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妃你中计了-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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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了半辈子,怎么到头来,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呢,有些事迟迟下不了决心,终究是会害人害己的。
愿以为今夜退烧后,明日才会醒来的燕挽亭不知怎么突然在半夜醒了过来。
她突然睁开的双眸中,满是惊恐和惶然,她深吸一口气后浑身遍是剧痛,张了张唇想说话,喉咙却像是着火了一样干涩刺痛。
好在她稍微一动作一旁坐着正在浅眠的李凤游就立即醒了。
“殿下您醒了?”
李凤游甚是惊喜。
燕挽亭的思绪似乎还停在被刺客刺穿胸口的那日,昏迷的这些天,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眨眼,她双眼迷蒙的看着李凤游,也不顾满身的疼痛,用沙哑的几乎快说不出口的声音问了句。
“我还活着?”
“殿下您自然还活着,那日您被刺伤到如今,都已经过去六日了。”
燕挽亭怔了怔,而后苍白的面上露出一丝紧张,她用尽了力气,抓住了李凤游的衣袖,努力的使自己说出口的话能让李凤游听清。
“神玉呢?”
李凤游握住了她的手,颤抖着声音道。
“神玉已经送去宫了,师父说献妃娘娘应当已经醒了。对了殿下,师父今日也到营地了。”
“那便好。”
燕挽亭听说神玉送到了,夏秋潋应该醒了,便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松,身上刚刚被忽略的剧痛就如同碾上她身子的石磨一样,将血肉碾碎将骨头都碾成粉末。
燕挽亭脸色惨白的慢慢躺了下去,她睁开眼看着营帐的顶端,咬着牙忍住那蚀骨的痛意。
她努力的想要转移注意力,额头的汗痛的冒了一层又一层。
“战事。。。如何了。”
李凤游拿着帕子,替燕挽亭拭去额上的汗,然后又去倒了杯茶水,一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燕挽亭喝水,一边回禀道。
“慕容将军领兵正在攻城,姜国的都城本就易守难攻,如今姜国人誓死守着都城不应战,慕容将军每日都派人去叫阵。”
燕挽亭喝了些水,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
身上痛的很,但是脑子却清醒着,燕挽亭咬着牙忍着痛道。
“叫阵有何用,江询言明摆着就是想拖时间,拖的越久牵制住的人就越多。他这次刺杀我,想必也是想激怒父皇派兵攻城。对了,父皇可知我受伤之事,可有派兵前来?”
李凤游摇摇头。
“上禀殿下伤情的文书,都被卑职劫下来了,陛下暂时还不知道殿下受伤之事。”
燕挽亭赞赏了一句。
“不愧跟着我这么久,你这次算是立了大功。”
文书虽然劫下来了,可这事知情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瞒得住,李凤游担忧道。
“殿下,可您的伤势早晚也瞒不住啊,陛下迟早会知道的。”
燕挽亭躺着一动也不动,苍白面上的表情因痛苦始终紧绷着,只有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着耀人的神采。
“父皇自然会知道,不过得由我亲自回宫告知父皇此事。”
李凤游闻言头疼的皱紧眉头。
“殿下身子伤的这么重,怎么禁的起舟马劳顿。”
燕挽亭知道自己父皇的脾气,她要是不平平安安的回去,燕皇怕是真的会被江询言激怒增兵姜国。
“这事旁人去说旁人去劝,熄不了父皇的火。”
除了这事之外,燕挽亭还想回去看看夏秋潋。
想必潋儿现在应该恨透了她,她自觉该亲自去潋儿面前和她解释,如今她身受重伤好歹也能让潋儿心疼怜惜一些。
打着这小算盘,这次她也必定要尽快回去的。
不过这身子上的痛却是恼人的很,稍稍一动,就是呼吸重些都能惹的身上一阵剧痛。
燕挽亭痛的无力,弱声弱气的问李凤游。
“凤游,你不若去问问师叔,她可有什么止疼药。”
李凤游无奈的摇摇头。
“殿下,师父说了,您若是醒了,身子骨自然是痛的受不了,可受不了也得受,您身子现在不能乱用药,只能忍着。”
燕挽亭也不是什么怕痛的人,只是这痛的确是折磨人,从头痛到尾,一刻都歇息不了,想必比之天牢里的十大酷刑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燕挽亭在营帐里躺着,一动不能动,就是身上痒了不敢自己动手去挠,还得叫阿素凤游帮忙。
