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阻止我跳河-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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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电话给苏阮阮。
苏阮阮打算过去看看,如果能看到那个黑影就好了,看不到也没关系,她去和王泽瑞说会儿话,反正已经起来,勾起蠢蠢欲动的潜藏内容。
苏阮阮解释完毕,拉了陶安安上楼,着急换了鞋出门去,离学校不远,骑单车奔去,许之焕说学校门口保安室往东那边的围墙栏杆那边的摄像头坏掉了,又矮,翻进来刚好。
年轻人总是快的,苏阮阮又身体好,她本打算就落个晚归的下场扣分,但是陶安安在就不能这样放飞自我,她拉着陶安安翻过去,陶安安幸好不是林黛玉这样的病美人,而是跑步也能拿奖的,纵身一跃,大家都身形矫健。
河面反射的光太过明亮,河岸就更加幽暗。
苏阮阮攥紧了陶安安,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就掉下去,自己靠着河床的方向走着,眯起眼来,河岸上摞着两个人影,黑漆漆的,她脚步一顿。
似乎为了确认什么,她凝神看了一会儿。
定睛之处,许之焕坐在河岸,拖着一个**的人,那人呛了几口水咳嗽着,喉咙间冒出坏掉的风箱飒飒的呼响。
“怎么回事?”
“这位是王叔叔。”许之焕介绍说,“哦这是我朋友,您别着急。”
“……”苏阮阮蹲下,打量一番这个姓王的园丁,“您好。”
“咳咳,咳咳——”
“我一开始看到黑影,打电话,跑过来,就看见黑影凑过来,太黑了我看不清楚,接着他就掉下去了,我跳下水救人,上来的时候那个黑影不见了。”许之焕越过苏阮阮的肩头看见陶安安,神色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好地管理了表情,“然后你们就过来了,我问那个黑影是谁,王叔不肯说。”
“嚇,你们知道什么……”那人挣扎坐直,打量苏阮阮和陶安安,“姑娘家大半夜出来也不怕出事——”
“以前出过什么事吗?”苏阮阮逼进几步,直勾勾地瞧着他。
陶安安四下打量着,她站在苏阮阮身后,越过苏阮阮看那个园丁,脑海中呼唤系统给她些明示,但是系统没说话,可能觉得自己说了,陶安安也不信罢。
“哎呀你问这些做什么,快回宿舍去吧……”王泽瑞又挣扎一番,但似乎是掉进河里大伤元气,半晌没站起来,颓然叹气,扶着腰,“我知道你们肯定知道了什么想问我,我不会说的,死了这条心吧。”
“刚刚那个黑影和您有仇吗?”
“不知道不知道,去去去,回去回去。”
“十年前闹鬼的那个鬼魂在河里吗?”苏阮阮站起别了别头发,蓄势待发。
她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一句话逼急了,那人就会冲过来做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这些事情明明没有发生,但因着生活经验的缘故,已经存储在大脑中作为应急的反应,她肩负着很重的生活包袱,从里面翻找出适合现在用的经验,沉甸甸,在四周散开,她目光如炬。
刚刚蹲下时松了手,现在去寻陶安安,陶安安一手按在她腰后,好像给她传功一般,于是她安心下来。
许之焕却是大吃一惊,闹鬼?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查闹鬼的事情,苏阮阮也变得这么不唯物主义了?这种情况他不好质疑苏阮阮,站在园丁身后,越过这有些佝偻的肩膀看那头,苏阮阮的眼神很锐利。
许之焕意识到苏阮阮说出的,并不是疑问句。
☆、第62章 hapter 62 渐渐
“不知道不知道,哪有闹鬼的事情。”
“那您为什么要留在这儿; 动不动就在河边烧纸?”
“……”噎住了; 王泽瑞四下打量; 想着如何能够逃开。
但是若是他要逃开; 现在的两人也不会让他逃的; 何况第三人虽然体质差了些,跑步却也没有问题的,以及最要紧的是; 他们都年轻。
他才跑开; 许之焕一闪身就把他翻倒在地; 看起来很是不礼貌的行径; 可是苏阮阮拍拍手; 竖起大拇指。
“现在这是要涉及到人命的事情,您不说; 还会出人命的,您还是告诉我们; 我们不会说是您说的; 现在大半夜的没有人,正是最好的机会。”
苏阮阮说起话来有威胁人的意味; 不过夜晚; 谁也看不清楚她的眼神。
“你想问什么?”
