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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gl]长生引-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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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是像个做贼的。

    阮年最后瞥了一眼墙角的箱子,悄悄地退出了侧室,并将门轻轻地掩上。

    够了。

    都够了。

    阮年站在沈烟离的床侧,垂下眼眸,顿了半晌喃喃道:“我想信你。”

    信她,不会害自己。

    阮年将手中的锦囊捏得更紧了些,就这么站了许久,收拾好心神便径直往外走了去。当务之急应是寻人给她熬醒酒汤,余下的,待日后再说罢。

    阮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开着的窗外树影婆娑,房内寂静得只能听见从外传来的暖风卷叶而发出的扑簌声。

    分外寂寥。

    沈烟离神色复杂地睁开眸子,眼底通透明亮。

    半晌。

    她支着手臂微微坐起,久久地凝望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小道。

    从外头跌入的光线尽数落在她美丽的脸颊之上,耀着浅浅淡淡的薄光。

    沈烟离静静地垂下眸,脸颊苍白得宛若薄纸。

    府中的厨房从外看去,倒也不失一番雅致。从厨房内的窗户望去,也正好能瞧见阮年门前那条长长的回廊。

    一切都同五年前没有甚么区别。

    每到夜晚间,便会有人逐个的将灯笼点燃。阮年偶尔也会出房门,倚在回廊起始处,望着那条长得好似没有边界的混沌黑暗,随后再望着它,从远至近,一点点的亮堂起来。

    每到那个时候,阮年便又会回到房中,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

    阮年也不知晓心中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关上门窗,便能想着念安还静默地,站在那条回廊之上吗?

    阮年晃了晃头,便推开了厨房的门。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穿着青衣,手中抓着一条鱼,正垂着眼安静地给鱼剃着鱼鳞,手法非常娴熟,几下便将那条鱼扒得干干净净。

    随后她将鱼又放在了砧板上,拿起侧边挂着的菜刀便切了起来。

    而厨房的另一头,一名女子正挽着袖子,手中同样的拿着一把明晃晃地菜刀,专心致志将葱切成段,继而剁成细细碎碎的葱花。

    她旁边还置着一个雕花的青石桌,上面摆着一些碗筷,还有蒸熟的一大碗白米饭。

    似乎是听见了阮年推门的声音,那名正在切鱼的女子像是受到了惊吓,手上一慌,随即便听见她哎哟一声,便捂着手指皱起了眉。

    听到这名女子的痛呼之时,那正在切葱花的女子这才转了头。神情紧张地想要上前,却又因为瞥见阮年的脸之后,又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阮年看到那名女子因为自己的缘故切到了手,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歉道:“对不起,我有些欠妥当了。你的手。。”

    “没事,阮姑娘无需这么客气。”眉清目秀的姑娘看上去和阮年差不多大小,听到阮年的道歉后,磕磕巴巴道:“是我自己胆子太小,怨不得你。”

    这时停在后面的女子才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嗔怪道:“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也不知道改一改,待闲下来,我再帮你擦点药酒。”

    阮年望着那女子受伤的手指,想嘱咐她们煮点醒酒汤的念头也消了下去。也就在这时,那看上去颇为严肃的女子恭敬地开口道:“不知阮姑娘到这里是有甚么事情吩咐?”

    阮年有些为难,刚想说无事的时候,便又听见那受伤的女子开口道:“阮姑娘尽管说,这点小伤口不能影响甚么。”

    “其实,也就是因为沈烟离喝醉了。我才来这里想寻人给她煮一碗醒酒汤。”阮年沉默了片刻,接着道:“还是我自己来罢。只需要。。咦?”

    阮年瞧见两人神色怪异,不免有些诧异,颇为犹豫道:“有甚么不妥吗?”

