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她不娶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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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雪目瞪口呆,又见云烟缓步上前,拿出一柄小刀,俯身面不改色地将黑蛇抓起来,动作干净利落地取出蛇胆,用一片提前准备好好的干净荷叶将其包起来。
待收拾好了,云烟再抬头,见林傲雪探着半截身子木愣愣地瞪着她,她先是一惊,随后抿唇一笑:
“公子为何又回来了?”
方才她注意力都在那蛇上,虽看起来轻松,但若不慎,还是易被蛇所伤,故而没发现林傲雪靠近。
林傲雪出现在这里着实叫她惊讶,明明林傲雪所在的队伍前几日才接了军令匆匆走了,这过不了几天,她竟又来了永安,还到这人迹罕至的山里来了。
林傲雪轻咳一声,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云烟这才恍然,她并不焦急,应了林傲雪的话后一边随着林傲雪朝林外走,一边打趣林傲雪:
“奴家还以为,公子是挂念奴家,才这般行色匆匆。”
林傲雪板着脸不与云烟说笑,看起来颇为严肃,但与她接触过几次,对她的性情已有些了解的云烟却咯咯笑了起来,林傲雪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暗地里紧张极了。
云烟随着林傲雪出了林子,林傲雪牵了马来,跨坐在马背上,朝云烟伸出手。云烟恬然一笑,将柔荑自然地放进林傲雪粗糙的掌心。
指掌相接,柔软的触感让林傲雪有片刻失神。
不知是过于疲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糟糕透了,脑袋晕眩得难受。
她用力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清醒,同时抓紧了云烟的手,将她捞起来,让她在自己身前坐好。
“抓稳了。”
林傲雪在云烟身后轻声说道。
为了护住云烟,不让她从马背上跌下去,林傲雪两臂自云烟身侧环过去,抓紧了缰绳引着马朝前奔跑,云烟好似整个人靠在林傲雪的怀里,林傲雪却僵着身子,尽可能地将身体往后仰一些。
她的一连串小动作没逃过云烟的双眼,云烟被逗得直笑:
“至于这样嘛!奴家都已经知道公子其实是个姑娘了,还整这男女大防呀?”
她一边说着,身子朝后一靠,稳稳地落进林傲雪怀里。
林傲雪猝不及防,惊得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云烟眼疾手快抓住了林傲雪的胳膊,让她双臂环过自己纤柔的腰身,抱牢了,确保两个人都不会坠马,这才嗔道:
“你看你在急什么?”
她仰起头,脑袋枕在林傲雪右侧的肩膀上,抬眼看向林傲雪难掩慌乱的神情,吟吟笑着侃她:
“公子可真逗。”
林傲雪越是别扭地拒绝与人亲近,云烟便越想逗她,只觉她这个样子真是有趣极了。林傲雪却板着脸不说话,浑身都紧绷着,云烟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脂粉的气息钻进她的鼻子里,让她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紧抿着唇,紧抓着缰绳的双手竟不由自主地发着颤。
云烟太耀眼了,她的性情看似柔婉,行事却无拘无束,举止妩媚妖娆,又知晓了林傲雪刻意隐藏的秘密,这样一个人,对林傲雪来说,是极危险的。
她不想让如此危险的变数影响了她的道路,也不想靠近,甚至有意疏远,其实是害怕,怕云烟那双敏锐的双眼,再从她身上搜刮出旁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云烟却偏反其道而行,她像一团烈火灼烧着林傲雪刻意浇筑的铁壁铜墙,让躲在墙后面的林傲雪被越来越炽热的高温灼得浑身滚烫,几乎窒息而亡。
云烟看着林傲雪僵硬的脸孔上那一道封锁了林傲雪所有真实想法的粗陋面具,她好奇这扇面具下面躲藏起来的柔软内心,想探究这冷硬的视线里,是否能荡起更多的情绪。
她们都是这人世间的浮萍,彼此之间有着截然不同,却又本质相似的经历,她们都看透了人心冷暖,晓得这世间绝大多数的人,都趋利而行。
她身边有太多的尔虞我诈,看似笑意盈然的表象下,隐藏了不为人知的暗流和利益的纷争。正因如此,她对那一丝由心而发的正直善良才更加敏感,才能引起共鸣,催发心中的怜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
也或许,是因为她知晓了林傲雪的秘密,让这个别扭的人无法轻易逃走,她拥有了以往从未有过的,可以放心接近一个人的权利,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任性而为。
看着林傲雪冷漠的模样,她忽然垂下目光,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像是失望,也像是难过,怨艾地呢喃道:
“咱们为什么不能做个好姐妹呢?还是说,林公子其实也介意奴家的出身?”
