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只是轩科啊-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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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庭,如果欣钰能够开口认错,并极力挽留她,为了孩子,她可以不计前嫌。
这样看起来其实很没有尊严,更别说原则了,但她清楚两人之间的嫌隙并非一朝一夕造成,而且把情况弄得那么糟,她俩都逃不开责任。
只是,即使情况再坏,她也从来没想过和别人有些什么,忽而想起自己跟思靖说的那番话,她突然明白,这次欣钰绝对是下定了决心。
再加上那无情而冷漠的一句,你要离开我?
一切的冀望瞬间破碎。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热泪却顺着脸颊簌簌而下,混着泪水的化妆品径自流到了脖子上,把一切搞得一塌糊涂。
就像她现在的人生。
她只是需要那么一句,我爱你宝贝,我错了,不要走,留下来。
筑起的心墙就会塌方,可惜,欣钰再也没法给她说这样的话。
弘榆抬指抹去再度涌出的泪水,点点头。
没有怨妇般的愤怒,也没有撕心裂肺的争吵,多年来第一次,她们再度找到不用言说的默契。
这一两年,欣钰想过很多种弘榆离开自己的可能,还有离开的方式,别问她为什么会去想这些,她已无力控制这颗脑袋里的想法,仿佛是种预感,还是特别笃定的那种,她和弘榆不会长久。
当然,她的各种恶劣行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深知这点。
弘榆对她的温柔与耐心,终还是有极限的,不是吗?
低声哭泣很久后,弘榆好不容易稍微控制住崩溃的情绪,暗哑嗓子让人听了都不忍,但她们还有很多界限需要划清楚。
“陈小姐说…”
听到这个名字欣钰不自觉苦笑,这位陈小姐啊,你在暗处到底挑拨离间了多少?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放任了而已,当然,也怀揣着阴暗心理,希望弘榆会吃醋。
弘榆又擦了擦泪,低声说:“你升职后需要搬到香港,我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女儿,生孩子的时候你承诺孩子我也有份,我希望你能最后一次成全我的心愿,让孩子留在我身边,求你了。”
放下尊严开口求她要孩子抚养权,而不是用爱人的方式哭闹着要她回到身边,弘榆用行动表明,她不再把自己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欣钰默默看着弘榆,她很想把哭得双眼红肿的弘榆抱在怀里,但她有自知之明。
她已失去这个资格。
眼里涌现浓重雾气,欣钰艰难地点下头,低声问:“孩子跟你住在哪里?”
“我会收回放租的公寓,要一个月,在那之前,孩子需要你来照顾。”弘榆想了想,补充:“如果你出差,孩子就放到妈…阿姨那边。”
仓促的改口,进一步确证她俩于社交圈子上的分割,曾经一起携手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叠成的幸福高塔,当一切被摧毁时,倒是落得被一层层剥离的彻骨痛感。
离开前,弘榆所在意的,依旧只有女儿而已。
欣钰再三压抑的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
心里哭着喊着:“我呢?你就不会尝试挽回吗?”
但欣钰知道,经历过一次背叛后,弘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点,而我自己不就是看准了这点,才和陈小姐纠缠不清的吗?
