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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凤凰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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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最佩服的不是钟无盐和穆桂英,我最佩服的是花木兰。”
  梁冠璟搂着她轻轻抚拍,苏铭玥则侧过身来轻轻帮她揉搓小腹。
  “明日惜玉去练兵,我休息一天,得物色个人给我喊嗓子,我看那个凌十四不错,是颗苗子。”
  苏铭玥道:“你莫再给他派事情了,因得升了百户长,原跟他一起的同乡都恨毒了他,要寻他的麻烦。”
  梁冠璟不以为意,“在兵营里这点白眼都受不得,那是服不住下面了,以后也成不了气候。”
  两人说着闲话,怜香端了茶进来,“六爷吩咐的事情,我今日出去打听了。”
  苏铭玥道:“你还吩咐了什么事情,我竟不知道?”
  梁冠璟道:“就是那个李明堂了。”她在炕上坐起,苏铭玥帮她宽衣解带,从衣服里面伸手进去解那束胸的绑带。以前都是怜香惜玉伺候梁冠璟,现在有了苏铭玥在身侧,两人又是这样的关系,梁冠璟竟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前袒胸露背的,觉得应该避嫌。
  “这人的确有名堂。”怜香也很识趣,侧过身去回话,将打听来的事说给梁冠璟听,“这人是出了名的好男风。”
  “哎呀!”苏铭玥惊叫,“他没看上你吧?”
  梁冠璟白她一眼,“你要这么说,我都怀疑他其实早把我看穿了,因为他对我有礼有节,绝无半点轻薄之意。”
  怜香又道:“他虽然好男风,却也是个痴情的主,他倾慕的自然是他的顶头上司,龙虎卫指挥使常清河大人。他名义上是个佥事,却不当差,完全就是常清河的师爷身份。常清河以前的确在湖广当过差,但是并不久,家里世代行武,在湖广并无什么田产房子店铺之类的,所以与湖广的知州和奸商有过节,这是瞎编的了。”
  梁冠璟摸了摸卸了胡子的人中,“那你们说,李明堂为什么要杀窑子里那个商人呢?还赖在上司常清河的头上。”
  怜香笑道:“不会是为了抢男人吧?”
  梁冠璟白了她一眼,“这么说你没打探到别的了?”
  苏铭玥道:“那龙护卫指挥使常清河可好男风?”
  怜香道:“据说十分洁身自好,简直异于常人,家中无女眷,身侧无小厮,李明堂倾慕于他,他看不上李明堂。”
  “看不上还留在身边当师爷,存心吊着人家还不给点甜头,这指挥使大人真坏。”梁冠璟撇了撇嘴,“你再去打探一下那个窑子里的商人什么底细。”
  怜香道:“那我只能去窑子里打听,我女扮男装也不像啊。”
  苏铭玥笑道:“要不相公去窑子里逛逛?”
  梁冠璟作势要拧她,“哪个娘子会让相公去逛窑子啊?算了,横竖这事我不掺合就是。”
  遣退了怜香,梁冠璟和苏铭玥躺在炕上说闲话,梁冠璟钻入被中去听那腹中胎儿的声音,一会儿手脚又不规矩起来,两个人且笑且闹,好不快活。
  三月末北地终于回暖,地里开始春耕农忙。太…祖皇帝的屯兵令是让战时士兵出征,前线无战事则就地耕作,可保粮草充足。按理农忙时期是不用练兵了,其他千户大人手下的兵忙完地里,回去倒头便睡,偏偏董六下面的兵就那么苦,下地前要更早起练兵,然后赶着牛马去地里翻土下种,担水浇苗,忙到日影西斜,还要将落下的操练捡起来继续。明明那董惜玉身手了得,却只让兵们几个时辰站立不动,或者绕了城垛子傻跑,不肯教一些真功夫,还说这是磨他们的性子。
  董六更是把操练的事扔给董惜玉,自己则是完全不管了,回白水镇当起苏铭玥的孝子贤孙。
  正当天光放晴,风和日丽,董六扶着娇妻上街来逛,东家买白菜,西家买豆花,油炸麻花撒了芝麻,热腾腾地刚出锅,就给夫人用油纸包了拿过来尝。一旁采莲劝道:“夫人怀着身子,少吃些油腻的东西。”
  苏铭玥拿眼斜她,“就属你最碍事,我已经不害喜了,最近胃口好。”
  董六却道:“采莲说的没错,油腻吃多了,容易胎大难产。”
  油炸麻花就给了路边馋嘴的小孩吃,苏铭玥可惜了没有胡子,不然就该吹胡子瞪眼了。一行人东西南北地走一圈,果然一个上午都不需要,就已经逛完了。
  “怎么不见嵩城的窑子?”苏铭玥道。
  董六咋舌,“你竟还注意附近有没有窑子?”
