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自己的一百种方法-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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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无能,却偏偏要充脸面。
做了好几出让众家仙门看笑话的事情来,还不许荣氏帮着他擦|屁|股。荣氏的大小姐,荣远晴和谢明仙的母亲,劝了他好几回要收敛些,他怎么也不听。
不听便也罢了,还要反过来说是荣大小姐劝他是瞧不起他。
然后就闹着要休了荣大小姐。
若不是上头还有个没入土的太婆压着他,谢荣怕是还真的就要拆伙分家了。
但就是被压下来了,人家心里还不服气呢。
荣大小姐见他如此言行,仍死性不改,实在是气得不轻,难过之下,竟是旧疾重犯,没用两个月,人就撒手去了。
荣大小姐一去,谢荣双璧的联系立刻断了一半。
剩下来的也就只剩姓荣的荣远晴,还有一个用来守着谢荣双璧永不败的成双了。
而荣氏的人在荣大小姐去后,便立刻接了荣远晴回去了荣氏。
荣远晴回到荣氏,知晓了自己母亲病逝的真正缘由,心大约也是寒了半边,再少提要回去谢氏看看这样的话了。
时间一久,荣远晴和谢明仙之间的姐弟之情,其实也剩不下多少了。
若不是有成双时时在谢荣两氏之间走动,这点姐弟亲情,估计会散的更快。
因着荣大小姐是荣氏独女,身份特殊,荣大小姐父母又早逝,所以就是嫁出去了,荣氏上下也还是全都同着荣远晴一样守了礼。
三年之间,荣氏一直都是冷清的。
好容易到了今年,孝期过了,又正逢是荣岸青的生辰,谢明仙不得不想个法子出来趁着这个良机,将荣氏重新拢回来。
那位总爱闹事情的谢氏当家今年冬天的时候病了,且很有要一病不起的意思。
故而从今年冬天到现在,谢氏就已经是在谢明仙的掌控之下了。
从前那位当家得罪下的仙门,谢明仙已经拢回来了一多半。别的实在是被得罪的太狠的,还有不起眼的小门宗,谢明仙就不留着了。
该如何除去便除去了。
手下的极黑,且十分隐蔽。
若非是知道的,甚少有人能联系到他身上去。
毕竟谢明仙现在树起来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有他那位父亲做比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白道非是绝不会知道这些的。
猗澜将小纸重新卷起来,插||进去紫阳花的花芯里便不再管了,径自下楼去了,准备洗漱过,再喝一碗粥,开始一天的静坐。
十三才到时间看戏,今天才一十,不着急。
束之阁。
谢明仙让人叫了成双,这才刚到。
又过去四年,成双俨然已经出落成了窈窕佳人。
仍是一身的粉色,却比年幼时的那粉要淡上很多,加在她身上,倒也能隐隐描出来一点清新雅然的意思。
但一开口,就将这意思全破了,也不是不好听,只是太过娇俏,没那么雅致。
“明仙哥哥,你找我吗?”
谢明仙转过身,双手负在身后,脸上一片温和笑意,再搭着身上青色的长衫,几乎就是一个文弱无害的书生了。
“嗯,成双,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成双闻言,立刻笑了起来,眉眼都带着笑意,很是能感染人。
“知道呀!后天是小舅舅的生辰呢!”
毫无防备,也全然不知,在等着自己的后天,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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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师徒之事不可说(11)
成双说; 后日是她小舅舅的生辰。
谢明仙提着嘴角; 微微笑了笑; 却没有说话。
成双见谢明仙笑了; 心里便是一动,咬了下嘴唇; 掩住自己扬上来的笑,轻快地跑过去揽住了谢明仙的胳膊; 口吻亲昵地问道:“哥哥; 后天是小舅舅的生辰; 你和不和我一起去荣氏呀?”
