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掉马怎么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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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述不欲让施栎得知这诡谲风云,他对这个胞妹真是宠到骨子里了,自小父母双亡的半大少年,在小镇的街头巷尾讨过食挨过打,在学堂窗沿下灰头土脸地偷听课业,在教书人的怜悯解囊下去赶考,他唯一可以挂在心间的念想,就只剩下这个宝贝极了的家妹。
他意欲让施栎酌金馔玉香车宝马着养大,摘星星够月亮都不足以配得上自己胞妹。直到施栎越发长大被话本里的情爱勾了念头,他一边骂着又被猪油蒙了心还是挨个给请过来。甚至在施栎嫁娶之事定下来前,他都还没打算与女子成亲,只不过是怕施栎受丁点委屈。生恐施栎本来就缺少父疼母爱,再又去跟家嫂生了什么嫌隙,唯一的哥哥都不如以前上心,再去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来。
施栎不明晓施述的良苦用心,只觉想去安抚慰问下赵定平,却总是找不着合适的时候,直到大家回返皇城前,盘点着此番优胜者的奖赏,她偷溜到赵定平身边去了。
施栎压低了声音去说:“赵将军莫要太过伤心。”
“这种意外大家都未曾想到,也不能全然归咎于你的。”
赵定平看着施栎试图措辞开解,心尖于是泛上点暖意来:“我其实未曾在意这奖赏。”
“有错本就应该受罚,就算皇上宽容大度,我自己其实也该清楚。”
“只是…本想赢些物什来送人的…”
施栎昂起头看向赵定平眼底,惊愕中带有忐忑不安:“赵将军…想要什么”
“也不知道什么人能得赵将军青睐有加。”
赵定平勾唇轻笑道:“说来羞涩,并不相熟。”
施栎明知再问下去只是显得多言罢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声续道:“那人可是位美娇娥,定是与赵将军很深情分吧。”
赵定平定定地看着施栎道:“是位美娇娥。”
“情分深浅与我和施姑娘差不多。”
施栎觉得赵定平的话划得她血肉淋漓,可她偏偏还要再去问上一句:“赵将军想去送那位美娇娥什么?”
赵定平挠头笑道:“本是想问皇上求把雁翎短刀来。”
“这刀携带着方便,让她拿着护身,倒是挺不错的。”
“这下只能从赵府再翻出库存来,想来可能及不上皇上御赐的珍贵了。”
施栎是再也听不下去了:“赵将军倒是颇为周全,我去寻施哥哥还有些儿事,就先不叨扰了。”
赵定平于是见施栎转身就离去,脚步踉跄却还很是匆忙,只觉心下疑惑不知说错什么。施栎快走了好几步终于见着了施述,他并没有围上前去看奖赏事宜,远远地跟几位文臣寒暄着。
施栎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句:“哥哥……”
旁边就有人出声:“施大人,这位是令妹吧。”
施述接腔道:“舍妹有些黏人,让各位见笑了,那我就先退一步。”
大家惯是知道施述一向的宠妹行径,也都不再多做挽留就也放行了。
施述在前面走着带施栎来到无人隐蔽处,施栎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带了些哭腔:“哥哥…只有你…只有你才是真心待我好的…”
施述用手轻轻拍打着施栎的后背,有些无奈地叹着气低声道:“这是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施栎边抽泣边说着:“赵定平…赵定平他有…”
施述用汗巾帕子给施栎拭泪,出声打住了她未说完的话:“哥哥会给你择个好夫婿的,你以后可得乖乖听话。”
“今日就该启程回京,且莫要再哭了,免得让人看了去。”
施栎小声“嗯”着答应,便又随施述又回去了。
赵定平在干宣帝的指派之下,开始整顿车马准备回京。他正在给下属交代详细事宜,余光看见施家兄妹,就草草结了个尾意欲上前。不料施栎跟他对上眼风之后,竟错开身去与随行女眷絮语起来,赵定平不知她是何种意思顿步作罢了。
燕显奉恰好此时走了过来:“今日可是能启程回京?”
赵定平恭敬道:“今日若是赶个夜路回去,,明个申时就差不多抵京。”
燕显奉又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若是再在狩猎围场歇个一夜呢?”
