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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清云未央-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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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瑾跟着离月脚步匆匆,她心急如焚,只想看看儿子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竹庐前,同样有个人对她的到来,翘首以盼,细细数来,已有一年没有见女儿了。她算着时间,云瑾也该回来了。
  “娘~”云瑾最先看到她,欣喜地上前。
  “瑾儿,你终于回来了。”柳竹迎去,握着她的手,心疼地抚着云瑾脸,“你都瘦了。”
  柳竹,云瑾亲生母亲。当年云瑾为郡主时,所有人都以为她生母是成王妃亦清羽,实则亦清羽只是帮爱人照顾女儿,她是柳竹所生。如今这二人在一起,云瑾便一个唤娘,一个唤母亲。
  柳竹看了一眼跟在云瑾身后的秦君昊,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唤了一声,“娘。”
  “嗳~”柳竹温和地应声,挂着慈祥的笑意。
  “娘,菓儿呢?”云瑾心心念念秦煜病情。
  “在里面。”柳竹带二人走到药庐前,却被亦清羽拦下,她瞪了秦君昊一眼,他心虚地低头,“姨母。。。”
  “母亲,菓儿怎么样了?”
  亦清羽不语,手持药草燃烧以烟熏之,对着二人周围转了几圈,“天花极易传染,你二人注意些好。”
  “咳咳~”云瑾轻咳两声,本就纤瘦的身子看起来更加薄弱。
  “好了好了,让他们进去吧。”柳竹拉住亦清羽,更加不舍,从见到云瑾那一刻就发现她憔悴了许多,也不知这一年半载究竟经历了何事,让女儿这般愁绪万千。
  “谢谢娘。”云瑾抬脚向前,秦君昊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跟在后面,亦是焦急万分,已经四年没见过儿子,这份为父之心,从未消退过。
  “哎。”柳竹望着云瑾眼中尽是担忧,“瑾儿这么瘦,我得去做点她爱吃的,好好给她补补。”
  “竹儿,稍安勿躁,且问问看她想吃什么。”亦清羽拉住她,轻抚她肩头,想要宽慰她。
  “你女儿你还不了解,她肯定说,娘我不饿,娘我没胃口不想吃,菓儿这样躺着,为娘之心怎样,你我最清楚了。”她轻捋衣袖,向厨房走去。
  亦清羽望着她,无奈地摇头,“这么多年,什么都在变,唯不变的你还是这般宠孩子。”
  “还不来帮我掌火。”不远处传来柳竹温柔地轻唤,亦清欢笑着上前,“是是是,夫人,这就来了。”
  二人已近半百,鬓角渐白,却依然容光焕发。柳竹曾经缺失过云瑾的成长,总觉得对不住她,小女儿柳千寻毕竟一身武艺和医术,她不担心。但大女儿云瑾虽为太后,那性子过于隐忍,又总为别人着想,最让她放心不下。
  她总想做点什么,可总也觉得微不足道。哪怕如今只能做一顿家常膳食,便也知足了。
  竹庐内屋,枇杷树雕琢而成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子。房间布置简单,蒲草编制的帷幕遮住窗户,地上放着一炉炭火,火上驾着一壶热水。
  他一身衣服尽褪,身上扎着大小不一的针灸,发间插着金针,脸上隐隐可见天花病痘。
  “菓儿。。。”云瑾声音微颤,伸手想要触碰又不敢,这每根针像扎进心里似的那般疼。她自己也得过鼠疫,也知道并非那般疼痛,可扎在儿身,痛在娘心。
  想好好抚摸儿子,手连落下的地方都没有。千疮百孔也不过如此,云瑾心疼得几近窒息,自己任意地离开,却没在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在。
  “菓儿,父王回来了。”秦君昊扔掉拐杖,泪水夺眶而出,儿子都这般大了,这身高怕是到自己肩膀了,整整四年了,他终于再见孩子。
  秦煜本在昏睡中,隐约听见两个熟悉声音,他以为是幻听。无数次在梦境中,他才能感受到一家团聚的幸福,而云瑾终于再次像小时候那般唤自己小名菓儿,他已经太多年没有听过了。
  他眼皮动了动后,缓缓睁开,他想看看这次是不是一如从前,只是梦境。
  “菓儿,母后回来了。”云瑾小心翼翼地捧着他扎满针的小手,平放在手心,连握都不能,手面上乃至手指,都扎着针。
  “母妃。。。”秦煜恍惚间以为回到了从前,他还是小王爷,云瑾还是王妃,每天都是她哄着自己入睡,偶尔还能与她同塌而眠。
  久违的亲切和温暖,他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母妃。。。”
  “母妃?”云瑾轻咬下唇,他定是想起小时候了,这些年自己顾着天下朝事和礼制,冷落了他,总是一味的苛刻他,做太后比做母亲多。
  一瞬间,所有的自责和内疚都涌上心头。她双眼微红,难过得说不出一句话。
  “父王?”秦煜终于看见了父亲,他想要起身,却被云瑾按下,“别乱动。”
  “父王,真的是你吗?”