成双的请柬,荣岸青早几日前就差人送过来了。
但谢明仙的却还没到。
其中意思; 谢明仙自然是知道的。
收敛起不该外露的思绪; 谢明仙垂下眼眸,看着全然信任自己的成双,嗯了一声。也不再将双手负在身后了; 还伸了一只手,落去了成双的发顶上; 轻轻了抚了抚。
“明天你先过去; 后天我再去给小舅舅送诞辰礼。”
成双不解; 仰头去看谢明仙,眸子清澈的就像是两汪溪泉:“为什么呀?我们一起过去不就好了吗?”
谢明仙没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发顶上收了回来。
成双一向是被娇惯大的,这会儿得不到答案,便不依不饶地去晃谢明仙的胳膊。
一边晃着; 一边撒娇似的追问谢明仙道:“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哥哥,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谢明仙用收回来的那只手按住成双一侧的肩膀,力气稍大,却也还有分寸。
“成双,听话,不要胡闹。”
成双又咬了下嘴唇,眼里怯怯的,收回揽住他胳膊的手,不再闹了。
这些年她一直留在谢氏,也算是见证了谢明仙的蜕变,隐约地也知道谢明仙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情。
不太具体,只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虽然连不是好事都是成双自己猜出来的,但谢明仙气质上的变化,成双却是可以清楚感觉得到的。
从明媚变得阴郁。
所以,她是怕谢明仙的。
只不过偶尔的时候,她会忘记谢明仙已经变了。
从前荣岸青来要过成双好几次,却全都被谢明仙找了借口拒绝了。
谢明仙不让成双走,荣岸青也不可能做出来抢人的事。所以几次之后,荣岸青也就慢慢放弃了。
但一过几月,就一定会亲自来接成双过去荣氏小住几日。
这件事情谢明仙是允准的。
甚至很是支持。
荣氏不同谢氏撕破脸皮,除却现下是有他掌控着谢氏的之外,也就是荣岸青为了成双,不肯轻易断了来往。
谢明仙看的很准。
看准了后,谢明仙就准备用成双这颗棋子,来下一盘好棋。
他知道,即便现在他什么资本都没有,但只要有成双在,打一个平局,甚至是翻盘赢了,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只要用好了成双。
只要走好了下一步棋。
只要他还在这一盘棋局里,那么谢氏就绝对不会像那些人期待的一般,就此沉寂下去,再无往日荣光。
他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谢明仙纵览棋局,成双却仍是懵然,丝毫不知自己在谁的棋盘上。
成双不说话,束之阁里一时倒安静无比。
过了好一会儿,谢明仙才又开口,打破了这安静,道:“好了,明日小舅舅会差人来接你,你就跟着去,知道吗?”
成双点点头:“知道了,哥哥。”
“嗯,”谢明仙看着低着头的成双,倒是忽然想起从前小的时候了,脸色渐渐缓和了,声音也温柔了不少:“你去看看父亲吧,这几日他总跟我念叨,说你怎么也不去瞧瞧他。你就过去他那里坐一坐,只当宽慰宽慰他便是。”
“到底,他那身子,也没多久可熬了……”
听上去竟也有几分惆怅。
成双一向善解人意,更何况是从来宠爱她的谢父要见见她,也实在是很应该的事。
“好,我待会儿就过去。”
“去吧。”
成双轻声嗯了下,便就转身走了。
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顿住了脚步,转回身又去看了看谢明仙。
谢明仙已经转过身去了。
束之阁很高,谢明仙就站在那里,任风吹过来,将他的衣袖衣带吹的全飘飘的飞了起来,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就似生了根一般。
成双扭回头,不再看了。
她不知道谢明仙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她能肯定,只要是谢明仙要的,不折手段,他都会要办到。
年少时的那段光景,终究还是过去了。
谢明仙扶着阑干,从上向下看去,各种各样的情绪全都在这时涌了出来。
兴奋的,惶然的,孤独的……
什么都有。
他突然也很想回到年少的那时候。
但世事已经变了,要回去年少时候,谈何容易呢?
