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她不娶妻-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点的犹豫惊慌。只能冷着一张脸孔,以尽可能平常的模样,来遮掩自己的脆弱、痛苦与挣扎。
隋椋在发现林傲雪身份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林傲雪的打算,也在她面前做出了选择。而林傲雪,只能尽可能地,去完成他的期待。他至始至终,都相信着,林傲雪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蒙面人拖着陷入昏迷的隋椋,先前藏在屋中伺机而动的另外一个人也被带了出来,林傲雪纵然心中绞痛几乎不能自持,但她还是要尽可能地保持冷静,让自己不在宗亲王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这场戏,她还要努力地演下去。
她跟随蒙面人一起将隋椋和那被隋椋救走的戏子一起带回宗亲王府,北辰贺命令暗卫将隋椋二人带下去审问之后便问起了今日之事的经过,蒙面人如实将今日之事告知北辰贺,当他说到是林傲雪出手果断,一举重创隋椋,他们这次的行动才如此顺利,北辰贺脸上的笑意明显加深了两分。
他欣慰地拍了拍林傲雪的肩膀,又低头看了一眼她受伤的左臂,笑道:
“待会儿请大夫给你看一下胳膊上的伤,这几日你便好好休息一下。”
林傲雪待北辰贺说完,神态恭敬地躬身告退,她翻墙离开宗亲王府,回到客栈中。
至于隋椋和那一班戏子之后有如何遭遇,林傲雪已无力去管,人已经被抓去宗亲王府,便不可能救出来。隋椋更是在明知林傲雪无法相救的情况下,选择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替林傲雪隐瞒身份,同时也撇清林傲雪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助林傲雪彻底取得北辰贺的信任。
林傲雪尽可能保持平静地回到客栈,一如既往地让小二准备饭菜,并额外叫了一壶酒,让他之后送到她的房间里来。
回到房间之后,林傲雪反手锁上房门,眼里终于显现出疲惫的神色,她颓然地顺着木门滑落下来,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眼泪顺着眼角肆无忌惮地流淌,将她双手掌心内的血迹晕染开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挣扎了十几年,努力了十几年,卧薪尝胆,苟且偷生,努力地活下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叫父亲沉冤昭雪。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没有人能依靠,也没有人可以相信,所以她将所有的压力都扛在自己肩上,一心想拿到兵权,在边关苦寒之地努力操练,取得北辰隆的信任,一点一点爬起来。
这一次回到京城,她也颇识时务。她明确自己的立场,接受北辰贺的招揽,即便步步为营,步步艰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只是因为她羽翼未丰,只能忍辱负重。
但她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还有那么一群人,在努力地反抗北辰贺,在为她已故去的双亲努力抗争。他们甚至毫不怀疑她别有用心,而是用最赤诚的真心,用性命,用热血,助她一臂之力。
她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让她无法喘息,即便只是呼吸,都疼痛入骨。
林傲雪用了许久才稍微平复自己的情绪,直到门后传来清脆的敲击声,她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面上的神情,将泪水擦干净。
小二依言将饭菜送了来,林傲雪取来云烟给她的伤药,将受了新伤的胳膊抬起,提起坛口饮了一口,而后将酒水喷洒在伤口上。
尖锐而刺骨的疼痛刺激着她的心神,从皮肉一直痛到心里,让她面如金纸,看起来憔悴极了。
她深吸一口气,清理干净伤口上的血污,飞快上了药,然后粗略包扎一番。
那一桌饭菜她只看了一眼便悉数倒了,忙活一晚,身心俱疲,她的心情差到极点,这些饭菜根本无法下咽。
她换下一身染了些血迹的衣服,却在除去外衣之时,一个陌生的物什从她腰间坠落下来,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鸣响。
林傲雪动作一顿,眼里划过一抹讶异的光彩,她俯身将那金属的物什捡起来,发现此物竟是一枚做工精巧的金钥匙,这把钥匙除了做工细腻之外,造型极为普通,也没有刻字,看不出特殊之处。
林傲雪眉头拧起,她回想起隋椋在推开她之前,曾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金阳浮云散,红莲次第开。
想必这枚钥匙也是在那个时候,隋椋用力推她的时候,偷偷塞进她腰间。
她先前困惑着这句暗语中埋藏的含义,有些不明就里,如今见到这枚钥匙,林傲雪脑海中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想法。
那一句诗里所暗示的,多半是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该与这金色小钥匙有关。
林傲雪深吸一口气,动作快速地将金色的小钥匙收起,她心中思量着,此物极为重要,究竟该放在何处,才能不被人发现。
京中太过危险了,若她回北境之前找不到机会探查情况,便只能将此物带去北境,来日再觅良机。
林傲雪将沾了血的衣物拿去清洗了,此事停歇之后数日,她哪里也没去,就静静地待在客栈中养伤,同时也好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父亲旧部参与行刺北辰贺一事给她带来的打击很大,让她心绪动荡,她怕自己外出之后会控制不住内心激荡的仇恨而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故而一门心思留在客栈尽力调整。
几日之后,林傲雪在屋里看书,客栈的屋门忽然被人敲响,林傲雪去开了门,意外地见到门外所站之人竟是云烟。
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云烟微笑着看着她,偏着头笑问:
“不过数日未见,林公子可是不认识奴家了?”