    “醒酒汤。。”严肃的女子嘴角略抽,旋即扯了下止不住笑的受伤女子的袖口,咳了一声,摇头道:“没有甚么不妥,她平日里便是这个样子。醒酒汤我来熬罢,就不麻烦你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可怜的小阮年,就这么被骗了。

 第四十六章 回忆

    阮年犹豫了一阵;还是点头应了。

    见阮年没再开口;两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洗尽手开始专心的为阮年开始熬制醒酒汤。

    严肃的女子刚拿出苦参,却在原地顿了半晌;继而又将手中的苦参放了回去。伸手将木柜的门合上;也不再碰木柜之中的药材,反而拿起了置在桌头的白糖。

    受伤的女子将指尖的血迹擦干;取了些沸水盛在碗中后;便接过了严肃女子手中的白糖;将白糖融进滚水中,做完这一切后才笑着对阮年道:“苦参虽能解酒;熬出的汤汁却不能着糖。沈大人喜甜厌苦,若是用苦参熬汤,沈大人是不会喝的。”

    喜甜?

    阮年只知沈烟离爱喝酒,除此之外阮年也不知晓她的喜恶了。何况阮年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见两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沈烟离醉倒在床,应当也不会对灌进嘴中的苦汁有甚么抵触。

    “你们入府有多少年头了?”阮年生出了几分兴致,疑惑地问道,“你们好似对沈烟离十分熟悉。”

    “有十来个年头了罢。”受伤女子轻声答道,将醒酒汤放在了阮年的身侧,又回身准备处理那被搁置在一旁的鱼。

    只是这时候,严肃的女子眼神淡漠地制止她的举动,将她推在一旁后,便开始将鱼切成块。

    “十来个年头…”阮年沉吟了片刻,“那确实有些年头了。”

    “我们算不得久。”受伤女子笑意盈盈道,“以往的苏大人才是最久,最得沈大人看中。只是这些年好似被沈大人交付了甚么,一直都在外头。也不怎么能见到了。”

    阮年也知道她嘴中所说的苏大人是苏一砚。想到苏一砚此时的身体状况,阮年倒也有了些头绪。看中着实没错,否则沈烟离那种性子,是不会将他放在府中保护起来。

    阮年点头道:“这个我也知晓,苏一砚确实同我说过他自小就在沈烟离身旁。只是我有一事还不知。”

    女子疑惑地抬眸问道:“何事?”

    阮年道:“沈烟离究竟多大了?”

    女子摇头,颇为迟疑:“沈大人究竟是甚么年龄,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清楚。因为沈大人自那时到现在,也没有甚么明显的变化。她又不会同我们说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所以…沈大人的年龄,料想也只有沈大人自己才最清楚罢。”

    “没有甚么明显的变化…”阮年若有所思地点头,继而问道:“难道你们来府中的十年,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当…啊!”受伤的女子张了张唇,刚想回答甚么,便被一直沉默着的严肃女子狠狠掐住了手臂,吃疼地叫了起来。

    “怎么会一直是这般模样。”严肃女子五官普通,眸子却黑亮有神,她望着阮年认真道:“沈大人那时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十多年过来了,她也便长成了现在这番模样。若一定要算,沈大人的年龄应当是二十有八或是二十有九罢。”

    阮年望着她揪着另一名女子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道:“我本也不是喜欢在别人身后打探之人。只是我同她一起生活五年,她却一直都是这副模样,连一丝皱纹都未曾添过。若不是我确确实实的已经长大,我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时光被禁锢住,再也未曾往前过。”

    “沈大人本就不是甚么平凡之人。”女子淡淡答道,“沈大人修炼的本就是上乘的心法,衰老也分外迟缓。一身蛊术也是达到了常人无法想象之镜,如此奇妙的蛊,你怎会知晓有没有一种两种具有驻颜之效。”

    阮年心中的疑惑随着她这番话倒是淡了许多,细细思酌了片刻,便笑着道:“是我太过于敏感了。此番言语倒是将我点醒了。”阮年说完后,取了一条毛巾将那滚烫的白糖水裹住端在了手中,续道:“我也必须将这带给沈烟离了,也谢谢你们两位了。”

    “阮姑娘客气了。”严肃女子看了阮年半晌,道:“也望阮姑娘也不要将方才我们所谈告诉沈大人。”

    怎么会告诉她。

    阮年点点头,轻声道:“还望放心,我并不是喜欢说些这些话题之人。”

    严肃女子微微一笑,倒也不再说些甚么,而是继续手中未完的动作。而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一脸紧张,望着严肃女子的手,抿着唇也不言语。

