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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清云未央-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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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刚刚那个黑衣人,可能是自己人,你务必给我彻查两个人,一个是纳兰德,还有一个是纳兰长君,或许有人发现林梓睿身世,觊觎家主之位想害太后的同时,连我一并除掉。”
  纳兰氏家族庞大,当年她夺得家主之位,杀了不少人,震慑全族,她知道必定有人敢怒不敢言,也会觊觎着本不属于她的家主之位。
  如果林梓睿是被纳兰家其他人操纵,恐怕纳兰家又要来一次整顿与洗礼了。
  “主上?”拾寒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觉得纳兰家不该有人敢有这个心思才是。
  “哼,家主这个位置我本不稀罕,谁来做都可,但若有人想要夺走,我偏不想让他如愿,给我盯住这二人,待我得空回去,定要了结此事。”
  说完她拂袖而去,拾寒弓着身体,一直等她完全离去才敢起身。
  多少年了,没有见过纳兰清这般杀气腾腾的样子,拾寒知道,不久后,或许纳兰家也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日出东方,朝露逢新。
  云栖宫的烟熏法已经停止,浓浓的药味渐渐退散,空气中还有着最后一丝淡淡的药香。鼠疫已经完全被控制下,云瑾服药之后,红斑消去,身体也渐渐好转。柳千寻每日亲写药方,秦君岚亲自为她煎药,大火几层,熬药时长均有考究。
  朝中无大事,秦煜已经能够独立处理许多事情,接下来便是要他开始亲自统管治军和用兵,他日才能接掌兵符。
  皇城高楼,高阶石墙。
  金门楼,可俯瞰皇宫中央门,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恢弘的宫殿,青瓦精雕细琢成玉石墙板,尽显皇家气度。
  当年就是在这里,秦君岚目送了柳千寻,岁月过隙,再回到这里,她感慨万千。
  云瑾一身素衣翠衫,如荷叶初绽,宛在水中央。她站立于此,淡淡的清幽之气,成为孤寂皇宫中最美的点缀。
  “瑾儿,这些年我时常觉得对你不公,菓儿还那般小,我便将江山重责丢予你们,却是耽误了你一生。”秦君岚伫立于此,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皇家风范,无论她曾经饱经风霜,还是已至民间多年,王者风姿依然不弱当年。
  “我多怕自己做的不够好,辜负了你的期望,还险些酿成祸事。”云瑾的视线始终落在中央门处,那道宫门是如此远,远得遥不可及。
  “你做的比我好,可是你不该一生都被捆缚皇宫,纳兰清她。。。。”
  “颜儿,我想问你。”云瑾转身,深深望着她。
  “你说。”
  “若是当年你没有菓儿继承太子之位,你会舍弃江山放弃朝堂随寻儿离开吗?”
  秦君岚微微蹙眉,不语。
  “若是寻儿甘愿为你放弃外面的世界,终其一生守在你身边,甘愿走进这深宫的牢笼之中,你又忍心让她放弃自己原有的生活,活得不开心吗?”云瑾的话,便是秦君岚曾经最忧心之事。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曾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可最终还是安排好了后事,选择与柳千寻离开。
  或许,正是因为她做不到让柳千寻屈身皇宫,才那般决然地舍弃皇位和天下,随她离开。
  云瑾泰然一笑,笑中含着无奈和忧伤,“你不说话,我便知道你的答案了,你不会让寻儿屈身而活,你舍不得她为你改变自己,而我,与你一样。”
  “瑾儿,没有假设和如果,菓儿已经九岁了,离亲政之日不远了,你还是有可能。。。。”
  “不,颜儿,你没有做过母亲,不懂为母之心。你十二岁就亲政了,你虽未嫁人可有母后、王爷还有我在你身边,可菓儿呢?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王,甚至没有完全信赖的大臣和心腹,在这皇宫里,他只有我。”云瑾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手持一根针,一点一点地刺入自己的心脏,疼得不能呼吸。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想要缓解这种痛感,那平静语气的背后承载着多少辛酸和无奈。
  “他总会长大的,也会娶妻生子。”
