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驸马gl-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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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笔信。”
陈高见到使者必然不敢擅自专断,只能将这人押解到王涛跟前。但此人携带的书信是经过涂改的绢帛,信中有许多部分都被涂黑。王涛生性多疑,又担着起兵谋反的干系,必然疑心更重。
死士孤身一人见到陈高,话不多说便立即抢下他的剑自尽。等到陈高后知后觉带着死士尸首去见王涛,王涛见到那封涂改过的书信,必然疑心陈高与长仪公主密谋里应外合。而陈高此时也回过神来,两人火并便是必然的结果。
长仪公主将其中细节一一说清,将领们不由地对长仪公主心生敬畏。
“公主怎知王涛必然会疑心陈高?”禁军副将问她。
亲兵抬上来一张凳子,长仪公主落座:“各位都坐。此间有两点,第一便是陈高的弟弟出自天子门下的天一书院,如今正在翰林院供职。其二便是,陈高是一年前才调入江南大营。”
她的话说得很清楚了,陈高人生地不熟,才调来一年自然不是王涛的亲信之人,再加上有一个在京中供职的弟弟。王涛疑心他们两人首鼠两端分头下注就是必然。
“公主妙计。”禁军都心服口服。
“本宫已经满足了诸位的好奇心,诸位该去做事了。”长仪公主取出令箭。
“谨听公主吩咐。”
“我军大胜,当务之急是稳固江南。江南大营只是随从附逆,罪首王涛已经伏法,陈高被我军生擒。俘虏江南大营士兵立刻打乱编制,分散安□□军各白人千人队中。”长仪公主拿出一枚铜制令箭,“中军护卫将军赵哲。”
赵哲当即起身,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令箭:“末将在。”
“命你主管被俘士兵的分散改编之事,从绍兴城中聘请学究教学,全部被俘士兵必须经受学究们至少三天的爱国教育。要他们牢记,北晋才是大唐的敌人。改编完成后,第一批俘虏士兵补充入前军将军所部。”
“末将遵命。”中军护卫将军是个儒将,书生出身投笔从戎,此事的重要性他自然明白。
“前军大将李浴。”长仪公主抽出一支令箭,“命你立刻整肃所部军队,中护军改编之军队一旦规建,你部立刻开拔,沿运河向北,增援长宁出关的必经之路——东安城。”
“遵命。”
“没有点到名字的将领,整肃军队,等我统一号令。”
众将领全部起身准备离开,长仪公主忽然叫住那个千军大将。
李浴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公主有何吩咐。”
“命你,私下派遣一直千人队,不用报备,直接前往东安成附近。”长仪公主拿出一张卷轴,交到李浴手中,“务必找到这画像上的……人,无论男女。拜托你了。”
李浴打开卷轴,画像中的少年立在桃树之下,笑容浅浅面若桃花。
这个人……
李浴眉间一动,立刻明白过来:“公主放心,末将立刻派我的亲弟弟带队前去寻找,绝不辜负公主厚望。”
小白你还好吗?你一定要撑住,我这就来救你!
第四十九章:囚途
江南告捷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帝京; 太子大喜过望; 当即发太子手谕; 命长仪公主挥师北进; 增援东安城。
然而长宁自打出反叛旗号之后; 大军囤积却忽然没了动静。长宁军队屯兵长宁藩境内,既不入关又不北进; 令人捉摸不透。
“公主!”传令官策马驰入辕门,在中军帅帐前翻滚下马,“监国太子殿下手谕,长仪公主立刻拔营前往东安城。”
林祯接下太子手谕; 安顿好那个使者; 中军大帐当即鸣鼓升帐宣布全军北进。
“公主,抓住了几个探子。”中军收帐之时; 斥候营统帅悄悄禀报。
“什么人?”
“末将仔细查问过,是北晋的王府护卫。”
一把铭刻着摄政王府徽记的刀呈到她面前; 看其制式正是出自北晋。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绍兴的官府还没有恢复,何虬龙等一干叛逆已经被军前斩首; 绍兴可不能再乱。
“回公主; 他们在寻找……”斥候统帅瞄了一眼周围; 附在长仪公主耳边压低声音,“他们在找逆犯长宁小王爷的贴身侍卫长。此人身受重伤; 五天前从绍兴逃离。”
“天哪!”林祯眼前一亮,当即起身,“立刻派斥候查找此人; 带着那些所谓的王府护卫去找,务必找到活的!”
