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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钟山有匪-第71章

小说: 钟山有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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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渊仙子似是没料到他会拒绝,语气微沉,道:“云宗主可是想清楚了?难道破界飞升不比门派之间的龃龉嫌隙更重要吗?”
  “师门清规戒律,云某不敢违。”云逸声音温和,却散发着不容退让的气势。
  “会坏什么清规戒律?”羽渊问道。
  “行正道,诛宵小。”云逸朗声道,这六字一出,余下正道门派皆是面色一变。
  “可我听说当年五灵门主持围杀陆离一事,你天一宗拒不出面,又何来诛宵小一说?”
  “暗中伤人非君子所为。”云逸笑了笑,“再者,当年的事,若细究起来,公道在何处实难论断,还是就让它过去吧。”
  他虽然说的是实难论断,但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其实是五灵门等人颜面扫地。陆离恶名主要来源于当初众多门派围剿昆吾城一战,当时陆离杀了不少正道门人,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是以被冠上了恶名,只是昆吾城一战各自为利,哪有什么黑白正邪,陆离手段残暴不是好人,觊觎昆吾城的修士也不是善类,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一宗又何必去蹚浑水。
  杜玄则脸色都青了。
  羽渊又问:“你可问过身后三位大长老的意思?”
  “云某既已决心要走,自然是已告知三位大长老。”云逸道,“三位大长老修炼为重,若想和仙子结盟,云某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这时有什么人插嘴想骂他不识好歹,却见一道剑光飞去,至他眉心处停下,他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是吴回,他只说了三个字:“我们走。”
  话音未落,那袭玄袍已不见踪影,木丹心和龙田鲤朝羽渊仙子一拱手,便前后护着云逸离开了。
  云逸一起头,又有几个正道门派掌门起身告退,之后还陆续走了几个邪修,他们的理由就简单多了:死契,不结。
  比如说郁奉为附近,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她嘀咕了一句:“道侣还能散盟,死契这辈子都解不了,也太麻烦了。”就消失了。
  在她开口前,甚至没人发觉那里还有个人。
  “香儿!”杜玄则又厉声催促起来,稍后他就听到一声压抑的道歉,再去找墨沉香,却发现她竟悄悄离开了神女峰。
  “不成器的东西!”他怒道,狠狠一挥手,当即激起一阵烟尘弥散。
  陆临一直在注意天一宗的人,注意到他们全部离场,冷笑了声,走到了羽渊仙子面前,却没有去碰触那口鼎,只道:“若仙子日后需赤金等物,昆吾愿尽绵薄之力,其余的,就免了吧。”
  说罢也扬长而去。
  此时在场大半邪修已与羽渊仙子定盟,而没走的正道弟子则在犹豫,心中实则蠢蠢欲动,毕竟飞升的诱惑太大,但他们碍于颜面,谁都不好意思当第一个。杜玄则本想指使墨沉香打头,谁料那素来听话的弟子竟第一次起了忤逆之心,他气极,又不好丢下这里的事去追,思量再三,心道若我此时出头,岂不是坐实了云逸那小子暗地里的嘲讽,可他早就跟随羽渊仙子左右,断然不可能在这关头反悔,正当他犹豫时,却见一清瘦的布衣男子行至羽渊仙子面前。
  却是云中城叶莲溪,原本城主和少主都收到了传帖,但因为种种变故无法前来,是以云中城只有凌霄君叶莲溪一人出现。
  凌霄二字源于他曾在凌霄峡悟道,旁人尊他风骨便称他为凌霄君。他和千面偃那些事尚未暴露,是以在这里大部分人眼中,叶莲溪仍是那个清正廉洁之名远扬的君子。
  谁都没有料到他会当第一个,只见那张清瘦的脸上异常严肃,他朗声对羽渊仙子道:“得大道为某毕生心愿,仙子既有明路可指点,某自当尽力。但是——”他话锋一转,“某只与仙子结契,求此界大道,至于他人,某不与其为伍,仙子意下如何?”
