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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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不记得我了?”
这句话是男声; 少年音渐成熟那种,不知何时起,他已经走近了二人身旁。
穆菱柔依旧上了马车; 还没等苏沚心问个原由。
少年挑了挑眉头,多年不见; 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么?
而她身旁那个少年又是何人; 长得到不错; 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留给和尚杵在原地的疑问占据了整个脑海。
“姐姐,可认得那个和尚?”
“他就是辩机!”穆菱柔靠着窗,闭目养神。
“那姐姐就是认识咯!”苏沚心轻皱了皱眉头。
名冠天下的辩机和尚,就连苏沚心都知道他,以过人的佛学天赋为名; 以那若潘安之貌举世,他若不是佛门中人,又叫多少女子心许。
就在刚刚,苏沚心还曾亲眼见过其人,心中所疑惑皆证实。
“多年前见过,算是故人。”
他因何出家,穆菱柔最为清楚。
“故人么!”苏沚心喃喃自语,倒不是生气什么。只是不爽,那和尚看过来的眼神…
长安—皇城—长公主府
铜铸狮子前的门匾上,长公主府几个字格外显眼。
是先帝亲写的,如今有几个字褪去金色,她已有多少年未曾来过了。
这么大一个府邸虽然没有人住,但是也没有被收回,会有人定期过来清理。
“姐姐是想住这里么?”望着这座比苏府还要大的宅子,苏沚心的目光寸步不离穆菱柔。
凉凉的手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握住,长公主府在大明宫脚下,离东西南几个闹市有些距离,这里一般没什么人来。
“这里,早已经不属于我了。”
苏沚心一征,随后一笑:“那,跟我回家。”
先前安排了人,在长安购置了宅子作为落脚点。
“少公子。”苏沚心点点头,将东西放下。
“因为只是作为落脚点,我就只买了这般大小的房子。”
“这样就够了。”对于穆菱柔来说,只要清净就好。“我替你安排了几个长安有名的商贾的见面,想要将手伸到此地你就要摆平这几个人。”
苏沚心点点头:“我不仅要摆平,还要将他们全盘吃下。”
早在之前苏沚心就熟悉了,占据长安的商贾是四个大家,不仅是长安,更是整个关中。
“关中多贵族,姐姐你说我把青楼和乐坊都买下来可好?”
看似苏沚心一句的玩笑话
“你买下来是自己寻欢作乐?”苏沚心的过往,穆菱柔都知道,包括丁谨熙。
乐坊,青楼都是长安的摇钱树,如今都城又迁到洛阳,皇族与王公大臣虽然都迁走,但是关陇贵族依旧在,没了拘束,所以长安此业更甚。
如此肥肉,岂是那么容易拱手的,更何况,坐镇此些地方的人,大部分是氏族,还有皇族。
“我可不是要自己寻欢作乐,有姐姐在我哪儿敢啊。”确实不敢,苏沚心有时候怕穆菱柔怕的要命。偏偏穆菱柔也是个醋缸子,还是那种冷不吭声的。
“我又不能日日看着你,你想去就去。”穆菱柔漫不经心的泡着茶。
“外面的女子哪有柔姐姐好啊!”
“噢?那照这样说你是都试过咯。”
苏一愣,这又扯哪里去了,“不是…没有啊,心儿只有姐姐。”尝过穆菱柔的好,冰冷的背后是世间至柔。苏沚心怎么能放下这个人再去寻其他女子。
“好了,不逗你了,茶要凉了。”
苏从一头汗水中总算是得以解脱,品了口茶。
肃朝建国至今还未有百年,今上继位却突然迁都,迁都时今上尚且年幼,那么这迁都的意思是谁的。
苏沚心既然来了长安,势必要和贵族皇族打交道,苏离所说的远离朝堂,那仅仅是远离皇宫罢了。
“大肃,为什么要迁都?”
迁都一事,改变许多事,就是那时起,穆家的风云才起。
不想深究穆菱柔背后之事,但是穆菱柔步步紧逼,随之而来苏沚心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天子行事,谁知道呢!”
