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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中宫令(低调君)-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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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恪妃不似皇后习惯桑枝的“没规矩”,她向来习惯等级分明的状态。初时桑枝举止还令她奇怪,后来变得规矩恪妃也只是一时有疑随即反而习以为常。不过终归待桑枝还是有礼的,毕竟是坤宁宫来的人。
  再想想上次皇后来的那天,景仁宫宫女来报,皇后娘娘竟然发怒地踢了桑枝一脚,责怪桑枝没规矩——恪妃就有种微妙的感觉。皇后娘娘为人向来温厚,还从未见过皇后发火动手,噢,动脚的。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桑枝惹得皇后娘娘发怒,那按理说皇后娘娘大可直接杖责处罚,何况已经气到自己动脚了,怎的后面反倒没动静了?正常情况下,一个奴才把主子气的自己动手,那基本这个奴才也就玩完了,至少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然而——
  桑枝安然无恙。皇后接下来并没有任何指示。
  恪妃是真看不懂了,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揣摩不透,绞尽脑汁险些熬出白头发来,最后气馁地决定放弃。太累了!恪妃娘娘哀叹,心想自己又不夺//权,明哲保身就够了。就做个闲妃也过这么累,恪妃娘娘心里苦,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别人的事由别人去。
  可怜桑枝十多天来惴惴不安,心绪不宁。她仍旧随身带着皇后娘娘还她的锦囊,里面的安魂符却只剩些碎渣渣。以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现在十多天没见着皇后的面,桑枝反而有种自虐似的解脱感。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聒噪:素勒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是耶?非耶?不得为苦,得亦苦,桑枝忍不住叹气连连。叫景仁宫的宫女看不下去:大过年的总叹什么气?多不吉利。
  桑枝只好忍着。但心底那个声音却压不住,她发自内心地想知道素勒是不是对她动心了。到底只是身居高位的占有欲作祟,还是真的心里有感觉?这样想着的时候,好像被素勒打过的脸又有点疼。桑枝摸摸自己脸颊,苦笑不已。一会儿觉得素勒不可能对自己动情,一会儿又忍不住希冀皇后娘娘的心里是有自己的,这时又开始害怕,害怕倘若皇后真动了心该怎么办?皇上容不下,太后也容不下,惹得皇后动心到底是爱她还是害她?
  一个人天天内心戏翻江倒海,以至于夜不成寐食不知味,本来就没养回来的身子骨更迅速的消瘦下去,一脸憔悴几乎形容枯槁。恪妃看见吓了一大跳,硬把桑枝按在桌边强令她吃饭。
  “你怎么瘦成这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景仁宫虐待你呢。到时候皇后娘娘看见得怎么想,本宫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恪妃忧心忡忡,按住桑枝,“从今儿起,你和本宫一起用膳,这些你必须吃完。”说是一起却并不是一桌。恪妃命人在一旁给桑枝另置一桌,顿顿看着她吃,勒令她必须吃完。
  桑枝味同嚼蜡,却也不敢不从。
  恪妃瞧着她眼中的红血丝,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不过恪妃是不会给桑枝请御医的,她不可能为奴才做事。只是道,“后天除夕,除夕前一天老神仙会到钦天殿,到时候你跟本宫一起去看看。”
  老神仙,不就是当今国师龙门派的王常月道长?桑枝猛地攥紧藏在衣袖里的锦囊,好似看到了救星。她现在关心则乱当局者迷,脑子乱得像打了结的线团,寸步难行。劳神费心千头万绪心力憔悴,桑枝觉得自己快被耗干了。再次听到国师的消息,桑枝仿佛找到依托似的心神安定下来,竟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桑枝醒了个大早,原是打算等着恪妃给皇后请安完自己跟着去,不曾想恪妃道,“今儿你跟本宫去坤宁宫请安。”
  桑枝心里一紧,莫名地有些抬不动脚。不过她没得选择,恪妃是下命令,不是商量。
  坤宁宫啊。
  恪妃施施然进去,后面跟着桑枝。桑枝早对坤宁宫熟门熟路,再次见到坤宁宫中一干熟悉的面孔,心中滋味着实难言。
