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丞相是朕的-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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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毕竟是残忍的,言锦庭明知道父王说的都是对的,事实就是这样,可还是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他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父王,“父父王,孩儿不甘心”
祯王看得出来自己儿子在难过,他蹲下来在言锦庭旁边,大手握住了他的肩膀,重重揉了几下,“男子汉大丈夫,何来没有女人?不必把心神都放在这些事情身上。”
言锦庭如何不得知父王说得对?但是他始终不甘心,他一直以为初玉尘是自己的,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一直视为是自己所有物的女子。“父王孩儿想问清楚,若是若是她真心里没有孩儿,那一切都凭父王做主。”
祯王见自己儿子还算是醒悟了过来,也不好对他过于苛刻,说道:“好,你可以找个机会去问清楚。”
言锦庭点了点头,然后有些麻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平日里温文的他此时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显得木讷无神,显然是被打击得不轻。
祯王见着这样的他就来气,只是又不想刚见面就对他太严苛,便让他回了房。
言锦庭告退,沉默着回了房。
他的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窗台边还放了一瓶今日才捡回来的冬梅,素雅精致,一如他在外人表现出来的儒雅。这是初玉尘喜欢的形象,她说过喜欢柳斐然那样的人的。
柳斐然什么样的?不就是一个儒雅、淡然、宠辱不惊的人吗?
所以言锦庭这样做了。
然而到头来,好像初玉尘不喜欢自己呢。这些年来,全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吗?自作多情?
冬日的夜半,没有一丝星光,言锦庭倚在窗前,只有身后暗淡的烛光在闪烁,五官完全笼罩在黑暗中。他手指轻轻捏起了一朵梅花来,在两指间缓缓转动。
最后,一把捏碎,余下一些汁液在指腹间。
第178章
祯王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的人只是在观望,有的人心里则是有了一些别的主意。
天才微亮,苏府已经逐渐苏醒了过来。家中老爷和夫人都身为朝官,苏府在祁城之中自然也不能算是没有名气。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是雅致得很。
主房里,一道纤细娇柔的手从帘子处伸了出来,旋即一道人影从床上起来。潘若烟身披外衣,不小心裸露的皮肤还隐隐能见昨夜恩爱的痕迹。她素来眉眼颇带英气,此时也捎带了一些妩媚。
唤来婢女打来水,她沐浴更衣之后,容貌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干练。
天还没亮的时候,苏望就已经出门了。苏望的府衙时常会有突发事件,故而有时候他很早会出门,潘若烟也习惯了。
今日不用上朝,所以潘若烟比较悠闲,她一个人用膳,福伯走了过来。旁边没有别人,福伯那特有的刀磨般的难听嗓音响起,“祯王是不是已经到了?”
潘若烟平静地应了一声,“福伯,要不要坐下来和我一起?”
福伯摇了摇头,“小姐吃就好,老奴先前已经吃过了。”他步伐缓慢,苍老之态明显,“据说祯王在宫宴当时便和陛下起了冲突?”
潘若烟说道:“不能算是冲突,只是祯王献给陛下的美男,被拒绝了。”
福伯呵呵两声,“被拒绝才是正常的,陛下还没立皇夫,怎么可能会先要两个眼线在身边?也不知道祯王是在打什么主意。”
潘若烟眉头微皱,拿着包子的手放了下来,语气听不出喜怒,“福伯想说什么?”
福伯目光浑浊地看着潘若烟,那双苍老的眼睛,却又分明闪过怨恨,“小姐现在官至何职?”
潘若烟心中隐隐有些浮躁,“大司农丞。”
福伯微笑起来,面容看着有几分慈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司农丞,若想动手,如蚍蜉撼树。”
“不过是当下,何必着急?”
“小姐想要等到什么时候?”福伯语气里带了一些急促,“凭借你夫家的力量吗?你夫家与那人什么关系?还是你忘了,你忘了发生过的事情?!沉溺在现在的安谧之中了?”