其他的就更别提了。
而她想回燕飞城的事,也在了辞的反对下,推迟了好几日。
这几日,燕挽亭有两次唤慕容齐进营帐和他商议攻城之事,不过这事燕挽亭似乎有些忌讳,连阿素凤游都遣了出去。
只有她自己和慕容齐知道。
不过慕容齐从营帐走出来时,面上表情始终有些复杂,也不知燕挽亭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身子好不容易在了辞和福安的精心调养下好了一些,稍稍能动弹了,燕挽亭便迫不及待的要回燕飞城。
了辞这回也劝不住她,便由她去了,反正这一路上受苦的人又不是她了辞。
马车的轮子开始滚动的那一刻,燕挽亭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间炼狱。
那痛意就如同波浪一样,一阵一阵的袭来,一浪高过一浪,痛到她唇都咬破了。
可这次她必须尽早回去,就算再痛也得忍着。
福安见她这般自虐,着实有些不忍心,便求起了辞来。
“师父,殿下一向最听您的话了,您不若再去劝劝殿下吧,过几日再走也不迟。不然这一路的颠簸她的身子哪里受的了,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些,若是再给撕开了可怎么办。”
了辞皱着眉头看着闭眼躺着咬着唇死撑着的燕挽亭,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要这般回去卖可怜,我也是劝不住的,由她去吧,她的身子她自己做主。”
第185章 无力!
因燕挽亭的伤势;护送她回燕飞城的车队一路走走停停;一直过了十日才回到燕飞城。
燕皇早便接到自己宝贝女儿要回来的消息;这日早早下了朝;就不断的询问燕挽亭进城了吗?
近日燕皇的心情还算不错;太子妃接近临盆就快要为皇室诞下皇子皇孙;而姜国的战事也频频传来捷报;如今离宫许久的女儿也要回来了。
若是及时的话,还能赶上她皇嫂诞子。
燕皇一时高兴;想起了前几日那久病昏睡如今突然醒来的夏秋潋,便坐上龙撵,唤人去景翎宫通报;他要去瞧瞧献妃。
皇帝的龙撵到景翎宫门时,夏秋潋正端坐在殿前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抚琴。
还未到景翎殿时,燕皇远远便听到了琴音,那琴音肃穆低沉;缓缓的缭绕在心间,不知怎么竟让燕皇生出了一丝凄凉之感。
燕皇挥了挥手让人停了下来,原本想回头,可正巧又碰到叶诏音领着两个宫女提着一个小竹篮过来了。
他便不好直接转头;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罢。
叶诏音看到燕皇时;心一惊,她可是知道夏秋潋如今是个什么心境,现在让她见燕皇;怕不是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激怒皇帝。
她咬着牙躬身行礼。
“臣妾见过陛下。”
燕皇走下龙撵,伸手扶起叶诏音,笑道。
“诏妃可是来瞧献妃的,在这后宫中,你们二人关系倒是亲厚。”
叶诏音面上挂着娇媚的笑意。
“陛下知道臣妾的性子最怕寂寞了,献妃妹妹她性子冷淡在宫里也没其他好友,臣妾和她来自一地,自然跟她关系亲厚些。”
燕皇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笑道。
“那倒是,你们都是姜国人。”
“那便随朕一起进去瞧瞧吧。”
燕皇和叶诏音一起走进去,一眼就瞧见了面色苍白一身白色素袍的夏秋潋正坐在桂树下,抬手抚琴。
门口的太监宫女见燕皇来了,大声呼着万岁跪下了,可夏秋潋却迟迟没有动作,仍是端坐着。
琴旁的一盏精致的小香炉里正焚着一块檀香,袅袅的雾气沈腾而上,朦胧了夏秋潋那冷然的面容。
知道燕皇来了还不起身行礼,当真是放肆。
叶诏音站在燕皇身侧,不断的对着夏秋潋使眼色。
可夏秋潋看也不看她,只顾垂首认真的抚琴。
叶诏音偏头有些无奈的抚额,她就知道夏秋潋的性子,今日定是要惹怒陛下的。
燕皇见夏秋潋不行礼,面上带笑似乎并无不满,而是缓步走了过去,站在夏秋潋几步之远的地方,负手一言不发静静的等着夏秋潋抚完这一曲。
夏秋潋垂眸,从燕皇走进大殿的那一刻起,她的琴音就激烈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指尖在琴弦间肆意拨弄。
那低沉的琴音竟变得有些刺耳急促,仿佛将人置身于千军万马的战场,入耳是战马的嘶鸣声和震耳欲聋的喊叫厮杀声。