欲擒故纵扮扮可怜,她最在行了,虽然不知道用在同是女子的林傲雪身上有没有用,但试试也不吃亏呀。
作者有话要说: 云烟:咱们为什么不能做个好姐妹呢?
傲雪:呵,好姐妹,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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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军医
听着云烟忧愁的声音,林傲雪感觉自己更头疼了; 她脑袋晕乎乎的; 难受极了; 也没有心力再去注意她与云烟彼此之间是否太过亲近。
她深吸一口气; 灌了满腹的馨香; 这才回答:
“云姑娘才貌双绝,又通情达理; 能有幸结交,是在下的福气。”
云烟再次被林傲雪这手到擒来的场面话逗笑了; 这个人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却硬要板着脸说得一本正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话语中的疏离。
但云烟却早看透了林傲雪面具下的别扭劲; 她也懂得过犹不及,适可而止,便没再去触碰林傲雪过于敏感的神经; 反正有林傲雪这句话,即便她是违心的也没关系。
云烟没揪着刚才那个问题继续深入探寻林傲雪的内心; 着实让林傲雪松了一口气; 她开始与林傲雪闲聊起来,问起上回拿了续断的那个兵的情况; 林傲雪这回回答起来便顺趟多了。
问了一些军营里的事情,云烟又说起了烟雨楼里发生的趣事,像是真把林傲雪当好姐妹似的,与她分享自己的生活。
林傲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既紧张复杂,又觉得新奇有趣。有多久没有与人像这样闲聊生活中的琐事,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却下意识地享受这样的过程,聊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似乎,也没什么。
因为云烟身子骨弱,林傲雪自己也有些熬不住了,所以回程的时候,马跑得没有来时快。她们一路聊着,琐碎的时光因此变得轻松起来。
云烟忽然想起了什么,仰着头问道:
“咦,那你一个姑娘家待在军营里,月事怎么处理呢?”
林傲雪被这个极为隐私的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她憋红了脸,沉默好半天都没有回答,云烟目光里透着好奇,这对习惯了烟雨楼里莺莺燕燕的云烟而言,真是太正常不过的问题了。
林傲雪羞赧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她心里又有几分难过,因为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
她沉默半晌,如实将自己当初为了练武,请大夫开药断了月事的事情告诉了云烟,而原本笑着听她讲话的云烟却在林傲雪讲完这段经历之后,凝重地蹙起了眉。
她让林傲雪暂且拉住马停在路边,于林傲雪疑惑的视线中,探手抓住林傲雪的手腕,就地替她把脉。
片刻后,云烟红唇轻抿,柳眉微蹙,无奈又似乎早有意料地轻声叹道:
“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再怎么说林傲雪也是个姑娘,姑娘家的身体怎么能跟男人比。
月事断了,虽然看起来方便不少,但对林傲雪的身体损伤却极大,纵然她经年以来,一直以练武强身,但身子依旧单薄,平常看起来无事,但一旦受伤或者受寒,就会病来如山倒。
林傲雪上次受了伤还未好透,后来经历了一场恶战之后又不要命似的透支身体,连续赶路一个昼夜,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随便再有个什么波折,就足以让她倒下数日都起不来。
云烟才刚说完,林傲雪的目光便涣散开,一阵极为晕眩的感觉侵袭她的脑海,让她再也无法强撑,两眼一黑,压在云烟背上昏死过去。
云烟震惊之余又有些心疼,她长叹一声,喃喃自语:
“这都是什么事儿……”
好在马已经停下,总不至于叫她一个不会骑马的人再想办法去勒住马匹,她扶住林傲雪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想从马背上翻下来,纵然很是小心了,还是让林傲雪滑落下去,摔得嘭一声响。
