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阻止我跳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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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修复好了。不生气了。”苏阮阮想说我哪里舍得生你的气,可话到嘴边囫囵半圈又吞了回去,这太肉麻了,她说不出口,她是高贵的小公主,公主才不主动表白呢。
她们绕过河的时候看见谭傅瑜,她正在缓缓往回走着,穿着宿管的那身马甲,看起来有些怪异,她为了看看吴韵的死因,就为了这一个执念到达陆岛,却在到达的第一天就解决了问题。
接下来她会上路重新走那“纵横的折线”,还是留在陆岛,答案不得而知。
谭傅瑜知道吴韵被困着,在某种不能解脱的地方困着,却没有办法和她沟通。能和她沟通的是有相似经历的陶安安,可陶安安的经历又和吴韵截然不同,吴韵跳一次便好,自己跳许多次,尚且不能解脱。
她还需要跳九十八次。这个数字她牢牢记得。
为什么要这么长,不能一次解脱。
而吴韵明明跳了河,却还是被困了,不能解脱。
系统是不是同一个系统,这两个名字的含义究竟是什么。陶安安凝神想了半秒,也只是半秒钟而已,半秒钟之后苏阮阮蓦地拦在她身前,抿了抿唇:“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她没有回答,苏阮阮也没有亲她,双手扣住她下巴,身体就撞在一起,有些疼,但拥抱也是扎实的,苏阮阮抱紧了她,湿漉漉的河水都传递过来,打湿了她的衣服,两个人的衣服都带着潮气。
日光燎烈,水分蒸腾,更加热了起来。
苏阮阮搂紧她,蓦地呼出一口气:“我感觉你真实存在。”
陶安安觉得她不是真实存在。
太美好了不像是真实。
她这次没说话。
…
系统沉默了许久,最后发声告诉她,还有八十五天的时候,刚巧是水上运动会开幕的前一天。刚巧还是星期四,星期四是她狗带的那一天,充满了纪念意义,她死也不会忘记自己梳着马尾从河边急匆匆跑过,接着一闪而过自己就摔进河里的残念。
无法回忆的痛苦场面。
系统不再装死人的时候她在看苏阮阮打羽毛球,苏阮阮和许之焕对峙,许之焕愈发清瘦起来,但身形更挺拔了不少,许久没见,许之焕也有一点男神的样子了。
想起男神这个词汇,脑袋里首先出现了张木声那张嘴脸,登时心情不是太好,捂着脸,往下低头。
“卧槽苏阮阮四杀。”吴思瑶在旁大惊小怪,“啊!许之焕加油!许之焕加油!我们支持你!我和陶安安都支持你!”
这根本不是什么比赛,而是羽毛球队休息过程中让她俩来的一次友谊比赛,陶安安在跑步这项事业上略有分量,打羽毛球就轻如鸿毛了,只好做围观群众,和羽毛球队的人坐在一边观战。
吴思瑶是校报记者,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这里,自我催眠把陶安安拉入了自己的阵营,对许之焕说,我们都支持你!
苏阮阮猛地转过脸来看,刚巧就看见陶安安缩成鸵鸟低头不语的样子。
“诶诶诶,你说句话,不然我很尴尬啊,许之焕和我又不熟。”吴思瑶拿腿侧碰了碰她腿侧,撒娇一般地求她给许之焕加油。
“你哪儿来的手幅——”陶安安一抬眼,就看见吴思瑶变戏法一样掏出了印着许之焕三个大字的应援手幅,“不——别给我——我……”
“我上次帮你弄的那些资料,难道不够今天给许之焕应援的分量吗?”吴思瑶字字铿锵。原来她如此尽心竭力弄那些资料,都是出于对许之焕的爱——陶安安细想也是有理的,但拿着手幅傻呵呵地举起来,当着苏阮阮的面给许之焕加油是不是不太好。
眼见得苏阮阮挥拍越来越凶猛,陶安安拿人手短,只好附和吴思瑶的喊声。
“许之焕加油!你是最棒的!我支持你!”
“……我……我也是……”
“许之焕加油!把她打趴下!”
“……轻点……”
“加油加油许之焕!”
“加油!”
“……”苏阮阮擦了擦汗,别过脑袋看看这临场倒戈的叛徒,叛徒拿手幅挡着脸,小声地说着我也是我也是……
最可气的她说轻点,她觉得许之焕就一定能赢自己么!
