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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将军说她不娶妻-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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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吱呀一声响,林傲雪抬眸朝先前异响传来的方向望过去,便见西侧墙脚倒着一人,鲜血浸出来,将他身下的泥地染成殷红一片。
  云烟也跟着来到林傲雪身后,朝那处人影瞅了一眼,顿时一惊,神情凝重地唤道:
  “影伍!”
  林傲雪转头示意云烟莫慌,随后与云烟一起快步朝那墙脚处倒伏之人走过去。
  其人身上笼着黑色的袍子,脸色惨白,林傲雪走近了些,也辨认出来,此人的确是云烟手下一员影卫,她伸手探了探影伍鼻息,见还有救,正待将其拖入屋中医治,岂料云烟忽然伸手将林傲雪的手腕抓住,道了一声:
  “且慢!”
  林傲雪依言顿住伸手的动作,转头不解地看向云烟,她的指尖距离影伍的衣衫只有不足半寸。
  云烟面上神情凝重,在林傲雪回眸之时,她无奈地叹息一声,眼中露出沉痛之色,咬着牙说道:
  “已经没救了。”
  林傲雪震惊,两眼一瞪,眼中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惶,诧异至极地看着云烟,随后又听云烟言道:
  “他中了剧毒,身上的血都是有毒的,你若碰了,也会染上。”
  林傲雪伸出的手不由自主一颤,再看那倒伏于地的重伤之人苍白的脸孔,她心里极其难过。
  影伍呼吸微弱,仅吊着半口气,强撑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中呈现出林傲雪和云烟的样子,他嘴唇一抖,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对云烟说:
  “云姑娘……情报,属下,查到了。”
  他喉头一梗,像是呛了一口血沫似的,突然用力呛咳起来,云烟抿紧了唇,没有接话。影伍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的视线渐渐失焦,缓缓放空,声音也越来越弱:
  “郑柏是……玄鹤的心腹,已确认无疑,属下……暗中追查……郑柏的卷宗错漏之处,查到此人卷宗……乃是蔗州岳县的官府经手。”
  “当时的知县曾受玄鹤……恩惠,玄鹤寻他伪造,一份卷宗之时,此人恰巧……手里有八五年那场洪涝之灾……遇害县民的名单,便将……郑柏的卷宗提出来,把那死者名单上的名字……划去了。”
  他吃力地说着,又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染血的账本:
  “这名知县在不久之后就……迁升入京,名唤,李登,是宗亲王手下心腹,属下……追查入京,不慎被北辰贺探到行踪,便在与人交手之时,将上次,云姑娘一并交由我的玉佩……假意遗落。”
  “此物,便是在李登……书房中的暗格内找到的……”
  影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最后几个字道出后,他手腕一颤,那账本便哗啦一声跌在地上,沾染了地上的血沫,任风一吹,账册书页翻卷,沙沙之声不绝于耳,而方才说话之人,却在风过之后将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
  林傲雪愣愣地看着脚下书页纷飞的账册,这不是她第一次接触死亡,却是她第一次见到云烟手下的人为执行任务被北辰贺害死了。
  云烟脸上没有太过悲伤的表情,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俯身下去,盖在那账册之上将其捡起来,一边翻看着账册中的内容,一边对林傲雪说:
  “影伍以前也曾在街头行乞,今年才十九岁,他轻功学得好,做事也很细心,我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才十一岁,不知不觉,他跟在我身边已经八年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其中的悲喜,但林傲雪的鼻尖却酸得难受。她与云烟相识相知,才短短两年,这些影卫与云烟之间的羁绊,已经过了那么久,这是她比不了,也没必要去计较的东西。
  方才影伍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没有半点对死亡的惧怕,只有一个合格的下属对云烟极致的忠诚,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毒入肺腑,就连云烟也救不了他,但他还是挣扎着回到这间小院,甚至在被人发现行动的时候,还借由云烟交给他的东西摆了玄鹤一道。
  他的忠心让林傲雪感到沉痛,而她也明白,云烟此时心中一定非常难受。
  云烟向来都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将至悲至喜的心绪展现出来,一方面是时局所迫,太感性的人更容易受到伤害,另一方面,也是她性格所致,她克制又温柔,她表现出来的心情,与她内心真实的感情相比,恐怕不足十分之一。
