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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让开,丞相是朕的-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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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震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快步走了出去,面容狰狞地说道:“给我把府中所有人都叫到跟前来,若有不从,杀无赦!”


第91章 
  而就在张震丘要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一起的时候,江自流所乘坐的马车已经到了柳府的侧门。早有人守在门口边上,见着马车立刻打开了门,直接把马车迎了进去。
  进了院子之后,江自流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这是第一次登门,却也顾不得看周遭的东西,问一旁的小厮,“你们小姐呢?”
  “小姐在书房里,公子这边请。”小厮快步在前领路,一路穿过游廊,过了拱门,一个静雅的院子便出现在跟前。守在书房门口的谷雨一眼看到了江自流,便推开了房门,把江自流迎了进去。
  书房里,柳斐然在书桌前坐了一夜。昨夜从宫中出来,她酒已经醒得差不多,毫无睡意的她便干脆在书房里看了一宿的书。
  门推开,柳斐然便抬起头来,江自流跨步而入,一贯风流的他,此时也是眼睛里掩不住的兴奋。
  柳斐然心中大定,便微笑了起来,“看来大功告成了。”
  “未定。”江自流摇头,一向自信的他也有忐忑的时候,他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了榻上坐了下来。
  柳斐然起身走到一旁坐下,“此话怎讲?”
  “东西到手了,但不曾留意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把柄。”江自流眉毛微挑,先是从袖子里拿出捧了一路的账本,再从怀中掏出另一本来。马车上他没有动,为了以防万一,他就全程装作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柳斐然捧起一本翻开看来,只是一眼,她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是账本,肆丞四十三年,这一本,是从他成为太尉时候记起的,直到承启二年,也就是说,八年前。”
  听到确实是账本,江自流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那这账本有没有问题?是否能够把他定罪?”
  “问题大着。”柳斐然飞快翻动着账本,“这一笔,肆丞四十四年八月中,收封州郡守方文定白银三十万两。一个普通的郡守竟能拿出三十万的白银,哪怕是世代经商,也不敢如此财大气粗。”
  “从这里可以看出,封州当时应该就落入了太尉的掌控之中了。还有这一笔,承启一年,收前将军石烈珠宝一箱,合计折银二十万。在这之前石烈与太尉不曾有来往,却突然如此大手笔,一给便是二十万两,而第二年,徐大将军便战败了。”
  柳斐然缓缓吐出一口气,因为她继续翻着,就看到了第二年,石烈送给了太尉良田千亩,商铺五十间,还有黄金十万两。实在是,太大手笔了。
  江自流也在翻看着另外一本账本,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我那亲爹竟然也给太尉送了礼,虽然不多,只是万两,但也不少了,他这是干嘛来着?”
  “是什么时候?”
  “承启五年。”
  柳斐然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为你那死去的弟弟谋差事,当年江公子不爱读书,只爱舞枪弄剑的,江大人便从太尉那边想讨个门路。”
  “呵。”江自流轻笑一声,没有再追问。
  柳斐然又翻了几下,把账本合上了,笑了起来,“够了,只要有这一本账本,就足以让他没有翻身之地了。”
  “还有一样东西。”江自流这时候才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撕下来的纸来,“你知道天下无永不落帝国吗?这张纸就是从上面撕下来的。”
  “知道,讲的是元国旧事。”柳斐然长眉一挑,便知道了此物应该和元国有关。她接过纸张,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摸索着,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柳斐然起身到一旁拿出了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把纸张表层刮了下来,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来。摊开一看,字体细小,笔迹却豪放不羁,好似有一股杀机在里面蕴藏着。
  江自流见她打开,便问道:“里面写了什么?”
  柳斐然神色凝重,轻吐了一口气,“张震丘乃德鲁王爷最小的儿子,乃元国旧人,此信乃是他与元国部落首领花柔基的往来,花柔基应允,元国统一之后,封他为异姓王。”
  江自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那这封信”
  柳斐然低头看着落笔处花柔基的红色印玺,“他乃德鲁王爷后裔绝不能暴露出去,否则我国颜面尽失。但是后面的内容却可以告之天下,通敌叛国,必死无疑!”
