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锦生情-第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处于无家可归的状态,她既不能去找段夕,更不能去找锦瑜,她现在是真的单枪匹马。
翻来覆去的裹紧被子,房间里老旧的破空调发出轰轰的声音,让关笑着实难以入睡,她正在想着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一个名字钻进了她的耳朵,“对,我为什么不找牧野帮忙呢?她是警察一定知道怎么调查”被自己这灵机一动想到的想法振奋到,脸上露出了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关笑想好了措辞便给拨打起牧野的手机号,然而电话里响着的确实,此号码已为空号,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当初她带着韩霜来家里的情形,自己对她们的态度不冷不热,现在她就懊恼不已,但是却又不甘心,她想了想又打了一遍还是如此的回复,沮丧的拿下电话,她猛然想起锦瑜对她说过牧野所在的单位,她立马查号打了过去,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知道牧野的女友韩霜目前在这里住院,她不知道这是天赐的恩惠还是上天故意的指引,关笑买了水果和慰问品就到了医院的大门前。
她仰头看了看医院,这是市里专门治疗肿瘤的医院,看来韩霜病的不轻。关笑犹豫了一阵子,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贸然前去会不会引起韩霜的方案,如果因为自己把韩霜惹得不高开心因此病情加重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向牧野交代,可是她不去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进去只问牧野,其他的事情不和她说。嗯就这么办”又在心里重复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便把刚才挣扎犹豫的想法抛在了脑后,她在护士那里查到了韩霜住的房间,就奔着直去了。
站在门口透过玻璃往里看着,她发现韩霜躺在床上,正看着窗外的眼光。口鼻上带着呼吸器,一旁的输液瓶上正打着点滴。
她轻轻的叩响了门,韩霜连忙把头扭转过来,她以为开门而进的是牧野,可是当她看见李关笑站在门口事,她不禁莫名的紧张起来。
“韩霜,我听说你在这里住院,来看看你”关笑首先开口了,她见韩霜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就提着袋子到了床边,将水果放到床边,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现在好点了吧”关笑也不知道韩霜的病情怎么样,只好先这样开口寒暄。
韩霜点了点头,她感觉带着呼吸面罩不好说话便把瘦弱的手臂抬起拿下面罩,面罩下瘦削的面容,突出的颧骨,韩霜比她之前看见的还要虚弱很多,看来她真的是病的不轻。
“好些了”韩霜轻声说,她最近都没有说什么话,感觉口生了起来,咬字都不那么的清楚。
“好些就好,病这种东西还需要耐心,现在医疗科技发达,所以也不用太担心了”
韩霜知道关笑得突然出现一定是有事情的,不会因为只是想来看看自己这么单纯。于是她干脆就把这层纸给捅破了。“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关笑抿了抿嘴,点了点头,“是的,我来…想看看你,并且想…想找一下牧野,我有点事情想请她帮忙”
韩霜的眉头轻轻的一皱,“牧野不再这里,她出去了好段时间…”韩霜说着,牧野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过来,她从照顾她的护士嘴里得知牧野吩咐他们等她醒了就告诉她自己出去执行任务了。可是却没有一通电话回来,自她醒来已经快四天过去,这一点也不像牧野,十分的反常。
“那,你有她的电话吗?”关笑又追问着。
“有,可是我打不通…”韩霜说着,她几乎天天都打电话过去,可是电话是通的,就是没有人接听。韩霜指了一下放下床头桌子上的手机示意她自己找。
关笑拿起手机,一打开电话薄上面就一个号码,将它存进手机,关笑准备不打扰韩霜休息了,可是谁知道韩霜问了一句“你和锦瑜还好吧”
“啊,还好还好…”搪塞一般的语气对与韩霜来说瞒不过。从早上看见关笑形单影只的出现时她就觉察到了。
韩霜看着有意躲避她话题的关笑欲言又止。她想起了牧野,又想起了那些照片,还有她总是瞒着自己出去打的电话。聪明如同韩霜,牧野能觉察的她也能觉察,只是在于她愿不愿意觉察。
“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如果我联系到牧野,会给她说你的情况放心吧”关笑对韩霜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而病床上的韩霜却笑不出来,她木讷的点点头,等关笑离开,强压在肺头的剧烈咳嗽爆发了,她痛苦的咳着,眼泪都快咳出来,嘴里顿起腥甜的气息,韩霜死灰般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嘴角溢出的血丝染在被头,牧野她还是走了那一步,拆散了那俩人…
“牧野啊!牧野!”韩霜痛心
疾首般的抓着胸口,她不知道此时是自己的肺疼还是心疼,眼前白色的天花板慢慢变黑,她好像听见了死神的脚步。它再一次的停留在她的附近,这一次她的求生欲望不再强烈,她才是最应该离开的人。
本来闭上的眼睛猛然又睁开了,她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一把拿过来,写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一分钟后她的手机响了。
第一百零四章
在外面假装侦查的牧野手机一响,她低头看见那是韩霜来得一条短信,脸上不免有了疑惑,她几乎上从不写短信,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打的电话,这几日她都没有接韩霜的电话,她害怕自己听见韩霜的声音后就再也难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打开手机一看上面,只有两行小字“我知道你在干什么,速回!”