宁虎还活着!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有此人在,她就可以取得长宁王的信任,还可以借此人之口揭穿北晋的阴谋。毕竟她现在空口无凭,就算直接告诉长宁王白熙落入北晋之手也是白搭,然而有了宁虎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王长生,此事关乎邦国大计,一旦找到这个宁虎,立刻护送他前往长宁藩,当面交给长宁王。”她叫来公主府王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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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的车队还在北进,然而脚步却在上岸后的第七天停滞。
沈明与沈晗带着她住进一处偏僻的小院,小院的主人是一个北晋细作假扮的富商。白熙曾偷听此人与沈明的对话,得知此人与东安城守将关系颇深,沈明已经有意带着她自东安城入长宁藩,再借道长宁由北谷口出长宁,一路前往北晋。
“你不好好吃饭,在偷听什么?”沈明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吓得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桌上的饭菜还一点都没有动。
“我……没有。”她跑到前厅的屏风后后偷听,没想到沈明与沈晗从游廊绕到她的背后。
“你想跑?”沈明危险地眯上眼睛,这个表情她见过多次,每次遇见,身上变多了无数伤痕。
“我不敢。”她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身上的伤口整日折磨地她心力憔悴,加上舟车劳顿和沈明的虐待,她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更妄论有什么精力去支撑她逃跑。
“你不老实。”
沈晗掐着她的后脖颈,她的脸重重地撞在在地上,暴露出细嫩的脖颈。原本莹白的天鹅一般的细颈上密布着青青紫紫的的痕迹,有几枚咬。痕甚至落在了她的下巴上。
“你身上都没什么好肉了,要不就烙在脸上好了。”沈明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接过护卫拿来的烧红的烙铁,烙铁上是一个“沈”字。
泪水完全模糊了视线,她在沈晗的手下不停挣扎。
沈明踩在她的背上,皱着眉加了几分力道:“我会很快。”
烙铁落在皮肉上,滋滋的响声和她的惨叫同时响起,缕缕白烟冒气带着焦糊味。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还不如杀了我!”烙印遮蔽了她颈侧的的伤痕,烙印处的皮肉焦黑翻卷,周围红肿骇人。
身上的衣物全是汗水,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她就像落入渔网的死鱼一样躺在地上,望着屋顶的横梁出神。
“小王爷,温泉已经准备妥当。”侍女前来通报。
“一起去吧皇姐?”沈明丢下烙铁,指了指地上的她。
沈晗抱着她来到那处露天的温泉,温泉是活水,池中水波荡漾,空气中隐约带着一些硫磺的味道。这个小镇靠近山岳,盛产温泉,富商便依温泉建了这间院子。
“你瘦了。”沈晗用细木片给她的烙印上药。
是啊,她低头看着自己几乎皮包骨的手腕,池中的倒影隐隐约约映出她根根分明的肋骨和明显的锁骨。从前她被人叫做小胖子,如今……
“还等什么。”沈明已率先跨进泉水,“这个泉水对小白哥哥的伤口有好处。”
疼,浑身都疼,仿佛她的皮要被人剥掉一样,每一条伤口都传来烧灼的刺痛,池中的水渐渐变成淡淡的粉色。
手腕被沈晗牢牢扣住,沈明双手掬起一捧水,慢慢浇她的身上。
“这里真可爱。”沈明指了指她的锁骨,“可惜条件不允许。否则我一定要亲手在这里刻上我的名字,昭告天下,告诉他们你是我的。”
沈明有点严肃地为她清洗着身体,手指略过她小腹的伤痕,逐渐滑入那条窄小的细缝中。温泉水确实对伤势有些好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痛,变得有一点酥麻。
“告诉我,你是谁的。”沈明的声音如同呓语。
她一时无语,没有立刻回答,大。腿。根立刻被掐了一把,沈明加重手上的力道。
“我是……你的。”她违心地大道。
“乖孩子。”沈明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池中雾气升腾,逐渐隔绝了一切视线。
一日后,她终于醒来,手腕上也多了一条铁链,像一个奴隶一样。房中有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中的少女浑身伤痕,除了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脸色惨淡没有活人的气色。
东安城的关系终于被疏通好了,沈明如愿以偿带着她混进城中。期间车队遭遇过几次盘查,她本就生得面容姣好,如今带着一身伤,四肢锁着铁链,颈侧还带着一枚烙印。几乎不用废什么口舌,守军早已自动将她当成了被贩卖的奴隶。有一个猥琐兮兮的城防校尉甚至还和假扮客商的护卫提出要将她买走。
“在城中修整一日,明日立刻出城,沿着官道快马加鞭,五日之内便可抵达北谷口。”千机卫的头领倪天云早已潜伏在城中接应,看守的人马又多了一倍。
“她的身体?撑得住吗?”沈晗有些担忧。
沈明毫不在意地道:“就是让她死在半路上,也不能落在冰公主手里。”
“怎么回事?”沈晗大惊,“长仪公主的人追来了?”
