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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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需要,大多数大臣的府邸都在皇城附近。
许敬宗听此,也顾不得和家人交代什么了,跟着唐裕坐上了专门准备的马车。
一路到了宫里,直至淑景殿内。
“罪臣,叩见陛下!”
“卿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天无痕忙的放下笔扶起这个随他多年的老臣。
“臣…”
天无痕使了使眼色,居元便带着她们都下去了。
“贬卿是朕的意思,就是想让卿代替朕坐镇江南。”
“坐镇江南?可是司马一职!”
“朕知道,所以朕这次叫你来是有东西给你。”
天无痕将鱼符拿出,塞到许敬宗手中。
“洪州刺史亦是朕的人,他见了自会明白的。”
“贬你实在是情非得已。”
“臣知道,陛下一片苦心,臣定不会辜负。”
“洪州临近齐州,齐州你也替朕盯着!”
天子言出,于是呼,许敬宗明白了,洪州临并,齐二州,天子是派自己替他看管两州呢。
且将这贴身的鱼符给自己,这是何等的信任。于是这一下许敬宗就感动的一心想要报君恩。
“臣定当不负陛下的信任,当为陛下治理好江南。”
“卿且去吧,江南有卿,朕便放心了。”
“臣告退!”一番感激涕零后,许敬宗带着皇帝的厚望出来淑景殿。
刚刚出去时就与监察御史李峤相撞。
二人只点点头,虽都为天子宠臣,但是二人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微臣,参见圣上。”
“李卿无需多礼。”
李峤起身,天子已经将那仿造的辽东山河图抬了出来。
“圣上?”李峤的眼中,天子看的出是想问许敬宗的事。
“敬宗一事,朕自有安排。”
天子最厌臣子多嘴,这是李峤知道的,但是他不知天子突然传召是为何。
“卿可知,朕诏你来是所谓何事?”
李峤摇摇头。
天无痕也不着急就坦言,而是一本正经的坐下,也没有去管那副刚刚抬出来的地图。
“卿至及第,到如今任职已有一年有余了,这些年在京中可还安好。”
“承陛下厚爱,微臣尚好。”
随后她将一本书拿出扔至案桌上:“卿可上前来。”
于是李峤提步上前了一小段距离至桌前,目光落至天子的目光落下之处。
秦王?
“卿觉得,若秦王在世,若秦王当了这天子,天下当如何?”
若秦王当了天子,那还有陛下吗?这可苦恼了李峤了,问这话这天子不是等于把自己架在火上考吗。
若实情说来恐得罪天子,若不说,又怕落得个欺君之罪。
于是李峤扭曲着脸,极其别扭,天无痕当然看的出他的顾虑,她问这些,不是为了听敷衍的话,而是她想听真话。
“卿无须顾虑,只需道出实情就好。”
李峤抱拳,“唯!”
对于秦王,他是不陌生的,自幼熟读史书,他也对秦王甚是崇拜。
“秦王殿下,是仁义之人,若为君,定是明君,秦王之勇,可夺三军,可定天下,可安邦治国,令四海臣服。”
天无痕想听真话是不假,却没想到李峤对秦王的评价如此高。
“若皇叔为帝,恐,天下就无朕了。”
衣服褶皱之声也伴随着扑通的撞地之声。
李峤忙的跪下,慌张道:“臣惶恐。”
天无痕见他有此反应也不觉得惊讶,这是为人臣该有的恐惧。
若他没有这恐惧,那么天无痕当真是要治他的罪了。
“朕说过,你只道实情就可,无须顾忌那么多,起来吧!”
“谢陛下!”他才得战战兢兢的站起。
“朕这位皇叔,确实是个为人君主的好料,只可惜…”只可惜他太过仁慈,只可惜他是庶子。当然这话,天无痕没有说出来。
“那卿觉得…”说这句话时,天无痕特意仔细的瞧了瞧李峤,“朕与秦王何如?”
评价当今天子与追封的太宗皇帝,这让李峤如何评论。
“陛下之德,亦不少于秦王,陛下仁爱,大肃才得以长治久安。”
“朕是问,朕可比的过朕哪位秦王叔?”
