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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伤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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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我们又一起结伴上班。
  在银行一环环紧扣的工作链条中,金库值班室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它可以说半天,但也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即这是个没有任何人愿意来的地方。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在这个地方呆的人无非就是两种:一是没有能力,二是没有靠山。这使得这个岗位在整个金融系统中受到特别的歧视。这是很明显的,有能力的做业务去了,能力更强一点的坐到办公室发号施令去了。和传达室相比,坐在那里的人还可以对进来的陌生人喝上一两句(我来银行的第一天就领教过的)。而在这个夜班室的人几乎没有人过来理睬,而且,坐到了夜班室,你在这个单位认识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尽管我这样描述夜班室,并不意味着我对建议我进来的罗刚会抱上什么看法。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是自己愿意来的,我实在不能再忍受呆在郊区那个地方了,对我而言,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并且,在这里还是有那么一个好处……如果它称得上是好处的话。这个惟一好处就是,我们银行的行长会经常过来,毕竟金库是个重要之地,这使我们能有机会直接和行长面对面,但和行长面对面也没什么具体的好处,在他看来,呆在金库室的员工无非都是一些不能掌握业务的游手好闲之辈,他之所以光临,也就是希望我们这些游手好闲之辈能够准时上班,恪尽职守。我想如果他要在这个银行提拔某个人的话,是决不会想到在金库值班的人的。
  像是有纪念意义一样,我到金库值班室的第一天正巧也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周年。我当时没意识到,是罗刚提醒我的。那天他和我一起去上班,在路上他忽然说:〃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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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明白他说的两年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说,我们参加工作已经两年了。
  罗刚不是一个喜欢发感慨的人,当然我也不是。因此,我没有想到他说的两年是指我们参加工作两年了。但他的话突然引起了我的一些不愉快。我承认我心里有点难受,如果说我开始感到时间在加速它的流逝的话,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感觉到的。没想到转眼就两年了,我在这两年里干过些什么呢?我真的是想好好干,也觉得我在努力地干,可什么都没有,好像谁也不怎么在乎我。在我所工作过的储蓄所,没哪个的业务能力比我强,可别人就是运气比我好。在那时,我真觉得是别人的运气比我好。我一点也没想到我会到夜班组来。我记得当时罗刚来的时候,我和小军在聊天时他还说:〃那是个有损自尊心的地方。〃我没想到我也来了,滑稽的是,我是自己申请来的。如果我不申请,我会在那个郊区呆多久呢?谁也不知道,而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把我再换一个地方,我实在是不想坐柜了。你完全可以说我野心过高,但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没有野心是根本不可能的。在我申请去夜班组的时候,大约是我有点想放弃这种野心了。我知道这是我的弱点,缺乏锲而不舍的劲头。当然,我同时也想知道谁也不想去的夜班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承认我有点好奇,下面我就把我们银行夜班组的人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晚上到银行大楼里来。快10点了。经过传达室的时候,里面那个半百男人瞅了我们一眼。我第一次到银行时,就是他对我们喝了一句。我现在已经认识他了。这个人的名字特别有意思,他姓曹,叫曹待兔。我没办法去想有人竟然会叫一个这样的名字,但他就是叫曹待兔,你又有什么办法?
