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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gl重生]长清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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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后,旬长清日日都去国子学,拜师一事,王妃与她提及过,她并未拒绝,眼下待在帝京不是上策,况且皇后与邵家日日盯着平南王府,易生是非,再如何低调行事,怕也会陡生波折。
  王妃这几日忙着拜师礼一事,也无时间与旬长清说话,细细算下来,二人已有几日未曾见面了。
  平南王府琐事不多,王妃平日也无事,大多时间还是围着旬长清身后转,已然成了习惯。旬长清今日放学早,回来时又遇上了做客的袁谩。
  王妃在那里看着账簿,而袁谩一人在那里喋喋不休,旬长清进门时,王妃刚好看完了账簿,今日未见孩子,她实在有些想念。
  四下无外人在,旬长清跑近前,钻进了王妃怀中,惹得一旁无事干坐着的袁谩不禁撇嘴,揶揄道:“小公子,你快八岁了,和八个月一样,怎么还那么粘人,以后怎么讨媳妇。”
  母妃在这里,有了后盾,旬长清回身看了她一眼,笑道:“袁姐姐这么凶,以后谁敢娶?”
  蛇打七寸,果然,袁谩变了脸色,上前便想捉住她,可惜被王妃拦住了,笑道:“阿谩,她八岁,你也八岁不成,明日还要进宫吗?”
  袁谩无诏令不得随意进宫,可平南王妃可以自由出入后宫,今日来央求她进宫,正好解了她相思之苦。
  况且平南王府的小公子拜师,在府内行拜师礼,王妃邀请了不过几人来观礼,旬亦素算一个。王妃明日去宫内去请她,袁谩不知何处得了消息,死乞白赖的非要随着王妃进宫。
  “进宫,肯定去,明日我不当值,”袁谩当即收了手,暂时放过了旬长清。
  只是旬长清窝在王妃怀中,却是想到了他处,刚才玩笑间,她蓦地忆起了前世袁谩好似未嫁人,与袁统领闹得不和,离家出京,至于去了何处,她死前也未再知晓。
  为何不嫁人?那日酒肆中,感知她好像喜欢女子,如此反骨之人,姻缘怕是不易。袁家大房只此嫡女,旬亦然若想拉拢禁卫军的统领袁顷名,只有娶了他的女儿袁谩,如此才会心安理得的等着皇帝驾崩,传位给他。
  虽说珠玉在前,木渎在后,其他两位皇子难以入了陛下眼中,但三皇子旬亦殊身后母家是谷梁氏,谷梁氏同样是太皇太后的母家,她创立下女子为帝的先河,后退位,将皇位传予了先帝,由此可见谷梁一族的势力不可小觑,更是厚积薄发之势。
  只有四皇子旬亦旭的母妃出自书香世家,根基难以与前面两个哥哥相比,不值一提。
  虽说大齐有女帝先河,先帝也曾是女帝,可那是无男嗣,不得已而为之。本朝已经三十余年了,女官渐渐都退出了朝堂了,公主继位为帝,更是不可能。
  但如今太子未立,难不保其他两位皇子没有做皇帝的心。娶袁谩,是他的捷径。可是他没有娶,不,应该是袁谩不想嫁。
  她心中挚爱的女子又是何人?今日一看,那人必定是在宫中,难不成是哪个宫人,再往高处猜指不定是哪位公主殿下。念此,旬长清抬眼,眸色真挚,极是佩服她,竟爱上了皇帝的女儿。
  未出阁的公主不过两位,五公主旬亦素,六公主旬亦笙,五公主去岁刚刚及笄,婚事未定,六公主不过十岁,比她大了两岁,不可能与袁谩相互爱慕。
  那便只有五公主旬亦素了!
  袁谩走后,旬长清故意作不解,提问王妃:“母妃,明日进宫做什么?”
  小孩子心思好奇罢了,王妃不知她脑子里转得那般快,便告知她:“明日进宫去为了邀五公主来参加你的拜师礼。”
  果然是旬亦素,旬长清的脑子更乱了,偏过脑袋,就是记不起旬亦素前世到底如何了,她远在凌云山,对帝京之事从不关心,她人生死,怎会记挂在心。
  如今不同了,身处皇室,该有所警觉才是。帝京中的事,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过让袁谩头疼的是,次日平南王妃有事耽搁无法入宫了,清晨入了王府后,便闻得这般噩耗,整个人如霜打的花骨朵一般蔫了。
  旬长清早起出门去国子学,在门口遇见了她,昨日还是兴高采烈如沐春风般潇洒之态,隔了一夜,怎地就变化如此之大。
  上前问了问,才知原委。她也好奇袁谩喜爱的人到底是不是旬亦素,心思婉转后,她踮脚拍了拍袁谩,示意她弯下身子,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去求母妃,我进宫去相邀五公主,如何?”
