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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无定长安-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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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酒而已,我府上算不得什么,将军若是缺酒,禁宫酒窖也未尝去不得。”
  只是看着萧无定,再配上这酒,周锦河却忽的想起了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她忽然有些惆怅,面上自是不显,仍旧笑着,举杯道:“将军首次凯旋我错过了,以后再要出征,我必备好美酒等将军得胜归来。”
  “甚好,一言为定。”萧无定哈哈一笑,与她碰了杯,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
  “阿萧这几日书法练得如何?”
  “唐老不愧是书圣,短短几日我受益匪浅,再练习几月,或许不输师姐。”萧无定得意笑笑,朝温沅眨眨眼。
  周锦河恍然,举起酒杯与温沅一碰,叹道:“哎,可惜京中众人都认识温姐姐了,否则温姐姐男装上阵,出了骑射与武艺,其余五项定是温姐姐囊中之物。”
  “等等,琴棋书画我自认不如师姐,怎么这相貌我也不行?”萧无定一口酒差点呛着自己,她师姐长得这般温婉,怎么看也是她比较英俊帅气啊。
  “或许外人眼中将军英俊些,可是相貌只是我说了算呀。”周锦河俏皮一笑,道:“我说温姐姐好看,温姐姐就好看。”
  。。。。。。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萧无定英气的眉毛耷拉着,一脸愁苦,看的两位佳人咯咯笑个不停。
  晚间,周锦河从温府回府,正在浴池里泡着舒解疲劳,却忽然听到身后炎十三的声音:“殿下,付青时之母死了。”
  周锦河闻言,猛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她,问:“死了?!怎么回事?!”
  炎十三单膝跪在屏风旁,将头埋得低低道:“不久前付青时喝醉了酒与一地痞流氓起了争执,那流氓拿了刀就往他身上捅去,他母亲护住了他,一刀毙命。我与十二未来得及阻止,还望殿下惩罚。”
  “这事本宫记下了,惩罚待事情结束了再说。可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与流氓起争执?流氓还正好带了刀?”周锦河眉头紧蹙,总觉得事情不会这般巧合。
  “属下也这么想,事情发生之后很快京兆尹就带人赶到将凶手收监,似乎比平时都快些。十一十二此时在看着付家,十去调查那流氓了。想来此时陛下也该知晓了。”
  “京兆尹。。。。。。”周锦河转回头,眉头紧蹙双手交握轻轻摩擦着,吩咐道:“另一伙人。。。。。。往丞相府查,若是,必要时候可泄露炎卫身份,让他以为此事陛下知晓了。”承平帝将炎卫分拨给她之事并未告知任何人,在众大臣心中,炎卫仍是皇帝独有。
  “喏。”
  十三应了声,再一次悄无声息退去。
  京中人家虽已纷纷沐浴歇息,西市仍旧人声鼎沸,花灯如昼。此时,还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
  揽月楼,楼上管事的屋子里,那名尖嘴猴腮平时不可一世的管事此刻正恭敬立在一旁,带着谄媚的笑朝座上的锦袍男子禀报道:“大人,都准备好了,宋大人这会儿也喝的醉醺醺的了。”
  “嗯,按计划去做吧,务必确保万无一失。”陆骏德端起茶抿了一口,随即嫌恶一扔,待的有些久了,连茶都凉了。
  管事的见状,忙冲手下人喊道:“都干什么吃的!没注意到茶都凉了吗!赶紧让之染姑娘过来给大人上茶!”
