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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清云未央-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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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快回舱里!”胡一紧张地脸色已经彰显了危险。
  纳兰清不慌不忙,临危不乱,“无事,你们且也注意安全,照看好自己。”
  既然无可躲避,只能正面迎接。
  鬼风盘旋而来,原本相隔甚远,很快就近到眼前。波澜微漾的海面,忽然开始翻滚,天气骤变,暴雨也毫无预兆地来临,船开始晃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海浪不断扑打船身,水溅船甲,浸染了他们衣衫。
  须臾,整只船就失去控制,船身的大力晃动让他们无法站稳,几人握住船杆稳住身体。汪洋里的船只,恍若一片树叶般脆弱,任凭其摧毁,毫无还击之力。
  纳兰清按住舱门,运以内力灌之下身,镇定自若。但船夫和渔夫已被飓风卷起,悬空摔出,眼看就要落海,纳兰清一招霹雳掌,将桅杆折断,向那两人伸去,拦住他们。
  “主上,你别管我们!”二人抓住桅杆,身体急急下坠,脚下便是无情的大海。
  “抓紧!”纳兰清用力牵拉着桅杆,冰冷雨水扑打在脸上,模糊了双眼。船甲受水变得湿滑,狂风怒吼,巨浪拍打而来,让她脚下失去重心。
  她一把扯下桅杆上的船帆,手腕转动将其中拧成厚实布棍,向船桩打去,想要保持两边平衡。可是,在这片浩渺无望的海面,纵然有绝世武功,也无济于事。
  整个船屋被烈风掀起,风如刀刃划破了纳兰清的脸,混合着血水,她感觉不到一丝痛感,只觉得手上力气越来越小。
  惊涛骇浪,将整只船翻起,船失去了平衡,纳兰清向前跌落,手中的桅杆滑落。
  “啊啊啊!”船夫和渔夫沉入海中。
  纳兰清怔住,一抹脸上雨水,自己也翻到船边,险些掉落。那飓风凛冽,船身已有一半沉入海中。再看胡一和另外二人早已不知所踪,就连哀嚎和救命都未曾听见。
  狂风呼啸而过,兜住纳兰清的最后船板断裂,红海如猛兽一般,张开了血盘大口,将整船侵吞。直到最后一刻,纳兰清手中还一直握着清云石。
  乌云密布后,红霞微开,海面又恢复了平静,恍若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再也不见那只前行的商船,也不见那几个欢快的身影。
  一切发生的始料未及,跟随的船只连续三天没有消息便慌乱了,到了出事之地,发现海面浮着零零散散的船只碎片,当即觉得不妙。
  众人立即对四周展开寻找,可还是没有纳兰清首船的踪迹。
  纳兰府
  一个身影匆匆忙忙跑进,他神情慌乱,眼眸中透着惊恐,他甚至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纳兰长君。
  “慢着!”纳兰长君一眼便认出他是船队里的人,“你不是随主上出海了吗?”
  “三小姐。”那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后背衣衫早已浸湿,一路慌乱赶回来,半点都不敢耽搁。
  “出什么事了?”纳兰长君看他如此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小姐。。。主上。。。主上的船沉了,一船人都不见踪影,除了浮在海面的物资和船的残骸,什么都没有。”那人说完低泣起来。
  纳兰长君的心一沉,险些没站稳脚,但她却强行压下了慌乱的情绪,冷静道:“安排所有船运卸货去海上搜寻,此事不得外传。”
  “不要禀报长老们吗?”