  我们进来时,曹待兔正拿着一个药罐似的东西,我当时就想,这个人是不是打算熬药治病。但是不,罗刚一边和我上楼一边告诉我,曹待兔每天晚上都喜欢给自己熬绿豆汤,大概是他火气比较旺,每天喝点绿豆汤清清火。这习惯我也觉得滑稽。从我进门看见的这第一人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夜班大概会值得有点意思。
  罗刚还告诉我,曹待兔的老婆死了快二十年,他的鳏夫生活已经足够长了。这个人在行里有点名,听说他基本上没什么开销,因此全行都在风传,他的存折上已经存了一大笔钱;同样的,全行还在风传,这些钱他打算用来做两件事,一是给自己找第二个老婆(希望真是越来越渺茫),第二是给自己买副好点的棺材。也可能就是因为他的鳏夫生活过得太久,脾气特别大,嗓门也特别粗。我们都发现,这个人谢顶已有相当一段历史,但有点说不过去的是他的胡子也没见长过。实际上,他几年前就已病退了,没多久实在无聊,主动找上行长,提出了想守传达室,为群众发挥余热的强烈愿望。为了答谢行长的批准,他守传达室非常称职。每晚10点一过,就把卷闸门〃哗啦〃一放,想出去玩的出不去,在外面玩的回不来。对值夜班的我们来说,最好是准时到岗,否则曹待兔一般要在一阵破口大骂后才会起身给你开门,让一个这样的人骂上一通,实在是没必要。
  〃只有任其发不会挨骂。〃罗刚说。
  〃为什么?〃我问。那个任其发就是刚刚结婚,离开了夜班组的人,也就是我去顶替的那个人。
  〃因为任其发借了一本《国外最新人体摄影》的书给他,一直就没再要回来。〃罗刚说。
  我明白了,也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从罗刚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想笑的痕迹。他总是这样,对我们平时谈到的一些敏感话题,譬如和性有关的事情,和男女有关的事情,也让我们觉得好笑的事情都一概没什么表示,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显得特别的漠然。开始我和小军都觉得奇怪,现在已经习惯了。我突然涌上一个念头,在这个夜班室的其他人,是不是也会觉得他奇怪。
  我们的值班室在二楼,是一间比较小的房间,在里面摆了两个高低床,在我们值班室隔壁,就是我们需要守卫的T支行金库。
  一跨进值班室,眼前的景象让我又一次感到好笑。除我和罗刚之外的其他两个人已经到了。那两个人正在做他们自己的事。一个光头盘腿坐在床上,正微闭双目,很标准地打着坐;另一个坐在灯光昏暗的墙角藤椅上,将一张报纸几乎贴到了脸上,他不是要把报纸盖在脸上休息,而是这个人眼睛实在是太近视了,在他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度数之深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因为有人在打坐,因此罗刚示意我别大声说话,他把看报纸的那人给我介绍了一下,他叫于国庆,而坐在床上打坐的则是我们值班室的组长,叫吴得志。我想我就要和这样的人一起度过每个晚上,不由感到滑稽。于国庆起身和我握手,他的眼睛在镜片后眯缝着,我简直怀疑他根本看不清别人长得什么样子。他和我握过手后,像是要抓紧时间一样,又赶紧坐到藤椅上,将那张报纸贴到脸上,仔细分辨读到的是些什么样的文字。
  我真是觉得无聊,选了张椅子也坐了下来,罗刚坐我旁边,很小声地对我说,吴得志每天都要打坐,而且一坐就是半小时,这半小时他拿捏得非常准,根本不用看表,时间一到,他就会结束今天的训练。
  果然,离10点半还差那么一点的时候,吴得志忽然双手从膝盖上高举,两臂画了个圆圈,然后气沉丹田,吐出一口长长的气,睁开眼睛了。他转头看见我,说:〃你就是李晨?刚来的?〃
  因为他是这个值班室的组长,不管我觉得他多么滑稽,我还是回答:〃是啊,今天第一天来这里。〃
  〃这个是于国庆,〃他指着看报的近视说,然后又问,〃你和罗刚是同学啊?〃
  我说是的。我等着他再说什么,但他没有话说了,从桌上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点上,并扔了一根给我。罗刚是不抽烟的,他没给罗刚,我也从来没见过罗刚抽烟。
  我总觉得这里的空气令人不太舒服,因为没有人愿意说话。
  但是突然,于国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用一种令我吃惊的激动口吻说:〃你们看,你们看,看这段新闻。〃
  我真的以为有什么新闻,但吴得志撇了撇嘴,说:〃你拿的是哪天的报纸?〃
  〃上个月的。〃于国庆说。
  〃他妈的上个月还是什么新闻?〃
  〃可是你看,你看,〃于国庆竟然坚持着,〃你们看,这世界乱成什么样子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于国庆显然十分不满,横着看我一眼,倒是不要我们看新闻了,又一弯腰,坐进椅子里了。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夜班室是个没人愿意来的地方了,我疑心在这里的人是不是呆久了都会出现一些异常举止,而这些异常举止又越来越导致没有人愿意再来。但我的疑虑很快被打消了,因为从外面忽然走进一个人来,还没进来,我就听到一个女人在说:〃今天打牌吗?〃
