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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gl]流年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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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天爱热闹的小孩儿憋不住了,不远万里的跑去了莲花峰去找她的有琴姐姐,莲花峰上遍植草药,很多并不名贵的药材其实就跟野草一样很好养活,天生天养自己就能连绵长出一大片,因此并不很上心。很久以前,姜黎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这些药材,山下的药农上来采些药瑶光殿的人是不在意的,向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能够自己种植的药都会被采回去种起来,只有不能自己种植的药才需要不断的上山来采。
  只有珍惜名贵的药材才会被种在药园里悉心照料,偏偏唐烟儿落点不太好。她习惯了飞来飞去,任你一条大路摆在眼前也是视若无睹,非要去翻山越岭,因此翻过缙阳峰偱势而下就一脚踩在了人家的药园子里。
  “啊……”她抬起脚,一颗不知什么草被踩的陷进了泥土里,远处传来一声高呼:“什么人!”
  她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开溜,都飞到一半,想起来自己这是要去拜访药堂的二把手的,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在已经被人看见的情况下公然逃跑。于是讪讪的降下来,回首摆出一张笑脸来。
  
  手下的小青衣来报告有人闯入药园踩坏了草药的时候,有琴徵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擅闯青阳派的药堂。那人被一众青衣弟子拉拉扯扯的推到殿前来,雨过天青的衫子衬得人仙风道骨,更枉论他面如冠玉,眸若点漆,面上稚气未脱,带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衫子上一本正经的绣着手工精细的远山绰绰,配上那人小小的一只更加显得儿戏。
  分明是个小孩儿。有琴徵有些无奈的放软了神情,一开始就没把这位闯入者当做什么可疑人物,着人看座看茶,却见那小孩儿一见她就两眼放光,高高兴兴叫了一声:“有琴姐姐!”
  有琴徵一愣,再定睛细看:“你是……唐暮烟?”
  “嘿嘿,姐姐不记得我了?”唐烟儿挣脱了那些青衣弟子,一个箭步就蹿上有琴徵身前:“姐姐,姐姐,烟儿好想你呢!”
  有琴徵上下打量她:“你怎么这副打扮?”
  “呃……”唐烟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惯常都穿男装的,女装太麻烦,我也不习惯。姐姐见到的那一天,才是意外。”
  有琴徵看了半晌,笑道:“你也真是……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我说是谁呢,竟然从缙阳峰那边飞过来,还踩坏我的草药,竟然是你这小魔星!”
  “姐姐!”唐烟儿嗔道:“你也这么说我!”
  “还有谁这么说你?”
  唐烟儿大略讲了一下她给姜黎惹得祸,有琴徵大笑不已,她平日看起来多么冷淡的人啊,竟然会笑得那么夸张,唐烟儿脸都红透了。“怎么,你还会害羞?知道闯祸了害怕了吗?”有琴徵笑她,唐烟儿摇摇头:“不,只是姐姐笑起来太好看了,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好看的很,笑起来更是好看千百倍,姐姐真应该天天都这么高兴。”
  有琴徵面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结,那样的表情唐烟儿太熟悉了,每每在景年面前提起他和唐昀风的往事,不管当时心情多好,都会瞬间僵硬起来。
  那是有着心伤的人被触到伤口时的痛。
  唐烟儿一皱眉:“姐姐,我是否说了不该讲的话?”
  “不……”有琴徵淡淡的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与你无关。”
  她整顿了一下表情,重新用那种打趣的眼神看着唐烟儿:“难怪山上的人都说你是个会走路的灾星呢,如此看来,果然不假。那位姜黎小师妹可真倒霉。”
  她弯起眼来,笑意染得冷淡的容颜熠熠生辉,唐烟儿不敢再乱说话,闷闷瘪了瘪嘴。
  “我来找姐姐玩的,姐姐就这么说我,太伤心了!”
  “玩?我这里可没什么好玩的。”有琴徵挥退了那些青衣弟子,带着她往殿外走去。唐烟儿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哪里会?有人跟我说话就可以了,我要求不高的。”
  “唔……还真不高。”有琴徵看着她:“缙阳峰上便连一个可以跟你说话的人也没有吗?”
  唐烟儿委屈的撅起嘴:“你也说我是‘会走路的灾星了’除了师父跟姜黎,谁会理我啊?师父没空,姜黎又在受罚,我都闷得快长出蘑菇来了!”
  有琴徵失笑,点着她的脑袋说:“不错哟,如果长出蘑菇来,可要先摘给我尝一尝。”
  唐烟儿怨念的看着她:“姐姐,万一是毒蘑菇呢?”
  “你也太小看姐姐了,我可是这瑶光殿的大师姐呢!”她自信的笑说。
  