谢明仙情绪不明地叹了口气,散在了风里,消失不见。
等着消失了,他却忽然想起来了。
就算世事变了,但有一个地方,应当还是没变的。
十年,只剩下一年了。
不过也好,还剩下一年,自己多少还有个能安心的去处。
敛寒阁。
猗澜用过寡淡的早饭之后,便就继续上楼进了静室里冥想打坐去了。
后天是个看大戏的日子,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至少在看戏的时候,要保证自己不能被人给发现了。
猗澜坐了一上午,正准备结束了去吃个午饭顺便小憩片刻,就听见有脚步声从楼梯那儿传了过来。
整个敛寒阁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现在在这儿坐着呢,又有谁会在外面爬楼呢?
除了成双,也就是谢明仙了。
但这两个人,不论来的是哪一个,猗澜都不是很想搭理。
于是猗澜便决定再坐一会儿,等到来的那个自己觉得没趣儿走了再出去静室,也省得麻烦。
然而今天来的这个,显然不是好省去麻烦的主儿。
猗澜一直闷在静室里不出去,人家就自己摸了上来,把静室门一推,大大方方地朝地上一坐,向闭着眼坐在蒲团上的猗澜递过去一个酒囊。
“喝。”
猗澜动了动鼻端,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但还是伸手接下来了。
睁开眼,先看了看酒囊,再看看谢明仙。
猗澜把酒囊放去了地上,声音漠然,说:“我不喝酒。”
一派古板作风。
谢明仙咧了咧嘴,拱出来一个笑,“知道,你最严于律己啦!不喝就不喝,看着我喝就行,顺便也律一律我,别让我喝多了。”
猗澜闻着已经在空气里弥散开来的酒味,不是很高兴:“你已经喝多了。”
她这里原先都是花的香气。
很好闻。
现在却和酒味搅在了一起,怪里怪气的。
谢明仙把空了的酒囊往怀里一抱,瞪大眼睛看向猗澜,反问:“我已经醉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猗澜站起来,去把静室的小窗也支了起来散味。
谢明仙咂咂嘴,抱着酒囊往地上一倒,说:“那好吧,我醉了,我借你这里睡一觉,行不行?”
猗澜瞥了他一眼,“随你。”
谢明仙嘿嘿地笑:“谢啦!”
说完这句,人就真抱着酒囊闭眼睡了过去。
猗澜皱了下眉心,出去了,顺便把静室的门关的紧紧的,不让这屋里的味道传出来破坏了其他地方。
尤其是卧房。
不对不行。
她还准备把屋里熏的香香的,等着自己来就能闻见很好闻的味道的呢。
不能让乱七八糟的味道搅混了。
静室借出去了,猗澜用过了中饭,便只能在卧房里继续了。
她这次感觉很好,大约是什么境界可以再升上去个一层两层的吧。
虽然离开了就没用了,但总归在这里的时候有用。
至少能护住自己,就不枉费她认真坐了这些年。
然而这一升,却竟花费了两日的时间。
等着猗澜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十三的早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啾~
☆、第五:师徒之事不可说(12)
六月十三; 荣岸青生辰; 荣氏筹席大宴宾客。
猗澜摸摸自己的脸; 顺着下颌骨游了一圈; 没摸到翘起来的边边角,放心了。
大阔步走到门前; 立刻有人过来接待了,那人脸上是笑着; 但规矩半点不含糊了; 伸手一横; 道:“您的请柬,方便交给我看一看吗?”
猗澜斜了他一眼; 从怀里掏了一封烫金红书; 直接扔给那人。
那人接下看过,又笑了一下,道:“原来是钟氏仙门的钟向思钟小公子; 您请这面走,顺着走廊; 过了便有您的席位了。”
说完便准备去接待下一位了。
完全不把猗澜放在眼里。
猗澜也不在意。
反正她现在是皮上又顶了一层皮; 谁也不会知道她到底是谁; 安全得很。
抽回了钟向思的请柬,猗澜便就按着那人指的路走了。
她现在扮演钟向思的白道非。
今天一早睁开眼的时候,猗澜还没反应过已经到了十三这日了,还是窗台上放的一只并蒂莲告诉的她。
另外和并蒂莲放在一起的,就是一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