潘若烟眉目冷了下来,语气有点激动,“我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也没有沉溺现在。我找不到时机,我武功不强,也没法接近。”
“那就找人合作。”福伯冷静地说道。
潘若烟微微一惊,“祯王?与他合作,不亚于与虎为伴,稍不小心,就是骨头都不剩。再者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潘若烟说到这里,都不禁声音压低了下来,“是皇位!”
福伯眼睛都瞪大了,压低的声音更是如同撕裂一般的让人难受,“那又如何?!他要什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横竖都是一样的,一样要扫除障碍!”
潘若烟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是不忠,你要让我做不忠不义之人?!”
福伯冷笑一声,“不忠不义?你以为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仁义吗?你对得起苏望吗?对得起她对你的厚望吗?你从走出这一步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回头了。”
潘若烟心中钝钝发痛,她看着福伯,看着看着眼眶就发红了,宛如困兽在挣扎,“我不能丢失底线。”
“底线?呵你能要什么底线?”福伯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他动作很快,矫健得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人,可到了门口跟前,又好像一下子变得苍老了下来。
福伯回头静静地看着潘若烟,眼神怜悯,“想想你哥吧。”
潘若烟咬紧了牙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潘若烟一个人挣扎地在思考,而过了一会儿,走出去的福伯端着一碗药重新走了进来。他也不说话,只是把药放了下去之后,就出去了。
良久,潘若烟睁开了眼睛,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这碗药,熟悉的味道隐隐让她有些作呕。可是她还是端了起来,动作缓慢地抿了起来。
她刚喝完的时候,苏望正好进来了。明显是刚回来的苏望,身上还穿着官服,一身寒气往外冒,见着潘若烟,还有些失望地说道:“本以为能赶得及回来和你一起用早膳呢。”
潘若烟目光闪烁,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那空碗倾斜,“你怎么今天这么快救回来了?”
“处理好了,也没什么事,就想着回来陪陪你。”苏望不得不说,是真的很爱潘若烟,成亲这一段日子,一有时间,都是陪在潘若烟身边。但是潘若烟也很忙,他便每天带给她带饭接她回来。
苏望解下大氅,也不嫌弃,坐在一旁就想就着潘若烟吃剩的东西吃起来。不过他才拿起馒头,就发现了那碗底还有一些药渣,立刻就拿了起来,闻了闻,“药?你怎么了?”
潘若烟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垂下的眼眸明显有一些愧疚,再看他时却平静得很,“只是一些温补的药,调理身体的。”
苏望点了点头,摸了摸潘若烟的脸,温柔地说道:“不要太辛苦了,太医也说,你要身心放松,我们要孩子才会更容易一些。”
孩子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敏感了,潘若烟的手指微微蜷缩,然后才微笑点头,“我知道的。”
苏望没再说什么,用起了早膳来。潘若烟坐在一旁,目光落在那个药碗上,她的目光很浅,仿佛透过药碗在看别的东西一般。
她和苏望的孩子?
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春节很快就来了,这一个春节因为祯王和玟国兄妹的存在,祁城之中似乎格外热闹了几分。初玉尘也是有意展示自己国家的风采,故而这一年的春节,过得要比往年稍微隆重一些。
百姓们对这个自然也是乐意的,到处都是其乐融融的。初玉尘毕竟身为皇上,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肯定。大年初一这一天,她便乔装打扮了一番,与柳斐然出宫去了。
主街上有请社神等节目,故而到处都是逛街游玩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是一身崭新的衣裳,满脸笑容地看着热闹。
虽然是大年初一,酒楼的生意却比以往都要好,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人声沸鼎。初玉尘穿着一身女装,柳斐然则是一身男装,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远远看去更像是一对亲密男女。
