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来很舒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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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戏本该是九点三十来拍的，但白晶晶直到十点半才姗姗来迟，一句：“实在是因为天冷了，前辈们不会介意吧？”把众人堵得死死的。
　　　　开拍的时候，台词还没对上两句，白晶晶就扯着头发喊停，极是委屈的对导演说：“哎呀，我的发型乱了。”
　　　　a组导演也是雷厉风行：“发型师，赶紧上去弄一弄。”
　　　　发型师匆匆忙忙进去，给她扶正摆好，趁着这个空挡，白晶晶拿出剧本，十分认真的看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看着这一幕，坐在花梨木大椅上的姜来莞尔一笑，没想到白晶晶也算是个敬业的，想来早上也不是故意来迟。
　　　　发型好了后，又继续拍。
　　　　然而这回，白晶晶又是才说两句，又喊停，手在额头上一抹：“导演，我出汗了，妆花了啊。”
　　　　a组导演立马急了：“化妆组的，赶紧补妆。”
　　　　化妆师上来给她补妆时，白晶晶又拿出了剧本。
　　　　接下来，白晶晶又以衣服紧了，鞋大了等等理由喊停止拍摄，在服化道三组前前后后为她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她很淡然的拿出剧本来看。
　　　　在花梨木上几乎都没起过身的姜来脸色沉了，白晶晶这明显是没有背台词，才会有这么多理由。
　　　　一场戏后期剪辑也就十分钟的戏，硬生生被白晶晶拉长了拍摄进程。
　　　　拍摄结束后，白晶晶又到姜来的身边，满脸的抱歉：“咖喱，昨晚上的微博你看到了吧？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
　　　　“没事。”
　　　　姜来接过kiki递来的水，全程没有看过白晶晶一眼。喝了口水，问kiki：“你看到景舒了吗？”
　　　　待会儿的戏是她们两个的。
　　　　“舒姐还在拍戏呢，可能还要一会儿。”
　　　　在这场戏即将结束的时候，kiki就已经很机灵的跑去问了。
　　　　“咖喱。”白晶晶见她不理自己，绕了个弯自己来到她的面前，说：“咖喱，能给我点意见吗？刚刚和你对戏真的好有感觉。”
　　　　姜来皮笑肉不笑。
　　　　两分钟停一次，也不知道这感觉是哪里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好好背背台词吧。”
　　　　过气了还不努力，甚至连一个演员最基本的背台词都做不到，姜来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种人。
　　　　“我其实很努力的。”白晶晶委屈的低下头，“昨晚实在是太冷了，吹了风我就感冒了，所以就没背台词。”
　　　　
　　　　第5章　利用
　　　　
　　　　白晶晶的借口，姜来根本不想听，借了个由头就脱身回到了休息区。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片场里的树的树叶每天都簌簌而落，偶尔一阵风，就能卷起飘扬，每每这时都会有专门的清洁工来打扫落叶，确保片场的干净。
　　　　“咖喱姐。”
　　　　姜来刚刚拿起保温杯，准备喝水，远远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她将保温杯抱在手里，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宫女服侍的小丫头，朝自己奔来。
　　　　两分钟后，小丫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身上单薄得很，就脖子上围了条围巾，样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脸栋得透红，像是沾了血的面皮，风轻轻一吹就翻了。
　　　　手不停的往齐腕的袖子里缩，整个人可怜极了，却一脸憨笑的看着自己。
　　　　“怎么穿这么少？”
　　　　姜来是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女的，但依旧是让kiki把自己的另一件大衣给了她，还脱掉手上的手套，给她套上了。
　　　　小丫头穿上了衣物，脸上大为感动，一个劲的说谢谢。姜来手捧着保温杯取暖，摇了摇头：“没事，这大冷天的你怎么穿这么少？”
　　　　小丫头用手摩擦着脸，不好意思的说：“刚刚我拍了场打戏，待会就要和咖喱姐和景舒前辈一起拍戏了，导演说这样才能够保持真实性。”
　　　　“嗯。”