  “是父王,父王回来了,菓儿,父王回来了。”秦君昊的泪水滴在秦煜的手背,让他觉得一切都那般真实,真的是父王和母妃一同在他身边。
  瞬间,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落在枕旁。
  “儿臣日思夜想,一直不相信父王死了,原来相信就会有希望。”
  “父王没用,一直没能回来看你。”
  秦煜沉浸在重见父亲的喜悦中,云瑾支起一抹无力的笑意,转头才发现柳千寻正站在门口。
  她已经站了好一会,不想打扰这团圆时刻。云瑾悄然退出,让父子二人单独相处。
  风,抚过枝头,天空,有些沉寂,压得枇杷林有些感伤。
  云瑾将柳千寻拉到一边,“寻儿,为何菓儿会患上天花呢?能治愈吗?”
  “天花这种病症无原因可追,所幸只是初期,尚未完全发出,还能治愈,若再晚些,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他多久才能痊愈?”
  “按照我现在的用药和针法,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柳千寻轻拉她手,“姐姐,菓儿在枇杷林你尽管放心,可是如今贤王回来了,你与纳兰清。。。?”
  “此事等菓儿病好了,我自会处理,你放心吧。”云瑾低头看到腰间那精致的锦囊,轻握在手,想起纳兰清,心中便涌起阵阵暖意。
  柳千寻见她对着锦囊出神,轻笑,“这是她送你的?”
  “这是她送我的夫妻结。”云瑾轻抿唇角,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寻儿,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不能再这样退缩下去,我不能负她,也不想再这样麻木地活着。”
  “看样子,姐姐已经尝过人间的甜头,终于开始贪恋凡尘了。”
  “寻儿?!”云瑾被她说到心坎,脸上红晕蔓开,总觉得柳千寻这意有所指是在打趣自己。
  柳千寻望着她一脸羞涩,隐隐含笑,低眉浅笑间,嗅到了久违的美味。
  “姐姐,你闻到香味没?”
  “饭香?”云瑾也感觉到了这熟悉的味道。
  两人相视一看,同时说道:“娘的手艺。”
  柳竹忙不停歇地做饭,她系着围裙,发髻轻挽,岁月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散发着迷人韵味。
  亦清羽掌握着火候,为了偷懒,她总悄悄用内力加火,若被发现了,便会挨批,若没发现,她就暗自窃喜。
  只因柳竹对膳食的考究,不容许在火候有半点不妥,而影响口感。云瑾喜欢清淡饮食,她便想做一顿素食宴。
  云瑾四处不见秦君岚,觉得奇怪,询问之下才知,她竟在批阅奏折。
  三座竹庐,逐林而建。屋后有一簇竹林,不远处是一条溪流,延伸过去架着一座精致的小屋。
  秦煜被悄然送出宫,云瑾不在朝内,重大决策无人能定,离若只能悄悄的将急奏送至枇杷林。
  这里恍若与世隔绝,凡尘俗世都远离于此,只有浓浓的烟火气。
  两沓厚厚的奏折,堆在桌案,秦君岚离开皇宫三年,审时度势,阅天下大事依然游刃有余。
  云瑾站在门口,望着她许久,即便她如今已如布衣,还是无法遮掩她周身的贵气。
  “怎么不进来呢?”秦君岚阅完一本放至一旁,抬眼笑望着云瑾。
  “嗯,还要你兼顾朝事,是我的不是了。”云瑾坐她旁边,拾起一本奏折,发现是羽州推行新法时,遇到的一些问题。
  天下归一,法制尚未完全统一,新法选择了一两座州县实施。对云瑾来说,秦煜若能将这最艰难的新法推行下去,便可以独当一面了,至于兵力部署和治军之能,她已然安排好,不日便可以将兵符交给他。
  这样,她才能早日卸下重担,与纳兰清真正在一起。
  “你要如此说的话,那还是我把江山甩给你母子二人,我反倒是有罪了?”比起曾经的帝王之势,如今的秦君岚多了一丝温和之气。她将阅完的奏折整理好,移至云瑾手边,“你回宫再阅一次,我所闻未必如你所想。”
  “你阅完的我不必看了,论治国,谁能与你相比。”云瑾自是相信秦君岚,她可是统一了天下的女君,曾经叱咤朝堂,纵马天下。
  云瑾看起来十分疲惫,总会想起纳兰清,手也会习惯性地去摩擦腰间的锦囊。
  “皇弟跟菓儿在一起?”
