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娘子披道袍[重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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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是——”凤青衣本想将实情说出来,但一想到任樱还是少知道一点为好,这样安全一些,就收了话头,突然抓住了任樱话里的字眼,“媳妇?”
“怎么?我说错了?”任樱干脆地回怼,被头发遮住的耳朵从耳尖到耳垂却是渐渐都红了。
凤青衣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心中的气终归是散了。
“再者说——”
任樱的话说了个开头,凤青衣干脆脱了鞋绕过小几挨着任樱坐了下来,端过小几上的水喝了一口。
这一路路途遥远颠簸,凤青衣着人为任樱准备了厚厚的垫子以免摇晃碰撞坐的不舒服,车上常用的东西也都有,渴了有水,饿了有零嘴,困了有锦被。
“再者说,王爷对于我跟着本就是愿意的。”
此话一出,饶是凤青衣也是眼里一惊,心中暗叹任樱果然聪慧。
确实,任樱要跟着她的心思凤青衣在殿上就察觉到了,确实也有些生气,但她更生气的,其实是她自己。她竟是对任樱这般不了解,把她当成孩子一般想让她听话,却忘了任樱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她气任樱演戏,更多的却是气她自己在此之前压根不知道任樱还会这般,只知道她性子温和遇事冷淡,然而任樱殿上表现的那样远远超出了她的本性。
任樱就像一杯好茶,还得她细细品,只喝那么一半口,还远远体会不来沁人心脾的好滋味。
上一世她出征,临行前将吕婧如留在府里照顾任樱,可后来凤月以任樱的性命为要挟逼她回来给她冠上弃军而逃的罪名。在殿上再次看到那份军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任樱,这一次,她得将任樱放置好。索性任樱自己演了那么一出戏,她干脆顺水推舟默许了。若她那会儿当真不想让任樱跟着,就算是凤月开了口她也未必答应。
心中的气烟消云散,凤青衣瞧见眼前的女子乖乖顺顺地坐在身边,一种名为“满足”的感觉充斥了周身。
这是她的娘子,任樱。
她又靠近了些突然也想看看这话本讲的什么,然而身子一倾斜,她的视线钻入了任樱的脖颈里。
经过白日一天,昨夜她留下的一个个吻痕已是红里带青,在任樱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她怎么忘了,任樱还没涂药。
“过来靠着。”凤青衣指着自己的肩膀拍了拍,示意任樱。
任樱不明所以,但知道自己要是磨蹭搞不好会被抓过去,还是在犹豫了一秒后缓缓挪动将头轻轻地倚在凤青衣肩上。
“侍女可曾给你准备了擦拭的药?”
任樱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瓶来。
侍女拿药过来的时候她脸皮薄实在不想让人看见身上的痕迹,只接过药来说自己擦,然而她自己看到那些痕迹都忍不住闭眼,只草草擦了擦便作罢。
凤青衣伸手解着任樱衣服最上面的盘扣,刚解开两个手就被人握住了。
“可以了。”任樱垂着眸,心里羞涩起来,“身上我已擦过了,脖子上擦擦就好了。”
本来她也想过脖子上的对着镜子一擦便是,可一看见镜子里自己脖子上那些痕迹,她就不由得想起那场疯狂的情。事,终究没抹,将药收了起来。
要是知道凤青衣会替自己涂,她那会儿就算死也自己涂了。
然而有钱难买早知道,现下她只能乖乖待着,任凤青衣替她涂药。
凤青衣久经沙场,身上的旧伤痕也不好好处理都留了疤,这么一个粗糙的人偏偏轻柔地给自己涂药,虽然嘴里还一直吓唬人:“疼就受着,哭,哭了本王也不管。”
任樱想笑,却怕惹得凤青衣傲娇起来觉得丢了面子,堪堪忍住了。
涂好药后,任樱赶忙将头移开,匆匆扣上了盘扣。
然而她一抬头,却见凤青衣盯着她一脸古怪的神情,看得任樱有些淡定不了。
“怎么了?”
