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长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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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道:“将军,您要是再伤寒了,殿下又要生气了。。。。。。”
闻言,萧无定嘴角勉强勾勾,转头看他,似是自嘲道:“不会。”
殿下既已做了决定,想来不会再犯。不过再坐了一会儿却还是起身,往房里去。王翕乐这才松了口气,果然还是殿下有用。只是方才将军那一眼怎么那般悲伤呢。。。。。。还有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哎不管了,王翕乐摇摇头,小跑两步跟上自家将军,往屋里去。
晚间西市,揽月楼雕梁画栋、流光溢彩,摘星阁今日温沅并不登场,揽月楼生意还算不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哟,李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莫不是把奴家忘了?”
“黄公子您可算来了,奴家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您呢!”
。。。。。。。。。。。。。。。。。。。。。
女子娇嗔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响起,炎十三好不容易从一妓子手中将自己的胳臂抽了出来,与十二对视一眼,轻咳了两声,粗声道:“找间雅间,上些好酒好菜先。”她一身男装帅气利落,看着布料也是上好的,年纪轻轻想来涉世未深,在妈妈眼中俨然便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哎好嘞,两位这边请。”
迎客姑娘将两人带到包间,两人点了些酒菜又叫了两位姑娘,毕竟这是青楼,只是喝酒吃菜难免惹人注目。不一会儿,酒菜与姑娘都来了,炎十三不一会儿便借口尿急离开了包间,十二这几日在这儿也算混了个脸熟,吸引着那两位姑娘的注意。
早先来之前十二便与十三说了这几日见着与丸子神似那女子常出现的地点,炎十三早就将公主殿下画的模样铭记在心,这会儿装着酒醉四处晃悠着,却半天没见着那女子人影。
临近子时,公主府书房却仍旧灯火通明。地龙烧的暖暖的,周锦河端坐在书桌前,背挺得笔直。绯儿算了算时辰,上前道:“殿下,不早了。”
周锦河闻言,放下最近京中饱受赞誉的待考士子之文章,闭着眼揉了揉眉心,绯儿上前替她松肩,听得殿下声音带着些疲倦,问:“十二十三还未回来?”
“还没呢,您先歇息吧,明早听回禀也是一样的。”
“不妨,再等等。”周锦河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往后靠着放松。长时间端坐着,肩颈早已僵硬,绯儿这一捏,她觉得自己仿佛又活过来了一般。忽而,她瞥见了一旁桌上放着的木架,那木架是上次铸剑大师连同剑一道送来的,这几日闹的她都把它给忘了。
她。。。。。。此时该歇下了吧?周锦河望着那木架,有些出神。都是聪明人,自然不用多说,她做了决定,她当即便知晓了。周锦河自嘲勾勾嘴角,怎么她竟如此懂她?可若是她对萧无定有些不该有的心思,那萧无定呢?
“绯儿。。。。。。你说,萧无定对我。。。。。。是什么心思?”
绯儿在她身后,听得自家殿下这么问,不禁莞尔,心里叹了句当局者迷,正想开口,却听得门外有动静。
“殿下,属下回来了。”
是十三。周锦河神色一振,朗声道:“进来说。”
这么一来,方才的话题自是断了。十三很快进来了,带着一身寒意,不敢太靠近周锦河,只远远立在门口,周锦河朝她招招手,道:“近些到暖炉旁来,绯儿,倒杯热茶。”
“谢殿下。”十三依言上前到暖炉旁,浑身寒意总算消去了大半,神色中带着些兴奋,道:“殿下,没错!便是王翕乐的娘!”
“哦?你见着了?”周锦河闻言,身子不再贴着椅背,微向前倾,问。
“是,属下见着了,循着机会与她说了话,将王翕乐给的信物给她看了,她当即便忍不住眼泪,属下问了些情况,原来是揽月楼管事的告诉她王翕乐死了,她想着为儿子夫君报仇,才忍辱负重活着。揽月楼人嘴都挺紧,属下想,不如让她替我们查查,许能查出些东西来。”
“嗯。。。。。。”周锦河眉头微蹙,右手拇指不自觉轻轻磨砂着手炉,思忖道:“当初救丸子时萧无定便亮明了身份,想来是揽月楼不想招惹麻烦,便对外说丸子娘死了,又告诉丸子娘丸子死了,只是不知为何没真的除掉她。。。。。。不管如何,想来揽月楼也是不会轻易让人替她赎身的。。。。。。此事先不忙,明日一早,你先去镇北将军府告知萧将军与丸子,之后如何,等再探查几日再说。”
“喏。”十三应了声便退下了,方才周锦河与绯儿的话题却也未再继续,只在临睡前忽然想起,仿佛不经意吩咐道:“明日让十三顺便将那木架一并送去,告诉她那剑还未起名。”
翌日一早,丞相府。陆骏德刚下早朝回来不久,便见管家紧皱着眉进来,低声道:“老爷,京兆尹带着衙卫来了,说是来找少爷问话。”
“怎么回事?”陆骏德一边起身往大堂去,脸色霎时黑沉下来。明明前些日子已经将诉状送了过来,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儿?!