  江自流如释重负,懒洋洋地便歪在了榻上,随意地摆摆手,“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乏了,你家可有休息的厢房?”
  “少不了你一个房间。”柳斐然把信收了起来,“我要通知殿下出兵,你要是还能睡得着的话,我就让人带你去休息。”
  江自流掩嘴打起了哈欠,“好,我去睡觉了。”
  柳斐然颔首,让人把他带走。她走到院子跟前,拿出准备好的信号弹,朝着天空的方向放了出来。信号弹略显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然后在空中发出“砰”的一声,红色的烟雾在空中散开。做完这件事之后,柳斐然则是换上了朝服。
  府中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男子,长得还分外好看,留在府中歇息下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柳母耳中,让柳母捻着的佛珠都掉在了地上,诧异地反问:“你是说,斐然把人带回家里来了?”
  乳母点头,“是啊,老奴亲眼所见,那男子看着倒是比身边人高出半个头,只是穿着大红衣裳,老奴只看到个背后,倒是没看清楚样子来。”
  其实乳母还有一些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大红衣裳之下,走路还极其风骚,走出了一种他浪荡的感觉,光从背影看,就觉得不太正经。
  柳母愣了愣,旋即便掩嘴笑了起来,“好好好,这孩子一心扑在朝政上,我还以为她是真一点打算都没有。既然留了这男子下来,你们便好生招待着。”
  乳母有点犹豫,毕竟江自流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好,“夫人,这陌生男子留在府中,不是很好吧?”
  “斐然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平日里接触的都是男子,不曾见半点羞涩。我怕的是她一直都不肯成亲,现下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男子亲密一点。”柳母简直都要抹起眼泪来了,“她都十九了,我十九的时候,她都会跑了。”
  乳母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毕竟小姐平日里醉心朝堂,无心成亲倒也是事实。也罢也罢,好歹先观察观察,看下那男子是什么样的人才是。
  江自流可不知道竟然会被误以为是柳斐然的“相好”,他不过是因为急着要给东西柳斐然,才直接冲了过来。而现在太尉府绝对不能回去,而江府则是不知情也懒得应付,所以干脆就在柳斐然这里歇了下来。
  柳斐然也不知会这样,她换上朝服之后便朝着皇宫的方向出发了。按照原计划,本就是江自流盗取机密,柳斐然接应,初玉尘在宫候着,若是证据确凿,则释放信号弹。一旦信号弹发出,已经得了陛下圣旨的初玉尘则是立刻带领士兵出发,与柳斐然汇合,把太尉府包抄了。
  初玉尘昨夜虽然喝了酒,但是此时的精神十分不错,神采奕奕,饱满得很。她早早换上了太子常服,站在一处空地上看着柳府的方向,等着消息。
  果然,一听到声音,看到那散开的烟雾,初玉尘眼睛顿时发亮了起来。一向沉稳的她居然是一蹦而起,兴奋地叫道:“来人,出兵!”
  “是!”
  初玉尘骑上自己的小马,领着头出了宫,倒是威风凌凌得很。走出宫门来这段距离让她恢复了冷静,小脸上便是端着满满的严肃,领着一众将士,竟然也不违和。
  “目标,太尉府,驾!”初玉尘低喝一声,一夹马肚跑了起来。
  “是!”后面的士兵大喝回应,全部都提起缨枪跑了起来,一时之间,街道上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那盔甲摩擦的威严声音。
  一路奔着太尉府而去,果然在途中见到了柳斐然,柳斐然朝她微微一笑,初玉尘便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两人并肩跑在了一起。
  而太尉府中,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张震丘召集了所有人。他阴沉着脸焦灼地走来走去,整个院子堆满了人,还没睡醒的几个子女都一脸茫然地被拉过来了,儿子们都在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发一言。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了,张歆困乏地发起了脾气,“爹,你把人都叫过来是干嘛的呢?大早上的,女儿都还没睡醒呢。”
  张震丘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没有说话,他沉着脸色又走了两步,却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回头问道:“歆儿,你丈夫呢?”
