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浮槎不失期-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拿在手上的烟揉碎丢进垃圾筒,还是开了瓶酒,或许,人世间的事,真的是难得糊涂。
“别感冒了。”陆澈把手上的毯子给她盖好,又用手拉住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坐下,拿过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相视笑笑,陆澈吞了一口酒笑得更加苦涩:“是因为我才吵起来的吗?对不起,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和远远,会在近期搬回东州。”
许逸摇头否认,却不怎么想说话。陆澈见她这样,吐出白雾感叹了一声:“感情的事旁人是说不清的,只有身处其中的你们自己才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如徐志摩和陆小曼那般的爱情,后世的人都替徐不值,但我想身处当时的徐,的确是因为爱才会无怨无悔的付出,其中的某种甜,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林清有压力,我能感觉到。或许是因为她的世界一直是风花雪月,她所想的也一直只有你们的爱情,如今要面临许多没想过要遇到的事,便会有些无措。小逸你虽然年纪比她小,但遇事比她冷静得多,你要多包容她的浪漫主义与现实起冲突后的情绪。慢慢来吧,日子得是两个人共同努力才能过得好的。”
许逸嗯了一声:“呢,姐姐。如果林…”许逸说到这又打住,关于林清的事,她还是不太想让别人知道。陆澈却没在意许逸的话,因为她看到门口有车开了出去,许逸一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手看了下表,以为是保姆临时有事需要回家也没太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许逸回房的时候没有看到林清,打电话也不接,站那想了一会,明白过来在楼上看到的那辆车应该就是林清开出去的。可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回头便轻声啊了一声:“妈,现在还没睡啊。”陆婕端着水杯停在那里,见女儿一直不转过身来,于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我问了她为什么在你房间里她才走的。逸儿,这样也好。”
许逸终于转过慢慢身来,看着自己的妈妈,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以前听人说男人结婚后大多是夹心饼干,现在她真有一种做了男人牌夹心饼干的滋味。左右都轻不得重不得,只能把自己化为相对较软的夹心,否则这日子没法安宁过了。想了一会用一种近呼哄的语气说道:“妈…林清她,你对她到底有什么误会之类的…”
“不是误会逸儿!虽然我也希望你忘了过去重新开始过新的生活,但是这件事我还是得告诉你:你父亲被带走的前天晚上见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林泽侬。他们在那晚长谈之后,林泽侬意外的没在我们家留宿,然后,你父亲第二天就出事了。以前,我没意识到这件事和你父亲出事有什么联系,可是现在事情尘埃落定,我仔细的回想每一个细节,发现这件事非常不对。而且,韩亦也来问过我,你父亲出事前见过谁。”陆婕回忆过去,手上握着的水杯都在微抖,目光一直紧盯着许逸,现在这个秘密她说出来了,只等着女儿成为自己的支撑。
许逸意外平静的站在那里,眼里似乎幻出了一条直线,眨眼回到现实,语气平稳:“妈,你的意思是怀疑林泽侬是出卖我爸的人是吗。怎么会呢,林叔叔和爸爸从小就像亲兄弟一样。不是的,不是他,出卖我爸的人、杀害我爸的人,是周少军。我昨天没去韩亦家,而是去找他了。他昨晚已经,死了,死之前他亲口承认的。”
陆婕震惊的看着女儿,很久很久回不过神来。慢慢明白过来自己听到了些什么时,神情是不相信,而且一直在摇着头。许逸却在很肯定的点头,目光肯定,仿佛在说服妈妈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倒春寒的雨落下来就是冰雨,许逸把车停在酒吧对面,仰躺在座椅上双目失焦的看着天窗。没有开暖气的车里早就冷得似乎能冻水成冰了,终于,酒吧里面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撑着伞,吃力的扶着另一个人,走得趔趔趄趄的。
