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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如梦有令-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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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姜入微记得。那棵树,每天坐在窗前做作业,只要休息的时候一抬头,它从来都在那里陪伴着她。即使不用看,姜入微也相信自己可以分毫不差的把它描摹下来。
  而以前,只是做为写生的消遣,画画而已,今天却不一样了。
  会不一样吧,今天。
  姜入微握紧了铅笔,转头去看唐春生。
  唐春生一直没有再打扰她,直到此刻才鼓励地握住她的手:“你可以的。”
  这回姜入微没有挣脱唐春生的手。她的手是温热的,不像自己,一片冰凉。
  好一会儿后,姜入微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其实每一次下笔成真后,姜入微不是没有想过其中成功或者不成功的关窍。精神要集中很重要。全身心的投入,忘我无物的专心,每一次的成功里,都少不了这些因素。而因为鸡蛋与金色云雾的区别,她的身体在事后受到的伤害也有重有轻,但无一不是精气神上无形的损伤,从来没有脏器方面的问题,这似乎也能印证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抛弃杂念就对了。
  姜入微想着,也不知道唐春生什么时候松开了握她的手。她只是轻轻提起了笔,弓着身子趴在桌子上,笔尖落在了那张拷贝纸上。
  画什么时候的苹果树呢?
  如果她真的能让这棵树死而逢生,那就不如画春天的吧。
  画那些孕育在枝头的嫩芽,有着唤醒沉睡大地的新绿,那些经历整个冬天都没有凋尽的几片残叶,会像护卫者,等待着崭新世界的到来,再从容赴死。
  最后,是谁孕育了这些嫩芽呢。
  解冻寒冬的力量又是什么呢。
  大概是……春风吧……
  姜入微想起那金箔上拼出的线条,最后不由自主地在纸上轻轻地飘了几笔。
  今年的冬天,等这阵春风吧,风到了,这棵树应该就能活了。
  姜入微缓缓垂下了笔,笔尖直颤。
  颤动的铅笔被人轻易的抽了去,随即这只手又被人握在了手里。
  姜入微转头,看着夜色中的唐春生,她突然又想重拾起铅笔。
  窗外的那点光递进来,映照在唐春生的脸上,不若在拷贝纸上的模糊,而是将她一侧脸庞的眉眼、鼻尖的高度、唇瓣的边缘,都用光影描绘着。而另一侧则隐在室内的黑暗中,使得那些看得见的线条,每一寸都更加的立体。
  唐春生把笔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脸上一凉。有一只手正静静地抚在那儿,好一会儿后,那手竖起了食指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描摹着。
  有点儿痒,唐春生缩了缩身子,想要避开姜入微的手。
  “别动。”姜入微的另一只手却抓住了她,把她往身前一拉,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唐春生屏住了呼吸。她看到最近总用那种不耐烦的目光扫视她的人,目光中一片痴迷。
  “姜入微。”唐春生轻声叫她的名字。
  姜入微却好像没有听见,指尖在她的下颌线上缓缓下移,最后轻轻曲起指节,扣在她的颏下,迫使她的脸微微抬了起来。
  “姜入微。”唐春生用更加含糊的声音叫了一声。
  被她轻唤的人却依然如若未闻,而是凑近前去,嘴唇微张,舌尖在唇间隐约可见。
  到底是指尖的描绘更有准确性,还是舌尖呢?
  是这个意思吗?唐春生睁大了眼睛,苦苦地想着。姜入微的呼吸轻轻拂在她的脸上,像夜潮连绵不断地涌来,带着湿润的气息,还有翻腾着的莫名难状的心绪……
  这人的舌尖,于她脸上的每一寸,都似乎不想错过。
  最后,停在了唐春生的唇上。
  唐春生闭上了眼睛。
  那一片潮水,忽而就静止了。
  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心石之上。

  ☆、三五章

  午夜十二点多,至于多多少,寂静万籁的世界里,无人提醒。
  窗边的一双人,人与人之间,光影无法将她们分割。
  因为她们是相楔的。
  画画是二维的,唐春生模糊地想着。可以画肌肤,画眉眼,如何画到五脏,画到骨血?
  所以,姜入微的舌尖描绘她齿间的意义是什么?