  “是,他会长大的,天下总会安定的,可这个未来要多久?我不知道,可我不能将清儿就这样锁在自己身边,我做不到抛下菓儿独自承受江山离开皇宫,我更加做不到那般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爱你,她便会甘之如饴啊,瑾儿,你定要想清楚啊。”
  天边的云,似远似近,披着朝霞,旖旎万千。云瑾眼中却露出了笑意,指向远处,“你看,她该在那里,我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纳兰清是天下最潇洒的女子,便该活出她本来的样子,这份深情云瑾给不了,便只能放手。
  琉璃瓦顶,纳兰清立于云栖宫之巅,恍若置身金色岛屿间,与金门楼遥遥相对。远处云瑾和秦君岚的身影朦胧又清晰,纳兰清转身,一跃而下,落在雕花水庭旁,波光潋滟中,是那张有些冷艳的倾城之貌。
  她踱步至内殿,站在书阁前,徘徊不前。
  那里面藏着云瑾的心。纳兰清想走进去,一探究竟。
  踌躇片刻,她终于沉重地推开了那扇神秘的大门。
  

第五十章:离开

  
  云书阁,内连寝殿 ; 外接御书房。
  推门而入是一张卧榻; 充满风雅的书卷之气。一张大理石桌案; 放着几本厚厚的古书。最醒目的便是那张槐木精雕而成的屏板; 上面挂着一副画像。
  那是一个玲珑剔透却又卓越不凡的女子; 身穿龙袍,睥睨天下; 那本该凌厉的眼眸,在笔墨渲染之下; 却只有温柔。
  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 除了天下至尊女皇秦君岚,又是谁呢?
  这是云瑾多年以前的笔墨; 年轻时候的她,笔锋轻柔,如蜻蜓点水; 细腻却又深刻。秦君岚尊贵的龙袍,每一笔都像她亲手雕琢; 纹路清晰; 栩栩如生。
  这是一张回眸侧颜,或许是曾经那淡淡一撇; 永远刻在了云瑾的心里,才有了后来的这幅画。
  如今的云瑾,笔墨多了些许浑厚之气,也多了几分锋利。历经岁月的沉淀; 她如今的画,更加沉稳。
  只是,这要经历多深刻的情感,才能描绘出如此精妙的画作,这就是云瑾心里的秦君岚,神韵气场都要比本人更加强上几分。纳兰清望着秦君岚的画像,出神许久,心里涌起一阵酸疼。
  这就是云瑾的心,是她无数岁月里面唯一的牵挂和期盼。
  纳兰清坐在桌案前,正对着画,感受着云瑾曾经的心情。她仿佛看到了这些年,她独自对着这副画像黯然伤神的样子,她好似感受在无边的孤寂袭来时,云瑾在这里独守初心的坚忍。
  这个傻女人。
  为了秦君岚,才担下这片江山,或许她也是为了秦君岚,才嫁给了她弟弟贤王。
  小心怀揣着这份感情那么多年,何曾想过自己呢?纳兰清心酸,却更加心疼,这么多年,她何曾为自己活过。
  她也终于明白了,云瑾在见到秦君岚那一刻为何那般崩溃,那就像她心中的月光,照亮她的世界。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更想心里那个人,或许云瑾是喜欢自己的,可秦君岚对她,却是永远无法超越的美好。
  从来没有像此刻希望自己能够笨一些,不要想得那么透。纳兰清双手扶额,扬起一抹苦笑,很无奈,更加无力。
  “谁让你进来的?”
  声音微冷,带着几分质问。
  云瑾站在门口,望着纳兰清心情复杂,她终究还是进来了。她故作清冷,眼神只在纳兰清身上停留片刻,便走到画像前,伸手抚摸,呵护备至。
  “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想再隐瞒。”云瑾转身,漠然地望着她,眼神如此生疏。
  “我总觉得你的心有一处无法抵达的地方,今天才明白,原来是她。”
  “是,我从小便很喜欢她,这些年不曾变过,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不是你可以取代的。”云瑾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在滴血,她知道这对纳兰清是一种伤害与残忍,可她必须这样说。
  纳兰清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含情脉脉。原本她有点酸涩,可听到云瑾这般说,反而释然了,她越刻意伤害,越是遮掩不住如今的心意。
  云瑾那般善良,不会用最大的伤害去对待心里那个人,可她的违心之言,却是叫纳兰清更加不舍。
  “你喜欢过她,为她嫁给贤王,那又如何?”
  云瑾眼中略过一丝惊讶,她以为纳兰清会误解,会生气,会伤心,可是她。。。。。
  “我是有点吃醋,甚至在她回来之时信心动摇,我不了解她,但我懂你。”纳兰清温柔地抚过她的脸庞,轻握她的肩头,“你若不喜欢我,绝对不会容许我亲近你,瑾儿,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不痛吗?”