林傲雪张了张嘴,神情极为惊讶:
“烟儿何故来此?”
先前林傲雪就有猜想,云烟兴许是为她身后之人做着探听消息之类的事情,故而云烟能知晓她的住处并不奇怪,只是她来京城之后,云烟还从未主动来找过她,这才让她感到些许困惑。
“公子自大年初一与奴家一别,已有十余日未来寻奴家了,可是将奴家忘了?”
云烟并未回答林傲雪的问话,反而是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反问林傲雪,那模样委屈极了,惊得林傲雪手忙脚乱地解释:
“不,只是,只是近日我有些忙……”
云烟见她着了慌,不由笑得更加开怀,这人还是一样的不经逗。她抬手扯了扯林傲雪的袖口,笑道:
“你那么着急作甚?”
林傲雪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每日三餐都是遣店小二送过来的,前三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时常晚上做梦,便梦到十三年前镇国大将军府内凄惨的景象,或是那夜,隋椋扑向她手中刀口时的场景,让她身心俱疲。
直到这两日,才稍微好了一些,她能看书静心,而宗亲王府也没有再派人来找她,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她没有出门去找云烟,也是担心自己负面消极的情绪影响到云烟,让她看出些什么来。
只是,不知不觉,竟已过去十多天了。
林傲雪慌慌张张地将云烟让进屋,云烟瞅了一眼她住的客栈,内里实在太过简陋了,她见床头那一床被子很薄,而且许久没晒过了,硬邦邦的,不由凝重地皱起眉,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里的条件怎么这么差呀?”
见云烟摸着林傲雪睡觉盖的褥子,忧虑地说着,林傲雪抓了抓脑门,解释道:
“我这几日都没出门,也没让小二来收拾……”
林傲雪话未说完,云烟便抬起头,眨着眼看她,疑惑道:
“可你刚才还说你这几天很忙?”
被云烟堵了话,林傲雪险些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撇开视线,嗫嚅地回答:
“唔……我在忙着看书。”
“是么?”
云烟轻笑着,又走到桌旁,将林傲雪刚刚放下的书册拿起来,看了一眼封面,字正腔圆地念道:
“《寻花小记》?”
林傲雪大窘,这本书是她让客栈小二出去随便买来的几本书其中一本,今日闲着无事,便拿来翻了两页,因为心不在焉,书上具体写了些什么她也没在意,竟不料被云烟抓了包。
云烟口中啧啧有声,虽没有翻开书看,但仅瞅着这书名,便知这书里内容多不正经,她可不会天真到认为这小册子里是些赏花记事的内容。
她放下手中书册,看向林傲雪的目光饶有深意,林傲雪长声一叹,无奈道:
“近日来是有些事情烦心。”
云烟看着她脸上愁苦的神情,温声道:
“可愿说来听听?”
