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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攻略自己的一百种方法-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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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的宝贝们啦~么么啾~晚安!
后天见~

  ☆、第五:师徒之事不可说(14)

  这天早上; 猗澜才将将起床; 就听见了打外头楼下传进来的声音。
  乱七八糟的。
  什么样儿的声音都有。
  猗澜拿小指头掏了下耳朵; 烦的。
  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这才一大清早呢; 就闹哄哄的,要是等她真出去了; 还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儿呢。
  猗澜随眼一瞥,视线就落在了卧房的那扇小窗上了。
  虽然小窗名字叫小窗; 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小。
  全支起来了的话; 大概也是能过个人的。
  能过个人……
  猗澜提起嘴角一笑; 好主意。
  于是,片刻之后; 谢明仙上楼来敲门; 敲了好几下,又加重了继续敲了几声,但都没有回应。
  谢明仙眉一挑; 出声叫道:“道非,十年约满; 我来迎你入世了。”
  屋里还是没有回应。
  谢明仙刚要再说点什么; 就听见了楼外的惊呼声。
  “白道非!”
  “那就是白道非么?!”
  “确是白道非; 果然天人之资!”
  谢明仙手下加劲,直接推了门进去,一进门,便被迎面从小窗吹进来的凉风一袭,冷了个彻骨。
  稳了一稳; 谢明仙才重新迈了步子向前,一直走到小窗边上。
  小窗的窗扇正在来回的摆着,一下一下地撞在窗框上,摆动的幅度也渐渐小了,最后再摆不起来了,就靠在窗框上,自己将自己关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小窗的叉竿落去什么地方了。
  谢明仙伸手又将那小窗抵了上去,就看见了一抹飞似的不断踏过苍翠树顶的白色身影。
  当真是飘逸的出世仙人了。
  谢明仙眯了一下眼,眼中似乎有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猗澜负着双手,一身白衣潇洒脱凡,脚尖在树冠顶上轻踏而过,所到之处,全是一片赞叹惊呼。
  倒还真有点众星捧月的意思了。
  但猗澜并不在乎这个。
  她现在唯一在乎的,是她自己。
  唯一想做的事,也只有去见她自己。
  就算是在自己的梦里面,她也想见一见自己,然后告诉自己一件事,再带着自己一起回去。
  轻飘飘地踏出去约有十来里,才终于看不见密挨挨的人头了。
  谢氏后山,仍是一片粉色。
  就跟几年前猗澜初见时一模一样,并没有半分变化。
  可现在才是三月里,正当春寒料峭的时候,这些草怎么就能长出来这样好的势头了呢?
  漫山遍野的,全都是这草。
  粉黛乱子。
  真好看。
  猗澜伸出手,指尖在云雾似的花穗上拂过去,搔的指尖一痒,心里也跟着痒,就像是真的有一根草在她心上挠了一下。
  猗澜嘴角弯了弯,原先被那些人打搅了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她知道,这是她自己送给她的礼物。
  在一片粉色里循一条小径走着,一直走到那棵老树下。
  手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缓缓地向下划过去,感受着粗糙的纹路,这些年来从未做过重活的手心被磨得生疼,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里。
  不过要是再继续下去的,可能就要受不住了。
  于是,猗澜便及时地将手收了回来,把被磨得一片通红的掌心握进去拳头里,低低地叹了一声。
  都没有变。
  就连她自己还不来也没有变。
  这是在自己的梦里啊……
  在她自己的梦里的话,她自己要是想来见自己,那应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可如果这么容易,那为什么自己还不来呢?
  她自己,到底在哪里呢?