牧野心里咯噔一下,她得知韩霜的情况都是通过薛霁月,也没有告诉韩霜自己的去向,她是怎么知道的?
想了想牧野准备打给薛霁月时,她停住了。看了看手表才刚刚过午后,她可以买今天下午的那般火车回去,这里应该不用在过多的操心,该上钩的鱼已经跑不了了。这么衡量了一下,牧野就毫不犹豫的买了车票,她其实很早就已经想要回到韩霜的身边,因为要诱敌深入所以一直在外。
躺在回去的火车上,牧野心情极度复杂,她要先想好怎么对付韩霜即将到来的质问,可是她要问什么牧野并不清楚,这样看来难以切到要害,截住话头。
正皱着眉头想着事的牧野突然手机响了,她一低头瞥了一眼放在身侧的手机,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看上面显示的区号和位数,这是公用电话打来的,在这个手机流行的年头,公用电话似乎都成了街头的摆设,能用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不愿意被人察觉的人,一种是有特殊事情的人。
牧野在它响了第五声时接了起来,电话里头响起了一个令她诧异的声音。
“李关笑”牧野心里紧张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淡定下来。
“牧野,是我,我今天去医院看了韩霜,要到了你的电话…”牧野原本放下的心因为这个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阵焦躁从心头蔓延开来,她原来没有离开。
“额…对不起…”关笑抓着电话亭的电话,先道了一声欠,她知道牧野能听懂她在道什么歉。可是牧野却没有回话,电话那头静的就像一潭死水,关笑都怀疑牧野是不是在听。
“那什么…牧野,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关笑赶忙用这句话试探对面是不是还在用电话。
“什么事?”牧野小心的问道。
“是一个不算大的也不算小的事情,我和锦瑜分手了…但是我觉得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相信锦瑜给我演的那些原因,所以我想自己调查,但是我又不会…所以想听听你的建议”关笑长话短说的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牧野。
牧野听着却如同掉在了冰窖里,她没想到关笑会走这么一出棋,都怪她失算了!捏着被角的手不由的攥紧,她的声音冷了一分,”没空“两个字直接拒绝了关笑的后话,把电话一挂断,牧野马上就给薛霁月打了电话过去。
“今天关笑在医院出现了,你竟然不知道?”牧野压住满腔的怒火。
“我不是警察也不可能24小时盯着,再说…她为什么会先去找韩霜?”电话那头的薛霁月明显有很多的疑问,她设想的是关笑一定会想方设法再次靠近锦瑜,所以她把大把的精力都用在了看住锦瑜身上,却根本性的忽略了医院这边。
“算了,我回去再说吧”牧野把电话挂掉,她不想在人员吵杂的火车车厢里多说话。把手机直接关机的仍在衣袋里,她开始静静的想自己的对策。怎么能在韩霜的面前不露马脚,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韩霜的聪慧程度加之上她的专业素养,让她能很好的洞察人心,寻找到人心中那块最薄弱的地方,然后将它撕毁,牧野心里最薄弱的地方是韩霜,她不会不知道,也许正因为如此,韩霜大概已经有所察觉之时就没有提起过一次关于她怀疑的那些事,越能洞察人心的人越现实。
一天一夜过去。
牧野一下火车就从附近买了韩霜喜欢吃的水果,一路打车就到了医院门口,她提着水果三步并作两步的登上台阶,找到那间屋子,牧野正准备敲门,虚掩的门却自己打开了。伸出脑袋往里看了看,她发现在单人病房的窗口处正坐着韩霜,她披着头发看着窗外一瞬不瞬。
“外面下雪了,冷吗?”韩霜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是披着一身寒气的牧野回来了。
牧野僵了一下,沿海的城市很难下雪,更何况今年是个暖冬,她知道韩爽这句话在说哪里。
“霜…”牧野把水果放好,看见桌子上还有一袋水果,她知道那一定是昨天关笑提来的。
“牧野,你过来”韩霜没有理会牧野叫她的名字。