  林傲雪上前一步,将云烟纤瘦的身躯揽在怀里,让她的脸可以藏在自己脖颈之间,悄无声息地抚慰她难以抑制的脆弱和疼痛。
  “想哭就哭,没关系的,有我在。”
  有她在,云烟可以更肆无忌惮,不用害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因为她会成为那一辈子都守护在云烟身边的人。
  她轻轻抚摸云烟脑后柔软的长发,眼里有决绝之光微微晃动:
  “烟儿,别怕,我与他们不一样,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云烟靠在林傲雪怀里,纤柔的五指用力抓紧了她的衣襟,绷紧的肩膀渐渐松缓开来,那浮在心间的寒意一点一点被林傲雪给她的温暖驱散。
  过了许久,云烟终抬起头,目光垂落,轻声唤道:
  “影肆。”
  一直在暗处待命,将眼前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影肆从院墙后翻身落地,单膝一跪听凭云烟差遣。
  “把他带回他的家乡,好好安葬。”
  影肆躬身垂首,道了声“是”。
  林傲雪和云烟一起回到屋子里,林傲雪看着云烟的脸色,眉头微蹙,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今天不回去了,留在这里陪你。”
  然林傲雪话音落下,云烟却摇了摇头,林傲雪面露焦急之色,云烟却抬起视线朝她看了来,轻叹一声说道:
  “你放心,我没事,只是影伍跟了我那么多年,此番突遭横祸,让我很意外,也很感慨,但我一早就知道,他们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只要乱世不平,这样的意外就迟早会来。”
  她们都不是真正淡漠无情的人,会为别人的付出而动容,但伤痛不能成为令人沉沦不前的理由,若她们选择沉溺于伤痛之中,只会让那些曾尽心尽力帮助过她们的人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所以,她们不会沉湎于悲伤,她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要让那些牺牲有其意义与价值,才真正不辜负那一颗颗炽热的真心与忠诚。
  “影伍将这些消息带回来,那一枚遗落在京中的玉佩想必会给玄鹤带来一些麻烦,眼下玄鹤自顾无暇,你可趁此机会让裴青派人出手将郑柏擒拿,而你则遣人将陆升那名亲兵抓获,暗中刑审,此人定与陆升身上所中之毒有所联系,当以雷霆手段审讯,迫其道出毒源。”
  云烟冷静地思考着,口中道出的话条理清晰,看样子并未被影伍的死影响心绪,让林傲雪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听云烟继续与她言道:
  “待毒源查清之后,想必影卫对余敬山、吴南世二人的调查也差不多有了结果,你先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切记莫要亲自出面,最好派影卫去与这二人接洽,将其身中奇毒的消息婉言相告,看他们对此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云烟凝眉深思,将心中所想细细与林傲雪讲说,林傲雪一一点头应了,但在云烟说完之后,她眼里还是流露出不舍之情,她今天还是想留在云烟的小院里。云烟拿她无法,心中又再斟酌一番,才道:
  “不若这般,你且先回军营,将这些事情安排下去,待一切办妥,晚间你再偷偷溜出来,如何?”
  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她还是愿意纵容林傲雪的性子,何况,她的确也不想和林傲雪分居两地,在将身子交给林傲雪之后,这种依恋的感觉便更加深刻,若不是被诸事所迫,她也想时时刻刻都与林傲雪待在一起。
  见云烟松了口,林傲雪也知道这是云烟的底线了,她自不会得寸进尺,再者,她心里也有一杆秤,明白轻重缓急,便点头应了声“好”。
  林傲雪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心知事不宜迟,她该早早行动了,便叮嘱云烟勿太伤心,自己在家小心注意,随后便匆匆离开医馆,回了军营。
  影伍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惊动了北辰贺,此事意外牵扯了玄鹤,而玄鹤又是北辰贺最信任的人,想必要不了多久,北辰贺就会有所行动。
  为避免玄鹤的心腹在其出事之后趁机转向暗处,林傲雪必须在此之前将郑柏擒住。
  抓住一个郑柏,便有可能从此人下手,牵连出玄鹤安插在军营里盘根错节的势力,即便最后不能将玄鹤的势力一网打破,但这对玄鹤而言,也必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打击。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林傲雪没有理由放手。
  林傲雪回到军营后第一时间派人去请裴青,裴青掀开帐帘从营帐外大步走进来,及至林傲雪案前,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而后主动开口:
  “将军,属下恰好有事禀报。”
  林傲雪闻言,便先按下郑柏之事,轻声问道:
  “裴大哥有何事要说?可是先前设计调查的那两人有了进展?”