她当然明白以林傲雪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看这类小书,林傲雪今日总神情恍惚,想来的确是有烦心之事郁结于心,才这般乱了方寸。
林傲雪呼出一口气,邀请云烟于桌前坐下,自己去沏了一杯茶水,递给云烟暖手,这才言道:
“我以前与你说过,当初我家里出了变故之后,我曾来京城寻亲,但那亲戚生病死了,一家人也不知去向,但我前几日遇见一人,他认出了我,便与我喝了两杯叙旧,席间他告诉我那亲戚还有个后人活着,只是许久未见过了,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云烟听闻此言,抬头问她:
“所以,你在想,到底要不要去找那家人看看?”
林傲雪没有说话,如果事情像云烟说得那么简单,便也不需她如此劳心伤神。
“嗯,但我不会在京城停留,就算去看了,也于事无补。”
她闷闷地说。
云烟凝望着她,轻笑:
“可你心里记挂着,若不去看看,怎能安心呢?”
林傲雪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他们?”
云烟笑:
“有何不可?”
林傲雪定了定心,忽而如释重负,笑道:
“烟儿言之有理,那我走之前抽个时间去寻一寻,看能否找得到那家人。”
见林傲雪想通了,云烟撑着下颌,笑着看她:
“傲雪,你可知明日是个什么日子?”
林傲雪一愣,思量许久后才恍然:
“呀,是元宵!”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那么多天,不知不觉,已至元宵时节。
云烟眼里笑意加深,青葱白玉的五指交叠起来,笑吟吟地说道:
“那,我们的林公子明日可有闲暇,与小女子一同去京中赏赏花灯呀?”
林傲雪脸上绽开笑意,刚想通了一些事情,让她心情也通达畅快起来,适逢云烟主动邀约,她也没显出往日的拘谨,大大方方地笑道:
“难得佳节,又有烟儿这等佳人相约,我自是有暇的。”
云烟挑眉轻笑:
“嚯,看样子,这书是没白看。”
她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斜扫了一眼林傲雪手边的《寻花小记》,林傲雪好不容易筑起的一丝坦荡顷刻间破功,又闹了个大红脸。
作者有话要说: 书名随便诌的,具体有没有我是不晓得=,=
例行求评求收求点击!
第32章 元宵
与林傲雪约好了第二日一起去看花灯,云烟没在客栈久留; 临行前; 还叮嘱林傲雪让客栈小二过来替她整理一下屋子; 将那冷硬的被褥拿去换一下。
林傲雪满口答应; 将云烟送出客栈。
她从客栈出来; 才发现街上已经四处都挂上花灯,商铺屋檐的檐角灯笼也改换了颜色; 红的黄的,美不胜收; 富有浓厚的元宵气氛。云烟抬眸; 微笑着看她,温声道:
“随便走走?”
林傲雪没有拒绝; 她跟在云烟身边,沿着街道缓慢踱步,将前几日没能走完的路陪着云烟继续走完。看着街道两旁五光十色的花灯; 林傲雪心头若有所思。
不知不觉,她便将云烟送到宅院外; 直到云烟朝她挥了挥手; 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林傲雪才回过神来。
她张望了一下不远处刚刚合拢的院门; 回客栈的路上,她到一旁的商铺里买了一些干竹和彩纸,回到客栈后,便带着东西坐在客栈内院的石阶上; 开始扎花灯。
右手的伤养了十余日,已经见好,右臂的胳膊也结了痂,她将干竹劈成很薄很细的竹条,用来搭设灯架,忙活了一个下午,待日暮时分,她终于将彩纸在骨架上铺好,看起来像模像样。
一连做了两个花灯,夜已深了,林傲雪提着花灯钻进客房里,将花灯放在桌上,然后让小二打了水来,简单洗漱一番,便在床上躺下,她闭上眼,难得的竟没有梦到任何与过去有关的东西,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林傲雪早早起来,将两个花灯提在手上,又去集市上买了些蒸糕做早点,如约去了云烟的宅子。
云烟开门见到林傲雪站在门外,一手抱着蒸糕,一手提着两个花灯,她意外极了,自林傲雪手里将花灯接了过来,仔细翻看一下,惊讶道:
“这难道是你自己做的?”
先前她见识过林傲雪动手做东西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