“您知道谁把围栏破坏掉了吗?我的意思是; 砍掉?”
“……”那人折腾着坐起来,许之焕盯紧他,提防他跑开。
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情的正当性充满怀疑; 但是因为是苏阮阮要求的,他就把逻辑都抛在脑后,可是他做了什么,苏阮阮也不会记得他的好,陶安安还在这儿呢,眼里怎么容得下自己,陶安安为什么会来呢?他搞不清楚,感觉这两个人在搞事情。
而看这人的反应,又隐约觉得这是大事。
“是您对不对?”苏阮阮气沉丹田,其实没有证据她说不得什么的,但是现在就要露出笃定的口吻,不然那人抓住了空隙,就会再死死闭着嘴巴。
“你们知道什么!”那人声音陡然提高,“你看看四面的风水,再建个围栏,这是要困死她啊!”
“困死谁?”苏阮阮眯起眼。
“……”
陶安安心下却在暗自思索,这人在河边烧纸,又破坏围栏,是为了“它”,而十年前挖出了什么东西导致闹鬼,如果发挥丰富的想象力联系在一起,那么就可以得出结论,为了十年前那个鬼不再出来害人,所以这人在河边烧纸。
但是困住这鬼有什么不好的?一个大水鬼,困住不就不会出来害人了么!
“您为了被困住那个……人……烧纸?”
“……对。”
“您为什么要烧纸?”
“你不是知道吗?”
“我的意思是,您为什么要为了这个人烧纸。”
“……为了让她解脱……”王泽瑞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陶安安觉得这个字眼分外眼熟,解脱。解脱宿命系统,以及自己从不断的循环冲解脱出来——今天见到园丁,她觉得有些东西即将破土而出,那个黑影,自己到河边被推下去,两个黑影是同一个吗?如今看来哪怕不是同一个,也是同一伙,许多事情有了对照,烧纸的事情,围栏的事情,都聚拢在脑海中,等待她找到一个关键的东西,将它们串联在一起。
“就是这样。”系统的声音突兀出现,“你这段时间觉得我没有出现,是因为我在等你发现某些东西,你并不是甘心接受奇怪设定的人,所以我任由你浪费时间去进行所谓的调查——如果可以,我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但是你已经怀疑我了,就会连带着怀疑我所说的所有话,所以我不说,我会带你找到真相。”
你已经说了很多了。
陶安安默然。
“解脱,这个人被困着,所以要解脱,那它为什么被困着?”
“十年前——”王泽瑞叹口气。
“那边的!哪个系的!”突然灯光明晃晃地晃过来,巡查保安的身影出现在光源处。
苏阮阮和许之焕都是一惊。
好像被这灯光引回了现实,王泽瑞突然缄口不言。
保安走过来打量他们:“干什么的!来登记一下。”
王泽瑞突然一转身,用尽浑身解数,趁着许之焕和苏阮阮的注意力都被转移过去的时候,沿着河边跑开,撒腿一跑,众人俱都是一惊。
“站住!”
似乎跑得太急,他一个踉跄,摔进河里。
“……”
水花溅起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保安凑过来打量他们:“傻站着干什么!有会游泳的吗!”
许之焕后知后觉地跃入河中。
苏阮阮解了一下外套扣子,目光转到保安身上,又重新扣好,她还是不下去了,陶安安在这里,她不放心。
“你们哪个系的?”保安见了她俩,眯起眼睛,“我看你俩挺眼熟的啊。”
“我——”苏阮阮顿了顿,想着如何扯谎,可是现在事情到如此地步,无可推诿,她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河中的许之焕游了来回,探出头来:“我没见着人!”
“你再找找!”保安喊道。
陶安安蓦地想起了许之焕给自己捞课本的事情,忙俯冲到河边去,吓得苏阮阮便攥住了她,生怕她摔下去。
“许之焕,你上来吧,你上来——”她顿了顿,想不到什么理由,却只能干喊。
“啊?我再找找——没事。”
“那人从那边上来了没事——”苏阮阮撒了个谎。
保安于是看向了两侧,并没有见到有人上来。
许之焕在发亮的河床中,也看不清楚河岸的黑暗中有什么场景,信以为真,便游上来,身上又是湿透了:“要把他追回来吗?往哪儿跑了你们咋不追?”
