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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皇夫是只九尾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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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一天没吃东西,我便带着他一路穿梭到厨房里,给他从冷却的锅炉里找出两个剩馒头。
  他一屁股坐在灶前,吃着说:“你们的医宫的伙食就是不一般,好吃……还有点其他的吗?”
  “什么?”
  “比如肉丝炒肉片,肥肉炒瘦肉啊!”
  我干笑两声:“就你这手上的都还是我们前院来福的夜宵呢!”
  瞧他人看起来像个山村野人,没想到吃个馒头还煞有大家闺秀的风采,两个馒头都足足吃了一个时辰。顺带将北国风光到南国风土,再到东海人情都给我显摆了几遍,我头一回听得他话里的稀奇,倒也在厨房里陪着他。
  却惊闻震天摄地一声“砰”
  医宫内的侍卫兵身穿铠甲,手持长剑齐刷刷的冲进来,白苏一脸焦灼的奔到我身边。蹲下身来,一把将我搂回怀中,这是在我印象中她第二次的慌张,贴于腰侧的长发也不及往日的柔顺。她额间蒙上一层细汗,面颊有些不自然的红意。
  “可是伤着了,告诉白姐姐,可是伤着了……”
  “没有……”
  “手上捏着的是什么,快将这东西扔掉,”白苏的视线在定格在我手上的东西时,闪过不加掩饰的慌乱,夺过我手中的东西,一把扔进燃着残火星子的灶台里,那黄符逐渐被渐生的火势消亡。
  说话的空档,她又将我往后带了带。长雨上前来,将我护在身前。白苏起身抚着我的头,白色衣袖贴着我的面颊。语气生冷,直直逼问到被压制在案板上的江湖骗子。
  “你是如何进来的,医宫重地岂容你撒野。”
  “这位夫人,贫道只是路过此地,正巧遇到了这位白发的小娃娃,她生的好心见贫道可怜reads;。便引我到厨房,施舍两个馒头,其他的贫道什么都没动!”
  白苏听他所言,偏下头觑了我一眼:“我家弦月尚且年幼,哪里懂得什么明辨是非的道理,来人啊给我将这妖道关进牢中……”
  “是!”
  江湖骗子一听要押入大牢,哪里肯依,大喝一声“且慢”,作势要从怀中掏出物事。
  白苏不紧不慢的命令着:“弓箭手准备!”
  我转过身子,将头埋在长雨腰间,觉着这大概就是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吧!长雨以为我惊着了,忙护住我的头,宽慰几句,在白苏的示意之下,带我回了房。
  只道是月有阴晴圆缺,万事有因有果。世间的如意和不如意,总结起来,大都归类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在路过桥廊之时遇上个手挥长鞭的蓝裙女子,我实在不知,要将这段缘分归类到善报,还是恶报上。
  我被长雨牵着,只觉奇怪,桥廊上的白色灯盏全都换成了四角长明灯,一灯四面,每一面上都画着精巧的画作,或是山水或是虫鸟。灯底还悬着流苏。
  长雨说:“少宫主,你的生辰快到了,宫主宴请四方宾客,前来医宫祝贺。所以捡着还有几日,命我们将医宫内外好好布置布置。”
  长雨这句解释就是所谓的“因”,我从未过过排场如此大的生日,一时好奇和兴奋充斥整个胸腔。小孩子心性也冒出来,挣脱开长雨的手,在桥廊内奔奔跳跳。长雨见状赶紧提裙跟上,在后面焦急的喊着我。
  她喊我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这一追,我脚下直直的一滑,居然从桥廊上翻了下去。许是狐狸的灵敏性与生俱来,在下落的那一刻我心神稳当,借着下落的空档,居然有心思想其他,奇怪着为何会有三声尖叫。
  按理说,我一声,长雨一声,方才也没见着周遭有何路过的侍从。绞尽脑汁思考那第三声从何而来时,已经跌入药池这温柔香中。
  接踵而至的问题是,我人这么轻巧,水花居然压得这么大。
  所幸我不是一只旱鸭子,长雨寻到阶梯朝我本来,将我拉上岸去。
  “少宫主,可是有事……让你慢点慢点,你瞧瞧你……”
  “小姐!小姐!天啊!”长雨正向我抒发情怀时,桥廊上三两外人打扮的人,对着湖中嘶声竭力的喊着。我循声望去,还来不及把湖面上的动静瞧个真切。
  一记长鞭迎面挥来。打在我的胳膊上,火辣辣的灼热。
  她一袭蓝衣,长发湿漉漉的贴在惨白的脸上,目光如箭,锁着我,气急败坏道:“你个白毛怪,本小姐在好好的钓着鱼,你把我砸到池子里干什么?”