  “长老那边我去说!主上不会有事的,此事万万不可让人知晓,更加不能传至冀都太后那里,明白吗??”纳兰长君果断下命令,她要在此把消息封锁,纳兰清出事,清州是要大乱的,怎么能被人知道呢。
  “是,小的立即去安排。”
  纳兰长君将自己手令卸下交给他,手令代表纳兰家的权势和身份,“你去调人,然后去清王府告知王爷,让他派兵从海边搜寻,附近村落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三小姐,小的即刻去办。”
  待他离去,纳兰长君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隐隐作痛。她唇角微颤,似笑非笑,曾经总想着纳兰清若死了,也许家主之位就是她的,纵然曾经仰慕她,其实也恨她嫉妒她。如今实现了,一切成真了,她却忽然觉得尘世间无趣了。
  “呵呵,纳兰清,为什么明知道红海有危险还要去。”纳兰长君紧紧扣住手心,紧咬牙关,不想让悲伤蔓延,“你就是这么自私,一直都这样,从来不管关心你的人。”
  红海是何地?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吗?纳兰长君轻嗤,却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波光流转之间,晶莹的泪珠,落在了衣襟。
  即便派人去寻找,她也知道,沉入红海,生还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希望纳兰清真的是神转世,这样她便真的可以与天抗命,哪怕是那无情的大海,也无法吞噬她。
  风云变色,晴空忽暗。
  一场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浇筑着整个皇城。
  云瑾手捧茶水,在放回桌案时,不慎碰在桌沿,摔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她看了一眼碎片,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捡,不慎划破指尖。
  “太后,您别动!”元熙忙上前。
  云瑾指头渗出血,落在腰间锦囊上,像盛开的牡丹,与红色融为一色。
  “太后,您怎么可以自己捡碎片,奴婢真是罪该万死。”元熙忙拿出锦帕,为她轻擦。
  “没事,刚刚也不知怎么了,哀家忽然心神不宁。”云瑾极少在阅奏折的时候还分神,那突如其来的慌乱,就像此刻的天气,猝然而来。
  “轰!!”闪电划开长空,振聋发聩地雷声突响。
  怀柔从门外跑进,捂着耳朵,胆战心惊地蹲在角落。她本就怕打雷,冀都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雷声,每一声都惊得人心脏爆裂。
  “你啊,害怕就回屋去。”元熙收拾好碎片,又去照顾受惊的怀柔。
  “去哪都躲不过,靠着太后我还能心安些。”怀柔噘着嘴,偷偷看向云瑾,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只是望着大雨失神。
  “那你也别蹲地下,成何体统,来,站起来。”元熙体贴地拉起她,又一道白光劈下,怀柔惊惧地闭上双眼,钻进了元熙怀里。
  “元熙!我怕!”
  “别怕别怕,打雷而已。”元熙连连安抚,怀柔却将她抱得更紧。
  望着这二人,云瑾笑着摇头,她放下书,走到门廊下。望着如丝线般的密雨,眼前一片苍茫,雾霭连连。
  她低头轻揉双眼,眼皮的酸涩,总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再抬眼,终于能够看清满园红梅。
  只是,她无心赏景,今日总是心神不宁,一整天都无法集中精神。
  “太后。”离若忽然现身,带着笑意而来,“启禀太后,皇上身体康复,已安然至承阳殿。”
  “真的?”云瑾面露喜色,“怎么赶在这等天气回来。”
  “这雷雨来得突然,半路遇见,好在皇上已经安然进宫了。”
  “哀家去看看他。”云瑾心情终于恢复了些许,近日来总是很压抑,秦煜身受病痛折磨,纳兰清出海不知情况,她心头积压了太多事。
  滂沱大雨忽停,瑟瑟寒风迎面,让云瑾感到身体渐冷。四人轿撵,抬着她往承阳宫而去,绽开的巨簦为她遮蔽了阴雨,远处天空像被黑夜笼罩一般,明明是下午,却如夜幕降临。
  云瑾攥着腰间的锦囊,指尖还有些许痛感,如果纳兰清出海遇到这样的天气,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神色匆匆经过。
  “站住!”云瑾不知哪里来的奇怪感觉,往常她即便看到拾寒也不会多问。
  拾寒本是一脸严肃,甚至可以用沉重来形容,他不懂得伪装自己的心情。即使见到了云瑾,也只是失魂落魄地叩地行礼,哪怕大雨浇湿了衣襟,他都没有在意,整个人呆若木鸡。
  轿撵停在原地,云瑾微微坐直身体,望着他,问道:“近日可有家主消息?”
  “回太后。。没。。。”拾寒心虚地低头,回答的不假思索,提到纳兰清名时,云瑾分明见他攥住了衣角,眸间流过悲伤。
  “哀家要听的是实话,不是敷衍之言。”云瑾不相信什么不祥的预兆,也不愿意去想自己总是很准的直觉,可这一刻,她迫切的想听到纳兰清的消息。
  “主上出海了,没什么,真没什么,太后。。。”拾寒抬眼望着云瑾,雨水冲刷着他的脸,那双原本明净的瞳孔,布满哀伤,甚至绝望。
  云瑾扬手,凤轿缓缓落下。她从轿中起身,元熙为她撑起伞。
  她已然没有了笑意,脸色阴沉,“哀家再问最后一次,家主可有消息?”