凤青衣捏着另一瓶药递到任樱面前,任樱的脸瞬间通红。
“亵裤自己脱还是本王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入V第一更,后面还有两更~
下一更在整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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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凤青衣脚上实打实的被踩了一下; 痛得脸色都变了; 转眼望过去,任樱卷着锦被背对着她躺了下去。
得; 嘴。炮一时爽,挨踩也是活该。
夜色深沉,路况已看不清,而且将士们和马赶了数个时辰了,也该歇息了。
凤青衣传下命令让大家原地休息,为数不多的帐篷先给步兵安排,至于骑兵,轮流守前半夜,等后半夜再和步兵换,等天一亮; 他们还得赶路,西华郡如今的情况还不知能撑多久。
凤青衣吹了一声口哨; 不知跑去哪里的清风竟是神奇地回来了; 稳稳地停在了凤青衣的身前。凤青衣摸了摸它的马肚; 着人将它拴在了树上。
李川巡逻了一圈安顿好将士们,回来的时候凤青衣正坐在火堆前拿着一张纸在看; 不时还用手指在上面点一点。
他走得近些; 才借着火光看清了凤青衣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地图。
上次崇杉之战是玄临国试图扩展版图的第一战,来势汹汹,凤青衣带着齐王军虽击退了他们但也损失不小,得胜之后便干脆在她的封地——崇杉、海程、泰霖、镇川、西华五郡内各寻一熟悉地形的画师; 将各个郡的地形图都画了下来,最终拼接在了一起。
她就知道,玄临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这准备的地图如今已是用上了。
说来,先皇凤泽谦在位的时候,凤青衣的封地就在京城周围,但凤月即位后没多久就全部重新划分了封地,而她的封地就被分在了边境五郡,天高皇帝远,极其偏僻。况且凤青衣打仗全国各处跑,这封地也顾不上,都是各自的郡守在管着,她这个封地主人就像个挂名的。她在那边倒是有一个府邸,但也常年不去,早已不知还有几个人在守着。
“李川,你过来看。”凤青衣招呼了一声,指着地图一处用手指画了个圈,“现如今,玄临有一支精兵队伍已是驻扎在了成田县城门口,县里的朝廷驻兵太少,抵挡了玄临两波进攻就已损失了不少将士,恐怕当下县城里的百姓必定人心惶惶,而且这第三次的进攻还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李川从地图上看,成田县正是西华郡最外围的一个县。
李川知道,这县城门外就是茫茫黄沙,而穿过这片不知尽头的黄沙,就是玄临国,一个野蛮、崇尚武力、马背上的小国。
“按今日赶路的速度,再有半月我们方可到达,成田的百姓恐怕……”
后面的话李川不敢说,凤青衣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
“今日刚出发先让将士们适应一下,从明日起日夜不歇。”
“是!”李川得令,抬眼重新看向凤青衣,火光将这位俊秀的将领映照的越发好看,“王爷,属下愿行在队首为大家带路!”
上次他跟随凤青衣赶往崇杉,这次去西华前面大多半路都是老路,来回走了一遍,他倒还记得清楚。
“也好。”凤青衣点了点头,指了指手中的地图,“明日本王着人将这地图再画一份,你随身带着,中间休息时多看看。至于这一路的地图,本王身上也有一份,明日一同给你。”
李川应下,见凤青衣不再说话就退了下去,叮嘱王爷早点休息。
凤青衣仔细地又将手上的地图看了一阵,直到火堆的柴都快已燃尽,手中的地图突然被人抽了去。
她一抬头,就见任樱站在身前,手中握着的是上一秒还在她手里的地图,幽微的火光将她衣摆上的凤凰花照的时明时暗。
“别闹,地图给我。”
任樱睡了一觉起来发觉夜已完全黑了,知道时辰不早,掀开帘子不少士兵靠着树小憩,搭着的帐篷里也都安安静静,大家都休息了。她尽力趁着数处火光搜寻凤青衣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便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看到凤青衣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坐在火堆前盯着什么东西在看,眉目里全是认真。
“王爷不打算休息吗?”
“怎么?没了本王孤枕难眠?”凤青衣调笑了一句又恢复了正常,“这地图独一份,我再看看熟悉熟悉,明日里就要将这图交给属下。”
“能画图的人队伍中没有吗?”