  “……这药池里从来没有鱼的……”
  她面色由白转黑,吼道:“那我钓乌龟行不行!”
  “也……没有乌龟的。”
  遇上北蓉敏就是所谓的“果”,不过种种迹象表面,遇上她基本归类到“恶果” 

☆、第18章 白苏之怒


  “啪!”
  一声清脆,宽厚的竹条实实的落在我的手心,疼得我这只狐狸龇牙咧嘴。
  “不准躲!”白苏微愠的说道,“带陌生人进医宫,你可知那是个道士……在桥廊上玩耍,还砸伤了人,掉进药池……白姐姐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
  白苏对我严格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打我是至今以来第一次。她总是端庄温雅的如枝头梨花,淡漠的白,素雅的静。寝院内,里里外外的跪满了人,垂着脑袋,不敢作声。
  就在竹条再次落下时,长雨忽得跪上前一步,焦急道:“宫主,全是长雨没将少宫主照顾好,少宫主还且年幼,不明道理……”
  “少宫主的确年幼,我平日忙于医宫事务,你们皆有照顾好她的责任。少宫主独自一人跑到偏院,医宫侍从众多,你们就没有一人上前照顾?还任凭少宫主带那道士在此处逗留?”
  我不清楚侍从们是不是头一回得见白苏的怒意,此番,全都在底下求饶道“宫主息怒”,因着我,还牵连到了禁卫兵们。本欲向白苏开口求情,手心又是一疼
  “给我在房内好好面壁反省,没有我的同意不得出去reads;。”
  说着,白苏扔下手中的竹条,拂袖而去。淡淡的药香没了往日的清丽,反而添了一层沉闷。我回身望着她离去的白色背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长雨扶我起来,叮嘱我说这几日乖乖听话,白苏正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我说好。
  她又去招呼其他侍从。我听得他们小心的议论,内容都是……这是白苏头一回发火,还是这么大的火。
  我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膈着,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好像镌刻在了上面,是个烙印。
  为了防止我火上浇油,火中送碳。医宫的侍从们这几日把我看得尤为的紧,将看住我作为第一要事,布置医宫名列第二。就连离我八竿子远的厨房厨娘们,闲来没事也会来寝院门口张望,探探我可有不听话的迹象。
  一晃就晃过了五日,白苏找来了医宫的白胡子老头教我作画,据说他是主管医宫修缮事务。梦想是成为一名园林艺术家,我对他的梦想聊表赞同,怪不得我觉得茅房都设计的那么有清新脱俗的骚气。
  画画比写字有趣的多,打发时间的速度也跟快,白胡子老头说做任何事都要讲究根基,落笔,运笔,轻重,都有讲究。凭此理由便让我先从画竹子开始。
  当天他左右翻找,勉强从杂物室里给我找了个“竹梯”出来,当时我正在院子里品茗。他飘逸的白胡子挂在憋得通红的老脸上,颇有土地公公神韵。
  秉着尊老爱幼的美德,我上前不情不愿的接过,问他:“您老般竹梯来干什么?”
  “哎呦,”他捶捶老腰,“这医宫这么大居然没有一个翠竹,没办法,少宫主,你将就这竹梯子,一样能画出翠竹迎风的洒脱和情怀。”
  末了,还生动的咳嗽了两声,我压在舌尖得拒绝,被他硬生生得咳了回来。扶着他到楠木凳上坐下,瞅瞅倒在一旁的竹梯……觉得真是洒脱,真是有情怀。
  无奈不想惹得白苏不高兴,和白胡子老头一起用过午膳,小憩了一会。长雨便叫人在院内搭了一张桌子,摆上砚台和笔架。竹梯太高,思来想去,只好将其挨着屋檐立放。
  光天化日,我对着一把老旧的竹梯陶冶情操,画面不免单薄的很。不禁没有文人墨客的骚气,还莫名的透着一股傻气。
  白胡子老头一手负背,一手抚须,音怀磁性道:“这叫借物抒情。”
  我悟了!我的“情”很干瘪。
  白胡子老头不以为意,人倒是兢兢业业,陪了我半个下午。被他感染,我作画也渐入佳境。他若无聊,便时不时的跟我说说他年轻时的趣事,我点头迎合,若是说道有趣的地方,也停笔问他两句。
  现下他正说道,他二八豆蔻,进京赶考。在城墙边惊鸿一瞥一白衣女子,他说到这仿佛品一壶陈年佳酿般,回味的啧啧嘴。
  又道:“当时那白衣女子正是出城来,马车华丽,老夫不忍多看了几眼。正巧那女子掀帘往外探望……嘿嘿嘿……少宫主您猜猜这女子是谁?”