“迁都时天子不过才九岁吧,尚且是个孩童。”
“你都说了,天子尚且才九岁,我不过七岁,又怎会知。”穆菱柔目光骤变,显然她在不耐烦。
天子还年幼,当时的顾命大臣是郑白两家,还有一个当权者。
垂帘听政的太后
迁都没有腥风血雨,没有外敌来袭,而是新帝登基就这样迁都,没有大臣反对,只是诏书上写着顺天命。
关中笼罩于贵族下,肃朝得益于关陇贵族而开朝,若说是为了避免贵族势大而迁都还说得过去,但是迁都一事工程浩大,若不必要,那个君王又会大动干戈的迁都呢。
长安是个历史陈旧的地方,前朝旧事笼罩,旧人,旧物,皇家在隐瞒什么。
最近发生一连串的事,苏沚心都只关心着穆菱柔回来,沉浸在高兴中,全然没有梳理。
穆菱柔想要自己成长,成才,而她不知,自己在七岁那年,就已经胜过世人了啊。
只是装无知,总比装成熟的好
短短数月,在自己不知道中,穆菱柔一跃为大肃公主,却要开府于昌顺府…
更是,天子为何要亲自东征,兵权不已经收回了吗,高句丽这样的小国。
天子有权不就可以吗,名又能做什么呢,只要自己能够安稳于这一世,又为何要冒生死之危。
“你在想什么?”
一句话将苏沚心拉回现实
苏摇摇头:“我在想,入冬了,北伐也该开始了吧。”
穆菱柔察觉一丝不安:“你最近为何总是问着国家中的事?”
明明是来从商,苏沚心却总问些官家以及皇家的事。
苏摇摇头,穆菱柔也是这皇室中的一个。
“长安亦在关中,北去就是河东道,不过这次的主战场是辽东了。”
“你对此战颇为关心?”
“战争势必会带来灾害,百姓之苦,却是商人发财之机。”苏沚心想了会儿“我修书一封让父亲将江南一带的粮食全部收购囤积。”
“长安这边,明日和他们见面时我谈谈能不能将他们手中的米行产业收下。”
“…”面对穆菱柔的笑而不语,苏沚心有些不明白。
“怎么了?”
“阿苏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的像个大孩子呢。”
“大孩子?”苏沚心皱着眉头,仔细想想之前穆菱柔萦绕于耳边的话。
她有什么理由在不认真起来呢,天下就像一张网,皇家就是网中心的人,操控着整张网。
偏偏穆菱柔就是网中心的人,网外之人想要触碰,只能往中间趴。
苏沚心想要触碰,想要拥有,就必先要迈向前。
次日,苏沚心起了个大早,男子装束,因为还未二十故不能束冠,只得束上一个玉环固发。
清洗打扮一番,着上青衣紫衫华服,如玉一般的公子立于身前。
“阿苏此番穿着,迷人的很。”
苏沚心嘴角轻微上扬,顺势搂过穆菱柔,挑起下巴:“可是让姐姐心动了?”
穆菱柔将其推开:“不知廉耻!”
苏沚心笑了笑,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等我回来。”
佛像青灯,今日庙外刮着北方来的肆虐之风,庙内青烟长伴佛祖,绕于梁间。
人来人往,却没有嘈杂之声,有的只有木鱼与钟鼓撞击之声。
“辩机师兄,有人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双女二在长安之后的事不会详细写了,接下来故事相对会紧凑一些了。
我不能让第一本书耽搁的太长了。
与其说是双女二,倒不如说这本书有四个女主。
第168章 高阳公主
禅院不大; 但是雅致; 离佛堂较远; 故而清静。
禅房内简单的很; 唯一多的是那些古籍经书,桌上的油灯中的灯油烧得殆尽; 看样貌未曾超过十二个时辰。可见这灯定是亮到深夜才被熄灭。
背负如此盛名,又有清雅先生之称的辩机和尚; 果然不负其名。
辩机放下笔; 与往常一样去见经常要见的人。
“多年不见; 君可安好!”