“你们跟我来一趟,那个人到时候再说。”保安一挥手,转过头,却以为是自己真的没有看清楚有人上来,职工万一是熟人就不好办了,就先拿学生开刀了再说。
“王泽瑞为什么会消失?”
“被冲到下游去了。”系统回答。
“……你会做他的系统吗?”
“……没有可能的。”
“他没有陷入循环吗?”陶安安跟在保安身后,苏阮阮拉着她,手心变得很暖。
“没有。”
“什么情况才会陷入怨念。”
“真实状况。”系统言简意赅。
真实状况。陶安安琢磨着这个字眼的意思,真实状况。
“王泽瑞死了吗?”
“嗯。”
“……”陶安安觉得是自己的事情连累了人家的正常生活。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跳进河里,重启一遍,回到最开始,你可以利用你现在得到的消息,去找那时候还没有死的王泽瑞。”系统给她出谋划策,陶安安敏锐地注意到了,从系统重新开始提醒自己时,它的声音就变得丰富有层次,有感情,声情并茂,像是有个人和她聊天一般。
“……”
“你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对我来说,其实你跳不跳下去,都是同一回事。等到八十七天过去之后,你就灰飞烟灭了。”
系统现在还在用灰飞烟灭的说法。陶安安蓦地注意到了这个时间,八十七天,本来是八十四天,她加上了三天,正如最开始她说要用102天跳河,剩下三天是缓冲的期限。
它慢慢吐出真话来。
“王泽瑞是给你烧纸吗?”
“你相信我吗?”
“……”
“如果你不信,你就跳河下去,重新寻找答案,你自己得到的结论肯定比我告诉你的更可信——顺带说再不跳就出不来了,今天晚上出了人命,你倒是其次,苏阮阮和许之焕的处分是免不了的,你想继续这样的现在?”
陶安安蓦地顿住了,苏阮阮转过脸来看她。
“如果被处分了,苏阮阮在学生代表大会上就处于劣势了,保研,奖学金,都和她没有关系。”系统开始加重砝码。
“你重生了那么多次,代价是在河中呛水,最后能换取重新选择的权利,但是苏阮阮不能重生,她为了你这件你自己不能确定结果的事情付出的,不能收回——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死了,你贪求和她在一起的感受,所以,她和你都不会长久。”
“跳下去,我不骗人,你会知道我是可信的,如果这次没有抓住机会,我就永远不会告诉你任何线索,你自己去找,如果你有完全的把握。你可以重生,如果不能重生,那你之前的重生就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你在乎的是这一次重生得到苏阮阮,还是在乎你能够从这个循环中解脱?我说得太多了,到此为止。”
系统的声音凝固下去。
“阮阮。”陶安安抿了抿嘴唇。
“嗯?怎么了?没事,登记就登记了,到时候我给你推荐个活动来着,加分,一加分就补回来了。”苏阮阮笑呵呵,瞥了一眼许之焕,许之焕转过脸来等她们,保安凑过来:“哎哎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走不走,我跟你们说,大半夜的在河边,出了人命学校可是要负责任的,这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怕负责么?”
“没事。”陶安安拉着苏阮阮走。
许之焕也松下一口气。
陶安安想起自己的短跑比赛,一百米。她距离河边是有多远呢?七八十米,再走几步就超过了这个习惯性练习的范畴。
跑起来是什么感觉?身体轻盈,心脏很沉,重重地擂鼓,在胸口砸过,一声声有力沉稳,代表自己还活着。
跑完步,苏阮阮会过来抱她,给她一个冷淡的辛苦了,你真棒。
等她回过头去,苏阮阮才矜持地露出肆意的笑,高高兴兴地问她的成绩。
陶安安觉得耳鸣,每次都听不真切,只知道苏阮阮在问自己,她问了两个人的成绩,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许之焕,她回过头去,刚巧看见苏阮阮拿着一瓶水蹦起来:“赶紧的赶紧汇总过去,小组第一啊小组第一。”
见她盯着自己,苏阮阮便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