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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学妹虐我千百遍[重生]-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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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捶了他一下,“你看见哪个美女不眼熟?不准看了!快走!”
  “不是,真眼熟,越看越像那个唱……”
  “走啦!”
  刘夏:“……”
  顾凌洛:“……”
  谁跟她情侣了?谁?!
  别以为你们情侣全世界都是情侣!眼神不好赶紧去治!瞎凑什么CP?!
  刘夏气的,猛甩了两下胳膊。
  “放手!我让你放手!听不见吗?!”
  顾凌洛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刘夏拍了拍袖子上抓住的褶皱,冷哼一声,踩着平板鞋,恨不得踩出恨天高的架势,恨恨地离开。
  顾凌洛望着她的背影,微叹了口气,亦步亦趋地跟上。
  刘夏指责的没错,她确实想等她恢复记忆,跟她破镜重圆。
  她一直以为她还没彻底恢复记忆,一直都还抱着她能原谅她的希望。
  当初因为碎片的影响,刘夏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只能忆起憎恨的部分,如果强行唤起所有记忆,灵魂会受到严重损伤。
  所以浩烟她们才干脆放弃了前世的一切,让刘夏重新爱上她。
  刘夏直到解开封印也只是想起了极少的片段。
  半年前,她在千重域苏醒,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敢贸然在刘夏面前显形。
  她不确定刘夏有没有恢复全部记忆,更不确定她会不会原谅她。
  她知道,刘夏之所以肯解除封印,不单单是为了救她,更多的是知道自己早晚躲不开被碎片吞噬的命运,倒不如用来报复她。
  是的,报复。
  刘夏或许爱她,可更恨她。
  虽然那天她喝醉什么都不记得,可还有芸尘无净。
  她透过那如云似雾的尘缘镜,清楚地听到了刘夏最后对她说的那些话。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爱你,是恨你!】
  【我恨你,恨不得你永远这么千年万年的孤独下去!】
  【这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死有什么可怕?灰飞烟灭又怎样?我受过的苦,你也该尝尝了!】
  听到了这样毅然决然的话,她还怎么敢轻易冒险出现在她面前?
  她只能等,等刘夏想起一切,等那个相对来说最安全的时刻。
  这些日子,她都是以魂体徘徊在她身边,虽然知道这样很猥。琐,可刘夏一刻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就会惶惶不安。
  她总是担心那碎片再出什么状况,毕竟从没有能量体侵入髓核的先例,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反噬。
  况且,凭空失掉的三年让刘夏跟社会有了轻微的脱节,她本身又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她怕她吃亏受委屈,想第一时间帮她扫清一切障碍。
  她……
  她真的没想到刘夏能看到她的魂体。
  真的万万没想到!
  她虽也说过刘夏是她的命定之人,可那只是托词,她一直以为刘夏是因为情根才能看见她,包括浩烟改改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今情根已经收回,照理说刘夏不该再看见她才对。
  而且她跟了刘夏这么久,刘夏也一直都表现的像是完全看不见她似的。
  怎么就……就突然看见了呢?
  排除一切外在因素,能看到彼此能量体的只有生物波长完全一致的全世界唯一的那么一个人,也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刘夏是她的命定之人?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么幸运!
  命定之人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没有人能明白她此刻激动的心情,可这份几乎快要爆裂的激动还没来得及攀上顶峰,就被刘夏狠狠碾碎。
  “你很烦你知道吗?别再跟着我了!!”
  “刘夏……”
  顾凌洛喃喃着她的名字,试图想唤起哪怕一丝的柔情,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没有温度的视线。
  “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上辈子的恩怨情仇,上辈子已经了了,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算不小心碰见了也请你当做不认识,这是最好的结局。”
  “刘夏……”
  除了喊她的名字,顾凌洛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说的都对,她本来就不欠她什么,是自己欠她的。
  她欠了她那么多,她肯一笔勾销,从此相忘于江湖,已经是看在往日情分了,她居然还奢望和她重归于好。
  她真是太自负了。
  她凭什么认为她会永无止境的原谅自己?