带着一股子无名之火,她把许之焕打趴下了。
把拍子一扔,转头找找叛徒,叛徒把手幅塞到吴思瑶怀里,拾级而上,蹬蹬蹬地跑开了。
跑步这项事业,陶安安重如泰山。
陶安安跑得很快,苏阮阮刚刚运动后,力气使不上,一时半会儿竟然追不上这厮,到了最高的台阶,手撑膝盖喘几口粗气,抬眼,陶安安突然不跑了,别过脸来,很是忧郁地看看她。
磨磨蹭蹭几步,大姑娘上花轿一般艰难,磨蹭过来,将身后的水拿来递过去给她,苏阮阮便老大不乐意:“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我不应该给许之焕加油的。”
“加加油挺好的,许之焕不是省里比赛输了么,给他加油挺好的。”
合着是你没输。你肯定高兴得意美滋滋。陶安安心里想着,事情变得愈来愈顺风顺水,她和曹冬他们的作品已经提交了,比赛结果就要等到放假,指导老师说做得不错如何如何,给他们申请算作是校内比赛已经拿了奖,加了分。戏剧节圆满闭幕,领导题词说这样的活动如何如何好,专家组给出建议,说陆岛大学名不虚传如何如何,总之怎么客套怎么来,大家笑意盈盈。
自由市集周很早就开始,很早就结束,顺风顺水,校学生会主席过来请大家吃饭,苏阮阮这次去了,庆功宴上喝得一塌糊涂,还是陶安安去接了她回来,就跟上次四月一日拍农家乐时候 一样的场景重演,这次苏阮阮没有告白,吐得难受,又受了寒,陶安安给她揉了一晚上肚子。
夏日联欢只差明天要开幕的水上运动会了。
运动会不过只有一天,来得迅疾,这活动结束之后,就没有系里要忙活的事情了,那时候就是学校的事情,苏阮阮不必太累,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做她的APP,参与那个全都是毛病随时会夭折的创业公司的事情。
谭傅瑜还是留在了这里,吴韵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谭傅瑜说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她还是得知道那个系统是怎么回事。
“你说那悬乎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呢?你总不能站在河边跳大神来召唤人家。”苏阮阮说。
“妙,你说的是。所以我要跟紧陶安安,看看现在的系统会做出什么来。”
她的目光回溯到陶安安身上,陶安安侧过身子,给苏阮阮别了别总是不安分的衣领。
☆、第57章 hapter 57 八十四天
系统说,还有八十四天。
八十四天。
怨念还有九十八。
好像有一套自动的换算系统; 在系统声音出现的那一刻就将这个数字显示出来。
陶安安脑海中惊涛骇浪; 波澜壮阔; 都不显山不露水; 她睁开眼睛; 天光渐渐明亮,时针在四的方向挪了不易令人察觉的角度。
昨天系统对她发声,短暂几秒; 好像久别重逢; 后来就没了下文; 她顾着躲苏阮阮来挠她的脚步; 回过神来; 系统又陷入缄默。
这段时间她对系统持有怀疑态度,系统也不辩解不发声; 都不提醒她有这回事,因而她甚至都忘记自己是重生过的。
系统在大早上四点零二分出现; 声音波澜不惊; 也依旧听不出情绪,听不出男女。
脑海中简短地囫囵一遍之前自己的思考; 又略微顿了顿; 又想; 反正系统知道自己脑海中想写什么,就没了顾忌。
“你是解脱宿命系统吗?”
“是。”系统的声音很是平和,“是同一个。”
系统知道她要问些什么。
“那吴韵为什么跳一次就可以了; 而我就——”陶安安木然睁大眼睛,苏阮阮在身侧熟睡,蜷着双腿,揽着她的腰,好像抱着大玩偶一样,睡得没什么美感,也没什么安全感,睡裤拉得很低,腰际大片洁净的白,陶安安拧过头给她提裤子,费时费力还不能惊扰这厮,出了一头汗,转过脸,长吁一口气。
系统好似在等待她做完这道工序一样,刚才是沉默,现在就打破它:“因为吴韵只掉进去两次。”
那跳楼的传闻从何而来。陶安安脑中回想一遍,大家说吴韵是跳楼死,跳河死,两个选项不是这个,就是那个,那个跳楼的选项从何而来,吴韵自己说是跳河的,但是跳河就解决了怨念——
“因为她不是主动跳的,就重生了,跳楼一次,跳河一次,第二次她跳楼了,”系统打断了她,“因为她不信我。”
你要人如何信你。
“不信也可以,爱信不信。”
这个系统似乎生气了,之后再怎么叫,也没有音信。
睡意全无,只好脑中辗转反复思考,吴韵的死因是乱的。
而自己呢?自己辗转重生,重复一个死法,最终结果在别人口中会是什么版本?