　　　　其实这小丫头话只说了一半，拍戏追求真实性当然重要。但这丫头姜来从来没见过，应该只是个特约演员。
　　　　特约比群演要好，能有台词能露脸。但在剧组里，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别的演员，导演断然不会让她在冷风里只穿着衣服。
　　　　但这些都是剧组的潜规则，姜来虽然不喜欢，但也没有办法以及能力去改变。
　　　　“待会儿好好努力吧。”
　　　　“谢谢咖喱姐。”
　　　　……
　　　　待那小丫头走了以后，kiki看着咖喱双手虽然握着保温杯，但还是冻得起疙瘩，道：“咖喱，你给她衣服就好了，干嘛把手套也给她？”
　　　　衣服kiki有多备，房车上也多的是，但手套她今天出来也就这么一双。
　　　　姜来半开玩笑：“给都给了，难道我还要去抢回来？”
　　　　……
　　　　空气的温度随着太阳升起又隐匿在云层里，变得越来越冷。因为要翻剧本，姜来只能双手交替，一手抱着保温杯，一手放在腿前拿着剧本。
　　　　“哎呀。”kiki在一旁看着心疼，“我去车里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咖喱你等着我啊。”
　　　　kiki匆匆忙忙的离去。
　　　　姜来笑了笑，继续动作僵硬的翻阅剧本。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耳朵里突然跌进了一个柔柔的声音。姜来蓦然抬起头，脖子传来“咯咯”的骨骼响动声。
　　　　“嘶——”姜来用还算暖和的手来揉了揉脖子，笑眯眯的看着景舒：“kiki估摸着去买手套了。”
　　　　她见景舒一身大红呢子大衣，手上的袖子是卷起来的棕色的绒毛，衬得人肌肤胜雪，面色红润。
　　　　“今天真好看。”
　　　　怎么刚来片场的时候没注意到？
　　　　景舒点头说了声谢谢，很自然的坐在了她旁边，见她右手冻得僵硬，伸手捧着她的右手，放在了嘴边，轻轻哈气。
　　　　轻轻搓一搓，又紧紧捂着，再哈气。如此反复几遍，姜来的手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事情太突然，姜来一直愣着。等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景舒的唇边，细腻沙沙的手套隔离着彼此，但她食指只要微微一抬，就能碰到她娇润的唇珠。
　　　　“谢……谢。”
　　　　姜来猛然抽回手，随后双手插/进兜里。旁边来来往往，但基本没什么人能注意到她们。
　　　　景舒脸色也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冻出来的。她轻咳一声，指了指右手边：“好了，咱们去准备准备吧，快开始了。”
　　　　“嗯……”
　　　　……
　　　　大风嗖嗖的刮着，几乎所有人都呈鸵鸟的姿态，双手插兜，头埋在衣领子里，步伐匆快的走着。
　　　　“冷吗？”
　　　　走在姜来旁边的景舒问。姜来摇了摇头，说话带出了缭绕的白气：“还好，今天突然降温，确实有些受不了。”
　　　　今天的温度，接近零度，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该下雪了。姜来自小在南方长大，也是近两年才来北方发展的。
　　　　这么冷的天，她还是头一次见，尽管在北方这还只是小儿科。
　　　　景舒：“以后还会更冷。”
　　　　“什么？”
　　　　由于在出神，姜来没听清楚。
　　　　景舒轻轻一笑，手自然的牵住姜来的手，紧紧的握住往前甩了甩：“这样，就不冷了。”
　　　　姜来：？？？
　　　　两人手牵手来到下场戏的拍摄地点。期间经过导演组的工作地点，里面比平常热闹得多，还有些小演员围聚在那里。
　　　　姜来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的跃动着的背影。
　　　　正是刚刚的那个小丫头。
　　　　倒不是姜来对她印象深刻，而是那件衣服是自己的，自然也就认出来了。她停下脚步，手伸了回来，放在胸前搓了搓：“这是在干什么？”
　　　　景舒双手放进口袋：“听说隔壁剧组的一个配角病了，来这里借人手。隔壁也是个大ip，当然多的是人抢着去。”
　　　　但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有些丢人，《陆引记》剧组里演员没去，也就只有那些特约群演争先恐后了。
　　　　“怪不得。”
　　　　姜来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小丫头身上，嘴角缓缓叠起。
　　　　景舒顺着她的目光，也恰好看到了，不由问：“那个小姑娘身上怎么穿着你的衣服？”
　　　　“碰巧就借给她穿了。”
　　　　姜来转过身，往前走，不再继续看着那些热闹。
　　　　景舒连忙追了上来，手又很自然的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的说：“看来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
