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长歌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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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临秀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又发现什么危险了,一件衣服罢了,重新买……”说到一半,她忽地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低头解起衣裳来。
“你这是干什么?”薛忘雪惊呼了一声。
燕临秀背过了身去,一脸正经地道:“你可别偷看我,占我便宜啊!”
“明明是你在解衣裳……”薛忘雪话说到一半,便已知道燕临秀到底想做什么了?
只见燕临秀将内裳外的金丝软甲解了下来,递给了薛忘雪,“这个送你。”
“这是你护身的宝物,你给我做什么?”
“燕三公子的江湖名号再响亮,你瞧,今夜不也有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么?”燕临秀慨然说着,“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你,那这件软甲就更该给你。”说完,燕临秀将金丝软甲往薛忘雪手中一塞,“你可别嫌弃啊,我可不是那些臭男人,没有臭味的!”
薛忘雪莞尔道:“这句话,我信。”
“那你先换上……我……我不会偷看你的……”燕临秀再次背过了身去,身子站得笔直,好似一枝挺拔的竹子。
有若君子,燕家秀姑娘。
金丝软甲上残存的暖意沁入指尖,薛忘雪心头一暖,便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这里是大云兵马回淮阳的必经之路,我再想想办法,把小桃带出来。”
“嗯。”
“寒西关已坍塌,走海路又会撞上海枭,等把小桃带出来,我们得让鹰儿飞两次跨越寒西关,带我们离开东陆。”
“嗯。”
“到了西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薛……”
“以后秀姑娘去哪里,我就带着小桃去哪里……”
“当真?”
燕临秀欢喜地问了一句。
换上金丝软甲的薛忘雪笑答道:“一路多个秀姑娘做保镖,多个燕三公子做金主,算起来,是我们赚了才是。”
“保镖?金主?”燕临秀脸上的笑容一僵,“你只当我是这个啊?”
“秀姑娘还想做什么呢?”薛忘雪走近了燕临秀一步,媚声轻问。
燕临秀忍住了想说的话,只能沉默。
薛忘雪从她手中拿过了破衣,柔声道:“衣裳先给我。”
“你……”
“堂堂燕三公子穿件破衣招摇过市,这可不好。”薛忘雪笑然说完,便抱着破裳坐在了河边,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囊,打了开来。
这是一个女红包,针线俱全。
薛忘雪拿出针来,熟练地穿针引线,借着月光给她缝补起衣裳来。
“小桃素来好动,她蹭破的衣裳,都是我给补的。”
燕临秀笑然在薛忘雪边上蹲了下来,只觉得这一幕来得如此突然,却也来得如此温馨,“先说明,补不好看,本公子可不要的!”
薛忘雪停针看向燕临秀,“若是补得好看呢?”
“自然有赏。”
“赏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你说的,可不许食言。”
薛忘雪神秘地笑了笑,便低头开始缝补,那针法甚是娴熟,又不同于其他女红的绣法。
燕临秀突然后悔了,她怎能忘记了当年苏折雪的成名之技呢?
素绣歌舞,歌罢舞休之时,一卷绣画也浑然天成,除了当年在国香大典上的那个神秘女子外,世间没有第二人可以复刻苏折雪的花魁神技!
“薛忘雪,我可以收回那句话么?”
“秀姑娘,迟了。”
薛忘雪抬眼一笑,燕临秀只觉得心神俱荡,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她要她的命,那她也愿意马上给。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苏姐姐在秀姑娘面前有点攻啊= =!
第二十章 忘与不忘
“好了,补好了。”薛忘雪终是将衣裳的破处缝补好,沿着那裂痕的走向,绣了一只衔花飞燕,离远了瞧一瞧,就好像本来就是绣了飞燕的。
燕临秀怔怔地接过了衣裳,心头爱得厉害,却不敢表露出来,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嗯,还算可以。”
薛忘雪莞尔道:“既然可以,那秀姑娘赏我什么呢?”
果然还是记得这个啊。
燕临秀苦笑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我就来取赏赐了。”薛忘雪神秘地一笑,便蓦地起身靠近了燕临秀。
燕临秀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惊瞪双眸,呼道:“你……你要做什么?”
