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娘子披道袍[重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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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在哪里?”
鱼卿茵疑惑:“就在那边的柜子最上头,怎么?”
“我帮你拿过来吧,俗话说睹物思人,你看看你的衣服解解愁先。”
鱼卿茵看她往柜子那边去,笑出了声,却带起了咳嗽:“咳咳……这是什么歪理,听着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任樱回头看她,见她没有吐血,才又回头去够那包袱。
包袱在最上面,任樱有些够不着,踮起脚尖才勉强抓住了一片粗布。
这么晃晃悠悠地一拽,没曾想那包袱竟是开了,几件衣物掉了出来,一件还砸在了任樱的头上,眼前一黑。
鱼卿茵笑得难以自抑,任樱微怒着扯下头上的衣服,正要连带着和掉在地上的衣物一起捡起来,视线突然就僵住了。
那是一件打了补丁的青色衣衫,料子在其他粗布衣服的衬托下尤其的好,以至于补丁都掩盖不了它的贵气。
任樱把手里的衣服扔开,捡起那件来举向鱼卿茵的方向,眼里有些着急,又似乎有些希冀。
“这件衣服……你从哪里来的?”
第五十八章
“怎么着?我还不能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了?”
任樱凝视着紧攥在手心里的衣服; 料子绝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 虽说打了补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依旧触感舒服; 不是一个“像样”就能打发的。
任樱正要再追问,鱼卿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是有了些羞涩的意思,欲言又止的,“这衣服是以前云游江湖的时候顺手解毒一位家主送的,就这么一件。我本来早都想扔了,不过它牵扯到一桩往事一个小姑娘,我,我就留着了。”
“我也是服了,那几个补丁丑吧?我自己乱缝的; 现在也穿不出去了,但还是会带着。”
任樱手上捏得更紧了些; “方便和我讲讲那桩往事吗?”
鱼卿茵诧异地瞄了她一眼; 难得有些不大自在。
“五年前的事了; 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听。”任樱认真地盯着她,叫鱼卿茵都愣住了。
鱼卿茵顿了顿; 良久轻笑出声:“其实也没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
“五年前,我应邀去过一次万花楼,就那天你找我的那家,不过五年前那会儿; 万花楼可不是如今这般惨淡的光景。只那楼里的花灯都比如今的漂亮,酒也比现在的种类多,味纯尚有余香……”
鱼卿茵陷入了回忆中,她讲的认真,任樱也听的认真。
后来的时候,任樱的心里越来越激动,因为鱼卿茵讲的故事和她记忆里的那桩事重合在了一起。
“说起来,那个小姑娘现今应该和你一般大,不过她也有可能死了。毕竟,被卖到那种地方,家里肯定出了事。”
“这么一想,我竟是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管她的后路,说不定是白救了。罢了罢了,她如今的去处我不知晓,我自己都保不住了。”鱼卿茵说久了,张口咳了咳,“那会儿为了她背了一条人命,有点刺激,不过我这些年身上背的人命多了去了,也不差那一条。”
任樱不知何时走到了床沿边,盯着平躺在榻上的鱼卿茵,眼眶竟是都红了:“如果,当初的那个小姑娘没死呢?”
“没死就没——”鱼卿茵怔住,“你什么意思?”
任樱想起那时的事情没忍住,潸然泪下,“我就是那个被你救了的小姑娘,我叫任樱。”
寻到恩人这件事叫任樱因蒲天死亡而难过的心情开阔了不少,上一世到最后她都没找到恩人,重来一世,老天爷竟然眷顾她了,叫她终于达成心愿,弥补了心中空缺的一角。
夜里她躺在凤青衣的怀里,不时地蹭蹭凤青衣的下巴,到最后惹起了凤青衣的火,压着她就运动了一番。
运动过后神清气爽,凤青衣拨开她汗湿的额头碎发,一脸满足的看着她,声音都低哑温柔了些:“什么事这么高兴。”
任樱浑身酸痛,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勾唇笑了笑,“我找到救命恩人了。”
“嗯?”