  “以前跟着我爹初到京城的时候正值炎夏,坐着船经过秦淮河,两岸烟花柳巷鳞次栉比,楼子里有姑娘凭栏而卧,拿五彩手绢往外挥舞,那水袖披帛绵延三尺,仿佛蛇妖勾人心魄,比那水中招摇的金鱼草美上千万倍。我爹气得让婆子来拉扯我们回船里坐好,还拿身体挡住我和二姐,要我们不许看,说是非礼勿视,不干净,我却觉得那些姑娘千娇百媚,煞是好看。”
  董六微微笑了,“原来你一早就喜欢这个调调。”
  苏铭玥作势拧他,“是你要自比青楼女子,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红菱也道:“但是刚刚一路行来,好似嵩城并没有窑子啊。”
  董六道:“怎么没有?家…妓、官…妓都有,这里是雁门关,往来人群众多,上至朝廷大员,下至贩夫走卒,都要从雁门关过,嵩城离关卡三十里地,骑马半日就到了,守军将士的家眷多半安置在这里,那些打光棍的可不就要成日里出门赌钱嫖…妓?只是边关比不得京城,没有那么多花样招揽客人。便是你在京城秦淮河畔看到的姑娘,能出来抛头露面的,只能算二等的私…妓,她们很少接客,权当门面,或者还有老鸨子混在里面,真正接客的都在屋里头关着,越是漂亮的越遭罪,不出几年一身的暗病,到死的时候一张席子裹了丢去城外乱葬岗。”
  红菱和采莲听得愕然,“一等的私…妓是不是好一点?”
  董六道:“一等的私…妓不见得多美,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养在屋里轻易不见客,老鸨子培养她们要赚名声的,初…夜要拿出来卖高价。文人雅客争相写诗称颂,但是只要出得起价钱,无论你是六旬老翁,还是军营莽夫,不都要接客?接过客的花魁娘子红不了一两年就销声匿迹了,不用等年老色衰,横竖屋里还有后来者,谁还记得?”
  苏铭玥叹气,“都是薄命的女子。”
  “官…妓更不堪,五行贱籍之末,不少人是因得家中获罪入了教坊司,前一日还是官府的千金小姐,下一日被扔到边关的军营,任你满腹诗书,才情出众,一样面额刺字,永世不得翻身。连她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是贱籍。但其实,她们在深闺里,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便是之前那邱峥岚的家眷,就有被贬入教坊司的,他动了皇上的女人,皇上便要连带他家的女人一起遭殃。”董六面南仰头,让阳光晒到自己的脸上。
  怜香道:“六爷莫再说这些了,吓到了姑娘们。”
  正走着,隔着墙,院中突然传来呼喝叫骂声和女子的哭求声,一盆水泼在身上地上的声音,此时虽已开春,水浇上去,必然彻骨寒冷。
  一间北向的院门打开,里面有一个中年女子走出来,身边跟着护院,就那么一瞬间,她们看见院子里几株盛开的桃花之后,一排跪了四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统一地举起手顶了洗脚盆在头上,一身的水,颤颤巍巍抖得筛糠一样。而那出了门的中年女子还在骂骂咧咧,北地方言铿锵有力却听不太明白。
  董六道:“她说要去找人牙子退钱,这几个姑娘有暗病,她出的价钱是买干净姑娘的。她还要饿她们三日,为了省下饭钱,再找几个人看好了,别让她们寻了短见,那就不能退钱了。”
  门重重地关上了,门上挂了一张破圆竹编,这就是当地家…妓的暗号了。
  “嵩城的妓…院门口是不挂灯笼的,往来的人员复杂,嫖…妓也不想被人看见了。边关的兵将都不爱嫖官…妓,只因官…妓多半面上刺字,破了相就不好看了,是以家…妓猖獗。我不想去窑子里打探消息,不是为的看不起窑子里的姑娘,嫌弃她们不干净。是看了心里难受却又无能为力,我救得了一两个,却救不了全天下的女子。”董六把苏铭玥的手夹紧了,几个人渐渐走远。
  苏铭玥忍不住回头看看那张竹编,对董六道:“你一定要大权在握,这天下的苦命女子都等着你去搭救。”
  董六不说话,只紧紧抱住了她。


第61章 常大人的巴掌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忙完第一波的春耕,只是将大豆种下去。