薛忘雪挑起了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细嫩肌肤,酥酥地应了一声,“拿……赏……赐……”
心仿佛要跳出胸口,燕临秀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薛忘雪的脸蛋渐渐逼近自己的脸蛋。
完了,完了。
从未有人如此靠近她,也从未有人吻过她的唇。
燕临秀慌乱地心道:“薛忘雪,你若亲了我,你这辈子都得负责啊!”
薛忘雪将燕临秀的紧张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她的嘴角悄然扬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来——其实她本就是逗燕临秀的,什么赏赐,不过说说罢了,可瞧见此刻燕临秀羞怯的样子,便想再多逗逗她。
她的唇近在咫尺之间,辗转却不吻上。
燕临秀被撩得实在是难受,薛忘雪却忽地有些失神起来。
吻下去,可以忘记脑海中那个人么?
这个念头忽地浮上心头,薛忘雪的眸光突然对上了燕临秀灼灼的目光,惊觉被燕临秀给托住了后脑。
这一次,心跳终是多了一丝慌乱。
薛忘雪细细看着燕临秀那秀气的脸蛋,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起来。
燕临秀看得痴然,她终是忍不住心底涌动的那些火热,飞快地在薛忘雪脸颊上啄了一口气。
薛忘雪以为她会吻上自己,却没想到这秀姑娘竟不敢做这孟浪之举。心底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薛忘雪圈住了燕临秀的颈子,挑眉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明明是你先……”燕临秀想要反驳,却发现一看她的眉眼,她就说出话来。
“我先怎的?”薛忘雪含笑反问。
燕临秀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她咬了咬下唇,“你……你先……那个……什么……我的……”
“那个什么?”薛忘雪憋着笑,看她连“挑逗”二字都说不出来,心底更是乐得厉害。
燕临秀涨红了脸,性子上来了,索性不再回答,闭上了眼去,便朝着薛忘雪的唇瓣吻了下去。
怎可被她一直欺负下去?
惊觉被薛忘雪的手指拦住了唇,她睁开了眼来,连忙道:“我只是吓吓你的,不会真的吻你的,你……你别生我气啊!”
薛忘雪轻笑问道:“我若真生气了呢?”
燕临秀急声道:“我让你打!让你骂!”
“可是我不想打,也不想骂,只想……”
听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燕临秀觉得自己好像要遭什么“罪”了。
果不其然,当一阵啃噬之痛在耳垂上升起,燕临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酥麻之意却在体内疯狂地蹿了起来。
“你……竟你咬我!”燕临秀红着脸嗔了一声,可话才出口,连她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娇羞。
薛忘雪终是松开了她的颈子,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她与她的距离,笑道:“你说的,我想要什么都成,不过想咬你一口,怎的,堂堂燕三公子说话还不算话?”
“我……”燕临秀顿时语塞。
薛忘雪弯腰收拾好石头上的针囊,将地上的衣裳捡了起来,亲手给燕临秀穿了起来,她低头给她系好了衣带,温柔无比地抚平了衣裳上的皱褶,最后给她整了整衣领,温柔的眸光对上了燕临秀错愕的眸子,她柔笑道,“衣裳穿好,我们也该上路了。”
温柔似水。
燕临秀第一次觉得,这四个字竟如此让人心动。她顺从地点点头,早已打定了主意,这辈子绝不能违逆她一句话!
薛忘雪背过了身去,脸上的笑容在月光下格外地灿烂,她低低地嗔了一句,“傻子,还不走?”
燕临秀的心酥软得厉害,傻笑着点点头,情不自禁地牵住了薛忘雪的手,“走!”足尖一点,燕临秀便带着薛忘雪掠入了深林之中,消失在了月华之下。
今夜军营外的杀戮,还是惊动了当中的大云巡逻兵——林中除了血迹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尸首。
叶泠兮斜靠在坐榻上,听完将士的回复后,她一时也想不明白,是江湖中人在军营外械斗,还是有人暗中跟着他们帮他们解决了刺客?
“小歌醒了么?”叶泠兮问向一旁的医官。
医官拱手道:“回殿下,醒是醒了,就是有点奇怪。”
叶泠兮怎会不知他口中的奇怪是什么意思?她静默了片刻,又问道:“小桃去了哪里?”