  他的意思就是就算结盟只和羽渊仙子一人,要和邪修撇开关系,日后若是在别处遇到邪修作恶,还是要替天行道的,叶莲溪在人前道貌岸然,此时这番慷慨陈词倒也是和一贯言行相符了。
  “大道为重,到时候有了飞仙台,又何必去寻他法提升修为,况且,我一向不参与势力之争,只求无人损大计,其他的,都是你们自己的事。”羽渊仙子如此说。
  言下之意,有了飞仙台,邪修那些旁门左道的修炼法子就没什么用处了,又说不会插手势力之争,所以虽然没明说,但实际上是认可了叶莲溪。
  “好。”叶莲溪点了点头,装出甚是欣慰的模样,毫不犹豫地将手探入鼎中。
  见云中城凌霄君如此,其余观望的正道门人纷纷松了口气,也学着他的样子,说只协助羽渊仙子而不和邪道为伍云云,将那死契的血印刻到了自己手上。
  待剩下的所有人都定下盟约,羽渊仙子一挥手撤了那口鼎,才道:“盟约定,不死不灭,既无需担心各位走漏消息,那我就不隐瞒了。”
  原来所谓飞仙台,便是在须弥之海中建一座高台,高万丈,可容数百人,将水镜真人参悟那一处的灵力引导入高台,在飞仙台上参悟,进展为外界的数万倍。
  有人疑道:“可就算进展是数万倍,洞虚大乘二重境界所需的灵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炼化,再者,虽然须弥之海内灵气充沛,也不可能供上百人渡劫吧?”
  数万年来,隔几千年才有一个修士能渡劫飞升,渡劫时两界屏障破除,那时上界会有部分灵力流入下界,使那处变成宝地,但终归是被飞升修士带走的灵力更多,是以下界灵力只会一年比一年更匮乏,如今就算把下界灵力全部掏空,也不可能满足上百飞升修士所需。
  羽渊道:“这我自然想过,我曾三次进入须弥之海,最终得偿所愿,知道当年九凝山为何会降下异象,你们都已知道水镜真人悟道之处灵气最为充沛,可有谁知道那里为什么会灵气最充沛吗?”
  她语调稍缓了一下,便立刻有几人急不可耐抢道:“为何!”
  “因为那是两界相交之处,两千年前,二界的屏障不知为何被打破,灵气奔涌而下,在九凝山头形成须弥之海。”这次她没有停顿,没有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滔滔不绝将一切倾倒而出,“上一次须弥之海开启时,我寻到水镜真人悟道处,在附近寻得一物。”随着她的声音,一团朦胧的剑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便是此物!”
  她的话,像一声惊雷,除却早就知晓的十几人外,所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仔细打量着那团剑影,只觉玄妙无比,再多看几眼就要想迷失在其中一样。
  只听姬千承朗声道:“先祖曾误入秘境,于玉璧上观得古人舞剑之姿,又得上古大荒剑谱,大荒剑谱上记载了天帝退万邪之法,先祖习此剑谱,再观剑影,终有所感悟,得以大成。而此剑影能破先祖之无名铁剑,只可能为天道之物。欲挽救此界劣势,唯有依仗天道!此剑影便是——”
  羽渊仙子的声音适时插入,与他激动的嗓音合到一处,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天道剑势!”
  昔年昊天以剑辟三界破天道之祸,因为承天道,能划破虚空,分生死轮回,那剑便被后世称为天道剑势。
  其后又有剑修在合虚之山附近的迷境观得玉壁剑影并觅得天帝之大荒剑谱,功法突飞猛进终渡劫登仙,那剑仙自云只悟剑影之二三,便可有如此威力,剑影必为天道剑势之余威。
  那是天帝之剑,是破界之剑,今世之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而羽渊仙子如今竟得到了剑影,也难怪她有底气要求结死契。
  见众人鸦雀无声,羽渊仙子又朗声道:“我无从探寻上界发生了什么,只能猜两千年那事与这剑影有关,既被我寻得,想来是天意,赐予此界重兴之法。”
  “仙子是想打破二界屏障?”有人问道,是叶莲溪,和旁人比,他看起来还是很冷静,只有语气中有一丝微小的颤抖。
  “这倒不是,我无昊天帝的通天之能,如何能改变三界局势?”
