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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钟山有匪-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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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日运功完毕,她试了下与长离交手,果不其然很快就败在对方剑下,只得摇着头苦笑。
  长离尚未使出全力,钟明烛就只能靠修为强撑着,明知道如何封住长离的剑势,身法却跟不上,她还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无法适应这种身体状况,是以过起招来处处捉襟见肘,只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使不上劲来。
  长离扶着她坐下,掩不住担忧,“那些灵药都不管用?”
  大部分时候,修士只需有足够的灵力就够了,钟明烛储物戒里的珍贵灵药一大把,看起来也不像是伤了仙骨灵海,她不明白为何会都不起作用。
  钟明烛摇了摇头:“我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推测是伤及血骨之故,那祸斗又非一般妖兽,而是上古异兽,是以那些灵药派不上太大用场,只能等我自己慢慢恢复。”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长离又问道,目前尚未有人寻过来,但藏身此地并非长久之策。
  她听钟明烛说了剑痕之时,知道那多半与龙田鲤发现的剑痕一样,是吴回与另一人相斗留下的,她猜不到另外那人会是谁,但实力如此强横,天一宗处境不容乐观。她们也许能在此耽搁一个月两个月,却不能躲上数年。
  但若就这样离开这里,钟明烛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且不说天一宗诸人,南明山庄里那么多正道修士,想要她命的大有人在,长离没有把握自己一人就能护得了她周全。
  虽然还有个若耶,可她也不可能豁出命来保护钟明烛。
  “让我想想。”钟明烛沉思起来,“我们现在位于泛天之水东北。”她缓缓在地上勾勒出附近的地形,忽地眼睛一亮,道:“有个地方,说不定能去碰碰运气。”
  “哪里?”
  钟明烛手指一点,几座山在草地上显出轮廓:“泛天之水北部山脉众多,而其中有一座谯明山,大概是在这里。”她指向其中一座山,“山顶朝阳处据说生有龙血草,我还没有见到过,只在古册中见过记载。”
  “龙血草?”
  “你也知道,上古战祸无数,据传烛龙大神曾于谯明山负伤,精血落于山巅,化为蔓草,扎根于冰中,那便是龙血草。”钟明烛手势一变,山形顿时幻化成一株小草,状如像火焰,虽然只是小小一棵,看起来却威风凛凛的。
  接着她便站起来道:“谯明山离着不远,我们速去速回吧。”可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就被按了回去。
  “你这样出去不安全,告诉我怎么过去,我去找。”长离如此道。


第133章 
  “离儿一定是被那厮逼迫了!”收到传书后; 龙田鲤脸色铁青; 按捺许久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袖子一扫就将屋内的摆设击得粉碎; 惊得其余弟子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卢忘尘等素来沉稳老练的前辈都显得战战兢兢的。
  风海楼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位太师叔的脾气; 念及自己隐瞒的事; 更是噤若寒蝉,袖子里揣着的玉牌简直就像烙铁般烫手,恨不得立刻丢得远远的。
  从灵力上看; 那封传书的确出自长离之手,条理清晰而无半分礼数客套; 只将所见所闻一股脑道出; 与长离的风格分毫不差,其他人模仿不来。而风海楼也收到了钟明烛的传话,得知她受了伤被长离所救,因为不想和天一宗起冲突才躲了起来。
  这与他们的发现没有冲突。
  当日他们察觉灵力冲撞,本以为是长离与钟明烛在搏斗; 赶过去却发现了上古异兽的残骸; 也探明它在临终前曾自爆修为欲图摧毁周遭一切,后来中了幻术,众弟子慌作一团; 待幻想散尽时却无人受伤,只不过虚惊一场,这般玩世不恭倒是一如钟明烛的作风。之后他们还在就近出发现一个匿行阵; 风海楼见其布置粗糙,还困惑了一阵子,以钟明烛的本事,怎么会摆出这等拙劣的阵法,如今知晓是长离所为,便一下豁然开朗。