弘榆深深凝视她挚爱的女人,这个她爱了十三年的女人,这个把她带上天堂,又把她推落地狱的女人。
欣钰无力站着,哀哀回望,身上散发脆弱的气息。
“就这样吧…其他的,再讨论。”
缓缓站起身,弘榆迈着艰难步子走到门口,呢喃地说:“她很爱你,你会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错了(哭嗝)
第44章
当年闪电式在一起,现在又悄无声息分开; 直到询问孙女为何那么久没看到弘榆后; 妈妈才知道弘榆已经“不在家”两周了。
无比震惊,并不足以形容家里人的感受。
按耐心中的慌乱; 母后大人打电话给弘榆,却被拒接; 紧接着收到一条消息; 弘榆说:“对不起阿姨; 我觉得你还是和欣钰谈比较好。”
连称呼都改口了,母后大人的心沉了沉。
极力忍耐心中的担忧,耐心等到欣钰下班,这时早过了晚饭时间; 小嘉惠正无精打采趴在书桌上写功课,看见她进来时; 有气无力叫了声妈咪; 继续低头写着她不在行的科学作业; 这两周没有妈妈在一旁温声进一步解释,她做得更慢了。
妈妈并没有温柔询问欣钰吃过饭没有,而是用冷冰冰的语气吩咐她到书房来。
一会儿后; 妈咪红着眼眶从书房快步走出来。
阿嬷脸色铁青,脚步急促地跟在身后; 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迎上小孩子纯澈的好奇眼神,神色立刻显出迟疑; 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嘉惠转头呆呆看妈咪三下五除二替自己收拾好书包,跟着被妈咪用力牵着手拉走了。
胡乱地穿上自己的鞋子后,那张酷似弘榆的可爱小脸,一脸懵地转头看向阿公阿嬷,被拖走前还不忘有礼貌地朝大家挥挥小手说拜拜。
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母后大人难过得直叹气。
思靖已经好几天联络不上弘榆,她有些担心地带着晚饭上门,依旧找不到人。
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思靖站在房子大门前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拨通了小嘉惠手里为了应付紧急事件而给她准备的手机,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告诉她,妈妈最近出差不在家。
出差?
弘榆的工作并不需要长时间出差,思靖的心下一沉,打电话给消息灵通的首富姐,让她帮忙找人。
根据云婕发来的消息,找到弘榆暂时居住的酒店,当弘榆来开门的那一瞬间,望着她憔悴不堪的脸色,思靖直觉知道这次不是冷战,而是真的分开了。
因为弘榆的眼里不再是冷战时的怒气,而是失去后的荒凉。
“去我家吧。”思靖低声说,为了防止弘榆趁她不备关上门,思靖把那只非常金贵的右手按在门框上。
弘榆朝那只手瞥去了一眼,给她一百个豹子胆她也不敢甩门伤到这能救人命的宝贝双手,会遭天谴的。
露出非常疲惫的表情,弘榆的声音异常沙哑:“不用了。”
这明显是哭坏了的嗓音,心中一恸,思靖的眼框顿时红透。
弘榆和美女姐姐在一起很快乐,思靖以为她俩会一直很幸福地走下去,合力把可爱无比的小家伙养大,然后携手白头偕老。
可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弘榆,比很多年前经历背叛时还要颓丧,从灰暗的神色间,思靖能清楚感受到弘榆的绝望。
“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们。”思靖的眼泪直直往下掉,泣声说道。
弘榆原本还是不肯,但她坚持弘榆退房跟她回家,在思靖威胁要打电话给她在马来西亚的亲姐姐后,弘榆终于还是妥协了。
思靖自己才经历了分崩离析的日子,她觉得别人说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比埋在心里好过点的,全是骗人的话。
或许应该说那些人未曾经历过巨大苦痛,在这样的痛苦面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更何况开口诉说。
所以她努力给予弘榆私人空间,也未曾尝试从弘榆口中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即使问了也没用不是吗?
思靖还个别通知了群里的女人们以后别再提起欣钰,对于Monica和小萍姐来说有些突然,而首富姐和家琪则是无限唏嘘。
这么多年来,欣钰和弘榆之间的深深爱慕她们都看在眼里,还一致觉得能白头到老的,估计只有像她们这样的情侣才有可能。
谁也没想到,真是错得非常离谱。
年龄夺走了弘榆很多东西,也给予了她另一些从来不曾想过的。
例如说,换做十年前,或许她根本没法从痛苦中抽离,但现在的她,依然能很好地掩饰伤痛,继续正常上下班,在人前保持一贯的样子。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蚀骨的疼痛会从心口处传遍全身,疼得她不自觉地眼泪横流,浸湿了身下的枕头。