  捎带着寒意的风拂过草丛,再要继续向前吹到猗澜的身上时,却就被粉色的浪花拦住了,半点也不许过去。
  ……
  白道非避世十年,终于破关入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人人都对这消息好奇不已。
  因为他们知道有白道非闭关避世这么件事情,而对于其中缘由,却就是一概不知的了。
  毕竟当年猗澜顶着白道非的皮,说出要避匿世事,自省十年这样的话时,只有谢氏宗族本家的人在场,谢氏本家的人都被谢明仙和前任的谢家家主吩咐过了,是绝不会有人冒风险跑出来自揭家事的。
  而至于唯一不是谢氏本家的那一位,早已经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就被成双弄死了,所以就更不可能有机会蹦出来,说当年白道非究竟是因着什么才要去避匿世事的了。
  人就是这样,对自己不知道原因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虽然那些事情可能跟自己根本也没什么干系。
  但没办法,好奇心这个东西,向来就是很难克制住的,就算知道会害人害己,也没办法。
  这个消息到底是谁放出来的,猗澜不用猜都知道。
  谢明仙。
  也就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消息来为他后面要走的那步棋做铺垫,好让自己走的每一步看起来都合情合理。
  果不其然,就在所有人都好奇着白道非到底去了哪里的时候,谢明仙又放出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谢氏要改弦易辙了。
  从此往后,谢氏与荣氏再不相干,且自立一门,名为天麟。
  众人的注意力又立刻被这个消息引了去。
  谢荣双璧拆伙了?
  好事啊!
  没有了谢荣联合这么个庞然大物在,那其他小家仙族门派出头的日子不就到了吗?
  更何况,荣氏能主事当家的人已经没有了。
  若是不趁此良机,改一改多年以来的局势,岂不真成傻子了吗。
  于是,就在这人人都想聪明一把的当口,荣氏又出声了。
  首先是一声炸雷:荣远晴死而复生了。
  再来又是一声更响的:荣远晴也发出来申明,从此往后,荣氏谢氏两不相干,且荣氏以荣远晴为首,自开门派,名为天启。
  这两声惊雷一出,就是再怎么聪明的人,也该被吓成真傻子了。
  谢氏自立天麟,荣氏自立天启?
  这算是什么?
  旁家众人想不明白,猗澜却是没空想明白——
  她自己要出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有一章这个世界就结束啦~后天年~么么啾~爱你们~

  ☆、第五:师徒之事不可说(15)

  猗澜是早几天就开始打听成双去哪儿了; 一打听到之后; 便就立刻朝着那地儿赶过去了。
  柘棠村还是那个柘棠村。
  胖大婶儿的胳膊上挎了个小篮子; 还向左右望了望; 确认了没人来往之后,才推了门进去了院子里。
  一进去就反手把门带了起来。
  但她并没有就直接进去了; 而是站在门空的地方,向着堂屋压低了声音叫道:“双娘; 双娘?双娘你在屋里头吗?”
  过了好一会儿; 屋里才有了回应; 但是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楚。
  倒是胖婶儿来的次数多了; 一听见声音就知道意思了; 赶忙挎着小篮子往堂屋那儿去了。
  堂屋里,成双就躺在一张很是简陋的床上,肚子高高的隆着; 脸色差极了。
  胖大婶儿一见她这模样,下意识地就哎哟了一声; 像是心疼一般; 道:“双娘呀; 你怎么成这个模样了?前两日不还是好好儿的吗?”
  成双笑了一下,说:“没事儿,大概是快生了吧。”
  胖大婶又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扫见想见着的那个人,就问了:“你相公人呢?”
  成双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复了,一派风轻云淡地道:“我嫌他烦呢,昨儿刚被我撵走了。”
  “哎哟,你说你,小俩口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且你这眼见着就要生了,你把他撵走了,谁来照看你的身子呀?”
  “没什么,”成双说着便要坐起来,“反正也不会死了。”
  胖婶儿一见她要坐起来,便立刻跑过去搭手扶着她坐了起来,问道:“怎么?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
  成双摇摇头,说:“不是,就是躺久了,累的慌。”
  胖婶确定是真没事之后才放下心,转身去把那小篮子拎了过来,揭开上面盖着的蓝色粗布,露出来篮里装着的一碗剥好了的水煮蛋,还冒着热气。
  “这蛋我刚煮好了就给你送来了,你趁热吃了补补身子。”
  成双看见那一碗蛋,鼻子猛然一酸,突然觉得有点想哭的意思了。
  想她从前,要什么没有呢?
