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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清云未央-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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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她,周身像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摸不着。
  “咳咳咳咳。。。。”顾寒的咳疾,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纳兰清伸出手,丫鬟将披风递到她手里。
  “你不舒服便去休息吧,我来陪驾太后便好。”纳兰清说话间为顾寒挂上披风,体贴入微地将其系好。
  一切都那般自然,仿佛水到渠成。顾寒唇角含笑,望着她的目光能柔出水来,云瑾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可以温和至此。
  他的手覆在纳兰清手背,笑如朝阳,虚弱却很温暖,“我没事。”
  纳兰清竟然没有拒绝他的亲近,二人恍若细水长流的夫妻,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这种相敬如宾的相处,在外人看来是一对多么恩爱的夫妻。
  云瑾的心,在滴血。
  她多希望看到的是纳兰清故意为之,在做这些亲密举动时能够看自己一眼,让她以为她只是任性一次,来气自己?
  她看到顾寒的深情那般真诚,恍若看到了当年的贤王对自己,那熟悉的眼神和呵护,那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无微不至,却叫她的心,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王爷身体不适,望太后恩准他先行退下。”纳兰清的每一次行礼,就像给云瑾的心上了一道刑。
  “准。”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她还能如何?
  “谢太后。”纳兰清与顾寒几乎是同时行礼,这种一致谢恩的画面,刺得云瑾眼睛痛,她甚至想别过头,躲开这二人的亲密之举,可她不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相互扶持。
  “那我先走。”顾寒攥着纳兰清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
  曾经那双手,总是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曾经那双手,在自己的身体。。。。。
  云瑾像被人扼着喉咙那般难受。
  纳兰清虽对顾寒并无爱意,可若成了夫妻,就要行夫妻之礼吗?云瑾无法再想下去,她的情绪已经忍至极限,再胡思乱想下去,她真的会崩溃。
  “立刻安排太后入住西厢。”
  “是,主上!”
  “太后请。”纳兰清作出请的手势,云瑾走过她身边,停了片刻,纳兰清始终没有抬头。
  淡如水,冷如冰。
  云瑾终究只能抬脚向前,不再回头。纳兰清以半步之距,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身影,眸间划过的温柔,却没有被她看见。
  西厢位于正园东侧,院内的松柏修剪如宝塔一般,粉墙黛瓦上,一支古老的藤萝,逶迤而上。
  纳兰清亲自将云瑾送到西厢上房,元熙和怀柔望着纳兰清都喜出望外,可碍于有纳兰家的家丁丫鬟在场,也不能失了分寸。
  可是纳兰清早已不似皇宫那般温和,比起她曾经的威严,身在纳兰府中的她,作为一家之主,有种可怕的威慑力。
  “太后稍作休息,纳兰府已备好晚宴,届时,我再差人过来请您入席。”说完她便想转身离开。
  “纳兰清!”云瑾的情绪已至顶点,她无法忍受纳兰清对她的漠视,更加不能面对这相见无言,却又如此生分的局面。
  “不知太后还有何吩咐?”纳兰清依然面不改色。
  “哀家有话跟你说,你进来。”云瑾命令式的语气,容不得她拒绝。
  纳兰清微微叹口气,只能跟着她走进房内。
  

第五十五章:心碎

  
  冬日清寒,炉火泛着红光; 淡淡檀香飘来。
  关上门; 四周一片静谧。
  云瑾背对着纳兰清; 久久没有开口。
  “不知太后叫民女进来所为何事?”纳兰清语气平平; 礼数周到; 生生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太后太后,你能不能不要再这般叫我; 一定要如此生分吗?”云瑾转身,眉头深蹙; 她受够了纳兰清对她这不冷不淡的样子。
  她情绪波动; 崩住自己的那根弦慢慢松下,她也不想再继续端着自己; 保持着太后的端庄。
  数月不见,日思夜想盼来的重逢,没想到这般令人心寒。
  纳兰清望着她; 眉眼微弯,复杂地情愫在心底乱成一团; 可她还是一言不发。
  “清儿; 你真的要嫁给她吗?”这是她最怕问又必须要问的事情,她甚至怕听到这个答案; 害怕又惶恐。
  “此事已经昭告天下,岂会有假。”纳兰清语气坚定不移,彻底击碎了云瑾的希望。
  “可是你并不喜欢他。。。。”
  “你也不喜欢贤王,不照样为了女皇嫁给他?”