  刘夏缓慢却又坚定地扒掉她不由自主拉住她的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只留下扫过脸前的发尾余香,若有似无刺痛着她的心。
  她没敢再黏上去,怕再惹刘夏生气,只能呆站原地,看着刘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海底隧道。
  刘夏在笑,边走边笑,甚至都笑出了声。
  两三岁的小男娃扒着栏杆在看企鹅,听到笑声好奇地回头望着她。
  “姐姐你为什么笑呀?”
  妈妈在一旁不好意思道:“小孩子,好奇心,别介意。”
  刘夏笑着摇了摇头,“我高兴所以才笑啊。”
  “那你为什么又掉眼泪呀?”
  眼泪?
  她明明在笑怎么可能有眼泪?
  摸了摸脸,好像真的湿漉漉的。
  奇怪?为什么会有眼泪?
  喜极而泣吗?
  对,一定是喜极而泣。
  因为顾凌洛实在是太可笑了,她居然问她有没有恢复记忆?
  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她恢复记忆就会原谅她?
  分明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才会原谅她!
  小男娃似乎又问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转身摇摇晃晃出了水族馆。
  夕阳西沉,街上人来车往,落霞穿过高楼缝隙撒在她脸上,本该是绵软温和的,她却偏生觉得刺眼。
  手搭凉棚遮了遮眼,脸上湿漉漉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眼睛漏水了,该找谁来修?
  下水道师傅?还是眼科医生?
  重新戴上口罩,任眼泪濡湿口罩,横竖戴上鸭舌帽谁都看不见。
  顺着人行道木然前行,秋末冬初,落叶纷纷,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一脚一脚踩在上面,心绪仿佛也随着那沙沙声缓缓飘散。
  顾凌洛,呵呵,顾凌洛。
  我已经不在乎你了。
  真的。
  我累了。
  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
  雨淅沥沥的下着,老槐树遮天蔽日,却遮不住雨水滴答。
  树下,月娘疯了似的死命掐着顾凌洛的脖子。
  顾凌洛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臂推拒着,可一切都是徒劳,她才刚刚吞下解药,虚软的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


第97章 老虎不发威
  月娘越掐越用力; 乱发湿漉漉黏在脸侧; 血红的眸子仿如恶鬼临世,猩红欲滴!
  她失控了; 或者说,聚福鼎引诱她失控了; 源源不断的黑能量自她体内迸发; 疯狂吞噬着她的能量体。
  本就脆弱不堪的空间根本承受不住丁点异动,何况是生吞活魂的骤变!
  轰隆!!!
  一声炸雷!惊天动地!
  刹那便是狂风骤雨!
  老槐连根拔起,小厮拼命举着支离破碎的桐油纸伞; 连人带伞被掀飞起来,管家京兆尹一众捕快护卫也随着马车卷入半空。
  到处都是哭嚎声,马嘶声,乒铃乓啷的碰撞声; 混杂在那铺天盖地的暴雨声中。
  乱了; 全乱了。
  天摇地晃; 整个世界都在震颤。
  唯独月娘掐着顾凌洛的脖子纹丝未动,像是焊在了地上。
  吧嗒; 吧嗒。
  一颗颗血泪滴落; 打在顾凌洛苍白如纸的脸上,眨眼就被雨水冲散。
  好痛。
  头好痛。
  浑身上下都好痛。
  像是有什么在拼命撕扯着她的灵魂; 痛得她浑身战栗,恨不得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救救她,谁能救救她?
  爹爹,娘亲!救救月娘!月娘好痛!好难受!哪怕是死了都好; 别让月娘这么痛苦!
  呼唔——
  有什么突然按在了她的眉心!
  刹那间,撕扯灵魂般的痛苦减轻了。
  月娘勉强喘了口气,缓缓张开眼。
  顶着雨水的侵蚀,她看到了一双美丽的眼,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水蓝色眸子,灿如寒星,幽若深泉,却溢满痛苦。
  她看到她死死掐着脖子的夏儿,因着窒息憋红了脸,额角青筋全都跳凸了起来,还强打精神帮她吸走身上暴涨的煞气。
  她的痛苦消失了,可夏儿身上却爆起一根根青色血管。
  顾凌洛痛苦地扬起脖子,暴凸的血管疯狂扭动着,仿佛一只只恶虫要撕裂她的皮。肉破。体而出!
  风声!雨声!哭嚎声!物体碰撞声!