　　　　那场戏是梦伶贿赂了陆引宫里的人，来污蔑陆引私藏人偶，意图行巫蛊之术，祸乱宫闱。
　　　　在剧中的季节不过是刚过中秋，衣着依旧清爽。好在剧组良心，汉服里面都是加了绒的，也就没那么冷了。
　　　　但为了说话时不哈出白气，演员们都往嘴里塞了冰块降低温度。
　　　　这也算是冬天拍戏里比较严酷的一件事情了。
　　　　众演员摆好位置和姿态的时候，姜来略略看了两眼在殿中央，在绣着龙凤呈祥地毯式匍匐跪着的小丫头。
　　　　浑身瑟瑟发抖，泪水没有开拍就已经满脸都是了。
　　　　姜来暗暗想：还真是个好苗子。
　　　　戏很顺利的拍完了。
　　　　除了那小丫头，众人都是合作过的，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就顺利通过了。导演和制片笑得合不拢嘴。
　　　　ng多次会消耗剧组很多的经费。
　　　　这对于导演和制片来说，当然是越顺利越好。
　　　　撤掉机位的时候，场外不远处传来一声：“我是咖喱的助理。”
　　　　姜来缩着身子，唇齿打颤的往声源处走去。只见kiki手里拿着一副手套和自己的保温杯，朝她快速又来。
　　　　“咖喱，先喝水吧。”
　　　　kiki拧开瓶盖，递给了姜来。姜来哆哆嗦嗦的放在唇边，热水触碰，她浑身一颤，良久口腔才恢复了温度。
　　　　又套上了手套，姜来才往回看，只见景舒往自己走来，脸色红通通的，旁边助理不停的在说着什么。
　　　　来到姜来的身边，景舒稍作停留：“我先去准备下场戏了，和白晶晶的。你和她合作过，觉得怎么样？”
　　　　一说起这个姜来就气：“演技就不奢求了，但是能把你给烦死就是了。”
　　　　景舒闻言一笑：“怎么？你被烦着了？”
　　　　“嗯。”姜来本身是处女座，喜欢吹毛求疵，对于那些对工作不负责的人，向来是不喜欢的。
　　　　“新人总是需要前辈来指点一下。”
　　　　还没等姜来多问这话的意思，景舒的助理就开始在一旁催了，景舒索性和姜来挥了挥手也就走了。
　　　　姜来本也想回车里坐坐。但刚走几步，方才的小姑娘就追上来了，笑得腼腆：“咖喱姐，谢谢你。”
　　　　说着，她就要脱下刚刚才披上的衣服。
　　　　姜来摆摆手：“不用了。”她望着景舒离去的方向，似乎隐约还能看见她，随意的说了句：“恭喜了，以后好好努力吧。”
　　　　“咖喱姐，你都知道了啊？”
　　　　小姑娘羞得头也抬不起来。
　　　　借衣服这件事情她确实是故意的。为了能争取进隔壁剧组，她只能出此下策，借了剧组里人人都说脾性好的咖喱的衣服，让导演以为咖喱和自己是有关系的。
　　　　这样，自己才能从众多的人选中脱颖而出。
　　　　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
　　　　“咖喱你放心，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姜来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将手机的保温杯递给kiki，看了看小姑娘清纯秀丽的脸蛋儿，问：“我记得你杀青了吧？快去准备准备吧。”
　　　　小姑娘笑呵呵的点头：“嗯，我会好好准备准备的。”
　　　　
　　　　第6章　狐狸
　　　　
　　　　说到杀青，姜来忽然想到自己进组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再有一个月，她的戏份就全都杀青了。
　　　　拍了那么多年的戏，除了刚开始会因为杀青怅然若失，其他都已经是内心麻木不仁，习惯性了。
　　　　但这一次，居然会有些不舍漫延出心头。
　　　　“咖喱，怎么了？”
　　　　见姜来一直望着前方出神，kiki忍不住叫了叫她。姜来应声回神，望着远处天边郁郁沉沉的乌云，心事重了些。
　　　　“没什么，走吧。”
　　　　……
　　　　晚上收工回酒店后，姜来躺在床上，身子都缩在被子，一旁捧着热水袋的kiki一直笑：“咖喱，没想到你这么怕冷呀。”
　　　　“嗯。”
　　　　若是平常，姜来会和kiki开玩笑，但她现在的心思完全在手机上。她盯了好一会儿微信，也没有看到溪彤美加自己。
　　　　于是，她打算问问景舒。
　　　　姜来：怎么不见小溪加我好友？
　　　　景舒很快就回复了：可能太忙了吧。
　　　　姜来想到溪彤美在宣传影片，也知道其中的辛苦，回了个“嗯”就退出了微信。看到手机上方有很多条微博推送，她点了进去。
　　　　强迫症的她只能将消息全部都清空。
　　　　在清空消息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条来自白晶晶的私信。
　　　　白晶晶ly：咖喱姐＇doge＇没有有空呀，我能现在上你房间找你一下吗？
　　　　时间是p。m7：25，距离现在也有半个小时了。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