  这句厉色之言; 恍若一把匕首,扎进云瑾的心里,堵得她无言以对,如鲠在喉。她苦笑一声,原是如此。纳兰清心里还是有其他芥蒂,此时的她,是不是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了?
  纳兰清说完这句话便后悔了,望着云瑾伤心欲绝的表情,真是比撕裂她的心还难受。
  “从回来至今,我已经想透彻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说不逼你,却一直在做逼你接纳我的事,把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喜欢宫中的繁文缛节,我自由自在习惯了,一直行走天下,游山玩水,连平望都很少回来,让我每天生活在宫中,我确实做不到,是我高估了自己。”
  云瑾摇头,她已经无语凝噎,她想说纳兰清从没逼过自己,是自己一直在彷徨,不敢前行而已。
  “不是这样的,不是。。。。”
  “我知道你此行目的,是为了爵位世袭制的事,我想求你一件事。”纳兰清说着,竟跪了下来。
  云瑾最怕她向自己下跪,上一次下跪是她离开,这一次她竟会哀求自己。纳兰清那般骄傲的人,总能世事掌控手中,竟会这样一次又一次跪在自己眼前。
  “你一定要如此吗?你要求何事与我说便是,何苦下跪让我难堪又难受?”云瑾屈身下蹲,无奈地望着她。
  纳兰清不语。
  梅花的香气,飘然入室,却伴着一丝苦涩。
  斑驳的阳光,洒落大理石地面,映照在云瑾纤瘦的身上,她想扶起纳兰清,可是手上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你起来说话吧。”
  “我想求太后放过清王,留给他作为曾经帝皇的最后一丝尊严。”
  “你说什么?”云瑾惊讶地望着她,她轻嗤一声,“你以为我是来对付清王的吗?你把我当成何人了?”
  云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纳兰清会这般看待自己。
  “你是天下最高统治者,也是权谋家,我知道你想趁着清王要求世袭爵位,削弱他的兵权,掌控军队所属权,分管清州。清王之位如果世袭,将来会不会对朝廷造成威胁,不得而知。可是,顾寒性情温和,仁德谦逊,毫无野心,对你不会有威胁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整个清州都会臣服冀国,还请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呵呵。。。。手下留情。”云瑾伤心欲绝,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纳兰清每句话都在为清王求情,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掌权者。
  忽然觉得她真的好遥远,仿佛曾经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如今的她,与自己没有半点情分。
  是心如死灰后的决然吗?还是与自己置气。云瑾轻咬下唇,已碎裂的心,血流不止。
  “好一个清。。。”云瑾吐不出剩下的两个字,清王妃吗?她叫不出口。
  她苦涩一笑,“你可真为自己夫君忧心,不惜下跪、哀求,与我这般冷漠,纳兰清。。。。”
  她上前几步,望着这张魂牵梦萦的脸,想要轻抚,竟都不敢触碰了。她怕触碰上去只有冰冷,再也找不回曾经那个清儿了。
  “你可知,我是想见你,才来的。”云瑾眼眶浸红,布上一层哀色,“你是不是在与我置气?”
  纳兰清微微低头,双拳紧扣,“。。。没有。。。”
  “没有?你甚至都不愿意抬眼看我,开口便是顾寒,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就这般铁了心要嫁他吗?我不信。。。”云瑾捧着纳兰清的脸,舍不得放下。
  “我这一生,本就了无牵挂,活得我行我素。我不喜欢亏欠任何人,但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如今只想满足他最后一个心愿,完成了我便也没什么念想了。”
  “五年前为了劝降你答应了他什么?”云瑾觉得此事一定有关联。
  “没什么,那是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我为你做的,都是我甘愿的,他为我做的,也甘之如饴。”纳兰清不喜欢解释,也不打算告诉云瑾事实真相,她所做的一切都无关任何人,谁也勉强不了她做什么。
  “清儿,我。。。”
  “主上,启禀主上,三位长老请您正厅议事。”
  门外家丁的声音,打断了云瑾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知道了。”纳兰清转身便想离开,云瑾一步上前,情不自禁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对不起。”云瑾环住她的腰,脸紧紧贴在她肩头,“对不起清儿,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纳兰清能够感慨到云瑾彷徨不安的内心,抱住自己的手臂,稍稍用力时还有些颤抖。她心乱如麻,数月来的努力,在见到云瑾的那一刻就崩塌了。
  这一个月,她终日独酌桂花酒,每日微醺,时而醉生梦死。无论何时,她总能看见云瑾的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印在心底,抬头可见,梦中可念。
  她知道云瑾已经选择了,便不会再纠缠。哪怕云瑾亲自来了,她并未感到高兴,反而更加彷徨,她避而不见,故作冷漠,不过是怕自己失去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掌控力。
  她成亲的真相,无人得知。她甚至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未来的日子如何过,她逼着自己去放下曾经的种种。她只是不敢再放纵感情,生怕又逼得云瑾,左右为难。
  “主上!”