赵定平算了下:“若是今夜个儿再在营帐里住个一宿,怕是各位大人们寅时回府多有不便。”
“那便今日回去吧。”燕显奉如是说道。
赵定平又续声道:“赶来时让马夫多拉了若干辆空车,若是王公大臣疲惫了可坐上,至于大人们来时所驾的宝马,抽调围场的侍卫军代骑回去,再从赵家马厩里找些寻常马种,让侍卫军再赶着回来。”
燕显奉撇了他一眼:“你倒挺有心。”
赵定平问答道:“这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
于是赵定平便去派了若干侍卫找寻集合这些大臣,大家不到傍晚时分就在皇家狩猎围场前聚齐。
冯毅腾低声问着赵定平:“赵将军,咱们弟兄可进这马车上吗?”
“虽比不得行军打仗的苦,可这一趟折腾个下来,倒也是把人累得够呛。”
赵定平厉声道:“夜路本就较为难走,因由我们领头本是职责!”
“你若是贪图这种的便宜享乐,以后便不要再在我麾下了!”
冯毅腾于是便噤若寒蝉,黑着脸就去干活了。
数队快马疾驰在三月的春夜里,冰冷的铠甲泛着一片流光,领头将军背把长柄方天画戟,遥遥地望去竟像是踏月而下,背后游曳出长长的银河来。
梁似烛在马车上并未睡得安稳,抬手掀起帘子就有风灌进来,车窗外头是黝黑沉寂的夜,便不能像来时白日的路上似的,还能瞧见青黛色起伏的连绵山影,以及树林里头的葱郁景致。
燕随之被冻得当即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身上披的鹤氅貂裘,睁开眼时就又瞧见梁似烛。燕随之也不出声,静静看着他。此刻的梁似烛并不多见,沉默地似乎融进夜色,让燕随之想起初见那晚。
那时他只觉得惹了个麻烦要带回府,就算不甘不愿也得揣心里头。这个麻烦似乎还颇为聒噪吵闹,每每撩扯他的时候过于熟捻,像是做惯了诸如此类的事似的。想来原先毕竟是红袖招的名角儿,有些风月场上的把戏手段倒也自然。
后来着安插云莺去跟梁似烛旁边侍候时,倒也没逮到过什么可疑端倪。或许是因着之前对府上众人太过放纵,也不是很为信任云莺的话,他又经常去亲自上门寻了几次,梁似烛要么在藤椅上窝着晒暖睡觉,要么在做些稀奇古怪的好玩趣事。
是一个活生生且热腾腾的人呢。
他接触下来的判断倒是如此。直到泰元二十年元日正旦的时候,发觉着梁似烛身上带了点功夫,本就是猜度许久板上钉钉的事儿,却还是会稍许不快蔓延到心头。再看他忙前忙后布置三王府,也曾想敞亮着问到底有几许真心。
皇家春猎围场山猪失守之事,让燕随之越发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他既然已经决定赠予玉佩,便是想着将福泽运数给了梁似烛,如若自己有一线天的逢生之地,便不会再去让梁似烛去刀山火海一遭。
梁似烛往车窗外探了没一会儿头,自觉其实倒也没什么好看的,把帘子放下后缩回了脖颈,这才发觉燕随之可能是已然转醒许久了。
梁似烛于是问道:“燕三刚才是在看些什么?”
“是在偷摸着去瞧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燕三偷窥被发现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第23章 落下一吻
“荒山野岭的,又只你我二人。”
“怕不是瞧我生的俊俏,要对我行那歹毒之事?”