  云瑾强忍心中的苦涩,别过头去,不想与之对视。她自以为是了,她太低估纳兰清的包容和体贴,甚至对她的了解,她竟然试图用这种方式刺激她。
  可纳兰清越这样,她内心就越煎熬。
  “纳兰清。。。”云瑾拼命克制心中的波澜,才能让自己用正常语气跟她对话,“我不会离开菓儿,也不会随你走的,皇宫也不适合你。”
  “所以呢?”
  “你该回到属于你的世界,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只有你,没有别的。”纳兰清一把抱过她,含住她的双唇,想用舌尖撬开她有些薄凉的嘴唇,云瑾却紧扣贝齿,双臂抬起,用手肘用力推开了她。
  “纳兰清,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云瑾双含水,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原本平静的情绪起了波澜,“我是一个母亲,是一国太后,从菓儿继位那一刻开始,我便没有属于自己的未来,你叫我如何能够做到抛下这一切随你离去?”
  “我可以永远留在你身边,我不逼你选择,我们一起辅佐皇上,看着他立后甚至立太子,你不要一个人孤独地去面对所有,我可以陪着你的,瑾儿。”纳兰清紧握她双手不放,她怎么舍得放开,她是想带云瑾离开皇宫,可万般也不忍心她痛苦地去抉择。
  “你醒醒吧,纳兰清!”云瑾一声震吼。
  纳兰清怔住。
  “你问问自己真的喜欢皇宫生活吗?你问问自己你真的适合待在这红墙深院内吗?你不属于这里,你也不属于我。”
  “瑾儿。。。”纳兰清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
  云瑾支起一个无力的笑容,微红的眼眶,强忍情绪后的悲恸,让纳兰清的心跟着她牵动,随着她煎熬。
  “我的爱让你这般沉重,这般痛苦,这般为难吗?”
  “是,我很痛苦,纳兰清,我真的很痛苦,你知道吗?”云瑾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一般,五脏六腑牵拉着每一根神经都在痛,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利剑,深深地插在心头,血流不止。
  “好好好,瑾儿,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懂,我懂了。”纳兰清的手慢慢滑落至她掌心,纵然再舍不得,最后只能无奈地松开了手。
  她的爱,成为了云瑾的负担,她曾经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慢慢后退,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邃,眸间闪着让人心碎的悲伤和无奈。纳兰清双腿跪地,微微仰头凝望着云瑾,双手平摊撑地,额头叩地,“臣告退。”
  这一跪,撕碎了云瑾的心,她强压悲伤,不想让崩溃的情绪显露在纳兰清跟前,她别过头不再看她,直到她离去。
  云瑾才崩溃地瘫在地上,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滚落而下。她捂着嘴,悲戚的低鸣,让她瑟瑟发抖。
  纳兰清曾预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般快,她没有给自己悲伤的时间,而是把自己关进了后院,谁人也不见。
  没人知道,那天之后,纳兰清去做什么了,后院无人敢进,云瑾也未曾见她。她一直等着纳兰清来跟自己告别,可她又多怕那一刻到来。
  选择了便是选择了,无论心有多痛,她终究要面对这个沉重的事实。
  云瑾的身体已经恢复常态,宫中鼠疫之灾也已经过去,柳千寻和秦君岚见云瑾已无大碍,便离开了。二人相约亦清羽和柳竹,年下在枇杷林聚首,让云瑾带秦煜前去,全家团圆。
  云瑾欣然同意,并没有多留二人在宫中。
  皇宫,又恢复了宁静。
  雪至,梅花点点。御花园内遍植老槐,初雪盈盈,奇石玉座和叠石之间,裹上了一层银妆。
  云瑾探出手,雪花融在掌心,点点微凉袭入心头。
  “太后,当心着凉。”元熙将一件貂皮披风给云瑾披上。
  “这是什么?”云瑾从未见过这件披风,雪白的毛绒,十分柔软,混杂着羊毛貂绒,以金丝银线缝制而成,穿上身,御风抵寒,倒真的一点不觉得寒冷了。
  “这是家主做的,她说冬天太冷了,怕您出宫冷热交替,感染风寒。”元熙说完轻叹一口气,她都惊讶纳兰清会女红,据说为了云瑾特别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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