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只想种地[穿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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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谢玉临岂好在府上逗留?他皱着眉瞪了谢玉成一眼,心中起了波澜,已经打定了主意去常家问问,看看自家兄弟到底干出什么混账事情来。
高洛神坐在椅子上一直懒得动弹,直到下人说谢家的两位公子都走了,她才伸了伸懒腰起身,兜起了瓜子,慢悠悠地朝着外头去。
“怎么样了?”
哪知出了大堂,就被突然出现的高纯给吓了一跳。
今日谢家人来前,她还问了高纯要不要看热闹,高纯当时摇头拒绝了,那么现在,她又出来问什么?
高洛神将剥好的瓜子递到了高纯唇边,懒洋洋道:“没什么,只是不接受他们的道歉,谢玉成那渣男必须死。”
高纯低垂着眼睫瞧高洛神嫩白色手中的瓜子。她这个粗枝大叶的二姐仿佛没察觉到这动作的怪异,若是亲昵的姐妹如此,理所当然,可是她们是么?只犹豫了片刻,她便微微低下头,就着高洛神的手掌吃下了那瓜子。
软濡的舌头从手掌微微划过,高洛神的神魂差点被震离了九天。
她缩回了手,红着脸,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
高纯也不点破她的羞窘,只是慢条斯理问道:“你要谢玉成的命么?”
高洛神一怔,顿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她不喜欢谢玉成,希望谢玉成日子过得不好,但这不代表,她要谢玉成真的去死。“我只是随口说说。”她瞥了眼沉着脸的高纯,心中浮现了一丝怪异的念头,生怕高纯真的去杀了谢玉成,赶忙又道,“纯儿有空么?咱们出去看个热闹。”
高纯没有接话,许久之后才慢悠悠道:“这是二姐第一次邀我同游吧?”
第25章 025
这样的问话,高洛神回答不了,她支支吾吾好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幸好高纯不在这件事情上多加追问,一点头同意了高洛神的邀约。
高纯还以为高洛神说得看热闹是前往明远侯府或者常家的,没想到她在巷子中东拐西拐,最后到了普通士子们常聚之处。风月楼和兰亭阁这等繁华场,偶尔可以前往,但是以寻常士子的经济条件,根本就承担不起夜夜笙歌的花费。
“到这儿来做什么?”高纯转向了高洛神,不解地问道。
这还有高纯不知道的事情呢。高洛神心中得意,抿着唇微微一笑,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
士人屋是她专门请人来打理的,里面的食材都是山庄特供的,还有几个简单却又美味的菜品,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在那条巷子中算是打响了名头,成为士子们最爱前往的地方。毕竟价格公道,还顶着一个“士人”的名字,谁不想去瞧瞧热闹呢?
“这是你开的?”高纯瞥见了高洛神那得意的神采,便反应过来了。瞧了眼悬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她又道,“改日我给你题个字吧。”
“纯儿若是愿意,那是极好的。”未来女皇的字可是价值千金,到时候谁还敢瞧不起他们士人屋?而且那墨宝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呢。高洛神自然乐见此事。她在门口停顿了一阵,便拉着高纯走入了“士人屋”内。红木雕花门、红木廊柱,士人屋一共分成两层,半空中的栈道如同飞虹。一楼是大堂,错落有致地摆着几十张梨花木桌子,楼上则是一间间临窗的小阁子,可以眺望远处的风景。士人屋虽然比不得风月楼的奢华富贵,但胜在干净素雅,在这条街上,在众多客栈酒楼中拔得了头筹。
“中间那块八卦形台子空着做什么?”高纯指了指前方,好奇地问道。台子略高两阶,外头瞧着像是八卦阴阳图,但是在阴阳图中的两个小圈上,则是摆着类似于庙堂中的莲花座,右侧竖着的架子上,则是摆满了儒家的典籍,当然,期间还夹杂着奇奇怪怪的话本。
高洛神微微一笑,解释道:“只是风流台,不久后便会有说书先生在此坐镇说书。”店中的小二也是山庄中拨过来的,他认得高洛神,在解决了手中的事情后,便点头哈腰地向前走,只是高洛神没有随着他上楼上的雅间,而是在一处视角不错的地方坐了下来。
高纯点了点头,夸赞了一声道:“奇思妙想。”京中的酒楼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卖场的、演杂技的,甚至在一些大红的酒楼专门供养了一群歌舞伎,供客人取乐。说书人常出现在小小的店铺上,说些江湖上的旧闻,但是京中的文人自恃风骨,对这等行为很是不屑。
高洛神和高纯点了几道小菜,便听着士人屋中士人的高谈阔论。这些士子非常喜欢议论时事,大多是休假的大学生,也有不少是外地赶来的,想要投靠个高官当幕僚,最后谋一个进入仕途的通道。在小说中,朝廷尚未开科举,人才多是州郡举荐选拔和门荫,一时间公卿大臣和名门望族控制了官场,还经常出现“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的场景。
“我前些日子去拜访常寺丞,听说常家小说新作了一首诗。”
“常家小姐?可是那个一篇《京都赋》名动全城的才女?”