  皇后已然端坐正中,旁边是站着伺候的蔡婉芸。皇后原本面带微笑听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会儿一抬头看见恪妃,紧接着就看见恪妃身后的桑枝,霎时间脸上的笑容就敛去三分。皇后娘娘一变脸,底下坐着闲聊的宫妃顿时心思各异紧张起来。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娘娘日渐执掌中宫大权,处理各项事务,宫妃们都看在眼里。有点眼色的就都能看出来,坤宁宫这是要抬头了。因而哪怕往日暗地里曾不大瞧得上坤宁宫的,现在也都主动巴结起来。再者说,皇后娘娘对后宫诸事处理得当,手段沉稳,颇有皇太后之风,一看就是太后调//教出来的人,再加上皇后本来就备受太后庇护,故而大家对中宫的敬畏日益加深,坤宁宫的威信仅次于慈宁宫了。这会儿本来大家有说有笑的闲聊,忽然皇后娘娘脸上的笑容没了,自然让一直暗地观察皇后脸色的各位宫妃心都提了起来。那些原本说的开心的宫妃更是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或者怎么样,而没开口的就有些幸灾乐祸暗自想着到底是谁触了皇后霉头。
  唯有恪妃,一步踏进去就险些僵住。她从未受过如此瞩目,一只脚刚踏进坤宁宫,刷刷的整个坤宁宫里在座诸位都投来了各式各样的目光。再抬头看一眼面无表情的皇后娘娘,恪妃心里一哆嗦,不由得回头看桑枝,暗想,糟糕,果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以为是桑枝的形销骨立让皇后不高兴,让皇后觉得她景仁宫亏待了坤宁宫的人,这就是不给皇后面子。
  只有桑枝知道皇后娘娘为何面上笑容霎时间全部消失了。大抵是……因为她吧。皇后娘娘怪她……怪她喜欢恪妃,虽然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想到这里,桑枝心中一颤,皇后娘娘怪罪的,是以为她喜欢恪妃啊!这个念头一出来,让桑枝很难不多想。她心潮起伏不定,却只低头跟在恪妃身后默然不语。
  然而也只是片刻功夫,皇后就注意到桑枝的羸弱,一时眉头皱的更紧,冷着脸问,“明儿就是除夕,恪妃带个病怏怏的奴才来,怕不妥吧?”
  果然就是因为这个!恪妃手一抖,连忙下跪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一向不曾慢待桑枝,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瘦的厉害。臣妾心中担忧,这才想带她去钦天殿请老神仙看看。因着顺路,便顺便带她来请安,无意冲撞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听完恪妃的话,半晌沉默不语。皇后面无表情的不开口,旁人谁还敢发出声音?一时坤宁宫里竟然一片沉寂,静的桑枝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连忙叩首,“求皇后娘娘恕罪!恪妃娘娘一直待奴婢很好,是奴婢自己身子不争气。奴婢这就去外面等着。”
  换做旁人来做,也算是个有眼色的宫女了。不过要是换成其他宫女,恪妃早就勒令她到外面去等着了。只是桑枝不同,到底坤宁宫的人,恪妃不敢当着皇后的面使唤。亏得桑枝自己有眼色,知道往殿外退,恪妃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可恪妃这口气还没松完呢,头顶又传来皇后的声音,“这天气恪妃一路过来,必是受冷了。本宫内殿有手炉,还不快去给你主子取过来!”
  “你主子”——恪妃顿住,桑枝也愣住,她正一点点倒退呢,听见皇后的话有些怔。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皇后娘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冰冰的开了口。一转脸却和颜悦色起来,走下主座亲自去扶恪妃,“快起来,本宫原是担心你过了病气。”
  恪妃战战兢兢地被皇后扶起来,“臣妾惶恐。”是真惶恐,如果周围没人,恪妃真想擦擦额上的冷汗。皇后娘娘的心思真是海底针,饶是恪妃心思通透,这会儿也迷糊起来。让桑枝到皇后寝殿去拿手炉,万一给皇后过了病气怎么办?然而她不敢说,皇后金口已开,那口谕就是懿旨,她只能受着。
  倒是桑枝,往内殿走的时候越情绪极其复杂。恪妃真的冷吗?穿的是上好的狐皮裘衣,又走了一路,这会儿指不定身上冒汗呢。真正冷的是桑枝,她怎么说也只是个奴才,衣物自然不能跟主子比。这会儿往内殿走——皇后已然掌管后宫事宜,故而坤宁宫里在大冬天里也是暖烘烘的——桑枝走着走着就把自己的走热了。然而,她心里好像更热。
  皇后娘娘哪里是为了让她给恪妃取手炉!明明是让她到内殿避寒。不管表现得再怎么冷淡冷漠,心里却还是念着她的。