  “……哪个大家闺秀吧……”
  “也不差,正是咱们的苏宫主reads;!”
  我手臂一颤,落笔过于重了。突兀的墨色线条打坏了整幅画的和谐,气急败坏的瞪着白胡子老头,道:“就你胡说八道,毁了我的画。”
  他不高兴的瘪瘪嘴,一本正经解释着:“老夫快古稀的高寿了,哪还跟你这十岁的娃娃玩笑,别看咱们宫主容颜永驻芳华二十,岁数可比老夫还大。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是她养大的,居然不知道?”
  “……这,”白苏的确没给我说过,这事与她于我来说都是好事。我是妖,只要神魂不灭,便会不朽。这般说来岂不是会与我永远在一起,我欢喜的很。却又有疑问,“白苏是凡人,为何会不老不死?”
  “医宫,医宫,世间医术的集大成者,别说什么头疼脑热,七情六欲也不在话下。老夫虽然对医术懂得浅薄,”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到,“贵为一宫之主,得些先者医生医死的传授,也是有可能的!”
  我提笔的手一直未动,被他话里的神秘勾了去。游疑片刻,木然的点点头。
  视线错开桌沿,落到地上,竹梯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却忽闻头顶的响动,一陌生又熟悉的蓝色衣裙破风的声音,引得我心头一紧。
  还是头一次见着传闻中得绝世轻功,她腰间挂着长鞭,身姿利落干脆的很。似在徒手抓着一只鸟,却将好不好的在对面的屋顶踩滑,娇呼一声。沿着屋顶的曲线滚落下来,顺带撞倒了我的竹梯,直直向我倒来……
  始料不及中,一阴影笼罩而下,头顶突兀的力道,震得我眼冒金星。
  白胡子老头气血不稳,捂着胸口,先我一步倒地。
  只听得长雨惊呼:“少……少,少宫主,你流血了!”
  额头粘稠温热的液体沿着我的眉间滑下,逼得我睁不开眼,抬手一抚,手心是刺眼得猩红。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之际,我想,遇上北蓉敏果真是造孽,恶报啊!
  等我挣扎的醒来时,正巧是深夜,窗外的天色黑的清丽。熟悉的锦被,熟悉的白纱幔帐,熟悉的一抹珠帘。还有我最为眷恋的清甜药香。耳边传来白苏的焦急:“弦月,可是醒了?”
  她舀来旁边的枕头垫在床头,扶我坐起,又赶紧为我把脉。我瞧见铜镜中的自己,也不知谁的品味这么差将我的狐狸头,包得跟粽子无异。
  “少宫主没事就好,都怪我管教无方,小女顽劣,居然跑到少宫主的寝院胡闹,还望白宫主您大人有大量,我代小女向您配个不是!”
  说话之人是个玄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说话的中气很足,江湖人的打扮。隔着珠帘,看不太真切。白苏接过长雨递过来的汤药,细腻的喂倒我嘴边。
  柔声道:“北阁主切莫自责,小孩玩闹,难免受伤,不碍事。我家弦月前几日还将北小姐撞如药池,这次当他们扯平了吧。”
  “多谢白宫主大量……”那人说完,身影有些摇摆,好似想要透过珠帘窥探一二。
  “北阁主还有何事?”
  “哦,怪我莽撞,只是听说少宫主天生白发,已是新奇。今日得见,实在有幸!” 

☆、第19章 九尾白狐


  白苏因着北阁主的话,眉头一簇,好似惹得她得不满。
  声色也冷了几分:“天下人皆知弦月是我的义妹,可我一直视她为天将恩赐,试问天生白发,不是极重的礼吗?”
  我年龄尚小,整日呆在医宫,也不能完全明白人心叵测的道理。只知道,白苏态度转变,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总说我怎么也长不大,可她又说,有她在我永远也不必长大。
  就像现在这样,她在我身边护着,应酬着别人。
  北阁主老脸有些挂不住,大概是觉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有点婆婆妈妈的小心思。一时尴尬,带着北蓉敏走了。我得视线大都停留在那委屈得蓝衣裳上,北蓉敏临走的时候还回身望了望我,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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