  好像在数她有多少颗牙齿,丈量唇内的长宽高。可是舌尖也不是卷尺,“啪”的甩出去,一目了然。姜入微的丈量细致入微,分分毫毫都不放过,最后,纠缠着她的舌,似乎比着灵巧,比着柔软。
  唐春生想的有点多,脑子里昏乎乎的,脚下就有点软了,比她先退缩的舌尖还要软的腰,往姜入微身上倚去。
  姜入微却似是一个极为考究的学者,孜孜不倦。见她立不住,就自己退了一步,正好跌坐在一张方凳上。她搂着唐春生的腰,把人紧紧地揽在怀里,另一手又扣住唐春生的后颈,让她垂下头来。姜入微唇间的力度也加大了,仿佛很不甘心之前的丈量成果,誓要重复再三,拿到最合心意的答案。
  这个亲吻的时间太久了。
  久到窗上贴着的那张拷贝纸的水干了,纸飘落到了桌面上。纸上原本线条分明的铅笔画,好像随着刚才姜入微最后的那几道长痕,一同隐匿在了这个深秋里,等待着未来那阵春风的到来。
  而她们两个人还没有分开。
  唇已经分开了,姜入微的舌尖,开始描摹唐春生的颈间。唐春生喘息着,抱着姜入微的头,眼中一片迷蒙。
  她不认识这个姜入微。
  她认识的不是这样的……
  昏暗的高大洞窟中,一盏豆灯羸弱。
  豆灯搁在一张小方桌上,有砚无笔。
  一位长发迤地的黑衣少女,跪坐在那豆灯下,凭空以指作画。
  她永远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洞窟壁上的那身飞天,越在漆黑的夜里,越如星光璀璨,流畅在她的指尖。
  “你会画秋千么?”
  “……会的。”
  “那画架秋千吧。”
  黑衣少女便在身前画了一架秋千,洞窟地上的黄沙卷起,细细裹缠着那些看不见的线条,然后将凝出实质的秋千送到半空中。有一双赤足落在了秋千上,继而垂于空中,两条丝带在足边缠绕飘动。
  然后一阵笛声响起。
  多少个寂辽空旷的夜晚,那笛声,只响在那一窟中。
  而今夜,笛声又响在这房间里。
  唐春生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扣着她颈后的那只手,如今只轻轻地搭在那,腰间的禁锢,也松散地滑开,眼前这个面目依旧,举止却陌生的人,似乎再次昏睡了过去。
  唐春生侧转头,看着那张空无一物的拷贝纸,知道她又成功了。
  “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呢?”
  唐春生把姜入微搬到床上,与她一同躺下,然后有些苦恼地想着。
  “我愿你永存于画壁之上,直到,我来。”
  轻轻点着自己的嘴唇,唐春生想起这句话,唇边竟是微微翘起。
  她转过身来,在沉沉的夜色中看着姜入微。
  姜入微突然睁开了眼睛。
  唐春生吓了一大跳。
  “看什么?”姜入微冷冷地问她,“我睡多久了?”
  “嗯……”唐春生舔了舔唇,“没多久。”
  “那是多久?”姜入微追问。
  “就一会儿吧。”唐春生也不是很清楚,她刚才想得有点儿远久。
  姜入微从床上坐了起来,转头看看,仿佛和刚才画苹果树时的环境是一样的,便又倒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头很痛,浑身无力。这些类似后遗症的症状让她心里很烦躁。也不知道刚才在昏睡时经历了什么,心跳得十分剧烈,呼吸都有点难以跟上。
  于是,她又问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刚才发生什么了?”
  “什么……”唐春生刚刚缓下的心跳又被她撩拨得快了起来,“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睡觉看着我,又想什么坏点子呢?”姜入微满眼的不信任。
  这样一看的话,刚才那个像兽类般只露出炽热欲望的双眼,好像还可爱坦率一点。唐春生心里嘀咕着,转过身用背对着她:“真没什么,你快睡吧,太晚了。”
  姜入微盯着她的背,眉间深深地皱了起来。她觉得唐春生没有说真话,因为对方竟然不敢直视她。头痛让姜入微一时无法入眠,而听着唐春生的呼吸声也好像没有睡着,她便用手推了推对方:“喂,我们谈谈。”
  “谈……什么呀?”
