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长安-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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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定无奈笑了,公主殿下不平白要她簪子,也不想想她自己送她多少东西了。不过恭敬不如从命,殿下送她东西她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想着拒绝,顺从接了两件珍品道了谢,问:“时候不早了,殿下不如留下用午膳?虽比不得殿下府上精致,粗茶淡饭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这么一说周锦河还真有些饿了,从善如流,施施然起身,款步姗姗,跟着萧无定往饭厅去。
用完了午膳,外头雪也停了,两人便在院子晃悠着消食,墙边有几棵梅树,积雪覆在浅灰色树干上,枝头有数颗花苞,虽闭的尚紧,到底为这灰白天地添了一抹色彩,凌寒而立,傲然于天地间,周锦河又想起了方才在她书房中见得那张草书。
“方才在书房见将军手书,与两月前进步不小,难怪唐老这般喜欢你。”
萧无定负手落后她半步,谦虚道:“是唐老教得好,我着实受益匪浅。”
周锦河莞尔,转头看向她的眼睛,还藏着些许探究:“我见将军有一幅草书,与平时的行书相差甚远,不想将军对草书也有造诣?”
萧无定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差点忘了那一茬儿。她面上不动声色,做出一副惭愧模样,叹道:“让殿下见笑了,不瞒殿下,师姐有一幅先长沙王墨宝,其势汪洋恣肆如龙翔凤跃,我见了实在喜欢,那日闲来无事便试着临摹,只是与先长沙王云泥之别,实在惭愧。”
“温姐姐还有萧伯父墨宝?”周锦河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自从当年长沙王府一别,她便再未见过萧伯父墨宝,想着当年长安总是崇拜看着她父王挥毫的模样,不禁嘴角微扬,神色愈发柔和,道:“萧伯父驰骋疆场多年,气势自非旁人可比,不过同为英雄,假以时日将军气势定然不输萧伯父。”
萧无定莞尔笑答:“借殿下吉言。”
“对了,上次那把剑还未起名,将军自己可想好了?”
萧无定无奈叹气,道:“我哪想得出什么好名字,只怕配不上宝剑,还请殿下赐名。”
“唔。。。。。。破虏,如何?”周锦河抬眼看她,其中的相信不言而喻,含笑道:“会逢发卒征单于,破虏擒王拜大将。若匈奴再犯,愿将军能手持宝剑再破王庭。”
“那我定然要到燕然山,用破虏刻石记功,再凯旋等殿下美酒。”
“呵,一言为定。”周锦河轻笑,迈步往前去。
两人再走了走,周锦河便乘车回府了,萧无定含笑送她上了马车,目送马车消失在街角,随即敛了笑,快步往卧房去,紧迫道:“丸子,备你的马!”
“啊?!”王翕乐一阵傻眼,不知道自家将军怎么了,不过见自家将军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赶紧往马厩跑去备马。他刚到了马厩备好马,就见自家将军拿着一个卷轴脚下生风过来,面色如霜,干脆利落翻身上马就打马往后门去。
“将军,您慢点儿啊!雪天路滑。。。。。。”最后四字,王翕乐声音愈来愈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了。将军早跑远了,听不听得见不说,看这架势,听见了也不会慢的。。。。。。
上了马车,周锦河让墨儿挑起帘子看着窗外,面上波澜不惊,仔细看她眼神却与平时有些不同,带着些让人读不懂的色彩。
公主殿下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的开口:“往温府去,尽快。”
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绯儿还是吩咐了车夫,随着外头马儿几声嘶鸣,马车忽的加速,往温府奔去。
为了避开周锦河,萧无定不得不挑了挑较远些的路,策马狂奔,可雪天路滑,她到底也不敢让马太快,否则摔了更麻烦,只能心中暗急。等她到温府街道时,正巧见公主车驾从另一端驶来,她忙勒住马往后退了些,下了马将马胡乱拴在一旁,四下望了望,并无可借力之地,只好踩着马鞍马背,两脚借力飞上屋顶,小心快速朝温府略去。
温沅才从摘星阁回来不久,用过了午膳正在院中散步,忽然听得人禀报:“姑娘,殿下来了。”
“嗯?殿下怎会来?”温沅一头雾水,就见周锦河莲步轻移款款而来,莞尔道:“温姐姐。”
“殿下怎得忽然来了?”