选择和欣钰分开,就像拿起钝刀往心头上用力划下一道道口子,试着把最软的心头肉生生切掉。
在寂静夜里听见低低的呜咽声,思靖会默默推开房门,从身后紧紧抱着弘榆,给予无声的安慰。
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话语能够安抚弘榆痛彻心扉的悲伤。
隔天,她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去上班,为她和女儿的未来打拼。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最近她迷上了理财书籍,和欣钰在一起时,为了挑选衬得上欣钰气质的礼物,她花了许多积蓄购买价格高昂的礼物,现在分开后才发现两人财力上的落差,让她的积蓄只剩下一层血皮。
钱这个东西特别玄乎,它是个越算就越少,越攒却越不够花的东西。
四十岁的人只有二十万左右的积蓄,以及一套尚在还按揭的公寓,她根据理财书籍的建议,抓破头皮替她和女儿仔细规划了未来。
思前想后,她甚至放弃了购车的想法,毕竟在新加坡拥有私家车算是奢侈品,拥车证和购车费用就会去掉三分之二的积蓄,每个月还要负担高昂的车油钱停车费护理费,女儿还那么小,还有很多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她不能为了让自己舒适些就买辆车。
财政上的不充裕让她非常有危机感。
节流后必须开源,见她突然非常卖力工作,手底下的人叫苦不迭的同时,不禁议论她是否想加入争大位的行列。
如果能升职加薪,当然再好不过,她已很久没冒出这样有野心的想法了,为此,她有种焕发青春活力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在她每天挤入人满为患的地铁去上班,再披星戴月地加班后,到了周末,体力透支的她不认老也不行了。
但在与女儿分开住的几周里,不偷偷摸摸去看望暂时住在阿嬷家的小家伙时,她独自呆着只会胡思乱想而已,索性就一直加班了。
好不容易公寓终于收回来了,比想象中晚了一个星期,最近只能在周末才能从远处偷偷看望可爱的小家伙,她非常想念孩子,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今天,她终于能把孩子带回家了。
欣钰无法面对这样的一天,延长了出差的时间,请求母后大人把孩子交到弘榆的手中。
门铃一响,嘉惠迫不及待去开了门,她已经好久没见到妈妈了,她非常想妈妈。
望着在门口抱得难分难舍的母女俩,母后大人默默地想,女儿终究还是握不住自己手里的幸福,弘榆对她用情至深,她居然任性妄为,毁了一切。
良久以后,弘榆才放开了女儿,满脸歉然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
抬手轻轻抚摸弘榆的头顶,母后满眼不舍,柔声说:“欣钰对不起你,弘榆,你要幸福知道吗?”
重重点头,弘榆伸手紧紧抱住了阿姨,哽咽地说:“不怪她,她把女儿留给我,我很幸福。”
欣钰再度出差回来时,一踏入家里,她能感觉到有些重要的东西已不存在。
门口处的鞋架上,惯常摆着弘榆至爱的妖娆高跟鞋,还有女儿的各种小巧鞋子,现在已找不见踪影。
书房的照片墙上,属于弘榆的单人照被取走了,一些孩子的照片也被拿走。
衣橱里那一条条优雅风情的裙子,魅惑人心的成套内衣裤,还有弘榆常用的美妆产品,全被带走了。
弘榆把自己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
拖着沉重步伐缓缓走到沙发处坐下,她默默看着客厅里的博古架,原本摆在正中央最显眼处的物品已被取走,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就像在她的心脏处挖了一个大洞一样,伤口处透着呼呼冷风,每呼吸一次,疼一次。
时间回到十年前那缱绻的夜晚。
在弘榆的要求下,欣钰站在客厅等着弘榆从房里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她看见房门开了,却没见到人,很快的,地面上传来遥控小跑车前进时的引擎声。
弘榆特意找来她现在开着的四门跑车同型号遥控车,替它绑上新娘礼车特有的粉红丝带,车前盖还逼真地用干燥玫瑰花做礼车装饰,当跑车缓缓驶到面前停下时,她才看见驾驶座上的真正礼物。
被打开的丝绒盒子里装着璀璨耀眼的钻石戒指。
她弯下腰拿起盒子,低着头认真看了很久,抬起头立刻迎上弘榆的深情眸子,柔声请求:“李欣钰,嫁给我好不好?”
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欣钰眼眶含泪不停点头,低头看弘榆颤抖着手把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
两人笑着对视一眼,四片柔软唇瓣贴合在一起后,当晚就不曾分开过…
天空正处于白天与黑夜的交接时刻,在逐渐昏暗的客厅里,欣钰低头看向左手,晶莹泪滴不停滴落在戒指上,右手缓缓转动无名指上代表着一生一世的承诺,一点点开始松动。
终究还是被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