  桑枝走着走着,眼眶红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桑枝觉得,坤宁宫的内殿,好像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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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她反而愈发心乱如麻。桑枝像个被困在瓶子里的无头苍蝇,头昏脑涨找不到出路。昏昏沉沉的去捧手炉,神思恍惚地回到恪妃身边,也不知道坤宁宫里的众人到底聊了什么,直到听见皇后说,“本宫也正要去见见老神仙,一起去吧。”
  桑枝这才回神,皇后娘娘已经由恪妃陪同着出了坤宁宫,身后跟着蔡婉芸。她愣了愣,也慌忙跟上去。
  “能见到老神仙是修来的福气,大家都巴不得去呢。”恪妃边走边跟皇后聊天,“国师平易近人从不端架子,向来一视同仁,姐妹们都能求来些灵丹妙药。”其实不过是些养生延年的补药罢了。
  清初主要崇拜萨满教和佛教,道教反被朝廷打压,几乎销声匿迹。直到龙门派王常月横空出世,身怀奇术誉满天下,皇帝听闻他的名声,特地下诏让他来见。这本是极不恭敬的态度,倘若对象换做佛教高僧,皇帝断没有下诏召来的,都是派人去请。王常月本不欲与清廷有瓜葛,然而道教已然势微,上层统治直接关系到下层教民的生存,思量再三,王常月应召前往。不过三日就让深深崇拜佛教和萨满教的皇帝折服,钦封王常月为国师,并在钦安殿内为他设立居处。自此以后,清初道教生存环境得到少许好转,但皇帝只对王常月信服,对道教虽有放松却仍然不如对待佛教推崇。又在白云观为王常月设修行场所,故而天下对白云观推崇之至。王常月也因此每隔一两年除夕之前就会进宫一趟,跟清廷搞好关系。他秉着悲悯之心,待皇室贵胄和官奴都一视同仁,因而深得皇宫上下的喜欢。
  皇后听得这话不由得顿住,下意识想回头去看桑枝却终究忍住了。她暗想,桑枝也是不分尊卑一视同仁。“一视同仁”四个字放在国师身上是莫大的闪光点,但是放在身为奴才的桑枝身上,反成了处处被诟病的地方。想到这里,皇后心中一动,一时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然而没人知道皇后心里的想法。恪妃陪着皇后走,却也极有分寸的稍微落在皇后身侧两步,都没有和皇后站一起。她们身后约莫五六步远处跟着蔡婉芸和桑枝。恪妃悄悄回头看一眼,待看见桑枝也落在蔡婉芸身后几步的时候,才暗地里松口气。可惜桑枝却并不是故意要落后的,她心事重重,走起路来步子自然就沉重地慢一些。
  一行人很快到了御花园天一门。恪妃不敢逾矩,恭敬地等皇后先过。蔡婉芸几步跟上来,微微弓腰垂首虚扶着皇后手肘,从天一门进去。直到皇后和蔡婉芸进去,桑枝才照样虚扶住恪妃的手肘,恪妃看她一眼,小声道,“待会儿见到老神仙,你自己请老神仙给你看看,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奴婢遵命。”桑枝腰杆笔直,只是垂着眸子虚扶在恪妃手肘上。恪妃眸子一眯,打量桑枝半晌,忽然莞尔道,“有意思。”这个桑枝规矩是合规矩,可她神态里总少些一般奴婢身上那些让恪妃习惯的东西,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桑枝疑惑地看她,恪妃笑笑,不置可否,“走吧。”
  过了天一门,再穿越大长廊,很快就到钦安殿。皇后娘娘已然端坐殿内,身后站着蔡婉芸。一旁并座的正是仙风道骨的国师王常月。到门口的时候,桑枝守规矩的收了手,恪妃自己跨门进去。桑枝跟在恪妃身后,前脚刚跨进去,突然听到国师一声大喝,“什么人!”
  吓得桑枝腿一软,惊恐地望向他。她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还在门外呢,就僵在原地。
  “噢,国师,”恪妃也吓了一跳,忙笑道,“她叫桑枝,是景仁宫的宫女,陪本宫一起来的。”
  桑枝点头,“奴婢是景仁宫的宫女。”
  只有皇后眉头紧皱,望向王常月时,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哪料王常月摇头道,“她是谁?”
  恪妃还正想答话,皇后接了口,“她是桑枝。”
  王常月起身朝皇后抱手行礼,“贫道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容许贫道上前仔细看看?”
  皇后娘娘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心里闪过怪异的感觉,有心想看国师要做什么,于是眼睛微微眯了眯,“国师请自便。”见皇后答话,恪妃乐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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