  底下人听话一溜烟往外去了,陆骏德嫌弃看他一眼,管事的立马噤声,大气都不敢出。大人太久未来,差点忘了他最不喜人聒噪了。。。。。。
  很快门外响起银铃般的声音:“大人,之染来给您奉茶。”
  “进来。”
  门应声而开,一女子体态妖娆,迈着莲步缓缓进来,手中端着茶杯,低眉顺目到陆骏德身前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柔声道:“还请大人用茶。”
  陆骏德低头看她一眼,还是那般貌美。他伸手接过,轻抿了一口,随即吩咐她:“起来吧。”
  “喏。”之染闻声而起,一双狐狸眼眼波流转,摄人心魄。不愧是揽月楼花魁,之染姑娘歌喉乃是京城一绝,惹得不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如今揽月楼还能这般,也多亏了之染。想到这儿,陆骏德和颜悦色了些,问了些她的近况,嘱咐她继续努力,之染自然是一一应了是,陆骏德随即挥挥手让她退下了。他在这儿,是有正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没有什么想说的,码字去了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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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二日是休沐; 宋之言这些日子也忙得够呛; 这才约了几位大人一同到这揽月楼放松放松。大晋虽不赞许官员出入这些场合; 可大多数官员都知道低调; 也没惹出什么事儿,没坏风声传到承平帝耳朵里; 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们了。
  “宋大人; 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 重锦还以为您把奴家忘了呢。”身后一女子身着轻纱; 媚眼妩媚,纤纤玉手柔若无骨; 立在宋之言身后替他按压着僵硬的肩膀; 嗔道。
  “哎,可别提了,自从吴忆那案子起; 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鬼知道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案件; 我这可是忙里偷闲; 到你这儿来喘口气。”宋之言拍了拍身后人的柔荑; 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里小妾再怎么多,比起外边儿人又差了点味道。
  “哟,那可是重锦错怪您了。”身后美人咯咯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转身坐到他怀里; 端起桌上饿酒杯送到他唇边,温热的气息时而拂过耳朵,惹得人心里痒痒的:“那罚奴家今夜好好伺候大人吧。。。。。。”
  宋之言双眼被她勾的都直了,顺从喝下杯中酒,双手搂着美人不安分四处乱摸着,丝毫未料到,有人在暗中注意着。
  宋之言再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了。他睁眼就见外头阳光刺眼,顿时心道不好,像这般在妓馆睡到这时候实在不妥,他忙想起身,重锦还躺在臂弯中,宋之言推了推她,道:“重锦,该醒了。”
  可怀中人半点反应也没有,宋之言有些纳闷,往常重锦都是一喊就醒的,怎么今日这般,难道昨晚累着了?宋之言想着昨夜,似是有些过了。。。。。。他只记得前半夜喝酒,后来到床上的事儿他有些记不清了,想来是喝多了。
  “重锦,醒醒。”
  可任凭他怎么喊,怀中人就是没反应。宋之言心中有些慌,忽然觉得她身上凉凉的。。。。。。他心中一毛,颤巍巍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没有半点气息。。。。。。
  宋之言大叫一声,连滚带爬从床上滚下来,跌在地板上又惊又怕。门外人听见喊声,忙冲了进来,管事的见他不着寸缕跌在地上,转身挡住后面的人,道:“哎呦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重锦姑娘惹您不高兴了?”
  见又有人进来,宋之言心中乱成了一团,手忙脚乱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大喊:“滚出去!”
  “哎是是,小的们这就下去。”管事的忙将人赶了出去,赔着笑将门关上了,在门外朝里道:“宋大人,小的在外边儿候着,您尽管吩咐!”
  宋之言此刻哪还有心思吩咐他,胡乱将衣服套上,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完了,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何况他是刑部尚书,是朝廷命官,与□□之死扯上关系,陛下必然震怒,到时就不只是前途的问题了,身家性命都会不保。。。。。。
  “完了完了。。。。。。”宋之言瘫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在今日划上句点了。。。。。。
  “我让你来这儿!我让你不回家!”想着想着,宋之言反手就给了自己几个巴掌,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怪自己,把前途性命都陪在这儿了。
  听见里面的动静,管事的忙推门进来,问:“哎呦,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往床边去,一边还道:“重锦姑娘今日怎么了还不起?”
  “别!”
  “啊?”
  宋之言下意识就想拉住他,可惜那管事的怎么会给他机会,不着痕迹一躲就躲开了,蹿到床边伸手去推床上躺着的人,一边还道:“重锦姑娘莫不是病了?”
  他到床边那一刻,宋之言就心死了,颓然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她死了。。。。。。”
  “啊?”管事的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忙去查探,果然,床榻之上女人浑身早已冰冷,面色惨白。
  “这这这。。。。。。”管事的傻了眼,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哭喊道:“哎呦!我命苦的重锦呀!好端端的怎么成这样了!宋大人!这怎么回事儿呀!您说我该如何交代呀!”