那现在她蓦地就不跳河了,众人为何没有人有一个“陶安安跳河而死”的印象?
蹊跷的事情将她吹胀,空空一团忧虑在腹中徘徊不去,她觉得蹊跷,吴韵的事情摆在前面,她斟酌犹豫,也确信自己无法无条件相信系统。
转过脸,苏阮阮睁着眼睛看她。
“……醒了?”她涩声问道,抿了唇,拢了苏阮阮鬓角乱糟糟一团的头发。
腰上的力道是钢筋铁骨,怎么都没能松开,她也就任由早上睁开眼还迷迷糊糊的苏阮阮搂着,苏阮阮阖了眼,没说话,脑袋埋在她颈窝,不多时均匀的呼吸打过来,锁骨痒痒一片。
算作是回笼觉的休息持续了二十多分钟,闹钟发出聒噪响声。陶安安艰难探出手臂关闹钟,叫醒了苏阮阮让她起来,四点四十起床,听英语,吃早饭,接着要提前到达学校布置场地,水上运动会今天举行。
洗漱默然无声,一切都有条不紊。
许是起得太早,大家都安安静静谁也不同谁说话,苏阮阮的睡裤还是扯得很低,陶安安耐着性子给她提裤子,觉得自己像个保姆,令人无法放下的小公主,她这要如何相信系统,自己就啪啪跳河去?
兜在怀中,苏阮阮还是迷糊,洗漱过后就放肆起来,转头亲她,陶安安由着她,却发觉小公主今天放肆得很,黏在她身上不肯下来,她喘不上气,就拍拍她屁股,硬生生推开,接着散开头发,抓过梳子来,半晌无言。
“略略略。”苏阮阮是个幼稚鬼,晃晃脑袋去做早饭了,一头绿毛显得很是滑稽。陶安安从镜中端详她的后背,愈发觉得苏阮阮人如其名。
五点十分时游泳馆就冒出一群人来,又是戴着陆大那丑兮兮的胸针,两批人,校学生会和系学生会两拨,做零散的事情,苏阮阮拍拍主席台的麦克风,她身后的女孩子拿着一摞材料拍在主席台上。
陶安安原本不必过来,但还是过来充个人数,具体打杂,扫地摆水放零食放垃圾箱贴标语,和苏阮阮离得很远。
离得远了就看得到苏阮阮看不到的东西。
一个男生挂着一边耳机走进来,仔细一瞧,略有些眼熟,好像是那次重生和曹冬打起来的男生,对苏阮阮有意见的那位,她看见了便对他行注目礼,那个人过去主席台那边说了些什么,转过脸来,好像看见了她的目光,便扬起一个笑容,大踏步走过来。
摘下了那边耳机,男生手指搭在桌上轻叩:“同学,我好像第一次看见你,是新加入学生会的吗?”
“不是,我来帮忙。”陶安安微笑。
“这种事儿让他们做就行了,你看多脏啊。诶,那儿有零食我给你拿去。”
“谢谢,不用了。”陶安安搬桌子转身要走。
“诶别急着走啊,开幕还挺久呢,现在你苦哈哈做完了一会儿又乱了,休息会儿吧。”
“……没事,不累。”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你。”
“……陶安安。”
“哦听说过听说过,学霸嘛,我说我怎么看你那么眼熟,诶,不是我说,你看上回表彰那些人,里面我就服气你一个。”
“……谢谢。”
“真的,你别笑,我这一看见你就觉得投缘,跟你掏心窝子说几句,那次表彰上台,一看看一个个,天有多热啊都穿得那么少,又不是今儿水上运动会,今儿说得好听是运动会,不好听就是眉来眼去,下面一群群男生都盼着看女生走光呢,女生也是,哪有老盯着男生肚子看的,都不正经,我就觉得你好,你那次上台一看,哇,真素净一人,看着跟仙女似的,就跟她们不一样——你说天哪有那么热的能穿那么少?我看是心热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
男生大抵是一见面就以为自己和别人关系亲热,动不动就掏心窝子,掏心本事练就得出神入化,以为这样就可以收获到珍贵的友谊,咽了口唾沫,看见陶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