“我才从萧将军府上回来,听闻她说温姐姐手上有先长沙王墨宝,我幼时曾寄住长沙王府,十分敬佩萧伯父,可惜我离长沙王府后不久萧伯父便殉国,也再未见过萧伯父遗迹,不知温姐姐可否将那幅字借我一观?”
闻言,温沅恍然,笑吟吟道:“倒是有一幅,不过不知是在阿萧那儿还是在我这儿,忽的记不起了,殿下稍候,我去书房找找。”
“我与温姐姐同去吧。”周锦河莞尔上前挽着她就往书房去。
温沅顺从跟着她往书房去,面上虽是笑着,心却被提起,好在她方才说了记不得在哪儿,找不到也能圆过去。
两人到了书房,温沅怕寒,冬日里书房中也是铺着地毯的,她似是不经意瞥眼望了一圈,见门栏不打眼处地毯颜色较之周围有些深,心中有了思量,对周锦河笑道:“还请殿下稍坐。”
周锦河依言坐下,笑答:“有劳温姐姐。”说罢便在一旁坐下,恰好能看见温沅放书画的那角。温沅背对着她,心中叹息,不知阿萧做了何事忽的让殿下这般。到了那角,温沅四下翻了翻,在放卷轴那青花瓷瓶中见着一卷轴,分明是她原先放在盒中珍藏的名家遗作,她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转而向架子上那精致木盒,打开果然见一不熟悉的卷轴。拿起有微微凉意自掌心传来,她便知是阿萧赶着将卷轴放了进来,心这才放了下去。只是这卷轴温度与书房温度不同,自然不能这般交与殿下。温沅将卷轴打开,装作仔细端详的模样,一会儿转身对公主殿下笑道:“在这儿,这是我前些年机缘巧合所得,师父一直敬佩先长沙王,带着我和阿萧也听了不少英雄事迹,俱是打心眼儿里敬佩先长沙王,阿萧上次得了那把破军,高兴了许久呢。”
“是呀,萧伯父天纵英才,可惜英年早逝。。。。。。”周锦河眸色暗暗,起身道温沅身边,一看,果然是萧承笔迹。她颇有些怀念伸手拂过那些字迹:长安曾信誓旦旦说,大了也要像父王那样,写一手恣意汪洋的草书,只是她们分开时,她仍是端端正正写着楷书,还未能学到她父王那般的飘逸。
温沅将卷轴重新卷好,含笑递给她,道:“殿下既然喜欢,不如那回去赏玩几日。”
“如此,多谢温姐姐。”周锦河嘴角微扬接过那卷轴,并未察觉丝毫不妥,道了谢便回了府。
送了公主殿下回府,温沅转身回书房,将那被萧无定拿出的画卷重新放回木盒,幽幽叹了口气。算得她师妹轻功不弱,否则今日这卷轴不在这儿,虽也说的过去,可殿下那般玲珑心思,日后再想起,难免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我将军才没有那么容易掉马呢~我在努力码字哦么么哒~【虽然效率。。。。。。呵呵】抱抱我软萌可爱的小天使们~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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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刑部后堂; 刑部尚书宋之言看着京兆尹呈上来的案件; 心中一紧; 饶是这般寒冷天气; 冷汗也顿时布满了后背。
一旁的齐昊天见他这般模样,直觉有事儿; 开口问:“大人,可是出事了?”
“没没事; 哦; 是有事; ”宋之言下意识否认,却又察觉到不妥; 忙改了口; 将卷宗递给他,装模作样咳嗽两声道:“来,昊天; 你看看这个。”
“是,大人。”齐昊天心中疑惑; 接过卷宗细细看了起来; 却大惊失色; 抬起头难以置信看着宋之言道:“大人,此事。。。。。。”
“此事事关重大,不好轻易下结论,总不能带着人去陆府搜查。”不得齐昊天把话说完,宋之言便打断他; 又道:“此案本官主审,其他事便交由昊天你负责,好了,下去忙吧。”
齐昊天还想说什么,却见宋之言铁了心的模样,只好退了出去。宋之言立即屏退了众人,重重舒了口气,挺直的脊背也塌了下来,整个人瘫在座椅上,眉头紧蹙,却也放下了心。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果然如此,他前头犯了事儿,这么快就要还了。也罢也罢,他也总算能够安心睡个觉了。可笑他宋之言,为官数十年秉公执法,临到头却晚节不保,不仅与妓。女之死扯上了关系,如今还要包庇杀人凶手。
他并非未想过重锦之死蹊跷,可当时慌了神,回了府才想着该让仵作验尸,可马三儿早让人将尸体处理了,哪能等到他再反应?不管是意外还是圈套,他都无法脱身了。为今之计,只有保住陆秉文,才能自保。
刑部左右侍郎一位年岁大了精力不济,一位前两日得了风寒卧病在床,如今的刑部除了尚书宋之言,再有地位的便是齐昊天了。宋之言发了话,便有一堆琐事来找上了齐昊天,忙的他不可开交,从刑部回府时已然晚了,他也不好去公主府告知殿下此事,否则定然让人起疑。
原本正四品郎中还不必每日上朝,上次乃是与他相关陛下才宣了他,不过前两日两位侍郎都向陛下告了假,陛下让他接下来几日上朝,暂代侍郎一职。
早朝时,承平帝率先开了口:“长沙王段元奇携王妃郡主在来京路上,有五千承元军随行护卫,不日将抵京,众卿以为,这五千承元军该如何安置?”