  “和人说话要面对面,你懂不懂礼貌?”姜入微半抬起上身,将唐春生强行翻转过来。
  唐春生只得把目光落在姜入微的枕头上。
  姜入微越看越不对劲,一伸腰打开了一盏小灯。以前她和奶奶睡的时候,奶奶经常要起夜,又不想开大灯影响她睡眠,所以后来就专门在床头装了一盏小灯。
  结果灯一开,姜入微就看到唐春生猛地伸手遮住了脸。
  “……”姜入微觉得更不对劲了。
  “我好困啊。”唐春生小声道。
  “睡觉可以,先把你这奇怪的举动给我解释一下。”姜入微实在有些怕了。这回是苹果树,下次又是什么,就不能给她个提示什么的吗,事到如今她也不会真不配合呀。
  “……不关你的事。”唐春生低声道。她记得的,姜入微说过她会知道自己是谁的,那她就只能自己去记起那些东西。
  “不关我的事。”姜入微缓缓平躺回去。头痛虽然依旧,但这次醒的快,应该算是个不小的进步了。“那关于谁?”她想了想,目前似乎也没有别的人选了,“林莫迟吗?”
  唐春生愣了愣,放下双手:“你怎么会想到他?”
  “你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吗?”姜入微淡淡地道,“怎么,遇到问题了?”
  唐春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姜入微转过身来,刚才房里太黑她没注意到,但此刻灯光下,唐春生的嘴唇红艳欲滴,饱满的唇瓣上甚至还有个不浅的齿印。她呆了呆,想到今天晚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颗苹果树上,竟然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你……真喜欢林莫迟啊?”
  “怎么这么问?”唐春生觉得她的语气有点奇怪,她明明一直旁观的很起劲的不是吗。
  姜入微一时也没有说话。唐春生和林莫迟突然亲密起来,是从她们跟踪唐爸爸去陵园后开始的。她记得唐春生问过她完整的人生还需要什么,她一直以为唐春生是有点儿把这个当任务的,所以不管他们两个人再如何天天坐一起,上下学走一起,她都没有太在意。毕竟对方像做作业一样,每一个交汇点都会向她汇报,或者递给她眼色。仿佛在说,看吧,我在完成我完整的人生。
  完整的人生当然不是任务,只是姜入微懒得告诉她而已。
  可是这个齿印……
  姜入微伸手捏住唐春生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个印记,低笑道:“你也要注意点呀,明天说不定都不会消呢。”
  唐春生有点僵,这个带着点戏谑捏着她下巴的姜入微并不是刚才的那个,但她的指尖却有着同样的温度,冰凉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齿印让姜入微有点儿兴奋了。在她眼里这个非人的生物终于有点降入凡尘的感觉。普通的七情六欲,这种自然而发的情感爆发时的迷乱,也许会让唐春生不那么固执她的所求也说不定呢。
  “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亲得这么粗暴。”姜入微忍不住调笑她,甚至伸了腿,轻轻搭在唐春生的腿上。她们虽然从来没有睡一张床,但也熟悉这么久了,倒没什么生疏感。她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从来没有和同龄女孩这么近的说过悄悄话。反正头痛睡不着,不如笑话笑话这个唐春生来得生趣。
  “你在说什么呀,他没有亲过我。”唐春生皱眉,想要抽出自己的腿,却被对方勾缠住。
  “害什么羞呀,”姜入微声音更低了,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你们不是接吻了吗?不然他干嘛咬在这?”
  唐春生终于明白姜入微怎么回事了。她抬手摸了摸,刚才姜入微摩挲过的位置上她摸到了浅浅的痕迹,那是她在姜入微锲而不舍地要把舌尖往她嘴唇中探而她勉强后退时,姜入微为了拉回她而咬出来的。
  “不是他。”唐春生咬牙切齿道。
  姜入微愣了愣,不是林莫迟……那会是谁?
  “我自己咬的。”唐春生恨恨地道。
  “骗谁呢。”姜入微却是不信的,唐春生没有理由虐待她自己呀。
  “骗你呢。”唐春生欺上身,伸手拉住姜入微的脸颊,狠狠地往两边扯了扯。
  姜入微向后仰了仰,险些半边身子歪到了床外边。她赶紧伸手抱住了唐春生的腰,只觉得那里一片柔软。
  姜入微的脑中当即有点放空,她觉得这个手感有点熟悉,仿佛有在这样的距离里,抱过唐春生。而唐春生扑得离她太近了。那脸上的忿忿之色她可以视而不见,但在那唇上似乎倍受滋润的艳丽和齿印这种露骨的暧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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