“正是此人,常小姐乃是闺阁之秀,我等实在是惭愧。”
“不知常家小姐写了什么?”
“自比于莲花君子,出淤泥不染。话说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你指的是长乐公主府上的?”
……
除开官场,这些文人便最爱讨论闺阁之秀,高洛神听到他们的言语,心中更是暗暗嗤笑。说来也是读书不够,要不然怎么看不出常映雪那成名作是模仿的呢?至于那所谓的莲花君子诗,怕是听了风言风语,先写点诗自证清白呢。
“公主府中的流言传得倒快。”高纯抿了一口茶,蹙了蹙眉道。她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什么高家小姐与齐家少东齐齐迷路、明远侯府上的公子大骂定国公之女的话来。原本高洛□□声就不太好,众人靠着曾经的消息编织出一套故事来。说什么高洛神苦追齐渭不得,而谢玉成曾经又前往高家提亲,被他发现了伤风败俗之事,故而开口大骂。至于故事中那衣衫不整、狼狈而回的常家小姐则是被忽略。偶尔才会有人嘟囔几句,常家小姐狼狈而归后,便见明远侯二公子,岂不是有鬼?
“常映雪在这时候自证清白,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高洛神道。
高纯轻笑了一声道:“长乐公主府上的事情岂能瞒过秦王?常映雪这自证诗哪里是给旁人看的?而是说给秦王听的。很难说,这件事情没有那些人推动。齐渭是秦王邀过去的,可最后在关键时刻消失了,岂不耐人寻味。”
高洛神惊了一惊,问道:“这么复杂吗?”京城这么可怕?看来过几天还是回山庄去吧。
高纯意味深长地瞥了高洛神一眼,低声道:“秦王不想娶你,但是你乃定国公府的嫡女,极有可能成为秦王正妃,想要杜绝这种可能,便只有——”
话不用再说下去,高洛神也明白了。这秦王还真是阴险小人,连这等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高纯,她不是希望自己不要嫁给秦王么?如果在这件事情里推一把,恐怕还真是嫁不成。高洛神的眼眸中升起了一抹迷惑来。
高纯读懂了她的意思,慢条斯理道:“你是我二姐,我不想你做什么便直言了,没必要用龌龊手段害你。”
高洛神心思被她戳破,面上顿时一红。是她小人之心了。
正当一群人大声谈论时,一位穿着青衫的年轻人带着一个提着包袱的灰衣小厮走入了客栈,他一进入客栈,便大步迈向了风流台上莲花座,给小厮使了一个眼色。灰衣小厮得到了自家主子的吩咐,顿时动手扫荡一侧书架上的儒家书籍,在众人的惊愕中,又迅速地将新的书册给摆上去。
“这位公子——”士人屋的小二向前询问。
青衫书生锯腿而坐,一脸傲然道:“在下杜子牧!”
这三字一出,人群中顿时一阵哗然!
第26章 026
“这杜子牧何许人?为何引起一阵喧哗?他的小厮好狂!”当即有士子低声询问旧友。
“京兆杜家,关中大族。”那被询问的士子瞪了一眼自己的好友,面上既是艳羡又是遗憾。
杜家乃是关中豪族,在太宗朝由南阳迁入,累世三公。近几代,杜家人专心传道受业,无一人入仕,可是在社会上的声望极高,属于文人中的领袖人物。如今杜家的家主乃是鸿儒杜陵,杜子牧正是他的幺子!杜子牧少年成名,以“神童”著称,在诸多兄弟中乃是第一流人物,可偏偏行事乖张,最近几年越发张狂,连杜老爷子都劝不住。曾经为五经作注的儒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入了小说道中,越行越偏的杜子牧。
“杜家累世大儒,岂会如此践踏儒家经义?”士子中有人瞧着被扫到地上的书册,有些看不过去,“这位仁兄自称是杜子牧,如何证明?”