    阮年突然便想起了五年前在祭奠之日的下午。也是见着了同这两人差不多的一对女子。

    只是自从那日之后,也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两人的脸颊早已经模糊,只是朦胧之间还记得,那两个女子之间的气氛,同现在见着的两个没有甚么差别。

    想到这里,阮年摇了摇头,也不再看她们俩。只是小心翼翼地端着手中的白糖水转身出了厨房门。

    阮年略低着头,望着脚下的木板。

    不管脚步的轻重,只要踏过,就会传来好似要断裂的咯吱声。走过五年,阮年倒也不再害怕过这条长长的回廊,反倒是有些享受。

    因为只要低着头不去看身侧和前方,就总能产生一种念安还在静静地走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阮年有些贪婪的沉醉。

    也不知这么低头走了多久。

    阮年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能感觉到,有人站在不远处。

    阮年心中顿时通透,也知晓是谁。嘴中唔了一声,慢慢地抬起了头。

    站在前方的女子侧着身子,背后背着巨剑,手指正微微抬起,一下一下的触着悬在回廊顶部的白色灯笼。

    只是此时还未到深夜,灯笼没有点亮。

    乌狄的手背的黑布略松,露出了其中晶莹的肌肤。温润的指尖搁在那白色的灯笼之上,竟比那灯笼还要晶莹剔透几分。

    她就这么望着随着指尖动作不断荡着的灯笼,眼神专注,也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待阮年轻轻走到她身边的时候。

    乌狄静静地开口道:“她很喜欢灯笼。”

    “她?”阮年一愣,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乌狄所说的,应该是一个女人。

    “每次我都会在房檐上的灯笼中放上各种颜色的火烛,趁她不在的时候,便会把它们点燃。”乌狄仍旧在不断地荡着手上的灯笼,喃喃道:“每次她找到我的时候,都会看到燃起灯笼,然后她就会对我笑。”

    阮年站在原地,沉默地望着乌狄。阮年知道,她的心中有许多事,也许她现在所说的,也便是在向自己解释今日同自己说的求死,究竟是甚么意思。

    “她只要笑,我这里就会很暖。”乌狄眼神缥缈地指了指心口,“我曾以为我的心已经干涩到甚么感觉都没有了,可是我错了。”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以为,她的笑是因为她真的很高兴。直到后来一个冬日晚上,我睡得不踏实便想去她房中寻她。只是刚踏出门,便看见她蜷缩着身体坐在我屋门外一片灯影里,头上凝满了雪花…她望着我,突然便无声的哭了起来。”

    “在那时,我才知道她并不开心。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能够开心。”乌狄眼神仍旧缥缈,那掩在黑布之中的脸,怎么都忘不见,“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在五年前我就已经死了。而不是像现在,拖着一个残破的身子,扯着一个残破的灵魂苟延残喘。”

    阮年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五年前便已经死了?

    “那时候我吓坏了,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听她在我的耳边,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乌狄,乌狄。她的身体可冷了,比落着的雪都还要冷。她在哭,我在发抖。”乌狄好似没有看见阮年的反应,只是缓缓地讲道:“可我觉得我的名字在她的嘴中说出来,却太陌生了。她那么喊着我,我却觉得她在叫另一个人。她只是在叫这具身体,而不是这个身体里的我。”

    这段话的诡异程度以及超乎了阮年的想象,缓了一下心绪,阮年忍不住地问道:“你确实是叫乌狄罢…怎会生出如此的感觉。”

    乌狄指尖一顿,那灯笼便晃悠悠地擦过乌狄的手,往旁边的空气中荡去了。

    “我真的是乌狄吗?”乌狄眼神迷茫,“自五年前我醒过来之后,便失去了以往的所有记忆。第一眼望见的便是她。她告诉我,我叫乌狄,于是从此以后,我就是乌狄。她告诉我的一切,虽然很陌生根空洞,可我却也在一点一点的适应,汲取。我不想看见她难过的表情。我心里知晓她是想让我回想起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脑中却仍是空荡荡的。留有的只有她告诉我,再根据我的想象而留有的虚枉的回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把剑,一把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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