最后一曲落下,仿佛是一声低叹。
燕皇闭眼听着,直到琴音停下,他才睁开眼,神情间颇有些复杂的看着夏秋潋。
夏秋潋苍白的面上渗出了一些汗水,这一曲仿佛用尽了她的力气一般,她缓缓的站起身,这才微微躬身向燕皇行礼。
“臣妾夏秋潋见过陛下。”
燕皇挥挥手让她起身,柔声道。
“爱妃身子这才好不好好歇着,怎么有兴趣抚琴。”
夏秋潋微微垂眸,虽恭敬的站着,可冷然的面容和出口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国之将覆,臣妾怎有心情卧床养病。”
叶诏音赶紧转头看向燕皇。
果然,燕皇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大笑了两声,而后面上笑意慢慢冷了下去,他沉声问道。
“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如今可是燕国的妃子,朕的妾室,也应当算是燕国人了。你说国之将覆,咒的可是朕的大燕国。”
燕皇一向性子温和甚少对后宫的妃子发脾气,可这脾气一发起来,就是要掉脑袋的。
在场的人听他语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献妃娘娘当真是不怕触怒皇上啊,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当着燕皇的面说出来。
这怕不是连命都不要了。
叶诏音颓然的闭上了眼,她胆战心惊的站在燕皇身后,此时也不敢再去插诨打科调笑几句了。
秋潋这怕不是一心寻死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所有人几乎都被燕皇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可夏秋潋却面无表情的抬头,丝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燕皇。
“臣妾随远嫁燕国,可自小就是在姜国长大,是姜国的水土将臣妾养大,臣妾自然是姜国人。如今陛下派兵攻打姜国,都已攻至姜国都城,离姜国覆灭还有多远,这可不就是国之将覆。”
燕皇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咬牙一拂袖。
“你。。。好好好,你既然自认是姜国人不是我燕国人,那朕也无话可说。”
燕皇没想到夏秋潋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如此惹怒他,他虽知道夏秋潋和叶诏音都是姜国人,定会因为姜国之事怨他,可他怎么也猜不到,夏秋潋连掩饰也不愿,就敢这么直言不讳。
燕皇负手,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沉声道。
“朕前些日子听说爱妃醒了,心中欢喜,可操心国事无暇来探望爱妃,近日闲暇下来便来瞧瞧爱妃,倒是没想到能听爱妃这般直言不讳的话。”
夏秋潋看着燕皇,心中升起一丝悲凉。
帝王之心如何猜的透,前世的燕皇温和良善,一心治理燕国一心为燕国百姓谋福祉,从未有过什么一统天下的野心。
可不知是不是燕挽亭给了他希望,还是帝王本就不甘平庸,他心中的野心**不断膨胀,竟也任由燕挽亭去搅弄风云。
夏秋潋突然有些倦了,寻常百姓也好为人父母官也好,只望天下太平吃饱穿暖,可这坐拥天下的帝王却一心想着征伐,丝毫不理会受苦受难的黎民苍生。
江询言如此,燕挽亭如此,燕皇亦如此。
她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妃子,她左右不了江询言,左右不了燕挽亭更左右不了燕皇。
亦是左右不了那些野心勃勃的阴谋家。
前世她阻止不了,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还是阻止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
那为何又要让她活过来呢,就那么让她死去,或是让她一直沉睡下去,什么也不知道,岂不是最好。
夏秋潋心中的无力感涌了上来,身形晃了晃。
难道到头来,她还是要在姜国和燕国之间做出选择吗?
好在燕皇待了一会,便走了,倒也没有为难夏秋潋。
他一走,夏秋潋便失了力气一般颓然的坐在石椅上,苍白精致的面容上,一滴泪缓缓划过。
第186章 皇室血脉!
燕挽亭回城的这日;正巧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