  带着唐烟儿此处逛了逛,这莲花峰上人不太多倒是花花草草的多,而且每一样都有名目的,唐烟儿问这问那的也没闲着,待到看见一大丛颜色艳丽的花,眼前一亮:“姐姐,姐姐,都快入秋了,那些芍药为什么还没有谢?”
  “那些啊……是门下弟子特别栽培的,调节过花期,别的芍药都谢了的时候才开,能一直开到九月末。况且,青阳山地处北方,又在山上,本也不是很适合栽培芍药,这种品种还要好活一些。”有琴徵解释道。
  唐烟儿眼睛亮晶晶的,转头期待的看着有琴徵:“姐姐,姐姐……我,能不能摘一些回去?”
  虽然芍药实用价值很高,但那并不是多么名贵的药材,有琴徵欣然点头:“当然可以。”
  她正蠢蠢欲动,却见有琴徵低身拱手:“师父。”
  转头看去,一位看上去成熟而美丽的女子从花丛那边走来,虽然成熟但并不显老,唐烟儿从善如流,立刻跟着躬身行礼道:“唐烟儿拜见师伯。”扬起来脸甜甜一笑:“师伯,师父让我问您好呢!”
  “哦?你是景年的徒弟?”女子发髻高绾,着淡色衣衫,步履从容,神态可亲,正是瑶光掌殿飞篱。
  “嗯!”唐烟儿重重点头:“师伯真的比师父大吗?可是师伯这么漂亮……”
  飞篱失笑:“你这是跟谁学的?我不记得我那从来一本正经的师弟景年何时如此油嘴滑舌啊?”
  唐烟儿一脸不可置信:“师伯,你确定你说的是景年吗?他还会有正经的时候?”
  “哈哈……想来他现在是很不正经咯?”飞篱问。
  答者一脸悲愤:“何止是不正经?简直是死不正经!”




☆、20

  飞篱邀唐烟儿去凉亭中饮茶,唐烟儿往远处一看,果然一座精巧凉亭伫立花丛中,内有三两童子侍座,看来这位瑶光掌殿还是极为懂得享受的。唐烟儿身为晚辈没有拒绝的道理,自然是欣然前往,随着飞篱有琴徵在亭中坐下,飞篱念她年纪小,对茶点之类的兴趣应该要大过于茶,于是又命人多上了四五例各式茶点。
  唐烟儿也就不负众望的把清茗抛在一边,饶有兴致的对付起那些小巧精细,颜色漂亮,味道清甜的茶点来。飞篱看她专心忙活着,那模样纯真可爱,不由得露出颇为慈爱的笑容:“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比景年小时候招人疼多了。”
  “唔?”唐烟儿吃的投入,却也不乏礼貌,要知道,既要吃得让在座的所有人都食欲大涨,又要顾及着仪态规矩不失分寸,着实是一门功夫。她唇边沾着一点糕点渣,恰好那么一点点,不让人觉得脏,反而忍不住要为她揩去。有琴徵便拿出手帕细心为她擦了,她道了谢,转头问飞篱:“师伯,我是师父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啊?我从小见他就是那么吊儿郎当的,跟我爹爹一个德行,真真想不出,他还会一本正经呢!”
  飞篱露出怀念的神色来:“我们的师父……就是前任掌门,是个非常严肃,不苟言笑的人。虽然其实心底善良又很温柔,但是即使是对小孩子也很少纵容,或是露出笑脸,小时候大家都有些怕他。师父最宠爱的只怕就是景年了——哪怕是我,也是五六岁上下才被师父带回山上,而景年,却是未满周岁就被师父捡回来了。师父可以说就是景年的养父,小时候甚至连尿布都是师父亲自给他换呢!”飞篱掩口而笑:“那混小子,我那时也就五六岁,师父有事的时候就把他扔给我们师兄妹,可是够能折腾的!”
  “对我来说,景年就像是我的亲弟弟一样,那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啊……那家伙小时候秀气得就像个姑娘家。长得好看,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大概是小时候没奶吃,又或者被男人养大难免会照料不周,长到三四岁的时候身体都很弱,不能习武,师父时常担心他将来无法在青阳立足。”说到这里,飞篱对着两个晚辈无奈的一笑:“可是谁知道呢?那孩子比头牛都倔,不顾身体非要习武,一年一年的竟然撑了下来,身体变好了不说,还后来居上,超过了我们所有人。”
  唐烟儿眼里亮晶晶的,好奇的问:“我师父那么厉害吗?”
  “嗯。”飞篱点点头:“真的,很厉害的哦!有一年我们师兄们下山去办事,他缠着要跟我们一道去玩,师父宠他,再说他那时也已经很厉害了,不须担心安全,只是尚且缺乏行走江湖的经验,师父就准了。路上我们误闯了当时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邪教‘红衣教’的一处联络站,其实就像是一家黑店,我们那时都还年轻,纷纷中招被迷倒。景年被大师兄支使出去跑腿了,回来的时候见我们不见,一个人挑了那家店,追出十多里地单枪匹马剿灭了周围所有的红衣教分坛。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哇……”唐烟儿张大了嘴:“那岂不是……和我现在一样的年纪?不,比我还小呢,我已经快十五了!”
  “那周围的红衣教教众多逾数百人呢!他自己毫发未伤,是不是很厉害?”飞篱笑问,唐烟儿忙不迭的点头:“好厉害!”
  “自那时开始,惊鸿一剑,名动天下。”好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飞篱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处,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回过神时对她们笑了笑,亲自提壶煮茶:“他回来以后被师父好一顿骂,说他年纪轻轻煞气太重,性子那么激烈,以后必要铸成大错。”
  飞篱说得很淡,但是唐烟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觉得,闻人秋的这句话,多半是一语成谶了……
  