  “嗯。”云瑾点头,提到这父子二人,她微微叹口气。
  “瑾儿,你与皇弟夫妻多年,有名无实,并无感情,虽说你不能像纳兰清那般休夫,可这样下去于你于他于菓儿都不好,你可有解决之法了?”
  “寻儿刚刚才问过我,这件事容后再想,若菓儿真的没事,我须得先回宫镇压朝堂,否则百官起疑,朝中无人便麻烦了。”云瑾知道自己总要踏出那一步,只是秦煜还生着病,她实在不忍心现在对他说出自己的打算。
  “那便好,我信你一切能够处理妥善。”
  云瑾点点头,望向溪边,这一天总要来的,她要为离开皇宫,做足一切准备。等到纳兰清来寻自己后,便与她走遍天下,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只愿这一天快些来。
  

第六十六章:心事

  
  秦煜得病的消息被皇宫全面封锁,近日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上朝; 本没有引起百官怀疑。但已经连续半月未见皇上临朝; 流言渐渐传出; 所幸云瑾及时回宫; 压下了那些蠢蠢欲动。
  国事堆积如山; 除了秦君岚处理过的急奏,还有许多等着云瑾批阅。
  秦煜在枇杷林; 有柳千寻和自己两位母亲照顾,她放心的紧。秦君昊为陪儿子; 也未回宫; 云瑾便独自回宫临朝。
  偌大的皇宫,仿佛又成了一座空殿。
  月似明镜; 清如流水,笼罩着云栖宫。
  龙烛轻绕,红光萦辉; 窗影灯前,云瑾伏案阅国事。她每日只睡一个时辰; 近乎不眠不休; 连续三日,终于将积压的国事处理妥善。
  一如从前; 她总是难以入睡,唯一能睡得踏实的时候,便是纳兰清陪在身边的几次。入寝难安时,她便看书; 一来聚精会神时不会多思多想,二来她常年在冀都,对于收复的羽、骆两州风土人情知之甚少。
  知己知彼,方能驾驭。清州已无后患,羽州虽说有凌钰震慑羽王,却还是不能大意,最难以捉摸的便是骆州。
  十五万水门军,当年给赤甲军造就了多大的阻碍,她还记忆犹新。骆王一事无成,整个骆州的大权都落在玉阑王手中,他擅长水战,精通权谋,偶尔还会与清州来点小战争。云瑾完全不知这人是何脾性,所以骆州要如何分管,她还很伤神。
  想到骆州和清州的百年恩怨,她就头疼,天高皇帝远,现在还没有解决之策。
  四盏高大的银制灯架,点着笔挺的香烛,照亮整个云栖宫,桌案上那盏尤其明亮,映衬着云瑾有些疲惫的脸。
  她正在看《骆国史记》,许是过于入神,忽觉得眼睛酸涩起来,视线也有些朦胧,看书中的字迹不再清晰。她放下书,托着额头,双目紧闭,轻揉眼角,疲态尽显。
  “太后,您该歇息了,都三更天了,每天这么熬着,身子怎么受得了。”元熙沏了一杯茶端来,她见云瑾近日总是眼睛干涩不舒服,便以白菊混着决明子泡茶,为她清肝明目。
  “哀家还不累。”云瑾轻抿清茶,入口清幽,倒让她又清醒了几分。
  她哪里是不累,一直绷着不想放下而已。她想早些完成自己的安排,将秦煜还不能完成的事情做好,让他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亲政,将来她离开皇宫,也能稍许放心些。
  “您这最近总是眼睛不舒服,奴婢传太医来给您看看吧。”元熙担忧不已,以前就觉得云瑾操劳,这次回来比起以前更甚。
  “不碍事,许是近日挑灯夜读的原因。”云瑾动了动眼皮,感觉好转些,视线又落在了书里,“元熙,你有听闻过坊间关于玉阑王的传说吗?”
  “玉阑王?骆州的夜玉阑吗?”元熙拨了拨烛火,剪去燃尽的灯芯,让光更加明亮。
  “嗯,哀家觉得此人深藏不露,也不甚了解。”
  “奴婢早年倒听离月姐姐提过他,这算着时间玉阑王已年过二十了,还未娶亲,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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