“昨日桐儿父母去敲鸣冤鼓了,大堂之上说的有理有据,围观百姓也出乎意料之多,京兆尹不敢再糊弄,只怕万一惊动陛下。。。。。。”
闻言,陆骏德面色愈发难看,恨恨甩了袖子,往大堂去。
丞相府大厅内,京兆尹在客座,颇有些坐立难安,后边儿只跟着两个衙卫,他虽为了做样子带了一队衙卫,可谁敢当真带着人就在这丞相府大厅杵着?还不是老老实实让人领下去喝碗茶。
“京兆尹大人,这般带着衙卫来本相府上,怕是不妥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着陆骏德低沉威严还带着些怒气之声,京兆尹当即从椅子上起身,心中叫苦不迭,上前行礼,忙道:“下官参见丞相大人!下官实在无心冒犯丞相大人,只是程序所迫,还望大人通融通融,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给百姓看看,陆公子乃是人中龙凤,哪能真做出这种事!定然是那对老不死的污蔑!”
陆骏德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道:“本相也知京兆尹辛苦,临近年关还碰上这等事,京兆尹为官多年,本相自然相信大人秉公执法,绝不冤枉好人,丞相府定然配合,还望大人早日定案,还犬子清白。”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京兆尹忙点头哈腰赔笑,陆骏德吩咐了管家“好生配合”,又道:“本相还有公务,京兆尹自便。”
送走了陆骏德,京兆尹才暗松了口气,方才那番话说的好听,可他能真拿丞相府怎么办?管家也当真配合,唤了一堆小厮丫鬟来让他问话,解释道:“我家公子还在办公,劳烦京兆尹大人等等。”
“管家客气。”京兆尹与他打了好一会儿太极,底下人回禀也没从下人口中问出什么,既然这架势做出来了,查出了什么便不重要,虽与葛家夫妇所说的证据有出入,可他也不能说丞相府撒谎,只是走了个过场便带着衙卫打道回府了。
镇北将军府,才用过早膳,萧无定在院中便察觉有人来,不过眨眼功夫,炎十三便到了他面前,双手捧着锦布裹着东西,看形状是放武器所用的木架。
“萧将军,殿下派我来送木架,是上次那把剑所配的,殿下说,那把剑还未起名。”
“十三起来吧,待我让人上茶。”萧无定上前接过她手捧着的木架,竟然出乎意料之重,掀开锦布一瞧,乃是阴沉木所制,难怪这般重。
“昨日一事,属下昨晚去了揽月楼,果真就是王翕乐娘亲。”十三将事情一五一十再与萧无定说了一遍,听他哈哈大笑几声,喊道:“丸子!过来!”
王翕乐忙一溜烟跑过来,见他那般高兴,霎时也激动了,结结巴巴问:“将将军,我我娘。。。。。。”
“是,还活着!”
闻言,王翕乐眼眶霎时红了,也管不得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话了,跪下冲着萧无定与炎十三就磕头,萧无定笑扶起他,拍了拍肩,道:“虽然人在揽月楼,只是怕不让赎身,还得再等些日子,我与殿下想个法子,你娘见你如今这样,定然欢喜!”
“是!丸子听将军的!将军与殿下大恩大德,丸子没齿难忘!”
知晓了这样的喜事,萧无定也着实高兴,她握着手中木架,忽然想起十三之前的话,莞尔问:“那剑还未有名字?”