论军队之事,自该交予大将军徐元狩处置,底下重臣纷纷提议安置在定北军大营,可徐元狩乃是萧承旧部,当年对外虽说是敌袭,究竟如何承平帝一清二楚,将徐元狩与一众承元军将领放着岂不是如同将火把摆在炸。药旁。
“大将军入冬来旧伤易犯,不宜太过劳累,此事便交由镇北将军萧无定处理,萧将军,你有何不懂便请教大将军,可听明白了?”
萧无定闻言,敛下眼中的冷意,出列抱拳行礼,朗声道:“末将领命!”
承平帝见状满意微微颔首,给了一旁顾祥海眼神,顾祥海随即会意,以特有的尖细嗓音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承平帝见状,起身,大手一挥道:“既无事,便退朝吧。”
“恭送陛下。”
齐昊天随着一众大臣行礼,眉头紧蹙小声问宋之言:“大人,昨日一案不上报陛下?”
“此事重大,再者十有八。九是那对夫妻污蔑,待查清了再上报陛下不迟。快些回刑部,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忙。”说罢便大步往宫外去。
昨日宋之言的反应本就有些怪,加之今日这一遭,更是让齐昊天心中添了怀疑。他快步到了萧无定身边,用手肘轻碰了碰他,喊道:“萧将军。”
可萧无定却仿佛未听见一般,齐昊天只觉得忽然一阵冷风夹着雪花一起打在身上,让他不自主打了个寒颤,这是真的风吧?不是萧将军这么冷吧。。。。。。
萧无定方才从承平帝那儿领了命,想着要见段元奇就忍住不恨,竟然还有她母妃与他们的女儿一起,一时之间难以自已,齐昊天碰了她才堪堪反应过来,不动声色敛了气势,问:“啊,齐大人,怎么了?”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将事情告知公主殿下,萧将军的异常之后再说吧。这么想着,齐昊天忙道:“昨日京兆尹送了状告陆秉文的卷宗来,宋大人当即便自己揽了下来,今日早朝却未禀告陛下,我觉着怕是有些不妥,只是宋大人将其他事务都交由我处理,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开不及告知殿下,劳烦将军有空替我跑一趟公主府,向殿下禀告。”
“报到刑部了?”萧无定微愣,她与殿下想着陆骏德最多是从京兆尹下手,怎么竟然会让它转交去刑部?“我知晓了,稍后便去找殿下,有劳齐大人注意些。”
“这是自然,将军慢走,我先回刑部了。”说罢,齐昊天。朝她拱拱手便向刑部去。
萧无定从军营回城便直奔温府,正巧赶上温沅在用午膳。
“巧了,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温沅吟吟笑着朝她招招手,吩咐晨儿加一副碗筷来。萧无定到她身侧坐下,面冷如霜,看得温沅也敛了笑,正色问:“可是出事了?”
萧无定猛然捏紧了茶杯,转头看她的眼中是压抑的怒气,恨恨咬紧牙关道:“段元奇要入京了,随行还有长沙王妃与郡主,承平帝让我负责安顿五千承元军。”
她真是气急了,连陛下都不喊直接称承平帝了。温沅幽幽叹口气,伸手轻捏着她的后颈,柔声道:“阿萧,你如今是萧无定,再怎么难也要忍着,漏了马脚可就前功尽弃了。”
萧无定金紧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些,闷闷道:“我懂。”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