  拾寒望着云瑾的关切和微起的怒意,终于忍不住地啜泣起来,像个孩子一般呜咽着:“主上出海的船翻了,一船人都坠入了红海,已经搜寻了七天还是未有消息。”
  “轰!!”响雷在耳边炸开,云瑾愣在原地,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未听清拾寒之言,只见她像石化一般,久久未动。

第六十八章:眼盲

  
  云瑾站在雨中,四周的一切好似静止了。
  枝头的树叶; 被雨清洗后; 格外翠绿; 黄梅迎着细雨; 发出滴答的声响。
  拾寒匍匐在地上痛哭; 元熙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云瑾。她一言不发; 亦是毫无表情,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久久; 才听到她微弱的哑然之音传来; “离若。。。”
  一直跟在身后的离若俯身上前,“臣在。”
  “你亲率所有影卫; 沿红海附近的地面搜寻。任寒,你熟悉地方,你与离大人一同前往; 不管找得到与否,每日必须传信回宫。”
  “遵旨。”
  二人得命即刻退下安排; 云瑾继续上轿撵; 往承阳宫而去。
  恍若一切都没有发生,云瑾有条不紊的颁旨; 见到秦煜之后也如往常那般,开始探讨国事。她将秦君岚曾经编写的那套《军策论》作为基础,每天传道授业解惑,俨如太傅; 亲自指导。
  贤王秦君昊回宫后,只是低调的住在别宫,很少露面,偶尔他也会回贤王府小住,只是为了便于和秦煜见面,父子二人常切磋箭艺。
  皇宫太平静了,那场暴雨过后,连续七天都是晴天。看似一切如常,可元熙心里总是害怕,太后也太冷静,太淡定了。
  现在的状态,跟纳兰清还没进宫时一模一样,高高在上,清冷如许,不可触犯的天威,震慑朝堂。唯一不同的是,她几乎是不眠不休,除了偶尔进点膳食,基本都在处理国事。
  偶尔,她会托着额头小憩,可很快便会惊醒。整整七天,她几乎没有回寝宫一次,没有靠近床榻一次。
  “太后日渐消瘦,面容憔悴,可怎么办好?”怀柔看着都忧心,就算平时大大咧咧也看得出来,云瑾在强撑,她一直在绷着自己,只是这根弦太紧了,如果松下来,整个人会垮掉。
  “她越是平静越有事,又过去七日了,离大人不也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吗?落海半个月没有消息,谁心里都清楚会怎么样,可没人敢说,太后只是不敢想而已。”元熙深深叹了一口气,怀柔却听着感伤起来。
  她眸间含泪,扯了扯元熙衣袖,“元熙,家主会死吗?”
  元熙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没有活下来,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多七日也扛不下去了,何况落在大海里面,不知道被水流冲去哪里,万一再有一些食人鱼之类的。。。元熙越想越害怕,可还是得安慰怀柔,“家主是何人?不会有事的,大海而已,这世间有何事难得到她呢。”
  “你说得对,可是。。。。”怀柔都安慰不了自己,可谁也不愿意去想,纳兰清是不是真的死了。
  两人交谈间,发现云瑾正向外走去,忙上前跟着。
  她悠然地走在御花园,每天固定时辰,她都会走几个地方。中庭绘画之地,后院纳兰清居住之地,处置对食宫女的文忠苑,这些都是她曾经与纳兰清走过的地方。
  元熙不明白,是太后过于隐忍了,还是因为不信家主出事的消息,只觉得现在的云瑾像三魂丢了七魄,即使还能睿智地处理国事,决断朝事,可总觉得她整个人都失了魂一般,毫无精神。
  看似平静的背后,是她强压悲恸的沉静。她没有表现出悲伤,也没有过于哀嚎,每天听到离若来信说没有消息时,只是淡淡点头。
  她将纳兰清的后院命名为阑园,让宫人重新打点后成了一座别苑,每天处理完国事,她便会在那里独自小坐,一坐便是半天。
  傍晚,云栖宫一如往常,掌着灯火。秦煜提交给云瑾一份《治军之新论》颇有见解,不仅融合了秦君岚的行军之策,更加把收复的三国驻军管理之法也写了出来。唯有骆国的水门军,见解稍弱,这是最大难题,连云瑾还没想出万全之策,但如今秦煜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是不易。
  “算起来,皇儿今年已经十岁了。”云瑾望着儿子一脸慈祥,可在他看来,此刻的母后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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