  我扭头一看,从门外走进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同样让我感到骇异。她整个人给我一种庞大的感觉,就是说,她的脸形、腰围、臀部、胸部、手臂、肩膀、小腿、眉毛、嘴巴甚至鼻孔等,这些外在的身体部位,无一例外,都出人意料地大。惟一小的部位是眼睛,是那么小,是你想不到的那么小。至少我从未见到眼睛有这么小的女人。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在手里反复抽洗着一副扑克。
  见她进来,吴得志顿时眉开眼笑,从床上下来,用脚找到拖鞋,说:〃任其发今天走了。〃
  〃他走了?〃那女人好像不太相信,说:〃我才回家几天?他就走了?啊,这是新来的?〃她望我一眼。
  我用眼神询问了罗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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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刚介绍说:〃这是我们行里的理发师,是行政科长的亲戚。〃
  我因为一直在支行外面的储蓄所,平时不大到支行来,所以支行的人真的不认识几个。不过我也知道,在我们支行,有一个理发室,究竟是谁在里面主持,我就搞不清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叫杨春花,醴陵人。〃罗刚说。
  〃你玩不玩牌?〃杨春花问我。
  〃玩牌?〃我觉得奇怪,在我看来,金库值班室是个决不能马虎对待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是决不能出事的。怎么能够在值班时玩牌。
  但是这里可以玩。组长吴得志兴致很大,对我说:〃玩吧,玩吧,反正这里没人管。〃
  我真是没想到。这是我们的值班时间啊,如果打牌去了,岂不是玩忽职守吗?但是这里没人管。我还在犹豫,吴得志已经把放在门后的一张折叠桌拿出来了。他把桌子架在房间中央,说:〃李晨你是玩牌的吧?罗刚不玩。〃他转向看报纸的近视,说:〃于国庆过来过来,别看了,别看了。〃
  于国庆显然不愿意,但组长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得犹犹豫豫地起身。我觉得他扔下那张旧报纸时好像还有点恋恋不舍,他望着吴得志,那种表情完全就是迫于组织压力了。吴得志好像也不用再征求我的意见一样,要我坐在桌子旁。我不是不喜欢打牌,只是觉得这不是个打牌的地方,但大家都坐好了,我也就只能和他们一块玩起来。
  说实话,坐在值班室打牌是我感到特别别扭的一件事,首先是我没想到,二是我觉得我们根本不该在这样的场所和这样的时间来做一件这样的事。而且,我还有点担心,如果这时候有哪位领导来检查,肯定会让我们不知所措,难道吴得志没有想过?
  但罗刚好像对这里的牌局似乎不以为然,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他的电视,对旁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像是与己无关。
  我问:〃我们打到什么时候?〃
  〃打到两点多就行了,〃吴得志说,〃打完你就去睡吧。〃
  又是一句我没想到的话,因为制度上写得明明白白,晚上值班不能睡觉,否则怎么你一值完班就可以回家去了?而且,如果我们都去睡了,金库出事了怎么办?
  吴得志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样,说:〃你以为金库还真会出什么事啊?〃
  他是组长,他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怎么说好了。
  于是我们就把牌打下去,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吴得志对杨春花关照得格外厉害,在摸牌的时候,总还喜欢装作无意似的在杨春花手上碰上那么几次。我不敢相信,一身腱子肉的吴得志会对杨春花这么一个女人感兴趣。我开始觉得好笑起来,不过我还不敢真笑,我想我大概是想得太多了。但我忽然想起小安来了,她对我申请守库抱着赞成的态度,因为在一个储蓄所是混不出什么名堂的,而在守库室有点不同,至少行级领导经常光顾,或许会有更好的机会。但现在我就感到,我的前途是更没机会了,因为这种牌局能让一个领导欣赏吗?
  打到两点钟的时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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