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利拜伦之刃-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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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的心,毕竟她们还有六个伙伴在后续的大部队中。但是兰妮勘破了她们的心思,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制止了她们的动作。牧黎抿了抿唇,最终没动。
打斗持续了一阵,前方数点蓝光忽明忽暗,数量在逐渐减少,最终完全消失不见。打斗声也停止了,惊呼尖叫也消停了,隧道回归寂静,只剩下一些细微的呜咽、痛呼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
大元帅带着后续部队走出了阴影,来到了探照灯光下。百十来人的队伍,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十来个人,还带着伤,浑身的狼狈。牧黎打眼瞧去,率先寻找的就是自己队伍里的那六个人。她看到了琼、贝利、克丽丝和吉尔,但是没有看到夏杰和莉莉安的身影。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再看克丽丝和吉尔悲痛难掩的表情,她知道,她又一次痛失两个战友。
悲伤再度将她压倒,她喉头下意识地滚动,瞬间红了眼眶。想起莉莉安曾在倒计时的威胁下那般不顾自己性命地大喊,让她不要管她。还有夏杰,这个三十来岁的军中汉子,跟着她出任务那么多次,早已是值得亲近信任的战友,却就这样没了……牧黎觉得心酸难忍,悲痛之中,懊悔开始渐渐蔓延,她若是之前上去帮忙,是不是就能挽回他们的生命?
她看向兰妮,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兰妮的侧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不知道兰妮是怎么想的,有些想法,冒出来了,但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闭了闭眼,控制自己不去深想。她说服自己,牺牲多数时候可以解释为取舍,而取舍则必然意味着谋算。谋算,并非是轻贱他人性命,也并非真的冷血无情,只是为了成功必须做出的减法。
重点保护对象——佩尔必然是活着的,看上去镇定自若,仿佛死了那么多人,对她来说毫无影响。井上明彦在她身边,满面冷漠。这些人与牧黎等人所在的队伍汇合,粗略算来,两百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四十来个人了。
大元帅的面色有些阴沉,手中提着的锁链剑甩去了污物,锋口敛着冷冷的锐意。他提着剑指了指牧黎和仇争,示意她们这就开门。
牧黎和仇争再度相视一眼,同时将视线投向了铁门上的旋转密码锁。要开这门,必然要先解锁,这可有点难度了。
而就在地下诸人准备开门的时候,停放在大楼楼顶的宙斯号内部,留守官兵们显得有些躁乱不安。一名黑人女少校正在舰桥之上来回巡视,她是留守宙斯号的180师中军衔最高的指挥官。舰桥之上的技术人员们忙着分析调试,黑人女少校面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已经有数十分钟没有收到过地下传上来的消息了,不详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
无线电的信号时断时续,非常不稳,这很不应该。按照他们测试的,这批无线电即便在地心,都能稳步传讯至地面。若说是土壤阻隔,可这一代的土壤他们之前已经测试过了,铅含量非常微弱,不至于会屏蔽无线电信号。她觉得,地下一定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准备让技术人员再度尝试联系时,她的手环ID忽然响了起来,显示是机甲内腑囚禁层守卫传来的消息,她立刻接通,守卫报告道:
“长官,那位叫索纳的俘虏想要见您。”
“见我?”黑人女少校眉毛一样,眼中闪过疑色。思索了片刻,她叮嘱舰桥上的几位技术人员道:
“你们继续尝试联系地下,有消息了立刻扣我的ID。”
“是!”