  如此正合袁谩心意,只要能进宫即可。
  旬长清八岁了,如今也该试着去学些待人接物之事,加之袁谩在旁添油加醋,王妃不应也得应,嘱咐袁谩好生照应她,又告诫旬长清进宫不可多言,举止稳妥,早些回来。
  旬长清未应下,袁谩已替她应下了,前者无奈,出了王妃院子后,便打发小厮去国子学请假。自己回房间换衣裳,袁谩在外间等着,内心泛起苦涩,她这样做到底是错是对?
  袁家与平南王府的交情尚好,前世她出走后,袁顷名就辞官了,新任的禁卫军统领自然便是邵家的人,可惜了袁顷名铮铮铁骨,竟为儿女之事伤透了心。
  换好衣裳后,走到外间望着袁谩,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又透着些许傻气和孩童的幼稚,拽着袁谩衣袖,低低道:“袁姐姐这般急着进宫,是想见心上的姑娘吗?”
  袁谩脸色又是一红,小孩子不懂事,怕是不知女子在一起是大逆不道之事,她心内叹了几声,同样低声回她:“对,你可不许出去乱说。”
  旬长清亦是笑着点头,心中亦是沉了几分,她该如何做,才让袁谩明白女子相恋不是易事,况乎一人还是公主,稍有不慎,牵累的便是袁氏满门。
  她听卫凌词谈论过,袁家旧事,当年袁家气势如日中天,万民敬仰,后有子嗣叛逃边疆,当时是凝元女帝登基不久,一怒下灭了袁家满门,苍天见怜,逃出去母女二人。十五年后,袁家后嗣袁子宸查明了当年旧事,为父洗净了冤屈。后袁子宸平定边疆有功,女帝及先帝都极其信任她,才有如今的权势鼎天的袁家。
  先人之事,历历在目,袁家若再经如此打击,只怕永世翻不了身,先祖努力,亦是惘然。
  “袁姐姐喜欢姑娘,可想过爹娘可会同意?”旬长清就近坐在了凳子上,仰首望着她,眸色清纯,配着瓷白的脸色,一笑间两只桃花眼格外迷人。
  袁谩心头一颤,身子不经意间抖了抖,望着眼前含笑的八岁孩子竟然说不出话来,双眸竟有些诡异,八岁孩子竟如此聪慧,想得这般深远。
  这些话她早想过了,不免讽道:“你情我愿,干他人何事?”
  旬长清从凳子上下来,走至门旁关上了门,回身看着她,清然的声音:“且不说你喜欢的姑娘是谁,袁伯伯光明磊落,为人处事光风霁月,若知晓你这样的心思只怕会活活打死你;若你喜欢的是高门女子,只怕会连累袁家满门,虽说你情我愿,可终究不为世人接受。”
  “袁姐姐,皇伯父知晓此事,只怕你与那人都活不下去,祸乱宫闱,你的命肯定保不住,那位只怕也是亦然,袁伯父与伯母又该如何此处,白发人送黑发人,锥心之痛,你忍心吗?”
  这些话从八岁孩子口中说出,更显出话中不可触及的深意,女女相恋之事给人带来的冲击确实很大,袁谩不言不语,脑中想的却是父母之言:袁家如今,权势亦至最高处,至盛则衰,如今至你手中,不再求权势,只求满门安康顺遂。
  她不能给袁家带来荣誉,心中有愧,更甚的是她恋上公主,就算父母同意,皇帝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女人。这桩事必成丑闻,皇家最擅长的便是杀人灭口,定会牵连父母二人,祸乱宫闱……
  袁谩端坐不语,旬长清长叹一声,她若是喜欢平民女子也就罢了,可旬亦素是何人?当今皇帝的五女,亲封的公主殿下,如何能与她这般乱来。
  望着袁谩,她眸色闪烁,不知她说的是否得当,她这世怕了,不愿再要这些望而不得的感情,既然得不到,趁早放手也是好事。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知晓其间苦楚,不知袁谩与旬亦素是否会断得了这般情缘。
  深宫之行也被取消了,袁谩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屋子,旬长清站在门旁,目送她的背影离去,以前不论何事,袁谩都是英气勃勃的样子,磨难亦是压不垮,可如今她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就让她这般失魂落魄,背影都略带颓唐。
  她倚在门边,转首之际,目光扫到了一袭白衣,眸色亦是颤了颤,站直了身子,望着来人,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方才的话有没有听到。
  卫凌词白素衣襟,独独袖口处绣了几株清翠的绿竹,长发垂柳如丝,纤腰楚楚,眼若秋水,颈间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愈发清亮,素净的脸颊上,朱唇不点自红。旬长清一双惊诧的眸子撞进了她的眼中,唇角微微上扬,“白日关门,作何?”