凤青衣不知道这桩事,任樱不想说太多以前的那些事惹她不快,也不想让自己再次想起如坠地狱的日子,干脆侧身重新依偎进凤青衣的怀里,肌肤贴着肌肤。
“没什么事,就是有人在你我认识之前救过我一次,上一世我没找到她,如今倒是运气好,被我撞上了。”
凤青衣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某天偷瞄了几眼任樱看过的话本子的事,那上面好像就讲了一个女子和救命恩人看对眼经过重重磨难最终走在一起,幸福地度过了余生。
有点不爽。
凤青衣皱了皱眉,也没多说这些,但脾气上头,只管重新低头吻上了任樱的嘴唇,拉着她再做了一次。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街上都没几个人了,王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的是个男子,约莫四十岁的样子,穿着整齐,但看得出来眉目沧桑,好像是长途跋涉来的一样。
他谁也不理,只站在王府门口,死命的捂着怀里的包袱,指名要见凤青衣。
齐王府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护卫本想赶走他,没曾想他竟是突然发疯一般往府里冲,但是叫护卫几下就抓住,桎梏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他都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包袱,怎么都不撒手。
巡视了一圈的吕婧如走到门口的时候,护卫们正要抬腿将他扔出去,吕婧如喊了一声,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副将,这人硬闯王府,说是要见王爷。”
吕婧如皱眉望着垂眸捏紧包袱的男子,抬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冤屈?官府就在不远处,我们王爷不管这些。”
男子一抬头,吕婧如和他一对视,竟是觉得有几分眼熟。
“吕副将!吕副将!我是西华郡郡守蒲天府中的管家,我们见过的!见过的!”
男子望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上来就跪在了她的脚边:“副将,看在我家老爷的面子上,帮帮我吧,我就见王爷一面,绝不耽误!求求你了!”
大冬天的,男子就这么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叫方才那些拉扯他的护卫们都心生不忍。
吕婧如认出他来,着人扶他起来,带他进了府。
“王爷,这是我们老爷上京时留给我的东西,说是他若出了什么事,务必将东西交给我家小姐。可我家小姐如今进了后宫,我一个小管家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的啊!”
他的语气里满含痛楚,一个大男人竟是落下泪来,赶忙用衣袖又擦拭了去。
“王爷,您先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袱,将里面裹了好几层的土黄色信封取了出来,递给了凤青衣。
“嗯。”
昏黄的烛光下,凤青衣手执信封,利落的拆开,将纸上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通。
越往下看,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最后一个字映入眼帘,她猛地将纸拍在了桌上,声音震天响。
“当真是好国君啊!”
凤青衣望向他:“你这一路上可有可疑的人跟踪?”
“没有,我独身一人走的,谁都没告诉,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行踪。”
“今夜你先在王府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本王派人送你回去,你只管找个由头说你离开了几日,来我这里的事,谁都别说。”
男子相信凤青衣的为人,成田县一役这位三王爷的威风他可是见识过的。虽然不知道老爷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但极有可能和老爷的死有关。
“王爷,我家老爷死的冤啊!他这郡守当的苦当的累,临了了,也不该这么死啊!您可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小人在此谢过了!”
男子深深地跪了下去,凤青衣望着他,眼里的神色很是凝重。
琼璃国皓月三年十月初十,难得是个艳阳天,齐王凤青衣带着王妃面见皇上禀明了一事,说她们要回封地过个新年。
虽然凤月万般不舍,但凤青衣要回自己的封地,其实也不需要她同意。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回封地过年,谁也没有拦她的道理。
虽说是回封地过年,但一路上凤青衣带着齐王军走的并不慢。
任樱和凤秩彦窝在舒适的马车里,有吃有喝,偶尔练练字,学学算术,倒也不无聊。
但任樱看得出来,凤青衣心里有事。
夜里露宿在树林,趁着凤秩彦睡着,任樱下车拉着凤青衣要说话,凤青衣怕她着凉,带她进了一个帐篷。这帐篷原本是为士兵准备的,不过眼下他们去守夜,暂时是空着的。
凤青衣不甚满意地盯着任樱缩成一团的模样,干脆将她拉至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等会儿就去马车里休息吧,这里冷。”
“你不冷吗?”