  风海楼稍有些惊讶于长离竟会如此轻易就违背门规袒护钟明烛,细想之下又觉是情理之中。他心想:且不说钟明烛的说辞在理不在理,小师叔既然倾心于她,见她受伤,心有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长离还在传书中言明一定会回来给师门一个交代。风海楼不愿相信钟明烛,对于长离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长离也许有些不近人情,却也不会虚与委蛇。再者,自来朔原后遭遇的种种事来看,他暂时还没能察觉出钟明烛的恶意。
  那人的所作所为皆能解释得通,风海楼心中虽然仍是觉得她定阴谋,可若要他理出凭据,他当真是一个都说不出。
  冰原上妖兽频出,搜寻长离的门人已遇上了好几波,目前尚且无人伤亡,但时间一长,难免发生意外。眼见龙田鲤又要派人外出,风海楼觉得自己应当寻个说法来劝她多加考虑。
  可一瞥龙田鲤的脸色,他心里就一阵犯怵,这时候若是抖出自己和钟明烛有过接触,也不知会闹出什么后果。
  就在他前后为难之际,忽地一张拜帖飞来,他定睛一瞧,竟是墨沉香求见。他将其递给龙田鲤,后者忖度片刻便点了点头。
  于是风海楼屏退其余门人,只余他和龙田鲤两人,念了几个咒将被震碎的摆设恢复如初后,便唤人请墨沉香进来。
  墨沉香一袭黛色长袍,风尘仆仆的,衣料上还留着稍许寒气,看起来刚抵达南明山庄就过来了,她面带自责,一来便欲赔罪。
  钟明烛破坏鉴宝大会的事在南明山庄已人尽皆知,她一来就听说长离仙子被掳走,心想若非自己的情报,天一宗也不会轻易被引过来,自是愧疚不已。
  龙田鲤却摆了摆手叫她不必自责:“天一宗迟早要下山,苍梧剑之事早已传遍修真界,就算没有墨道友的传信,我们多半也会前来南明山庄的,只怪我们太大意了。”一想到是自己将伪装成江临照的钟明烛带到了长离身边,她几乎肠子都要悔青了,瞥了眼墨沉香,她想到对方与钟明烛曾经交情匪浅,便急道:“墨道友,钟明烛会藏在哪里,你可有头绪?”
  “这……”对上龙田鲤眼里抑不住的期待,墨沉香只能苦笑,“抱歉,我可能帮不上忙。”
  就是在两人关系最密切时,她也时常摸不清对方的心思,何况她们早在一千年前就恩怨两清了。
  念及“恩怨两清”四字,那双总酝着温柔的剪水秋眸中蓦地闪过一抹凄苦,她念及当年与钟明烛偶然相遇的情形。钟明烛封印了记忆,自然是不认得她,可她却总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极为熟悉。
  谁能想到,这竟不是她的错觉。
  那个性子张扬的少女,的确就是她所想的那人。只不过那双比常人略浅的眼眸里早已没了她的存在。
  龙田鲤察觉她情绪似有异样,一下子想到了长离,面色一时阴晴不定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墨沉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会。”而后她想了想,便问道:“她……有留下什么吗?”
  龙田鲤犹豫片刻,便将长离的传信内容告诉了墨沉香,不过略去了当年两人定情之事以及钟明烛的辩白。
  不惜引起整个修真界的注意也要引出天一宗,不伤人却独独掳走长离,墨沉香心中何尝没有推断,更何况她还亲眼见识过钟明烛对长离的在意。
  虽然那时候钟明烛尚未恢复记忆,不过如今长离还活着这件事,就足以说明很多。
  不过龙田鲤不说,她也不愿去挑明,免得彼此尴尬。
  听过长离传信的内容,她心里已有了答案,只是有些犹豫。看出她的迟疑,龙田鲤便道:“墨道友但说无妨。”
  对方既然如此说了,墨沉香便不再退缩,直言道:“虽然由我来说可能有失偏颇,但我觉得长离仙子的传信不见得是作伪。”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龙田鲤露出显而易见的抵触,于是又道:“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并非我本意,还请见谅。”
  说罢她先行了个礼表示歉意,继而道:“我听闻她曾以化形术成功靠近你们,而今苍梧剑不在天一宗手中,她其实无需忌惮。若有心作恶,完全可以先除掉大长老,再抓走长离仙子,如今天一宗却无人被她所伤,依我看,她目前为止都无伤人之意。虽然尚且不清楚她是否有其他图谋,不过长离仙子应该不会有危险。”
  她一口气说完,不敢去看龙田鲤的反应,片刻后便听得龙田鲤冷哼一声,正欲再度赔礼,却见对方一言不发拂袖而去,不禁有些忐忑。
  天一宗虽然受了重创,但也远非太上七玄宫能比,得罪了终归不是好事,她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风海楼却先一步赔起不是来:“墨前辈,近来发生太多事,太师叔心情烦闷,请不要见怪。”
  “是我出口不逊了。”墨沉香摇了摇头。
  接着,风海楼又道:“墨前辈,当真觉得小师叔安然无事吗?”他的话听起来有些迟疑,似乎本身也在举棋不定。
  墨沉香若有所思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除了迟疑外竟还显出几分心虚,忽道:“她找过你?”