许逸用早就冷得麻木的手推开车门,没有打伞,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到两人面前。成诺先看到了她,有些惊讶的看了她几秒才说话:“你来喝酒?怎么都不打把伞。今天不能陪你了,快进去吧,衣服都湿了…”
许逸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只是盯着她扶抱着的林清看,过了会走过去伸手向林清:“回家吧。”成诺的震惊许逸还是视而不见,还是只看着似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林清。
似乎是终于被湿冷的雨水溅打得清醒,林清也慢慢直起身子看着许逸,最终醉笑着摇头:“你跟踪我。我就知道,你跟踪我!很了不起是吗?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我在你面前就像个小丑一样。多想过去那些事没发生过,想干干净净的在你身边,就算是骗自己骗你的都好,不想你知道我曾经和别人在一起的事,因为我爱你爱得真的好怕失去你…可是,你从始至终什么都知道,知道而且不说,你让我所做的一切,都像一个小丑在拼命的遮掩一出原本就拙劣的表演中的失误。我一直以来的彷徨害怕你懂吗?我现在真的不知所措你知道吗…许逸啊,我好难过…真的…”
直到说完这些,林清才突然看到旁边站的人,猛的颤了一下,仿佛才发现成诺站在她旁边一样。三个人都僵硬着身体站在雨里,一时谁也没说话。
“呢,林清,我们历经那么多困难在一起,原本并不是想把日子过成这样对吗。你不懂怎么和我相处,我也不懂怎么和你相处,这样,在一起也是折磨。那么,分手吧。”许逸说完就转身向车子走去,身后有些什么声音,仿佛都听不到了。悲泣亦或呼喊,都像是幻觉。
韩亦听到有人把门拍得震天响时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不是做梦!真的有人在拆我们家!”他老婆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一出,他已经蹭的一下跳下床跑出去了。
打开门,被冰雨淋过后冷得全身发抖的许逸让他一瞬间真不敢认,直到他老婆在后边叫了一声他才恍然大悟,一把把人给拽了进来:“我说你这是干什么,演韩剧啊!没出息!”一巴掌拍在许逸后脑勺,他儿子韩梓涵跑过去一脸惊诧的把许逸护住:“老爸!你没睡醒吧,逸姐姐都这样了你还打她!”昨天就看过许逸的照片,因为韩亦怕他到时候不认识不叫人。
许逸洗完澡出来,韩亦已经把他老婆和儿子都赶去睡觉了,拉着许逸坐到餐桌上,一碗拉面一本烧酒:“先把酒喝了驱寒。”许逸听话的把那小杯烧酒喝完,然后直直的看着韩亦:“我妈都告诉我了,真的是林泽侬出卖了我爸?”
见韩亦点头,许逸迟缓的痛苦的笑了一声:“其实我早该证实的不是吗,可是我一直想也不愿往那边想。而且我骗了我妈,我说不关林泽侬的事,全是周少军干的。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说,好像,那样说了我和林清真的就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可是没有,我刚刚和她分手了。
脑子胀的疼,什么事好像做梦一样。我当时在想些什么记不太清了,哦,我可能是在想,我都为你背叛我父亲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跟我过日子,扯出那么多我不想应付的事,在前任和现任之间摇摆是我能应付的事吗?
她一直不肯说出来,这样让我更惶恐不知所措,我怎么知道她曾经有多爱那个人…我怎么知道她那时说讨厌我身上的伤疤触碰到她不是借着那时发泄出的真实情绪…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现在发现和我相处得厌了开始考虑要离开我了。
而且我最终发现,我所纠结的痛苦的,真的和她没关系啊,她是不知情者,她一直只是想和我谈个恋爱,就平常的那种,我却一直把自己深沉的情绪加诸在我和她的事情之间。师父你说…我是不是蠢到家了,我竟然还骗我妈。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
韩亦听着听着就站了起来,最后慢慢绕到她身后,在她喝第五杯烧酒,说话说得语无伦次之时,一掌刀砍在了她后脑勺。
许逸醒来时,发现后脑勺痛得僵硬,捏着后脑勺,刚走到门边打开门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韩亦的老婆在责问韩亦为什么不去周少军的追悼会,说让一个上高中的十七岁的小姑娘操办葬礼本就很让人心酸了,就算天大的事,当事人都去了,活着的人用不着一人一脚落井下石,受人恩惠当时时谨记…