叮嘱完后,她对ID那一头的士兵道:
“我马上来。”挂断通信,她立刻下了舰桥,向着囚禁层赶去。
黑人女少校内心泛起嘀咕,她是知道这位索纳正是鼎鼎有名的索纳·弗里斯曼,下一任盖亚驻守大将的继承人。惊才艳艳之辈,军研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领导者,有着渊博科学知识的出色政治、军事专家。虽然现在成了阶下囚,但他的智慧依旧在,不知道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内心有着警惕,却也有着好奇。说到底,她本身对这位大少爷并无任何私人情绪,她是职业军人,与其敌对只是因为阵营不同,她必须遵守命令。其实她个人,是非常欣赏索纳·弗里斯曼的。
索纳被掳过来的这么长时间里,每日几乎都会经受他们那位大小姐的凌/辱,黑人女少校看在眼中,心里其实觉得有些恶心。但她不会说,忠诚是180师将官们必须具备的品质。即便他们忠诚的对象有些私德不修,不过这也与她无关。
心里翻滚着思绪,她很快坐着升降梯来到了囚禁层,然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囚禁索纳的牢房外。
门外的看守士兵就是给她发信息的那个,看到她来了,立刻转身准备去开门。
门开了,黑人女少校站在牢房门口并未踏入,她看到空荡的牢房中,那个俊美的男人坐在轮椅之上,即便身形瘦削枯槁不再健壮挺拔,即便身着囚服没有衣装修饰,他依旧英俊得让人望之脸红。他坐在轮椅上,苍白的俊容之上浮现一抹微笑,洒脱中透着几分虚弱,让人见之心跳不已又心生怜悯。
“少校,可否进来详谈?”他说话的声音透着恳求。
黑人女少校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然后示意外面的人把房门关上。
房门关上了,下一秒,那抹微笑成为了黑人女少校最后看到了的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的美男计~~
第176章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位于宙斯号最底部的囚禁层,平面图看上去整体呈“凸”字形,四面环绕着牢房,顶端突出的部位则是升降梯所在的位置。三个半小时前,随着大部队并俘虏出发前往地下,大部分的牢房都已空了。只剩下两间牢房还有囚犯被看守着。一是索纳·弗里斯曼的牢房,位于“凸”字的最左下角位置,另外一个是朵拉的牢房,就在索纳牢房的隔壁。
索纳本来并不是囚禁层的囚犯,他的身份其实算是宙斯号的“客人”,说得更直白点,就是安德烈斯大小姐的禁脔,从上了宙斯号之后,他就一直被软禁在大小姐的舰长休息室里。但是随着大部队出发前往地下,佩尔并没有继续让索纳呆在舰长休息室之中,她心里清楚索纳是不甘心的,也知道他聪慧非常。她爱他的聪慧,但也忌惮他的聪慧。舰长休息室距离舰桥太近,曾经佩尔也多次带着索纳上过舰桥,以索纳的智慧,或许已经暗中将舰桥之上的那些控制区域的分工记在脑子里了。佩尔恐怕会有变数,于是命人将索纳转移至最底层的囚禁层中,暂时关押了起来。
当然,佩尔并非真的主动这么做,可以的话她一点也不希望她的索纳哥哥会住到牢房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去。但是迫于祖父鲁道夫的压力,她不得不为之。她还没疯狂到为了索纳和自己祖父对抗的地步。佩尔性子娇狂,康拉德大将和夫人都制不住她,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她的祖父。在她心目中,她的祖父不是人,是超脱了人的神。
囚犯少的情况下,尽量不关押在一起才是上策,之所以要将索纳关押在朵拉的隔壁,是因为这一带的四间牢房都是装备有医疗器械的牢房,专门关押那些在重伤之中需要续命的囚犯。索纳身体非常虚弱,每隔两个小时就需要做一次检查,这是佩尔的安排。
但是,显然这一次,佩尔给她的祖父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因为她忽略了一个人,一个一直处在昏迷中,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俘虏——朵拉·皮斯科。
朵拉于两个小时之前在牢房内睁开了双眼,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四周空空荡荡,口鼻上套着呼吸机,胸腹上贴着心律监听。她怔忪了好长一段时间,渐渐回忆起了她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她知道自己掉到河里去了,然后被一头恐怖的大怪兽吞进了肚子里。现在看来,她还活着,可是这是哪儿?
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应该并非身处自己熟悉的大部队之中。身边没有艾丽塔,没有吕芳姐姐,把自己丢在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像牢房一般的病房里,实在不是大部队对待伤员的作风。
难道说?自己被敌人俘虏吗?