“我们家公子还要证明自己是自己不成?”杜子牧还没回答,他的小厮便对着那士子高喝一声。将他士子驳得面色通红。这还不算完,他随手捡起一本经义,走到了那士子跟前,连连发问,满口孔孟之道,更是将那士子逼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只得掩面离去。小厮尚如此了得,更何况主人乎?这么一来,不少人信了这风度翩翩的青衫男子就是杜子牧。
“不知杜公子来此欲何为?”掌柜的出面,朝着杜子牧拱了拱手,颇为恭敬地问道。
“这些经义没有摆着的必要,有几人翻看?只依靠典籍上的注脚,怕是一辈子都领悟不了,”杜子牧淡淡地开口,他捋了捋袖子,掀了掀眼皮子,又道,“我看书架上摆放我带来的这些小说话本为妙。”
“风流台上莲花座,不是供能人宣讲的么?我杜子牧坐在此处,若是有人上来将我驳倒,自然这台子就他来做主。”
掌柜的听了杜子牧的一番话,眯了眯眼,朝着杜子牧一拱手,便退回到了柜台后,打定主意不再管这事情,仿佛一切都由杜子牧所说。
京中士人不乏狂傲之辈,文人相轻由来已久,如果能够踩着杜家人的脸当跳板,何愁不名扬天下?一时间便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只是杜子牧为人乖僻,像是儒者中的异类,可到底家学深厚,他鄙弃一些经义乃是熟知之故,没多时,上了台子打舌战的纷纷败下阵来。
高洛神和高纯躲在一角看了一场好戏。
“这杜子牧是你请回来的?”高纯眼睫颤了颤。杜子牧的脾气应该是随了他父亲几分的。传说中的鸿儒杜陵,当年太子请他出山为太子太傅,都被断然拒绝了,只是留在书院中教授子弟。杜家人颇有风骨,不会为权势所动。
“倒不如说他自己找上门的。”高洛神淡淡地应道。杜子牧对说书极有兴趣,那么她就提供一个说书的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京中士子将小说话本斥为小道,如今就得用这些小道说书人来打他们的脸,他们才会注意到这点。不出三日,杜子牧之名便将响彻京都。他杜子牧虽然以儒学为辩题,但是他将儒家经义扔开,在案上供了话本小说,这话本定然会勾起不少人的注意力。
“为了士人屋的生意,你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高纯轻笑了一声。
只是为了生意么?高洛神没有回答,她对着高纯笑了笑,到底将真正的心思给藏了下去。
杜子牧那头已经没有莽撞的士子上台了,他抚了抚衣衫上几不可见的尘埃,又重新坐回了莲花台,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在下杜子牧,亦是肚中人。”
士人屋中也有不少喜欢看热闹听话本的市井小民,杜子牧三个字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只是来看个热闹,但是一听“肚中人”三个字,顿时就沸腾起来了。话本中有“肚中四梦”广为流传,都是一个名为“肚中人”的所撰。风月场景,情辞旖旎,但是说理处又鞭辟入里,警醒梦中人。这“肚中四梦”已经被戏班子改编了上台,可是他们仍旧喜欢看原汁原味的话本。只是传言中,这“肚中人”神出鬼没,谁都不知道他会在哪里。
一个大汉很轻易地便挤开了瘦弱的书生,站在前方,大着嗓门道:“杜先生会留在士人屋说书吗?”
“是啊,是啊,杜先生几时出新故事?”
杜子牧听了这样的问话,勾起了一抹笑容,清朗地说道:“承蒙诸位厚爱,杜某将留在京中。明日未时,就在这士人屋,杜某就给各位说一个新传的故事,名为《京中花魅影》!到时候期望各位来捧个场!”读书人只礼义廉耻,多为各种规矩所束缚,但是杜子牧不然。他不动时自有一股倜傥如风,可是行动时,倒沾染了几分武人的落拓和浪客的不羁。
“《京中花魅影》?听着有趣。”高纯勾唇轻笑。
高洛神眸光闪了闪,笑道:“若是纯儿感兴趣,明日自然可以来听。杜先生说完这故事,不久后应该会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