  家丁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纳兰清轻拍云瑾后背,转身望着她满目期待,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还有事,晚些家宴,我差人来请你。”
  纳兰清头也不回的走了,云瑾甚至没有感觉到她有一丝不舍。可偏偏云瑾的内心期盼太多,最终也只是攥住了她的衣角,薄纱滑落在了指间。
  太后驾到,整个纳兰府都处于紧张的状态,谁都不敢松懈。上到西厢的打理,下到吃食的准备,都按照清州皇室的标准安排。
  三大长老生怕怠慢了云瑾,特别将晚宴的节目和膳食单,给纳兰清过目,由她决策该如何?毕竟谁都不了解这位淳仪太后,今天她已有怒意,倘若真的纳兰家有礼数不周之处,恐会影响皇商之名。
  世人皆以为纳兰清与云瑾是至交,正因为当年的几封书信往来,拉近了二人关系。后来云瑾掌朝时,为安定朝堂,巩固政权,囚夫一事名动天下。多少人将纳兰清休夫和云瑾囚夫之事,传为佳话。
  西厢为纳兰府最大的院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淡淡柔柔的霞光,压住了远处的高塔。云瑾独坐石凳旁的亭台,望着远处出神。
  茶凉,风起。
  黄昏至,纳兰府八大丫鬟,十六府兵呈仪仗队,跪在西厢正厅两侧,恭迎云瑾入席。
  玉阶拾级而上,古檀雕刻的凤椅,气派高贵,云瑾端坐其中,纵有睥睨天下之风。
  名为纳兰府晚宴,清王顾寒自会到场。主位在上,东为家主之座,西为清王之位,纳兰府三大长老顺次而坐。
  声声竹音,绕梁而起。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却是无聊得紧。这不过是一场礼制上寒暄,云瑾根本无心参加,纳兰清更加不喜此行。
  可人人都觉得,这场晚宴必不可少。
  云瑾目光灼灼,总是不由自主去寻找那个人。
  五年前,纳兰清潇洒自如,席位见她淡看一切,恍若置身云端,看尽凡尘勾心斗角,自己却不在其中。
  今天的她,多了一份冷漠和忧愁,总是攥着酒杯,闷闷地喝酒。
  纳兰长君,眼神在云瑾身上划过,又看了纳兰清一眼,笑脸盈盈道,“太后光临,主上何不敬酒一杯,我纳兰府也不能失礼于人呢。”
  “太后不胜酒力,无需如此。”纳兰清当然知道云瑾不能喝酒,这种场合应付都让她觉得麻烦了,还要装模作样去敬酒,她万万也不愿意。
  当然,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勉强不了。
  可纳兰长君却故意站起身,端着琉璃杯盏,向云瑾屈身行礼,“太后驾临纳兰府,长君作为纳兰家三小姐,首见太后,自是敬仰,不知能否敬太后一杯。”
  “三小姐客气了,自是可以。”云瑾竟毫不避讳,端起酒杯,挽袖一饮而尽。
  酒精呛得她不禁咳了两声,她常不理解为何人总在忧愁的时候喜欢饮酒,今天初次品尝,终于体会到烈酒穿肠的滋味,好似能够麻痹自己,可心却更疼了。
  怀柔和元熙都瞪大了眼睛,这浓浓一杯烈酒,太后就这样喝了?太后可是不沾酒的,今天。。。。
  “本王也敬太后一杯,太后若不胜酒力,请您随意。”顾寒端着杯盏,刚想送入口中,却被纳兰清走来夺下,她冷眸从顾寒身上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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