天无痕只字不提秦王被追加太宗皇帝之词,只道着秦王,秦王叔。
“秦王虽仁却是比不过陛下的,为人君主不仅要仁爱,更要果断,秦王殿下太过宅心仁厚,这是于大肃江上不利的,若秦王当政,天下恐要出权臣,江山恐要落入权臣手中。”李峤所言不假,就连先帝这样狠心的人,都最终是为权臣所逼迫,更别说秦王那软性子了。
天无痕笑了笑,因为权臣对他而言,那是十年前才有的词。
“可是秦王叔,一生除身亡一仗,便再从无败史。”
“那是因,秦王陛下惜才,有苏航李靖等将军相助。”
天无痕点点头,对李峤的话表示肯定。
不过今日听到李峤的话,也让她心虚不已,更让她珍惜这些年她为之努力的。
名垂千古无所惜,但她要比那位秦王做的更出色,比那位秦王,更适合做这大肃之主。
天无痕起身又指了指那矮桌上的地图。
“过几日朕就要亲征了,朕这次找你来也正是为此事的。”
李峤看了看那地图,“陛下以幽州,营州为陆军基地,莱州为水军基地么。”
“正是,朕此次摔十万大军东征,长安与洛阳空虚,朕需要找亲信为朕镇守洛阳与长安。”
天子话出,让李峤登时冒着冷汗,几年前天子御驾南征,让李玉代为镇守洛阳,回来就处斩了李玉。
这让李峤心中恐惧万分,天子厚爱,是求之不得的,但是他也要留着这命来承恩啊。
且,他们都是李姓,难道陛下因自己也是李姓,改姓后厌及了李氏族人?
“卿在害怕么?”
“没…没…”李峤吞着口水,这举动显然逃不过天子的眼睛。
天无痕自然想到了李峤是在害怕什么。
“卿且放心,朕不是父皇,亦不会乱诛杀功臣。”
“李玉!”说道这个词时,天无痕眼里一抹凶意,豪无怜惜之意,“那是他该死,他触及了朕的底线。”
天子最忌讳权臣,这话果然没错,“微臣明白。”
“你放心,洛阳有仆射一家子,还有皇叔为朕守着,那么长安就有你去吧。”
李峤这才明白,怪不得先前天子同时提拔郑白两家,又将被贬的天孝恭召回,重新重用,还封了河间郡王,原来是有这样的打算,郑白互相牵制,老郡王震慑朝堂。
“长安?”
“自迁都来,对长安的管理不及洛阳,朕不放心。”
长安位于关中,贵族极多,是一块不好啃的肉。
“对了,你去长安也代朕问候一下朕那个妹妹。”
“可是高阳公主?”李峤能短时间升至监察御史这样的重臣,亦不是没有真才实学的。先前天子屡屡提到秦王,那么想必口里说的妹妹应当是秦王的遗孤,高阳公主。
“嗯。”她轻点头。
“臣领命。”
“长安就辛苦卿跑一趟了。”
“为陛下办事乃臣之福分。”
君臣尚在殿内谈话,内侍省的唐裕就匆匆忙的过来了。
“元总管…”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快,快告诉陛下,皇后娘娘听闻陛下前庭出征的事正生气呢,此刻正往淑景殿来。”
这可不得了,居元第一反应就是如此,也顾不得皇帝是再谈重要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征即将开始,小黄车预计在后天出来!
江南篇虽然完结了,但是会随着东征也会提及,四女主最终的联系是在东征回来。
说起来苏沚心还和皇帝也是亲戚…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苏沚心是苏航的孙女…苏航是皇帝的姨娘。(当然除了太后跟皇帝,其他人都不知道。)
至于年龄上,皇帝是比苏湛都大的,而且苏离是苏航很年轻的时候捡来的,大概就大苏离十二三岁的样子吧,郑太后可是二十多才生的陛下。
关于苏航,我很想写关于她的前传,战无不克的女将军。有空考虑!