  “向来师祖真是很了解掌门了,掌门之后离开青阳派,怕也是与此有关吧?”有琴徵一直默默听着,这时说出来的话与唐烟儿不谋而合,飞篱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唐烟儿看出她不愿多说,便接着追问:“那……师伯,那时候的师父是个什么样子呢?”
  “嗯……哈!一副正人君子的臭德行!”飞篱想起往事不由得失笑:“成天板着个脸,从头发到脚趾都一丝不苟,对谁都客客气气,不紧不慢的,那样子真是让人看了就有气。年纪不大古板得跟个老头子一样,不过……都只是面上而已,骨子里比谁都贪玩。偏偏还要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门中一年里下山次数最多的就数他,三天两头的找着借口往外跑,师父也奈何不得。”
  “……结果说到底,还是一样的恶劣么……”唐烟儿瘪嘴道。
  “想来真是令人唏嘘,当时的掌门身载多少期望啊……”有琴徵说。
  飞篱只道:“是啊。”便没了下文,有琴徵多看了师父一眼,试探着问:“可是师父,我听赵师兄说,他们找到掌门的时候几乎不敢相认,听说掌门当时不修边幅,轻狂豪放,这之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唐烟儿看了看有琴徵,又看了看飞篱,明智的捧起杯子喝茶,不置一语。
  飞篱却没想放过她一般,祸水东引,朝她笑道:“这些年来烟儿与他相依为命,想来烟儿知道得更清楚罢?”
  有琴徵看过来,唐烟儿心里直说姐姐不要这样看我,对着美人说谎压力很大啊!
  “唔……烟儿不知!”她甩甩脑袋:“烟儿记忆中师父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了。”她眨眨大眼睛,无辜至极。
  飞篱摸摸她的脑袋:“是嘛……”
  不知道这位心里想了些什么,忽而笑道:“时候也不早了,烟儿回去路还远呢,要不今日就在瑶光殿住下?”
  唐烟儿自觉这位师伯段数不低,自己怕是玩不转,现在只想扑回景年怀里去好好问问当年事,哪里有这闲心?当即推辞道:“烟儿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此前已经和人有约,那位朋友因我受罚,烟儿万万不能再失信于她了!师伯见谅,烟儿改日再来拜访!”
  飞篱也没有强留,便着有琴徵送送她。
  唐烟儿临走还没有忘记那些芍药,怯怯的又问了一遍飞篱,飞篱别有深意的看着她笑:“芍药又名将离,爱侣临别相赠,以诉离殇。江南又有风俗,七夕之日赠予心上人,小烟儿这是要送给谁?”
  这种风俗唐烟儿走南闯北怎会不知?只是当时确实没想别的,只是看那白芍开得清雅出尘,煞是好看,心中便想起一个人来,她又素来厚脸皮,这才开口讨要,逢着飞篱一问,竟然红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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