牧野眼珠子转了转还是听话的走过去,正准备在身后推韩霜的轮椅时,却被韩霜冰凉的手给抓住了,那只冷的仿佛冰块的手好像把牧野冻伤了一样,她抓起韩霜的手就在手心里暖起来,一时间两人竟然无语。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成为警察吗?”韩霜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她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也问过牧野,以前她都是说为了正义为了荣誉,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今天她却说“为了能与你并肩作战仅此而已”
牧野顿时鼻子一酸,但是她依然不太理解韩霜这句话的意思,韩霜是几乎同她一起进的警局,以前她们并不认识。
韩霜的嘴角勾了勾,她的目光放远,“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读警校的时候,救过一个大学女生”
牧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件事她确实做过,一个女大学生被抢劫的给逼近拐角,她就顺手营救了一下。“那个不是你啊”牧野紧接着就说。
“确实不是我,我那时候害怕的躲在后面,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喊人,我只是惊慌失措的看着我的同学被架着去了拐角”韩霜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只是个19岁的大一学生,靠着自己好不容易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当遇上那样的情况时,我竟然第一个考虑的是自己出去到底值不值的。牧野如果那一次你没出现,那么那份罪孽我会背负一辈子“韩霜缩回自己的手,转动轮椅让自己憔悴的病容正对着牧野。
“牧野,以前你在那条路上救过她也救了我,而今天我必须要救你”韩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同银钉扎在牧野的心上,之前想好的措辞一下子全忘了。
见牧野垂着头不说话,韩霜继续说,“牧野,你是一个警察,而我曾经也是警察,越是贴近法律的人,越容易犯错,因为知道它的缺憾,知道它的不完美,知道人性的难以抉择。但是牧野,人不应该失去心里的那个底线,就算因此而获得了让你满意的结果,那为了那个结果走出的伤痕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人心不是长满荆棘的玫瑰,它是一个柔软脆弱的芽苗,脆弱到一句话就能完全掐断它的长势……”
“霜…别说了…”牧野咬着牙,眼泪已经顺着眼眶流出,她控制不住的抖着肩膀,“霜,我肖牧野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只有你,你是我的全部,如果你离开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眼泪夹着她心里的苦涩一同奔涌而出。
韩霜用痛心难忍的表情看着牧野,久久的凝视着垂着头手足无措一般的牧野,好像她不再是一个大人,而是回到了上警校的年轻岁月。她一抬手搂主牧野的腿,将自己的脑袋靠在牧野的小腹上,牧野孩子似的哇哇流着眼泪。在安慰牧野的这段时间里,韩霜在做着一个她从醒来到现在最清醒的一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一定会给牧野的心口带来巨大的伤口,但是那必须要做,只有真的去做了,才能救回牧野那颗迷茫堕落的心。
锦瑜把报纸合上,准备去刷牙洗漱,穿着酒红色睡裙的薛霁月坐在沙发上正抹着她的指甲油,放在茶几上的报纸大版头条就是三鼎集团股东崔函民和他兄弟崔城东密谋转移公司资产的丑闻。
“锦瑜,你知道今天我看见谁了吗?”薛霁月看见搭着毛巾准备进浴室的锦瑜,悠悠的说了一声。
锦瑜身体一僵,她怕这个名字是关笑的。
薛霁月呵呵一笑,“一只小杂鱼,伪装成咱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出入三鼎的办公大楼,你说她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