“正是。冰公主派了一队人来搜捕小白哥哥,若是被发现,我们也有危险。”沈明拿出密报,吩咐倪天云,“倪将军,让你的千机卫把她看管好,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明日就要进入长宁境内,要是这时候白熙逃了,那可就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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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长宁藩反了,皇帝气得要杀小驸马泄愤呢。”皇榜告示前,居民们聚在一起听老学究念告示。
浑身沾满泥浆的宁虎压低草帽隐藏在人群中,谨慎地探听消息。
“杀驸马做什么?”长仪公主在民间名气不小,百姓们都有所耳闻。
“你傻啊,驸马是长宁王的儿子,老子谋反,皇上当然要杀儿子祭旗啦。”
“可驸马也是皇上半个儿子啊,怎么下得了手。”
“天家无情亲。”老学究摇头晃脑地离开。
宁虎将帽沿压得更低,沿着小巷离开人群。此处距离长宁藩还有上百里的路程,宁虎在巷尾的破旧废宅中换了一次药,忍着伤痛继续上路。从绍兴逃离之后,他一路隐姓埋名,仅有的盘缠很快花完,他沿着运河一路靠着讨饭前行,终于来到了帝京附近。
却不想,公主竟然已经与他的小主子翻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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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福宁宫。
自江南谋反之后,太子与皇帝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就在长仪公主捷报送来的当日,太子终于放下积累的政务,回到东宫小憩了片刻。
睡梦还没有醒,他便被皇帝一道口谕叫回福宁宫。
皇帝靠在榻上,脸色蜡黄,有气无力:“祯儿的军队到哪儿了?”自长宁王起兵之后,他不知怎么着,日日梦见那个白衣白甲的少年长宁王白田。每次梦中相遇,无论是何种状况,那人总会一戟将他刺死,令他夜不能寐。
“长仪已经率军北上,疾行军之下,十日可到安东城。”太子接过内侍端上来的药碗,仔细吹凉了之后喂给皇帝。
“朕不喝。”皇帝一手打掉药碗,太子一阵晃神。
“父皇息怒。”太子掩着唇,沉闷地咳了一声,“良药苦口。”
“太子的病又犯了?”皇帝抚摸着他的手臂,“太子是国本,要保重身体。”
“儿臣不碍事。”太子又端来一碗药,这回皇帝终于老实喝了。
“太像了。”太子收起药碗之际,皇帝忽然丢出这么一句,“朕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安宁的长相,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在朕的梦里出现……”可惜就在近日,梦寐之际,那个小驸马的身影与他的妹妹逐渐重合,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忽略了。忽略了这孩子与他的小妹妹竟是如此之像。
“父皇说的是长仪的驸马白熙?”太子从只言片语中就猜出了皇帝的所指。
皇帝叹息一声道:“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杀那个孩子。”他老了,心软,念旧了。
太子皱着眉头,压抑下胃部翻涌的恶心感:“父皇还不知道吧……”
“荒唐!”皇帝的脸色涨红,“居然敢这样糊弄朕的女儿!毁了长仪的一生。”他最喜欢的女儿,居然招了一个女驸马!简直是藐视皇室!
第五十章: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