  就是天下仅有一颗的鲛人泪都是她的东西。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回去从前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眼泪到底是没能掉下来,她也再不是从前的成双了。
  收了胖婶儿送来的一碗鸡蛋,又耐着性子听着胖婶儿唠叨了许久后,成双才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了。
  胖婶儿连忙说好,扶着让她躺回去了床上,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不放心地叮嘱道:“我看你这肚子,约莫着也就是明后天的事儿了。到时候你也别慌神了,婶子叫人过来给你接生,啊。”
  “嗯,多谢晋婶了。”
  “谢什么呢,你一个说大不大的小姑娘……嗳,要是你相公再来,可不要再撵人家走了呀!听到没有呢?”
  “听到了,晋婶儿你就放心吧。”
  得了成双的保证,晋婶这才重新挎着自己的小篮子出去了。
  屋里就又只剩下成双一个人了。
  成双盯着房梁上结的好大的一张蛛网,眼泪无声无息地就从眼角滑了下来。
  她哪儿有相公呢?
  不过是为了能在村里安定下里,她花了几钱银子,雇了个青年人来,陪她演一场戏给村里人看的罢了。
  她对村里人说,她已嫁做了人妇,只因为实在气不过丈夫总不着家,这才离了家,跑到了柘棠村,等着丈夫来哄自己回家去呢。
  好在是柘棠村民风尚算淳朴,没人以为成双会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人,就全信了。
  不止许了她留下来,还对她十分同情。
  成双眼里哭着,嘴上却笑了起来,伸手去摸了摸自己隆起来的那肚子。
  明天后天吗?
  这个东西,真的会来到这世上吗?
  要是真的来了……
  成双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身侧去,闭上了眼睛,不让自己再想这件事情。
  然而再不想,事情也是终会发生的。
  这天半夜,半点月亮都没有,破败的小屋里不停地传出来女人的通呼声,且一声比一声痛苦,起先声音还大些,后来不知怎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
  最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被重重乌云遮起来的月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从那些团乌云后面出了来,把那些冷人的寒光洒到了地上去。
  猗澜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柘棠村。
  轻飘飘地越过墙头,无声地落在了院子里面。
  但这院子和她记忆中的那一座,似乎并不一样。
  猗澜刚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就听见屋里传出来了一声动静,且这动静的来源还熟悉的很。
  猗澜立刻快步过去推了堂屋的门。
  门一被推开,带着寒意的清冷银光就照进了屋里去,顺带的,将屋里的人和物全都照清楚了。
  猗澜收回有些发颤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脚下却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成双披散着头发,浑身都浸着冷汗,脸色惨白,唇上也毫无血色。
  她看见门空站着的猗澜,勾起来嘴角,笑了一笑,比那月光还要冷人,说:“她不能给你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成双去将躺在一侧的,早已断了呼吸的那婴儿举起来,摆给猗澜看清楚那婴儿青紫的脸,说:“还能是为什么呢?她都已经死了,我怎么给你?给你替我埋了她么?”
  “也好啊,你要是不嫌麻烦,就拿去埋了吧。”
  猗澜觉得大约是自己听岔了吧。
  死了?
  不可能的。
  要是那孩子死了,那她自己,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等了十年呀。
  她自己怎么能让她一面也不许见到自己呢?
  不会的……
  一定不会……
  猗澜在原地呆怔了片刻,成双叫她,她便仿佛像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似的,浑身一颤,转头就向外跑掉了。
  “白道非?”
  成双叫了她一声,没有叫住,就不再叫了。
  猗澜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这是在她自己的梦里呢,明明来见自己一面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就不来呢?为什么就不来呢?!
  那自己在这场梦里等的这十年,又算是什么呢?
  她自己还在和她玩吗?
  但是她已经不想玩了啊……
  猗澜一路未歇,赶在第二日清晨的曦光将夜晚驱散之前,回到了谢氏后山,她住了十年的那个敛寒阁里。
  支起卧房的那扇小窗,窗台上正放着一束粉黛乱子草。
  眸光微滞,猗澜将那束草拿了进来。
  刚要转身走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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