  所有的一切无限放大,月娘瞳孔紧缩,突然承受不住猛地抱住脑袋,拼命蜷缩起身子。
  好吵!别吵了!别吵!!!!!
  轰隆——
  一声巨响石破天惊,余音久长,所有的一切突然静止下来。
  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马车,树木,哭嚎的人们……卷入半空的一切全都掉了下来。
  风止了,雨歇了,遮天蔽日的乌云缓缓散开,到处都是痛苦的□□声救命声。
  月娘蜷缩在泥水中,缓缓张开眼,灰蒙蒙的天还滴答着最后一波残雨,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她望着天,怔怔然,脑中一片空白,竟连自己是谁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那是……什么?
  一缕幽蓝星尘飘过眼前,她探手去抓,还未碰到,星尘已散。
  又一缕,再一缕,源源不断的星尘自身旁逸散,美如流萤,恍如梦境。
  她随着那星尘一点点转过视线,源源不断的记忆突然迸入脑海!
  “夏儿!”
  她猛地坐起来,顾不得虚软眩晕,一把抱住了满身是血的顾凌洛。
  无数幽蓝星尘自顾凌洛身上散出,一口一口的血不要钱的往外冒着。
  月娘傻了,拼命捂着她的嘴,好像这样血就不会再涌出来似的。
  “怎么会这样?这,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
  血顺着指缝不断涌着,怎么捂都是徒劳无功,月娘突然抽回了手,无措的去抓那些逸散的星尘,拼命往她身体里按。
  “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没用,通通没用,不管是捂住她的嘴,亦或是扑抓那些星尘,都无法阻挡顾凌洛的身形消散,她已经虚无的几乎辨不清眉眼。
  顾凌洛含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帮她擦去眼泪,可用尽了全力也没能抬起一根手指,只得叹出一句悠长话语。
  “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不要!”
  月娘哭喊着将她按进怀里,却只抱得满怀星尘。
  不要死!不要!
  猛地张开眼,窗外弯月如钩,夜色幽沉。
  月娘头晕目眩,趴在床边干呕了许久也没呕出丁点东西。
  也是,她已许久不曾好好用饭,腹中空空如也,又能呕出什么?
  丫鬟听到动静,轻手轻脚进来,又被她赶了出去。
  她抹掉额角冷汗,望着懒星弯月,再一次怀疑一切只是一场梦,这世上从来没有那个玄衣轻衫整日板着脸都美得羞云赧月的女子,更没有那解不开的层层误会、鲜血、杀戮。
  可梳妆台上的流苏木钗,衣架上精心打理的凤冠霞帔,还有那桌上摔成几瓣又拼粘回去的玄衣泥人,总是一次次撕裂血淋淋的现实。
  夏儿死了,死得彻彻底底,连尸首都不曾留下。
  她想起夏儿曾说过,聚福鼎乃不祥之物,若不带走,整个世间都会毁掉。
  当日不信,如今却是不由得她不信。
  若夏儿不曾骗她,她真是为了大义才偷走聚福鼎,那她,她……她又是如何折磨她的?!
  她囚禁了她年余,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她,还一次次妄图杀了她!
  她这般对夏儿,夏儿却无视她还掐着她的脖子,毫不犹豫救了她。
  她,她……错了吗?
  她是不是不该这么对夏儿?
  不!她没错!
  她是她的灭门仇人!她怎么折磨她都没错!
  像是为了佐证自己没有错,她发疯似的追查了当年所有的一切。
  她很快查出,翊王身边从来不曾有过如刘夏这般的亲信,刘夏也不是什么猎户之女,她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她的的确确非这世间之人。
  可,可这并不能抹去她害她家破人亡的事实,她该恨她的,该的!
  她继续查,动用了几乎她全部的力量,只是为了给自己恨她增加筹码。
  可越查,她越心悸,越查,越不能自已。
  泄露福鼎被盗消息的是翊王的人,翊王其实根本不晓得福鼎被盗,一切都是歪打正着,他原本就设计大婚之日传出福鼎被盗的消息,煽动先皇对付刘府,趁机夺位。
  而先皇原本也并非真的相信福鼎被盗,他早已摸透福鼎的规律,知晓只有良善之人才能不被福鼎所扰。
  所谓良善之人,就是身上几乎没有黑能量,福鼎完全不会对他产生波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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