燕随之哑然。
梁似烛慵懒地托腮道:“喜欢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递过来的眼风掺了抹不自觉挑逗:“毕竟好歹我还长得挺不错的。”
燕随之皮手笼里的指尖都泛着寒意,他揪紧了贴手的一撮兔毛:“确然没人会不好意思的。”
“那可不?在红袖招外头蹲着排队说喜欢的,往低了说也得有个千儿八百个人。”梁似烛往横木架上趴着,竟是看着似乎想要去睡了。
燕随之于是也不再言语了,可能因是怕惊扰了梁似烛,却也异常般的神思清醒,只能隐约瞧见个轮廓,他就这般看了许久,临近午夜才昏昏然。
梁似烛在次日悠悠转醒时,马队正巧在停下歇脚。
他挑开车帘向马夫问道:“还得多长时间脚程才能到京”
马夫憨笑道:“公子,这才哪到哪啊,还得大概…四五个时辰呢。”
梁似烛垂眸说道:“谢过了。”旋即放下车帘意欲再阖眼。
燕随之伸手搭上了他腕子:“也不下车透透气,真不怕闷着的吗”
燕随之指尖触着了梁似烛的银镯子,一时觉得这银器被养的温热了,竟是不及他的指尖冰凉。
梁似烛觉得像是被蛰了下,抬眼原是燕随之体寒缘故。他顺手就把燕随之的手揣进袖口,贴紧最内层恰挨着他半截胳膊。
“也不见皮手笼能给你暖热乎”
“下次那些有的没的都不管用。”
“燕三你还是得带着我才靠谱。”
“你看看是不是比汤婆子都好使。”
梁似烛似乎也不在意燕随之的回答,就维持着这样的姿态又阖眼。
燕随之倒也不再提下车的事儿了,直到有些僵累也动都不敢动,他恰好搭在梁似烛脉搏之上,下面是汩汩血管颤动,上面是温热黏腻手心。燕随之突然觉得有些厚此薄彼,皮手笼里头的另只手,显然是反衬之下越发凉了。“有些…想把另只也揣进去…”这念头猛一从脑子里窜出来,竟是把他自己都惊住了。
于是燕随之想着对梁似烛的过于在意,无非是本荒芜冷清好似断壁残垣,突地有人栽花种树变个繁盛热闹地,他本是贪恋这一点光亮,到现在竟舍不得那人。燕随之颇为无奈地想着:是他先上了心,是他先动了情。这燕随之自己想来也觉得无稽,平日里胡言乱语的分明是梁似烛,到头来沦陷者却截然相反。
燕随之想来像是命运捉弄般,毕竟他的命从来就不好,平生二十多载遇见着一人,已是耗了许多的运气。当马车再次启程时稍微颠簸了一小下,燕随之扭头去看梁似烛睡颜,依旧时是恬静安详的模样。他弯指碰触梁似烛的侧脸,再三确认他熟睡之后,弯腰俯身在眼睑处落下一吻,轻飘飘只像羽毛搔痒般。燕随之得逞之后仿佛很满意似的,将头倚在靠枕上也逐渐地笑着阖眼。
马车抵达京城时果不其然已经快到申时了,干宣帝直接吩咐各路分行送臣子们回府邸。燕随之中途倒也没再下车,主要着还因为有点麻烦。直到马车到了三王府门口,叩门不久尚叔迎了过来,燕随之才推搡了梁似烛一把:“你怎的那么嗜睡?”
梁似烛才睡眼惺忪地看向他:“也不全然是睡着的。”
“闭着眼小憩的时候也是有的。”
“刚开始好似有什么落脸上了。”
“实在是难以睁开眼来。”
差点被逮到偷亲人家的燕随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从车船外面飘进来了些杨柳飞絮,当时我看见就顺手给你拂掉了。”
梁似烛知晓了其中原委,也不再去多做询问。自己先掀开帘跳下马车,回身就抱着燕随之下来,放到尚叔推出的轮椅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的熟练极了,燕随之恍然想起梁似烛初次到府,就是这般将他拢进怀里抱下来的。
尚叔上前来欲扶过燕随之,梁似烛笑着推开道:“‘品裕室’和‘耘书斋’本就顺路,尚叔且不用劳烦着操心,我定然能好好送三王爷回去。”
尚叔看看燕随之的默许态度心下已经了然,也就告退去忙活着府上其他事宜了。等到进了耘书斋里头,燕随之像似挽留着说道:“这时候还尚早着呢,来练些字给我瞧瞧。”
梁似烛听出了燕随之的话里话,在梨木台上铺开生宣纸,大笔一挥就是几个草书:“常乐”
燕随之低头看着问道:“为何要写这个呢?”
梁似烛也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狗刨字,将宣纸揉成皱团掷进废纸篓子里。闻言有些羞赧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是家姐给我取的表字……”
“待到我二十那时该行冠礼的时候,也没认识几个人是会识书断文的,家姐却不肯让我像其他小倌样儿,就算是自己上阵也非得给我取个字。”
“说来也不怕笑话,就是个表面意思,希望我常常快乐。”
燕随之顿了顿,接着出声道:“你姐姐……取得很好。”
梁似烛又沾墨练了几个:“家姐如若是知道了,‘三爷诗’都肯夸他,怕是要跟小姐妹炫耀。”
燕随之提笔写了几个临摹样本:“那改天若是有缘得见我定会赠她几贴诗。”
梁似烛又惊又喜:“那家姐可怕是要出大风头了,若是如此也忒有排面了些吧。”
燕随之又提起了笔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