“此次走得急,忘了这事。”
任樱稍一沉思,伸手捏住了凤青衣臂弯处的衣服扯了扯:“去车上看吧,这里凉。”
上一世任樱对自己淡淡的,现如今竟难得关心自己,凤青衣心中难掩喜悦却又有些惊疑。
上一世洞房花烛夜时她同自己说有心悦之人,这一世自己喝的烂醉不知任樱可曾说过同样的话,可前夜在自己之前溜进婚房和任樱见面的人又作何解释。
想及此,凤青衣的神色冷了下来。
前夜若她无心放那个人走,任他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逃。但她怕任樱知晓后伤心难过甚至会恨她,所以任那人轻松离去,而她只装作一切都未发生。
可发生过的事再怎么想忘记却也是忘不了,只会记得愈来愈清晰。
“你去睡吧,本王就在这里。”说罢,凤青衣将任樱手中的图抽走,重新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可她此刻又如何能再看得进去?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任樱还在身前站着,凤青衣知道她倔,无奈起身先行上了马车,地图随手扔在小几上,拉过锦被一角就将将躺下了。
任樱掀帘进去车厢就见凤青衣已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绕过小几坐在了凤青衣的身旁,躺下去的时候视线在小几上的地图上停留了一下。
生物钟按时叫醒了凤青衣,身边的锦被鼓起来一团,她揉了揉眉心,轻手轻脚地起身穿鞋,往外走的时候顺便拿地图的手一顿,一时没了动作。
眼前的小几上,昨夜她放的两张地图现如今成了四张。
凤青衣拿起来细看,新的两张虽然比不得原图精细,但也足够完整清晰。
她往被子鼓起来的地方看了一眼,微微笑着走出了车厢。
车里,察觉到凤青衣离开的任樱困得揉了揉眼,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日夜不停歇,一路快马加鞭,五天后的傍晚凤青衣一行终于到了西华郡郡守所在的西阳县,提前得知消息的郡守蒲天早早地就在城门口候着,见着凤青衣像是见着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惑的年纪哭的竟像个孩子,涕泗横流。
“王爷,王爷您来了!救救百姓吧!”
凤青衣着人扶着他,将将士交由李川先行安顿,她带着任樱去了蒲天府上。
和蒲天交谈了一番,凤青衣把了解到的情况梳理了一遍。
就在昨日,玄临那帮人发起了第三波进攻,成田城内的士兵堪堪抵挡住了但伤亡惨重,还能撑着不投降不过是虚张声势,城内的士兵已经寥寥无几,再来第四波的话,绝对是守不住的。
蒲天也从周边别的县调兵前去支援,可玄临士兵就在成田城外,琼璃士兵不善马术,压根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更别说击退玄临人进城支援。
蒲天一想到眼下的危急境况,一只拳头猛地砸在了桌上,瞪着眼睛脸上全是愤恨:“玄临这些贼寇入侵我国土,杀害我百姓,若微臣有刀枪不入之身,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以一人之力消灭他们以解我心头之恨哪!”
“郡守先收好情绪,一切待百姓得救了之后再说不迟。”凤青衣掀了掀眼皮,脸上不露声色,“郡守连夜派个高手前去送信,务必让城内的士兵安抚好百姓,等待支援。本王明日一早就带人过去,王妃便留在你府上,还望郡守照看好。”
“王爷放心,微臣明白。”
凤青衣想好对策之后,天色已近蒙蒙亮,她进房的时候,夜间未被吹熄的蜡烛只剩短短一截,火光已极其微弱。床榻之上,任樱靠着床柱双眼紧闭,听得动静立刻睁了开来。
“怎么不上去睡?”
任樱迷蒙着双眼,轻轻开口:“等你。”
“本王等下便要赶去成田县,你好生待在这里莫要本王分心。”
“王爷,过来。”任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凤青衣坐下。
凤青衣屁股刚挨着床板,任樱就凑过来往她脖子上挂了个物件。
“这是进观的时候师父送给我的护身符,王爷戴着吧。”
凤青衣伸手抚了抚护身符,竟还是温热的,定是被任樱一直握在手里。
“这符你定是极为珍视,本王会平安回来重新给你戴上的。”
任樱点了点头没有回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一起坐了一阵,直到外面传来了呼唤声。
凤青衣在任樱的侍候下穿好护甲,起身拉开门就要离去。
身后,任樱张了张嘴终究唤了一句:“夫君。”
“任樱等你回来。”
凤青衣背对着她点了点头,接着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