  “没、没有!”风海楼当即矢口否认,同时猛地掩住袖口。
  墨沉香笑了笑,捻了个手诀令两人的交谈不至泄露,而后放缓口气道:“风小友身为宗主,有些话我觉得可以一提。若你觉得有道理,不妨考虑考虑,若觉得不可理喻,便当我没有说过吧。”
  风海楼心道:素闻墨前辈虽外貌温婉,然心思机敏不可小觑,如今看来当真是不假,自己那点小动作竟被她轻易就瞧破了。他又想:毕竟是以一己之力重振太上七玄宫的人,如今遭正道排挤却仍能立稳脚跟,哪里会是简单的人物。
  加上三百多年来墨沉香一直在暗中援助天一宗,她有话想嘱咐,风海楼岂有不听之理,连忙点头应道:“墨前辈请。”
  “我……我一直都觉得谋害天一宗的不是她。”墨沉香叹了一口气,眼里似有无奈和苦涩闪过,“可能我比你们多了解她一些吧,她的确非善类,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可同时行事也极为谨慎,若果是她,我觉得她不会给天一宗留下恢复的余地。”
  “那是孤鸿师祖出关在即,她必须要逃走。”风海楼忍不住反驳。
  “我听闻当时吴回大长老和长离仙子皆身负重伤,对于她来说,有苍梧剑在手,多取两条命很难么?”墨沉香却反问道。
  风海楼顿时无言以对,一直到邪修围攻云浮山,吴回和长离都未伤愈,当时钟明烛若想取走他们的性命,恐怕连眨眼的功夫都不要。
  “更何况,她若是夺了苍梧剑,掌握了天一宗护山大阵的玄机,为何现在不用来对付你们,以护山大阵的威力,我想要禁锢这个南明山庄应当不算难吧。”墨沉香叹了一口气,“她、她看起来,只是想带走长离仙子而已。”
  这分明是能够使一切都顺理成章的理由,却没人愿意去看一眼。
  “墨前辈……”风海楼怔住,想说些什么好安慰一下眼前这个女子,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墨沉香却笑了笑:“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稍后我要先带阿玉离开,他修为尚浅,此处危机重重,我看他应付不来,待送他去了安全处我再回来,到时候还望天一宗多多拂照。”
  鉴宝大会已经结束,她却还打算回来,虽然说是要天一宗多拂照,但风海楼明白这是愿意助天一宗一臂之力的意思,当即连声称谢。
  送走了墨沉香,他取出玉牌看了看,又愁眉苦脸起来:“唉,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太师叔交代……”
  他慢慢走出屋子,抬头望向天空,入眼是好似水洗过后的碧蓝色,丝毫看不出结界以外的风雪飘摇。
  朔原南部偶尔还有放晴的时候,越往北,则天气越恶劣,风雪日夜不停歇,莫说是肉眼,就是灵识也难以看清稍远的情况。
  在泛天之水之南,隔着湖水还能隐约看到连绵起伏的山形,而亲自踏足于那处,能见到的只有连成一片的茫茫白色。
  天空、飞雪、脚下永不消融的冰层,以及被霜雪覆盖的巨石,看起来都是一个颜色,若非走近,根本无法发现前方是断崖还是山径。
  哪怕是用苦行磨砺自己的修士也不会到这里来,和这相比,南明山庄简直是太平安逸的乐园。而那些据传隐居于此的世家,多半也是居住在有热源的秘境中,类似钟明烛如今藏身的那个山洞,而不会直接在这雪暴里安家落户。
  雪山中,怒号的风雪被地形割裂,方向变个不停,时而绞在一起将所经处割得粉碎,这般险恶的风雪中,忽然飘来一簇小小的火苗,只一点,却成为整个天地中唯一的色彩。而那簇飘摇不定的火苗边上,还有一道白色身影正踩着雪地慢慢行走。
  正是出来寻找龙血草的长离,她与钟明烛争执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无奈同意她一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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