医官继续回道:“回殿下,小桃姑娘现在少将军帐中,她说要探望一下少将军。”
“探望?”叶泠兮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眉心蹙了蹙,显是忍了忍痛,“来人,扶本宫去看看她们。”
“诺。”
与此同时,小桃静静坐在晏歌床边已经许久,晏歌将一切人都屏退了,独独只留下了她与她。
“后悔么?”晏歌涩声问了一句,她看着小桃双目上的白纱,那终究是欠她的。
小桃笑道:“这本就是我的命,我救了我想救的人,有什么后悔的?”说着,她顿了一下,伸手摸到了晏歌手侧,握住了她的手,“公主姐姐不知道你还记得她,你可想好后面怎么办了?”
晏歌心口微微一酸,她苦笑摇头,“她做她的大云之君,我做我的大云之臣,还能怎么办?”
小桃摇头正色道:“你错了。”
“错了?”
“嗯,错了。”
小桃拍了拍她的手背,“总在原地等着,你能等到什么呢?”说着,她微微一笑,“人生苦短,想做什么便去做,别留下太多的遗憾。”
“小桃……”
“小将军你突然对我温柔了,我反倒是不习惯了。”小桃笑容深了许多,“小将军,你比我读书多,怎么赢下这一仗,你肯定比我清楚。”
晏歌沉默了。
没有听到晏歌说话,小桃点头一笑,便摸着床沿准备站起来。
晏歌急忙去扶她,心底对这小姑娘的愧意更多几分,“小桃,以后我会差人好好照顾你的。”
小桃站稳了后,便推了推晏歌的手,她正色道:“我虽然看不见了,却不是个废人,我能照顾好自己。”说着,她会心一笑,“看不见啦,还可以听,我还留在这里,只是怕薛姐姐找不到我,不然啊,我早就走啦,免得在这里惹你们心里不舒服。”
“怎么会呢?”
“看见我,你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小桃一句话切中了要害,她的笑容却没有削减半分,“我救你,可不是要你愧疚一辈子的。”说完,她认真地一字一句地道,“我都不觉得我是个残缺之人,你们也不许觉得。”
“参见公主殿下!”
外面突然响起了副将的声音,小桃重重点了点头。
晏歌怔怔地坐回了榻上,看着叶泠兮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公主姐姐,你也来看小将军啊。”小桃笑然接了句话,“你帮我瞧瞧,小将军的脸色还是不是煞白煞白的?”
怎能拒绝她的请求呢?
“好。”叶泠兮看向了晏歌,这算是晏歌醒来后,她与她第一次这样对视。
她的心有几分颤然,看着晏歌那双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眸子,她只能轻轻一叹,认下自己选择的结果。
“还好,不算煞白。”叶泠兮失落地回了一句,她再也不能在晏歌眼中看见独一无二的自己了。
悔,是真的后悔。
“那我就放心啦,公主姐姐,我先回帐休息啦。”
“等等,来人,扶小桃回去。”
“不必啦,我不是废人。”
这句话,叶泠兮不能反驳,只能看着小桃便双手摸着前路,走出了大帐。
“你们……都下去吧。”叶泠兮吩咐众人退下,“本宫有些话想单独给少将军说。”
“诺。”
等众人都退下后,叶泠兮忍痛走向了晏歌。
若是平日,晏歌定然早就过来扶她,可是此刻的晏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小歌。
心,狠狠一锥。
叶泠兮涩然一叹,她坐到了晏歌身边,道:“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了,可是有些事你必须记得。”
晏歌静静听着,不敢表露出她此刻的心疼。
“你叫晏歌,是我大云晏家军的少将军,也是我大云的禁军龙衙尉。”
果然只能记得是臣子。
晏歌暗暗在心底自嘲着。
“若我不会打仗了,不会武功了,还能做少将军,龙衙尉?”
突然听见晏歌张口说话,叶泠兮沉默了片刻,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笃定地道:“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不会打仗,不会武功,若是让叛军知道了,我们大云的局势又将被动了。”
“可我不想做少将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