  裴青咧嘴一笑,拍着桌子言道:
  “将军料事如神,确如将军所言,那两人被放走之后果真自相残杀,惊动了上面的力量,他们派了人下来要将这二人抹杀,属下派出的人手坐观螳螂捕蝉,将那刺客擒拿,从他嘴里撬出消息,你猜怎么着?他竟是为邢北关中富商卫亦卖命的。”
  卫亦是邢北关数一数二的富商,家中以售卖布匹起家,邢北关内好几家布行都是写在他的名下。
  此人在邢北关内也有极高的威望,因为他家中富庶,每年寒冬,卫亦都会将他手底下布行中的衣料分出来一部分,送给附近的百姓做冬衣,以此收获了很高的名望,关中百姓对此人很是尊敬,至少明面上,林傲雪是动他不得的。
  林傲雪眼中寒芒一闪,玄鹤的爪牙果真无处不在,不仅涵盖军中,连邢北关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为其所用,她沉吟片刻,又问了一句:
  “那先前手拿信物的山匪口里,可有问出什么?”
  裴青闻言,唇角一勾,眼里闪烁精光,笑道:
  “云姑娘当真是个妙人,她着我拷问那山匪,还真问出了不少东西,这些年在邢北关,玄鹤藏在军营里边,很多东西不能亲自插手,明面上的一些事情都交给卫亦去办,然则那些暗中清理不臣之众的活儿,则大都经由这山匪之手。”
  林傲雪两眼微眯,抬眸示意裴青继续往下说,裴青也不藏着掖着,爽快地开口:
  “这山匪的身份也有来历,他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因为父亲病逝,家中子弟争权夺势,抢拿家产,他被赶出家门,还遭兄弟追杀,适逢此时遇上玄鹤,玄鹤就暗中帮了他一把,让他投靠山匪,带着一众人马回家,将家里三四个弟兄全部杀得干干净净。”
  裴青言及此处,也不由得咧了咧嘴,这个山匪也是个狠心的人。
  “他将家里兄弟杀完之后,又把家中钱财洗劫一空,全部投给山匪,因此得大当家赏识,坐上了二当家的位置,后来那匪众的大当家得病死了,就把位置传给了他,他在那匪窝里素来讲义气,倒是得人心,竟无人反他。”
  林傲雪的眉头也紧紧拧起,想来这山匪后来就一直在暗中给玄鹤做事,这些年手上沾了不少鲜血,林傲雪勾唇冷哼,又问:
  “他这些年必是杀了不少人,你可问出一二?”
  裴青闻言,当即点头,喟然叹道:
  “此人心狠手辣,做事干净果决,替玄鹤清理了不少人,头几年与卫氏布庄分庭抗礼的王员外惨死家中的那场冤案,就是他做的。”
  林傲雪眼里透出冷芒,裴青这一次收获颇丰,郑柏,卫亦和这山匪三人被除,玄鹤在邢北关内安插的势力至少被清理一半,再顺着这三个人追查下去,林傲雪肃清邢北关内反叛之众,指日可待。
  事不宜迟,林傲雪深吸一口气,又让裴青附耳过来,将郑柏之事也与之细细说了,裴青大惊之后又是大喜,他哈哈一笑,后又强自压下声音,拍着手轻声叹道:
  “是天要亡玄鹤!”
  此人在邢北关藏了那么久,原本以为追查起来会耗费不少力气,岂料在云烟和裴青的竭诚帮助之下,这件事的进展如此顺利,林傲雪上位短短数月之间,就将玄鹤安插的人手查出来那么多。
  林傲雪心头叹息,若无云烟,她一个人要想扳倒玄鹤,不知还得空耗多少时间。遇见云烟,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
  在短暂的感慨之后,林傲雪又沉了脸,长呼一口气,转而叮嘱裴青务必稳妥,经过今日影伍之死的事情,林傲雪越加感慨人命的脆弱,她凝眉看着裴青,言道:
  “裴大哥,切不可贪功冒进,一旦有所变故,就立即撤回人马,毕竟咱们底下的人手性命比玄鹤那厮手下的兵卒要珍贵得多。”
  裴青也知晓轻重,点头应道:
  “将军放心,属下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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