“是。”
萧无定眉眼间都是笑意,朗声道:“还请十三帮我个忙,替我回去告诉殿下,我向来不擅取名,怕配不上那把好剑,还请殿下赐名吧。”
殿下起的名字总比她起的好,她可想不出绝地越影这般好听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喵看到这么多人不让我拆我就放心了,还以为自己写崩了【哭唧唧】,不会拆CP的放心么么哒~谢谢大乔姐姐为了安慰我每章补分留长长的评论呀么么哒~读者群号放文案了,有兴趣的宝宝可以进来玩一下嗷【虽然我不经常出现】,敲门砖任意角色名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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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虽说京兆尹只是想着走个过场; 奈何竟然不断有证据送来; 一切矛头都指向陆秉文; 京兆尹府毕竟是地方官府; 总有百姓能看着,一时间京兆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大人,不妨将所有证据让人手抄一份送去丞相府?您也是实在没法了; 说不定丞相大人还有高招呢?”
“哎; 也只能如此了; 你着手去办吧。”京兆尹重重叹息,揉了揉脸; 摆摆手让他退下。
晚间丞相府书房; 陆骏德端坐着,一手紧紧捏着那一叠证据,指尖都泛白了。他脸色铁青; 重重将那叠证据拍在案桌上,惊得一旁的陆秉文浑身一颤; 将头埋得更低; 听见他怒极反笑; 道:“呵!原来还有人在背后盯着本相呢!倒是本相大意了!这大晋朝堂安稳了这么久,有人按捺不住了啊!本相倒要看看,是他魔高一尺,还是本相道高一丈!”
陆骏德说罢,将那叠证据撕得粉碎; 随手一抛,白纸碎片如同外间纷纷而落的雪花,漫天飞舞。只听他冷冷吩咐道:“去告诉京兆尹,临近年关,就不必太操劳了,事关朝廷命官,还是上交刑部较为稳妥!”
“是,老爷。”管家应声便退下了,陆骏德见一旁战战兢兢的陆秉文,刚想发火,还是忍下来,压抑着怒气道:“下去!”
“父亲,儿子。。。。。。”陆秉文大气不敢出,惊惧不已,声音都带着颤抖,战战兢兢开口。
“慌什么!为父是当朝丞相,还怕这些?!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有为父在谁敢动你!在这儿慌张也就罢了,外头万不可如此!”
“是,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陆秉文勉强压下心神,恭敬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回房路上,他耷拉着脑袋,哪还有平时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这几日时断时续落着雪,此刻天地一片静谧,唯有廊间几盏灯,昏黄幽暗。陆秉文屏退了跟着掌灯的小厮,往庭院中走去,任由雪花落在身上,这身上再冷,也比不过心寒。他此时懊悔不已,当日是下手重了些,那也是白日里被萧无定与公主殿下那样子气急了,加之醉酒,才不慎导致了桐儿死亡。都是那萧无定!想到这儿,陆秉文恨恨捏紧了拳头,重重打在院中石桌上。那日武试本以为他废了右手定然不能再比,谁曾想他竟然还能用左手使剑,用的还是雍宁公主赠的剑!那日下场,他外袍七零八落,只堪堪挂在身上,简直奇耻大辱!
“萧无定!我陆秉文对天起誓,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揽月楼内,一中年男子穿着不俗,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颇有些不耐,道:“哎马三爷,我可是老主顾了,提了多少次了,怎么不能通融通融?这婉娘来有什么大来头不成?我这家业您一清二楚,还怕我把人拐了不成?”
马三儿心中也有些恼,只是这人的确是老主顾,出手也大方,提了好几次带婉娘出去,他都拒绝了,如今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又想着婉娘的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只好赔笑道:“哟瞧您这话说的,谁不知道您李爷家大业大的?我怎么会怕您拐走婉娘呢,不过这婉娘情况着实有些特殊,我家主子吩咐过了要注意些,可您都这般说了。。。。。。我哪能不给您面子不是?今晚您便带她走,明儿我再派人去您府上接她,可好?”
“这还差不多,马三爷,咱们有话好说嘛!也不麻烦你接,明日一早我就将人送回来!”那男子哈哈一笑,拉起一旁的婉娘出了揽月楼,上了轿子往城东去。只是轿子到了城东,却不是进了李府,而是进了温府后门。
温府后门,萧无定周锦河温沅都在候着,王翕乐更是紧张的坐立不安,一直焦急望着门口。轿子一进来,见那女子从轿子里缓缓出来,他眼睛霎时红了,扑过去抱住那女子的腰,喊道:“娘!”
婉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吓了一跳,李爷并未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