云烟难得窘迫,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额,林傲雪面朝下扑在地上,铁定碰了一鼻子灰,云烟心里默念了一句“失礼失礼”,然后跳下马背,将林傲雪扶起来。
林傲雪身子单薄,本就很瘦,一身骨头加上皮肉也没有几斤几两,云烟扶着她并不费力。只是眼下她们位处偏僻之所,放眼望去也没有个农户或者茶棚,倒是让云烟犯起了难。
她把缰绳绑在自己手腕上,然后将林傲雪背在背上,引着马离开了官道,朝路旁的树林里去,行了约摸一两里路,寻到一条蜿蜒的小溪,这才将林傲雪放在溪边的大石头上。
放下林傲雪,云烟已是满头大汗,她长舒一口气,然后抹了一把额前的汗,在林傲雪身旁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林傲雪脸色苍白地样子,她又极为无奈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真是摊上事儿了。
云烟休息好了,起身去溪边取了些水,然后撕了一块干净的衣角,替林傲雪擦了擦脸,及至她脸上那半块面具时,云烟五指一顿,稍作犹豫后,又将湿润的碎布自面具旁撤了去。
她从药箱里翻出银针,替林傲雪施了几针,稳住林傲雪的情况。
林傲雪眼下暂且无碍,她只是因为数日未眠,也没有好好补充体力,这才造成体虚昏厥,只需好好睡上一觉,再进些东西,便能好转,有云烟方才施的几针,至少可以保证她的身体不会突然崩溃。
至于她这些年身体上的亏损,一时半会儿是补不回来的,只能往后再想办法。
时值夏末,临近午后,林中气候有些炎热,林傲雪心里挂着事情,睡不安稳,脸颊红扑扑的,不时还蹙一蹙眉。
云烟在林傲雪身侧打开药箱,将今日晨间寻的草药取出来梳理一番。她算着时间,等日落气温降了些,寻思着再凉一点,林傲雪就该受寒了,她便去轻轻拍了拍林傲雪的脸,叫她起来。
林傲雪睡得迷迷糊糊,云烟的手拍在她脸颊上,让她拧紧了眉,嘴里小声嘟哝了一句不知什么内容的梦呓,还下意识地扒开云烟的手,没被吵醒,又继续睡了。
即便戴着个凶恶的面具,也无法掩饰她那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云烟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虽然林傲雪贪睡,云烟也不太想就这样把她吵醒,但再让她睡下去,别说她自己的身体受不了林间傍晚越来越重的寒气,那等在邢北关的北辰霁也经不住拖延。
云烟伸出手,捏住林傲雪的鼻子,过了一会儿,呼吸不畅的林傲雪被迫醒来,她两眼一睁,怒气勃发,一下子把柔和慵懒的感觉冲得干干净净。
又变成凶神恶煞的林傲雪了。
云烟心里无奈一叹,往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林傲雪刚才睡着了那副温和的面孔。
林傲雪被人吵醒,先是瞪了瞪眼,但一见云烟,她猛地愣住,然后飞快回想起自己意识模糊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由惊慌地起身,抬眸四顾。
天色暗了,也没在官道上,身旁不远处,马儿正悠闲地甩着尾巴低头吃草。
林傲雪脸色有些绷不住了,她讪讪地挺着背,态度拘谨又僵硬地询问:
“我怎么突然……我睡了多久?”
云烟忍笑忍得辛苦,林傲雪这副慌慌张张又极为懊恼的样子也着实少见,她唇角一勾,笑道:
“你昏睡了一整日,怎么叫都叫不醒。”
林傲雪听闻此言,脸色一变,懊丧极了,起身拉着云烟就要继续赶路,却因为起得太急,脑袋一阵晕眩,步伐顿时乱了,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
云烟见状惊呼,忙上前一步扶住林傲雪,又惊又奇地嗔怪道:
“你这是作甚?”
林傲雪扶着额头艰难站稳,脸色沉沉,极为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焦急地回答:
“不能再耽搁了!”
云烟扶着她的胳膊,趁着林傲雪此时体虚乏力,硬是拉着她重新坐下,再从药箱里掏出几个晨间采药时顺便采摘来的果子,塞到林傲雪手里,少见地摆出严肃的神态,瞪眼说道:
“你就这般爱折腾?数日不吃东西也就罢了,都昏厥了还打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