初玉尘享受柳斐然的呵护,就算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是让她翘起了唇角。柳斐然目的是一旁的酒楼,不过是恰好经过这儿罢了,人多代表危险,她也不敢停留太久。
不知道主街上市表演了什么节目,百姓们一窝蜂往那边挤去,柳斐然不得不紧紧搂住了初玉尘的腰,死死地护着她。
初玉尘的身体完全是贴合在了柳斐然身上,她眉眼柔和了下来,抬起头来去看柳斐然。柳斐然眉头微皱,目光略显凌厉,俊美的容颜多了两分英气。
柳斐然怎么看她都觉得看不够,人多繁杂,初玉尘却一心都在柳斐然身上。见她这神色端正,她心里边却柔软得很。
左右无人注意,于是初玉尘微微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柳斐然的唇角。
柳斐然一惊,浮现了惊愕的神色,连忙低下头来看她。她自然是知道初玉尘刚才在做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会这么惊讶。一颗心剧烈跳动了起来,有些慌乱,却又有一些刺激。
“陛下,你在做什么?”柳斐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初玉尘耳朵上,让初玉尘的唇角越加张扬,她抓住柳斐然的手,然后根根手指从她的指缝穿过,形成十指紧扣的姿态,“没什么,我们快点走吧。”
柳斐然心虚地偷偷往边上的人看,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她才松了一口气来,牵着初玉尘的手往边上去了。
柳斐然以为没有人留意到,可是无巧不成书,还真是有人留意到了。潘若烟在另一家酒楼的二楼包厢里,正往外看,谁料想就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她有点不相信,怔怔地站在那里,见着那两人在人群中亲密偎依着。她对初玉尘自然也是熟悉的,可是第一次见她那个模样。妩媚动人,全身心放松的模样。
她身为皇上,在人群之中,仅仅是在柳斐然怀中,便能全无防备。
而柳斐然对她明显也是宠溺的,那神色和动作,说是把她当主子护着,却还不恰当,那分明是对自己喜爱的人,才会有的精心呵护。一如苏望对自己,也会是这样。
潘若烟今日是同苏望出来看热闹的,苏望见她发呆似的,没忍住问道:“若烟,怎么了?”
潘若烟回神,把所有的情绪都掩了下来,微笑说道:“我没事。”
只是她心里边,还在重演着柳斐然刚才的神色,是那么的温柔。而她和初玉尘之间,又分明有着另一重关系,那是一种禁忌而又莫名心悸的关系。
潘若烟心中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又有一种被打开了一扇不一样的窗,另一边,是完全不同于她以往接触过的世界。
她不该好奇,可是又忍不住回头看。
柳斐然与初玉尘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不知去哪了。
第179章
柳斐然并不知道被人看见了,她带着初玉尘,突破涌动的人群,终于到了酒楼。这家酒楼,正对着社戏游街最热闹的地方,柳斐然当时定的这个雅间,也是动了一点关系,否则也拿不下来。
其实也不算,是下边的人孝敬柳斐然,给留的这个位置,而柳斐然没有拒绝。只是孝敬她的人恐怕也没有想到,柳斐然竟然带着初玉尘出来了。
官场之中,孝敬是难免的。柳斐然就算完全不收,也可能私底下给她母亲送礼。她家里人口简单,那甚至有可能会给她的管家、贴身丫头送礼。只要他们在柳斐然跟前美言两句,被柳斐然高看一眼的话,那不就是前途在即了么?
柳斐然一边严加管束府中人口,一边也是会酌情收取一些无关大雅的孝敬,不让底下的人为此而觉得自己太高冷,不易接触。
所以当得知柳斐然到来之后,酒楼老板连忙肃整衣衫,亲自来服侍。原先那老板听闻手下的人说,柳斐然带着一个女子过来还没多想,可到了跟前,见着初玉尘为主,柳斐然为次坐下的时候,差点没脚软跪了下去。
初玉尘看了这老板一眼,没什么兴趣。柳斐然温和地开口说道:“你们这儿有什么推荐的吗?”
老板知道两人不想暴露身份,他也不敢挑破,更是不敢抬头去看初玉尘,低着头,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这才说道:“承蒙柳大人看得起小的,这一顿就包在小的身上。”
柳斐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不用了,事情自有我向你家大人说明。上几道招牌菜就好。”
老板不敢多言,本想过来和柳斐然拉近一下关系的,可有初玉尘这尊大佛,他哪里敢说话啊?连忙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待得人走了,初玉尘问道:“谁的酒楼?”
“是廷尉左监给我的孝敬。”柳斐然给她倒茶,“应该是他妻子名下的酒楼,毕竟她妻子是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