  一听便不是好话,旬长清漠视她眼中淡淡的笑意,站直了身子,微微侧开一条路,“卫姑娘进屋说话吧,我唤人奉茶。”
  师徒名分已定,奈何旬长清不到最后一刻,就是不愿改口。
  旬长清侧身后,卫凌词并未打算进屋,可不速之客又让她定了进屋的想法,余光扫到角门的人后,三步并两步踏进了屋子。速度很快,让旬长清想起了话本子上的凌波微步。
  她兀自诧异时,角门的人已经走近了,旬亦然大步走近,又是一身玄色崭新的衣袍裹身,不显贵族子弟的张扬之色,异常儒雅华贵,加之他的面容隽秀,薄唇星眸,进来时,唇畔挂着浅笑,遗落在鬓间的发丝随着步伐而微微飘扬,风度翩翩,富贵才子。
  他略过了门口的旬长清,直接踏进了屋内,向卫凌词问好,庭院主人就被他这般遗忘在门边。
  作者有话要说:  旬长清:作者,我感觉我好像成电灯泡了,而且是一千瓦的那种。
  作者:感觉错了,应该是两千瓦的。
  旬长清:师父,作者欺负我,哭唧唧……
  卫凌词:欺负就欺负吧,作者傲娇,万一给你写没了,你哭都没地儿去


第8章 谈心
  旬长清个子小,又站在门旁,若不定神仔细看,只怕也看不见她。
  她往里头望了一眼,嘟着嘴儿,慢慢地走进去,纵然里面是皇子,可她是这间府邸的主人家,也该进去招待不是。跨过门槛后,望着旬亦然撇嘴乐道:“二哥好久不来我这里,今日也算稀客,我去命人奉茶,午时留这里吃饭吗?我好命人准备。”
  一番话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只是旬亦然的眸色沉了沉,白玉的脸色有些不悦,幽深警觉的目光落在了旬长清的面色上,平南王府的孩子都是这般早慧?先前父皇经常与他说,平南王府的两位公子与他同岁,却早早入了军营,跟在旬翼身后学习军法策略。
  让他向二人学习,可他是皇子,将来的天子,怎可与臣子相比较,更遑论向他们学习!
  他满面笑着回旬长清:“不用了,我同卫姑娘出去。”他的眸色如琥珀般波光流转,虽说微微一笑,可神色带了淡淡的傲气。
  卫凌词察觉后,眉梢不着痕迹地蹙了下,须臾后,望着左右脚尖点在一起的旬长清,唇角微扬,温和道:“殿下,该知臣女的身份配不上您,况且母亲不准臣女为妾,您还是先回去吧。”
  卫凌词已然及笄,而旬亦然弱冠已过,但旬长清不过八岁,当她的面提及此婚事怕是不太好。
  卫凌词的直言拒绝让惯常淡然的旬亦然神色大变,不自觉的看向旬长清,后者依旧看着自己脚尖,点来点去,该是没有听懂这些话。他转眸看着卫凌词,眸中是不可迫切的欲望,卫凌词貌美,才思敏捷,身后虽无助力,但凌云宗掌门酷爱最小的弟子,娶了她,凌云山因之卫凌词而听他调遣。
  最重要的是,卫凌词比之帝京中矫揉造作的女子好之百倍,敢再三拒绝他。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得到。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吞下怒火,看向旬长清,示意她出去,可后者依旧盯着自己脚尖,玩的不亦乐乎。方才还在感叹她的聪慧,眼下又如稚子般瞎玩胡闹。
  卫凌词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屋子气氛凝滞,旬亦然脸色愈发难看,忍无可忍后,甩袖离开,温文尔雅的姿态不复。
  旬亦然走后,卫凌词才在桌边坐下,桌上无茶无水,她进来到现在,庭院内也见不到下人,难道王妃郡主就这般的待遇?亦或是她将人故意赶走了?
  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中,旬长清知晓旬亦然是生怒而走,为佳人而生的火气,只怕不入禁宫就已经消散了。她抬首看着桌边不语的卫凌词,怪道:“您为何不愿意?”
  这次换了敬称,卫凌词心中微微诧异,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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