  “那仙子的打算是?”叶莲溪继续问道。
  “我虽无法破两界屏障,但能以天道剑势引上界灵力流入飞仙台,那是灵力源源不绝,莫说是上百修士,就是像几万年前一样,就是几百几千人也未尝不可。至那时,登仙不过是一重境界罢了。”
  而后,无穷无尽,上可诛神,再上甚至能与天道比肩。
  她说完后,一时无人说话,一点声音都无,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角落传来一声狂喜的呼叫,像是一声号令,愈来愈多的高呼涌现。那些修炼了几百上千年的修士,此时都像是将这么多年的修为抛得一干二净似的,好不掩饰欣喜欲狂的情绪,有几个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像是一场闹剧,又像是盛宴中的狂欢。
  待喧嚣渐渐平息,羽渊仙子又道:“这些还都只是子虚乌有的空谈,若想要实现,还有两件事要做。”
  这令那些人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也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有人立即道:“什么事?莫说是两件,就是几百件我们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羽渊仙子看着他们,勾起嘴角,她看起来还是如此云淡风轻。
  但只要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她眼底一样跳动着火苗,甚至比那些人更狂热。
  那两件事是筑飞仙台以及——炼剑。
  炼天道之剑。


第63章 
  一离开合虚之山; 云逸就作势要拜下赔罪:“师父; 师伯; 小师叔……”
  他还没跪下; 就被木丹心扶住了:“逸儿,你是宗主; 此事由你决定再好不过了。”
  云逸摇了摇头:“羽渊仙子一心求道; 她既放出话来,定是寻到了什么线索,天一宗自然不能与邪修为伍; 然道无正邪,我这般却是误了三位的修行; 实在愧疚不已。”
  进入化神境界后; 修行会愈发艰难,奇遇机缘也远比苦练来得重要,是以一般修士突破至化神后就会辞去宗门职务,专注于自身修行,无重大事情发生便不会过问宗门事务; 甚至有人因为修行与宗门冲突从而和宗门断绝关系。云逸心里明白; 他此番捍卫门规,很可能使得门中三位前辈失去了突破的机会,但身为宗主; 他又不得不这样。他喊住吴回他们,其实想说若他们想以个人身份参与羽渊仙子的计划,只消不损道义; 那也未尝不可。
  “逸儿。”龙田鲤慢悠悠开口,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走的,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些个千劫门、天问宫是什么东西?我连多瞧他们一眼都不想。”
  天一宗三位大长老中,龙田鲤最年幼,平时行事懒散,实际上性子刚强不亚于两位师兄,吴回内敛,木丹心担当宗主一职需得游走八方,相较之下,她往往是态度最不客气的那个。
  “小师叔……”
  这时吴回淡淡道:“已为之,就无需后悔。”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就像是锐利的剑,虽苍老但锋芒不可逼视,不等云逸回话,他又道:“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
  他语气严厉,但没有流露出过多情绪,没有失望也没有赞许,就像平常教导门人那样内敛而克制,说罢他便离开了。云逸甚至没能看得清他的动作,心中不由得叹道:像师伯这般境界,也的确无需借他人之力寻求突破。稍后又想到:师伯终年不见踪影,小师妹被百里宁卿擒住也不见他出现,不知在忙什么事。他见木丹心和龙田鲤都在,便问道:“恕逸儿冒昧,不知师伯是有何要事?”
  龙田鲤瞥了眼吴回离开的方向,道:“马上就是瑜儿的忌日了。”木丹心则叹了口气:“师兄至今仍是放不下……”
  云逸默然,他知道那个瑜儿指的是吴回的大弟子景瑜,不过在他拜入天一宗时,对方已道消身陨,他只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没有亲眼见过那位传闻中天资出挑的师兄。
  据说景瑜在剑道上悟性极高,拜入天台峰后不多时就尽得吴回真传,吴回视他如己出,曾道他定能将天台峰一脉的精髓传承下去。只可惜景瑜时运不济,结成元婴后不久就因意外身死。据说吴回当时大受打击,只能寄希望于景瑜之后两个亲传弟子身上,可他们亦未得善终。从此吴回就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收徒,任凭天台峰人烟渐稀,最后只剩一座空空荡荡的山头,直到三百年前,吴回抱回了长离,天台峰一脉才得以续传。
  没想到都过去了那么久,师伯还如此挂记那位景师兄,他老人家倒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云逸不禁如此想,很快他又想到了长离,暗道:师伯护小师妹护得那么紧,为此不惜屡屡破例,应该也是想弥补前几位弟子的遗憾吧,好在这些都是门内之事,我网开一面,也没什么关系。
  “逸儿,快跟上,我们直接回云浮山。”
  正当出神之际,他听到龙田鲤的催促声,不知为何,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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