韩亦唉呀一声推开她,走到许逸门口敲了敲门:“起来了,饿了吗?我让你师娘给你做好吃的。”许逸整理着外套嗯了一声,把门打开了些:“周少军家怎么回事?”“能怎么回事嘛,活该受的。就是他收养的那小姑娘命苦,小姑娘是周少军收养的,你也知道他一辈子没结婚嘛,丫头的娘是他初恋,当初不愿意跟他跟了别人,后来生病去了,孩子就跟了周少军。说来也他妈邪,周少军本来就是个孤儿,当了几年兵被推荐上的军校,现在孩子又…咱不说这些了,他作下的孽,死了也得受着。”
许逸嗓子烧疼得厉害,不能说太多话,只能叹了一声:“你去上柱香吧,听师娘的意思,他对你有恩。你不用顾忌我。他活着的时候,我能生撕了他,他死了,我也能接受你去给他上香送一程。人生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人死账清。昨天和他见了一面后,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那股劲被抽掉了许多,现在感觉好累,什么都不想管。恨啊,爱啊,也就活着这一时的事了。”
韩亦没好气的拍了她的背一下:“说什么呢!精神点。你也说爱恨就活着这一时的事,那就看开点,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就好好收拾心情,会遇到下一个的。”
听了师父这些话,许逸想起了曾经对林清说的那些话,不管多大的伤痛,只要有时间,总有一天,会好的。可是,真的会好吗。或许,只是长时间的麻药将伤口坏死了,感觉不到疼了,其实,它一直在那里,一直铭记着它不想忘掉的一切,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才是真正的‘好了’。
周少军的追悼会很冷清,气氛好像完全不符合一个陆军中将的葬礼。许逸要和韩亦一起去找陆思柏谈一些事,所以坐在车上等他。其实手机也没关机,也没被雨淋坏,但是什么消息也没有,这大概就是真的结束了。
坐在车上长久的发呆,但车边一来人她就感觉到并且反应过来了,从后视镜里看到来人是一个小姑娘,身穿黑衣,臂绑白布,撑着一把黑雨伞。一时想到了这是谁,其实以前见过周筱筱,但是那时候还只有七八岁,如今,十年未见,全然是陌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7 章
欧阳澜把刚煮好的咖啡递给林清一杯,有些小心翼翼的坐她旁边唉了一声:“我也没想到我选的地儿就是你…咳,那谁成诺的地盘,许逸肯定是误会了,要不你解释解释呗,你这样会让她误会你默认了的。”
林清慢慢喝着咖啡,目光有些放空,好一会才摇摇头:“能让她说出分手的,不会是因为看见我和成诺在一起,肯定有一件事关我和她的大事发生了,但我却不知道。那件事让她认定我们不可能会长久的在一起,所以她才会说出那两个字。澜你说,什么事能让她突然之间哀莫大于心死一样就这样放手了。”
她问完还是目光放空的看着窗外,欧阳澜躲那表情丰富的咧了一会嘴,不妨被她一回头给瞧见了,欧阳澜一下愣在那里,眨眨眼往后缩了缩脖子才说:“你确定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把她给惹毛了?其实她除了经历酷一些,感情上还只是个毛孩子的程度嘛。你看你自己说的在成诺这件事上你觉得她早就知道了,但你就是不坦白,说不定就是姑娘你太作了…直接把她给作崩溃掉了…搞不好她面瘫的说着分手时心里却在心每秒百字的速度吐槽…”
欧阳澜边说边捂着头,说到最后嗷呜一声跳起来跑到一边:“不许打头啊!我实话实说而已!”林清拿着折叠的杂志被气得好笑,最终把杂志扔到一边:“我明天就回特拉维夫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解,让你撒娇打滚卖萌去认错或者是骄悍野蛮胭脂虎般的去告诉对方离开你那是痴心妄想都是空间扭曲后才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我看你们就这么熬,熬到最后我看会是怎样一碗提神醒脑神仙液!我还有事先撤了!”
欧阳澜从林清家出来时,停在那里的车上下来一个人拿着手套走近她:“手别冻着了,赶紧把手套戴上。”
对于易珂的温柔攻势,欧阳澜有些没辙的笑叹一声:“姑娘你加油啊,我就快被你搞定了!”易珂也不理她这痞气,握住她的伤手呵了几下热气这才给她把手套戴上:“今天是爸爸生日,不回家?”欧阳澜没脾气的唉了一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