第176章 相顾无言
玉贞二年冬; 京城大雪。
“娘娘; 太史令李淳风求见。”
“哦?这么快; 宣。”
“唯。”
李淳风来了中宫; 因会歧黄之术,所以常走动后宫; 和皇帝对弈棋局,或者为太后解忧; 又或者诊治。
后宫人众多; 张仲景只有一人; 又是天子专人的御医,有时候顾及不来。
“娘娘!”李淳风只轻微弯腰。
天子曾下令; 大肃以道为国教; 李卿为真人也,在宫中行走可免礼。
“来人,赐座。”
李淳风微微弯腰谢道:“娘娘; 臣此次来是师傅游历在洛阳,特请来师傅; 为娘娘解惑。”
白沐雪听着; 眼前一亮; 之前她有询问过李淳风,问及师傅是否为高人,可懂那生子之术。
才得知,李淳风原来师出至元真人,后跟随药王孙十常; 也就是妙应真人孙思邈。
“不知是哪位师傅。”
“是药王!”
“能否替本宫请来?”
“师傅此刻就在宫外。”
“本宫亲自去请。”她深知药王孙十常终年在太白山上修行,极难见到。
坐上马车一路东行,出了东门,在皇城外的一家小酒馆中。
她是便服而来的,马车也是普通的,不想惊动旁人。
可就是便服,她的容颜也是极盛的,所以蒙着面纱。
“真人。”
孙十常知道她会来,特意在此等候的。
“不知娘娘出宫前来见老道,所谓何事?”
与李淳风说时,因是君臣,她也没有那么多顾及,就直言了。
但是孙十常不一样,他非臣,且是道家极负盛名之人。这会儿她又有些羞涩起来了。
并且,天子女儿身之事,自郑源白馆死后,前年南方眼线传来密涵,就是那李锷也随着去了,如今天下已没有几个人知晓,她这样一说,岂不是又多了个祸患?
转念一想,李淳风是推测天命而算出的,那他这师傅想必比他更厉害,就未必不会知道。
见她迟迟不语,孙十常笑了笑,摸了摸那全白的胡子。
“老道知娘娘心系天下而来,故也有准备。”
心系天下,孙十常这话说的真是好。
一个小白瓷瓶子,孙十将它至于桌上,“毕生精力所制,世间唯此,再无它法。成与不成看天命。”
“放入汤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用其服用着精血,另一人喝下方可。”
这么麻烦…她皱着眉头,但终归是有法子了。
“瓶中只此一次,成则成,不成,则不成。”
还不是一定就成的。
她叹了口气,这本就极其不可能之事,眼下她还能求什么呢。
“那所成之子是…”
“其服药与孕育之人共同。”孙十常见她不放心又近而说道:“若成,与常人无异。”
拜谢过孙十常后她就回宫了,回去的路上就听见了底下人的窃窃私语。
“陛下要亲征了。”
“对啊,城中的防务都增加了好几倍,神策军那边都已经有动静了。”
小心的拿好那个手掌大小的白瓶,这一路上她内心本都是极其高兴的。
想着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生儿育女,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想着想着心中便暖暖。任外头的寒风如何渗人。
可是那暖意被那些寒风,语风吹得彻底凉透。
再者是言论许敬宗被皇帝贬到洪州的事情,不过她可无心去听许敬宗被贬。
她只想问,为什么如此快就改变主意要出征了?
担心与不安充斥着她的内心,再也无暇去想孩子的事情。
“主子不好了!”
“你下去吧。”
“唯”李峤恭敬的行了礼就退下了。
“慌张什么,朕好的很呢!”说着天无痕端起茶润了润喉,从上朝到现在都不曾停下说话。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听说陛下即将出征,在后宫大发雷霆,正往这里赶来。”
听居元说着,他喝着茶,茶还未吞尽,就呛个十足。
“咳…咳…”胸口一颤竟是杯子都没端稳,溜的一下落到了书桌上,将好一些折子打湿了。
他这般举动也将居元吓得不轻,忙的拿出手绢替天子擦拭着那些折子,尽可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还没等他想好应对之策,她就已经站在他跟前了。
在此之前居元已经将桌子收拾好了,天无痕半握着手放在嘴前遮挡咳嗽。
左右瞧了瞧,看见了矮桌上的地图,还有用朱红圈点的辽东之地。
这一下不用说就可以证实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她故作关心的问着。
“咳咳,没事,只是喝水呛到了。”
他的手依旧放在嘴前,“咳咳!”显然呛得不轻。
“雪儿今日穿的朴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