越想越是可能,心里不由担忧起来。她想要下床到门口去看看,但又怕身上插着的这些医疗器械被扯掉了,会引得敌人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厉害。
彼时,就在她房间隔壁的索纳,正单手支着脑袋,手掌捂住自己的左耳,闭着眼,靠在轮椅上仿佛在打瞌睡。但实际上,他捂着的左耳之中,塞着一个古怪的入耳式耳机般的金属仪器。但是这仪器并没有线,有点类似蓝牙耳机,或者特工使用的隐形耳机。
这个东西,全名叫做“入耳式脑波辐域扩增仪”。脑波辐域扩增,是一种最尖端最前沿的科技技术,至今尚未公之于众。科学院和军研所都在研究,彼此的竞争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不过总的来说,还是科学院占了上风。毕竟科学院的研究先军研所起码二十年的时间,军研所落后太多,能奋起而追到几乎追平的地步,已经很是不易。所谓“脑波辐域扩增”,说得更玄更准确一点,就是扩大灵魂的容量,使得灵魂更凝实,并提供一个介质桥梁,使得灵魂挣脱躯壳的束缚,辐散出去。
一般来说,溢散通道选取眼耳四窍,耳道是最普遍的形式,另外还有隐形眼镜式的,其实通过双眼的效果更好,但是副作用更大,使用过后,可能会使灵魂受损,头疼欲裂。
作为俘虏,索纳身上自然是不会有这样的东西的,即便有也早被没收了。他现在使用的这个脑波辐域扩增仪其实是佩尔的东西。佩尔先天灵魂凝实,纯净度极高。但是想要驾驭宙斯号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没有外力支撑,还是很困难。因而脑波辐域扩增仪就成为了她随身佩戴的东西。但是这种精密仪器又十分容易损坏,因此佩尔带着备用的脑波辐域扩增仪,就锁在舰长休息室的保险柜里。
索纳暗记了密码,打开了保险柜并取得了那枚备用的脑波辐域扩增仪。现在,这宝贝终于派上用场了。他从进入这间牢房开始,就一直在尝试着使用脑波辐域扩增仪使自己的脑波(灵魂)溢散出去,并捕捉隔壁朵拉的脑波。他在军研所中曾经亲身使用过军研所研制的脑波辐域扩增仪,因此对脑波的溢散方式并不陌生。其实就是一种观想的过程,观想自己的脑波仿佛水纹一般荡漾开去,并去捕捉一些非常细小的动静。寻常人根本做不到,这需要极度集中精神,内心澄空不能有丝毫杂念。
真正的天才,能在多重领域中碾压他人。索纳就是这种天才,当初他在军研所,尝试一次就成功了,如今也是一样。
当他的脑波突兀地捕捉到一声:【怎么办?】他知道这是朵拉无意中溢散出的脑波,经不住欣喜若狂,他知道他终于把握到了逆转败局最关键的钥匙。
【朵拉。。。】
他尝试去用自己的意念去呼唤朵拉。
朵拉的灵魂纯净度超乎寻常,几乎瞬间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她一愣,一时之间有些警惕害怕:
【谁?】朵拉在心里问道。
【我是索纳·弗里斯曼,兰妮的哥哥。】
兰妮大小姐的哥哥?朵拉彻底惊讶了。朵拉其实和索纳见过一面,在疗养院里,当时她精神不济,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因而对索纳印象比较薄弱。现在忆起他的声音,确实很熟悉。
【你真的是大小姐的哥哥?】她还是不确定,不过问了也是白问,人家要是存心骗她,还能说不是?
【没时间解释这种问题,我现在必须把情况跟你说清楚。】索纳不打算和朵拉磨嘴皮子,时间不多了。他把自己为什么会身处这里、正在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她对话、大部队都经历了些什么和朵拉详细说了,朵拉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她没有想到,自己昏迷醒来后,竟然会听到如此噩耗,她本存着一线希望,大家都还活着,可现在……
她以为她终于找到了归属,找到了她的家,她的亲人,她以为她能用自己的笔将一切记录下来,见证一段传奇的史诗级反叛的成功。她对大部队有着绝对的信心,并真诚地期盼着革命的成功。可是如今……为什么大家都弃她而去?难道她是天煞孤星吗?
【现在,牧黎兰妮她们都在地底,情况很危险,我怕她们撑不了多久。】索纳感受到了朵拉的情绪波动,但他强行忽视了。伤痛谁都会有,无法避免,但现在并不是伤痛的时候,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希望还有,就绝不能放弃,他相信人定胜天。
听索纳的这句话,朵拉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