“征战在外比这恶劣的天气都经历过,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我扛得住。”
任樱贴的更紧了些,温软着嗓子,“你是不是有心事?”
凤青衣挑了下眉,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媳妇的双眼。
她将那封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任樱,示意她看。
“瘟疫?”任樱很是震惊,“若有这种迹象,恐怕要赶紧处理,不然,这传染速度……”
“这么大的事,难怪蒲郡守会亲自跑一趟,可是皇上竟然将此事悄无声息地压了下去。那蒲郡守的死——”
任樱不敢再往下想,嚅嗫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凤青衣舔了舔后槽牙,伸手将任樱揽得更紧了些,“放弃。”
“她想将边境的百姓放弃了。”凤青衣的目光盯着任樱头上的珠钗久久没动,“咱们此次过去,必定是进得去出不来。她肯定会让人封锁消息,甚至将那些染病的人尽数解决。”
“我知道她,她想要的从来就是一个明君的高帽子,这些边境穷苦的百姓一开始就是她的累赘,不然她怎会把他们交给我。”
“蒲天一死,新上任的郡守肯定是她精心挑选的,什么都不会管。”
“他们只要将百姓桎梏在城内,等瘟疫一传开,全部坑杀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而且,天高皇帝远,就算少了这么些百姓,谁又会知道呢?”
任樱从来不知,原来一件事可以牵扯到这么多结果。
可那些无辜百姓,又何曾想当国家的累赘呢?
第五十九章
逼近边境; 越来越荒凉; 冬日的风毫无阻挡穿身而过,那种彻骨的寒比起京城来实在让人消受不起。
西华郡的城门进入众人视线的时候; 大家都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走得近些,却又有些不对劲。
那些守卫一个个都面色凝重,而且这城门只有进的人没有出的人。
果然还是出事了。
“小人见过王爷!请王爷进城!”
那些人好像知道凤青衣她们会来,嘴上说着欢迎,但神情都很严肃,偶尔有些人目光躲闪。
凤青衣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众人进城。
城里的百姓倒还活跃,一切都是正常的样子,虽然环境贫苦,但他们这些人世代就住在这里; 都已经习惯了。
凤青衣本打算带着任樱先回王府落脚再说,远远地; 有一群巡视的士兵粗鲁地将一个凑上来的老妪推开; 更有甚者还上去补了两脚。
凤青衣凤眸微眯; 吕婧如知道她的脾气,赶紧纵马上前问了情况。原本那些士兵不认识吕婧如; 等吕婧如说明身份; 又远远地看见马上的凤青衣,立刻全部跪了下来。
吕婧如听了一通,又回来向凤青衣汇报。
“王爷,那老妪家中的儿子好像不见了; 说是几日前身体不适去看大夫,然后就再也没回家。”
“先让那些东西走吧,跪在街上丢人现眼。”凤青衣重新拽了下缰绳,清风开始动了,等走到那老妪身边,凤青衣亲自下马扶了她一把,“老人家,你儿子很快就会回家,只管安心等着吧。”
在王府呆了三日,新上任的郡守总算是姗姗来迟。
这三日里凤青衣已经叫吕婧如派人去查这城中可还有人丢失的情况,那些人八成是已经被秘密的抓了起来。
新郡守葛明拱手向凤青衣行了个礼:“微臣参见王爷,有失远迎。”
“本王已经在你这地界落脚三日了,你这迎的也真够早的。”凤青衣懒得和这种小人计较,只管切中要害,“这几日本王听说这城中少了不些人,你可出兵找过?”
葛明垂眸,眉头皱的紧紧的,一抬头却又是热络的模样。
“王爷从哪得来的消息?微臣竟是没听见风声,这手底下的人也未汇报过这些事。不过,若真是有人丢失,微臣一定会派人尽力找回来的。”
“最好是没有。”
凤青衣突然将房中挂着的佩剑抽出来随空一舞,剑尖差点将葛明的脖子削去,吓得他立刻就瘫软了身子,跪在了地上。
“郡守这是作何行此大礼?本王不过活动活动身子,赶了这么久的路着实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