入冬时节,亦是寒冷; 偏偏又选在了寺院后院鲜有人来的地方。
此处便是处于风口。
这一声君; 自然是问的男子,辩机未做回答。
他十五岁因她之言剃度出家,师出有名; 后又因其天赋成名。年少冠于世间,于世人而言他的言行在于明处; 不用问也是知道的。
反而是穆菱柔; 辩机当年不曾知道穆菱柔名讳; 就是去洛阳讲佛也不曾见得那晋阳公主。
变他命数之人,他倒是想得很。
树下站着的人,却意外的让辩机顿住了,他不曾想找自己的人会是她。
“小僧如何,姐姐最为清楚。”
穆菱柔望着辩机; 眉宇间不曾变的英气,却恰恰是这英气让她担忧。
自己不曾想要害他,许是自幼无亲无故,许是想念兄长之因,她当年不过是拿这少年当弟弟,才亲切了般。
就如她当年识人一般,此少年虽入了佛门,却断不了红尘。
命里却会因为佛而丧己,那么罪魁祸首,终是自己。
心如何凉,如何没有心,她都是不愿意别人因她而死的。
“吃斋念佛,的确清静,这般却是你所想的么?”
“寡欲,可断一切本不该的事物。”辩机淡道。
“你大可不必,因我…”
未等她话完,就从中间断了穆菱柔的话:“姐姐多虑了,不是为姐姐,小僧亦会剃发出家。”
穆菱柔轻挑眉头,这难道就是昔日道长所言,世间万物,皆有天命,天命,不可违。
“姐姐光顾着问我了,这些年可还好?”
穆菱柔点点头,于她而言,这些年与以往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唯一的,就是自己的左胸处,有了颗属于别人的心。
“昨日那俊俏公子,可是姐姐的丈夫?”
丈夫?穆菱柔被问着发颤,因为就连穆菱柔也不知道,苏沚心到底是她谁。
辩机会如此问,大概是穆菱柔已近二十五,嫁做人妇,相夫教子是很正常的吧。
然则不是,身为容安郡主的她,桀骜不驯,天下男人难入眼,安国侯府视中宫为己物,如今贵为晋阳公主的她更是。
天之骄女,又岂会因为年龄而屈尊嫁之。
“自那次离别,已有多年,我一直是一人,未曾婚配,又何谈夫君。”
“…”
辩机许久不语,但从那日,他看得出,这位穆姐姐与那年轻公子的关系超乎寻常,观那公子,不寻常,言行举止应是贵人。
与穆姐姐的气质,他觉得般配。
“既未婚嫁,想必是心许之人,否则大庭广众之下,姐姐又怎会同一般男子坐一辆马车。”
辩机并非是个多言之人,甚至是个寡言之人,亦又有讲颂经书之时才有大论。
“心许之人…倒当真是心许得要命之人…”音渐小,满地枯黄的桑叶被风吹起。
穆菱柔探出手接住一片掉落的叶子,枯叶的脉络程中间向四周的网状散开。
松开手,树叶随风吹走
“可是有什么难处了?”
穆菱柔摇摇头,就是有什么难处,她又何曾向其他人说呢。
“我与长安城北那高阳公主相识,若是姐姐婚嫁之事有难处,小僧想不管因何原因,若有公主出马应当会好上许多。”辩机所想的是,穆菱柔应当与那年轻公子情投意合,只是肃朝姻缘讲究太约定成俗,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毕竟穆菱柔如今年岁已经不小了。
穆菱柔笑了笑:“多谢你的好意,只是眼下还不用。”
高阳公主么?说起来这高阳公主算得上是穆菱柔的妹妹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妹妹。
穆菱柔已然贵为公主了,且年长,那高阳公主见到自己还需行上宫礼呢。
“为何,是信不过公主会出面帮忙么,我与…”
且不问和尚是如何与公主识得的,就算她有这个心,恐怕也没这个能力。
况且她记得,这高阳公主是早早就嫁人了的。
先帝一脉,血亲嫡出虽只有先帝与庄王,但是亦不少庶出,这高阳公主便是昔年战死沙场的秦王之女,得先帝宠爱,后也得当今天子疼爱,及笄之年将她嫁给重臣留于长安。
“你为何会交好于高阳公主?”
长安百姓都知,高阳公主仰仗父亲是军功卓越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英雄皇族,恃宠而骄,在长安十分跋扈,没有人敢招惹,也不敢招惹,怕自毁名声。长安人称她为——小祖宗。
“高阳她,其实不似外人说得那般,只是自幼缺少父爱才…”
“我并不是问这个,她已嫁人妇,且是公主之位,佛门中人与之走的太近终究是不好。”
穆菱柔知道,一但背上皇亲之血,只要不是造反之罪,皆有可活下来之机,而普通百姓死活,却只在当权者一念之下。
“小僧自然明白,不过是为人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