  真正的农忙,是端午前后收麦子,一年的收成都看麦,北地不似江南,早稻收成不好,可以补种晚稻,两广一年四季在忙农事,桑园水田,没有闲时,有道是湖广熟,天下足。而北地收了这一茬麦子,接下来种的荞麦、水稻、高粱、大豆都抵不上这一季麦子的收成。去年湖广闹灾,那里的粮是运不到边关了,要吃饱饭,得靠自己的双手。
  春日白灾,今年的麦子收成不好,雁门关外蒙古人的牛羊冻死无数,他们更缺粮,没有粮就要南下强抢,抢粮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了活命,只能豁出命了。
  从辽东到贺兰山下,长城修修补补,不是所有口子都能封住,豺狼就要从那些破了的口子里蹿出来咬人。
  太行山上不种粮,山上的土匪也虎视眈眈。
  地里的麦子刚收起来,还没入城,就被人抢去了,收粮需得一半人干活,一半人把风。
  董六在雁门关的城垛子上巡视的时候,一直忧心忡忡地朝北而望,他的兵还在骂骂咧咧,怪长官日日里让他们背木头给小媳妇劈柴,也不教点真功夫。
  那个躲在窑子里不肯出来,还送来贿银的百户长,之前由龙虎卫指挥使常清河大人亲自来拿了,就在雁门关校场边砍的头,三军注视。董一鸣挨了个巴掌,常清河训斥他三条罪状,一是没有本事把人拿了,二是把杀人的活计推到长官头上瞻前顾后明哲保身,三是练兵不力拉出来的一千多号人除了跑路是行家刀弓剑戟十八般武艺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简直一群乌合之众。
  既如此,董一鸣的人马就继续去跑吧,蒙古人来的时候且看看能不能跑得过人家的马腿。一千多号人被罚绕着嵩城每天跑,董一鸣在队首,收麦的事也不用他们管了,自然分粮的时候缺斤短两也不能表示不服了。
  董六被他的兵埋怨死了。
  董六这一日回到家的时候,半边脸肿得跟发了面的馒头似的,虽然他想以一边示人,到底没有三两下就让苏铭玥看出了端倪。
  上完药,苏铭玥拍了桌子发起了彪,“皇上打你都不带这样的!这姓常的敢!”
  董六赶紧捂了她的嘴,生怕邻居听了去。
  “要我说呢,姓常的打轻了。”
  苏铭玥不敢置信,冷冷地一句,“我看你这是挨巴掌挨上瘾了?”
  “姓韩的打我,跟这位常大人打我,原因不一样,立场不一样。以前我在军中,上面没有人管着我,只有我打别人,没有别人打我的。今日里我寻思着,若我是长官,他是属下,我恐怕要挨三十军棍的。我看他今日里赏我一巴掌已经是格外手下留情了。”
  苏铭玥细瞧他另一边没有肿的脸,忧心忡忡,“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没有的事!咱们女人最敏感了,但凡谁喜欢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若是浑然不知,那铁定是装傻。”
  苏铭玥继续忧愁,“可你现在是男人,俊俏的儒将,军中那些男的,莫说是好男风的,便是不好男风,长年累月地在边关,见了母猪都赛貂蝉,见了你这样的,那还不直往上扑?”
  “娘子多虑了!”董六把她搂到炕上,头埋到被窝里,又去听那腹中胎儿的响动,“哎哟,踢我了呢!你感觉到了吗?”
  苏铭玥自然是感受到了,她心中第一次有为人母的喜悦,不过常清河打了自己相公一巴掌的事不能表过不提,就这么算了。她素来知道董六不答反问,继而顾左右而言他的伎俩,“那常大人既是格外手下留情,那你怎么承他的情?”
  “自然是尽忠职守,报效朝廷!”董六拱手一揖,可惜衣衫不整,加上两撇风流的小胡子,不像个丘八老爷,倒像个勾栏院里的混不吝。
  苏铭玥揭了他的胡子,害得他“嗷”一声。
  怜香和红菱采莲在外间屋里嗑瓜子的嗑瓜子,纳鞋底的纳鞋底,怜香还拿了一本书用北地方言念出来,红菱采莲正跟着她一起学。听到这一声喊,三个姑娘统一地翻了白眼。
  红菱道:“今日不是没喝那汤药吗?怎么这嗓子还是跟破了音似的。”
  采莲不禁忧心,“她不会从此以后都这副嗓子了吧?”
  怜香道:“那可惜了,她虽然也不会唱歌,但是说话声音蛮好听的。”
  红菱道:“小姐说了,那倒也不用担心,只要不喝那汤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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