  宋之言本就心乱如麻,听着这一哭更是不知所措了。管事的哭了一会儿,见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泪,一咕噜爬起来到他面前,哽咽道:“大人,您的为人小的再清楚不过,这都怪重锦这姑娘命苦,没福分伺候大人您,您放心,您与我家主子同朝为官,主子嘱咐了要多照顾您,这事儿我马三儿揽下了!您放心回府吧!有人来给重锦姑娘赎身,她嫁人去了,至于嫁哪儿不是我该问的。”他将宋之言搀扶起来,给他理了理衣服,道:“大人您放心回府去,昨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来人,派轿子送宋大人回府!”
  说着就有小厮来搀扶他,宋之言还蒙蒙的,上一秒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下一秒却转危为安,这心忽上忽下的,差点没喘过气来,愣愣的由着两个小厮将他搀扶着往外走,到了门口才忽然反应过来,忙转头问马三儿:“你家主子是哪位大人?”
  “回大人,是丞相大人。”
  宋之言闻言又愣了,万万没想到这揽月楼背后竟然是丞相陆骏德。想想他与陆骏德虽无深交,但面上关系倒也还行,又想起马三儿方才说的主子让多关照他,一时心中对丞相大人感激涕零,正色道:“还请转告丞相大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下官改日必定亲自上门道谢!”
  “好嘞,小的一定转告,大人你快些回府吧,记着,这儿什么都未发生。”
  宋之言忙点头称是,让人搀着他下楼了。马三儿望着他远去,一双上吊眼闪过精光,吩咐人:“处理干净了。”
  “喏。”
  门口小厮应了,忙进来将床榻上的尸体用棉被裹着抬了出去,另几人进来将屋子很快收拾干净,轻车熟路。
  丞相府很快得了禀告,管家得了消息,当即去书房寻陆骏德:“老爷,妥了。”
  书房内,陆骏德坐在太师椅上,翻着书,眼皮都不抬,嗯了一声,他身后,挂着的是承平帝亲自提的四字:忠君爱国。
  陆府后院,陆维桢正在自己小院的秋千上看书,阳光透过树叶,斑驳洒在她身上,驱走了冷风带有的寒意。常言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深秋时节,大多树木早已落叶,唯有几棵常青树还能提供些遮阴,好让她能这般安然看着书不至于伤了眼睛。本该是平凡又自在的一日,却听得本是去厨房拿糕点的小苹急匆匆回来,气喘吁吁道:“小姐,不好,我方才见桐儿家人来寻桐儿,说是这一月都未回府!”
  “嗯?你前些日子不是跟我说她回家了?”陆维桢放下书,抬头看她,心中直觉不妙。
  “是呀,刘妈跟我说的她请假回家了,我当时还纳闷儿她竟然没跟我说,可是她家人竟然说她未回家,我偷偷听见刘妈和管家跟她家人说莫不是跟哪个男人跑了。。。。。。”说到这儿,小苹脸还有些微红,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可事关友人,也顾不得太多,继续道:“可她哪来的什么男人,要有也只有。。。。。。”
  陆维桢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想起桐儿那满身的伤痕,她不自觉蹙眉,放下了手中书籍,起身道:“扶我更衣,许久未见殿下了,该去拜访拜访。”
  走进廊檐下,一阵秋风吹过,摇曳着院中花草与佳人裙摆,也毫不留情卷走枝头上苦苦挣扎的最后一片枯叶,不知带去何方。她想来不喜深秋,树叶褪去翠绿,或泛黄发灰,秋风一来,就带走一片,不管是否情愿,都毫不留情,最后只留下灰白苍凉的枝桠,独自承受着落寞,等待着寒冬风雪的侵袭。
  陆维桢回首,院中仍是那般暖和的模样,她却觉着有些冷。风仍在呜呜吹着,小苹忙护着她进了屋子,方才晒的暖和顷刻不见,她竟还觉着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穷苦人家难过冬,今年这冬天,怕是会格外难过些。
  到了公主府,却不想公主殿下并不在府上。
  “殿下今日与萧将军一同去唐老府上,说是午膳时分回府,陆小姐不妨稍等片刻。”
  萧将军。。。。。。陆维桢不动声色,微笑颔首。周锦河早吩咐过,对陆维桢就像对自家主子一般,公主府上上下下对她都十分周到,她有时甚至有种错觉,公主府才是她的家。可惜,也只是错觉。
  殿下心中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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