  “哎,对啊,相公呢?”张歆也茫然了,“他没过来吗?我起来的时候他不在了啊。喂,你们看到姑爷没有?”
  站在后面的下人们纷纷摇头,面面相觑。张歆准备再一次问的时候,守门的小厮见状不好,有点战战兢兢地说道:“姑爷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去哪了?”张歆一边掩嘴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姑爷说是去给小姐您买吃食去了。”另一个碰见了江自流的下人回答。
  “哦。”张歆听罢心里甜滋滋的,看向自己父亲,却发现自己父亲脸色更是沉得可怕,好似能滴下水来。他大步走到那下人面前,面容都不禁有了一些狰狞,“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下人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身体一直往后斜,“大大概是卯时三刻左右,天还没亮。”
  张震丘心中一震,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一眼,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这一辈子活到了现在,他头一次产生了如此绝望的感觉。
  “江自流”


第92章 
  张震丘的脸色实在是太过于难看,张歆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父亲,忍不住身体一震。她有点喏喏地问道:“他他怎么了?”
  张歆不问还好,一问,张震丘就觉得怒气上涌,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自己女儿任性,非江自流不嫁,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张震丘大跨步来到了张歆面前,面容凶狠地举了巴掌,“你还敢问,你还敢问!你”
  可是举起的巴掌还是没有落下,他疼了将近二十年的孩子,又怎么舍得打下去呢?他又气又绝望,哎呀一声,又重重放下了手。
  可是他这个姿态,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儿子快步走过来,问道:“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妹夫怎么了?”
  “你们的好妹夫好妹夫啊!”张震丘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十几岁,连鬓边的发似乎都变白了,他紧紧握住拳头,沉声说道:“内书房被人动过了。”
  大儿子也是身体一震,立刻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这事是江自流做的?”
  “必定是他,一定是他啊!可恨我居然看不穿他的真面目,可恨他竟然利用起了歆儿!”张震丘说着说着,就觉得一阵悲凉涌上心头来,一股闷血涌上,竟喷了出来!
  “爹!”
  “老爷!”
  场面瞬间混乱,张歆听出了一些不祥的意味,扶住张震丘,急急问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自流怎么了?他什么真面目?”
  “来不及解释了。”吐出一口血之后,张震丘脑子一下子活了过来,他知道,被偷走的东西都太重要了,那都是死罪的东西!他一把拉拽住自己女儿和儿子,“你们快,快跑,换上衣服,分头跑,躲起来。”
  几个儿子都不是庸才,明白过来现在情况危急,只是不肯丢下父亲跑掉,“父亲,我们不走!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一定逃不掉的,在这里反而能给你们拖延一点时间,快跑!”张震丘用力把张歆塞进了大儿子的怀抱,“带着歆儿跑,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回头!”
  “我不走!爹我不走!”张歆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眼泪却一下子涌了出来,“爹,我们为什么要跑?!”
  那些下人们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明白为什么从聚集到要逃跑,发生得这么快。虽然没明白,但是也知道太尉府似乎要完了,一时之间人心散涣,都有了想要逃走的冲动。
  大儿子一咬牙,拉着自己弟弟妹妹,掉头就跑,“走!”
  “爹!”张歆哭喊着不肯离去,但也被死死拽住。
  下人们一看,顿时站不住了,一窝蜂地全跑开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张家要完了!”
  哗啦啦的,所有人闹闹哄哄就冲进了屋子里面。他们有人把自己的东西,有人动了邪念抱住了太尉府中的东西,一时之间,竟全乱了套。
  张震丘却好像没有见到这一些似的,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书房跟前。
  个别下人跑得比那几个少爷还要快,竟然一下子就冲出了侧门,正准备逃跑的时候,突然一把大刀出现在了他面前,差一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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