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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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修济不太打斯诺克,却知道这有多难得。
周子轶在他面前喜欢装柔弱、装乖巧,还会故意开些气人牙痒的玩笑。但这一刻,他忽地变得强大、自信,所向披靡。
严修济忽然意识到:我还是调查得不够……不够了解他。
无意识地,他又翻回了前一张照片。
这次,严修济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青年架着球杆的手指上。
修长,很白,稳稳架着球杆。
也是这双手,曾经轻柔地抚在严修济的脸上,给他一点点擦去洗眼液的残渍。
严修济定定看着照片,脑子里闪过一些抓不住的念头,最后汇聚成一句话。
——要不……发点零花钱祝贺他?
***
周子轶没注意背后的那些事,他和谢菲尔德总共打了三局,这就离开了球场。
第三局的时候,周子轶没打出147,甚至也没怎么用心进攻,就是疯狂给谢菲尔德做斯诺克、做罚分。谢菲尔德本来就在气头上,心态很不稳定,再加上周子轶这么丧心病狂,那真是……罚分罚到崩溃。
帮忙计分的同志看了看记分牌,还问了旁边的人:“那什么……负分了,还记吗?”
旁边的人笑得幸灾乐祸。
几秒后,唐世荣看到了记分牌上的负数,顿时爆发出狂笑。
“哈哈哈哈负分!我的天啊谢菲尔德,你负数了哈哈哈哈!!!”
谢菲尔德脸色铁青地瞪着他,唐世荣还要假模假式地捂住嘴巴:“哎呀,我是不是不应该打扰战局?那我自罚一百刀吧,哈哈哈哈……”
唐世荣捂嘴巴了,但这局终究没打完。
谢菲尔德在周子轶极其针对的情况下,分数越打越负,怒而摔球杆,然后转身要走。周子轶在后面和唐世荣说话,还要用英文大声讲,讲给谁听的不言而喻:“哎?唐哥,这局没给钱?”
唐世荣多上道,嗓门比周子轶的还大:“没打完不给钱呗?”
谢菲尔德听得一清二楚,只得又签了支票,撕给周子轶的时候声音里憋着火:“你居然靠这个赚钱,看来你老公对你确实不怎么样。”
这话就是故意说得难听的,周子轶淡定地戴上粉色太阳镜,勾唇一笑:“那你还想打吗?”
还打?
还打就是把自己的脸丢在地上给人踩了!
谢菲尔德摔门而去。
唐世荣帮周子轶放好支票,啧啧感叹:“菜是原罪啊。”
这话有点嚣张,众人看看周子轶和唐世荣,都在想谢菲尔德会不会给他们教训。
但转念一想吧,人周子轶背后有严修济呢,帮他操什么心。周子轶敢这么折腾谢菲尔德,看来就是没在怕的。
不过,周子轶是真的牛X,能用一支球杆把谢菲尔德气到这地步。这看得人已经不会去想钱不钱的了,周子轶这技术,打球不给他钱是真委屈他了。
一转头,这些人又把周子轶的丰功伟绩发在了朋友圈。
没说有人被气得离场,只拍了负数的牌子,继续花式吹爆周子轶。不过这些人的朋友不少已经私信在问谁被打得这么惨烈,谢菲尔德的名字传遍祖国各地。
后来还有人截图发在了W博,周子轶技术炸天还颜值能打,瞬时小火了一把,此为后话。
严大总裁也在临睡前的最后一刷,看到了负数的牌子。不知怎的,严修济看见这个牌子,忽然就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这才是他。
——皮得不行,才是这家伙。
——不过,零花钱倒是可以再加一点……
周子轶还不知道天上要掉钱了,虽然谢菲尔德那里已经掉了很多。
他总算是把谢菲尔德侮辱他的那口气撒得差不多了,回头潇洒地穿上外套,揣上支票夹,冲唐世荣一抬下巴:“走,唐哥,喝酒,我请你!”
唐世荣乐了:“你拿我刚刚给你那一百刀请我啊?羊毛出在羊身上?”
在场的其他人也凑热闹起哄:“我们也去啊,我们自己出钱!”
“不成,我和唐哥去吃路边摊,你们就不要去自降身价了。”周子轶半开玩笑地把他们的话堵回去,又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一瞥唐世荣,“你就说走不走吧?”
唐世荣:“走!”
周子轶和唐世荣离开球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了。
等他们找网约车到了吃宵夜的地儿,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半。这地方是个街边,很热闹,人很多,烟火和烧烤的味道混杂在空气里。幸好唐世荣喝酒后没坚持要把跑车开来,不然那真是格格不入。
烤串一上,啤酒一打,还穿着休闲西装的两人这就“胡吃海喝”起来了。
周子轶此刻心情极好,好几年来头一回这么畅快,就连灌完啤酒后的打嗝都让他觉得高兴。
他坐在街边的小板凳上,一边倒酒一边感叹:“唐哥,我今天可真他X高兴得要升天啊!”
“我懂,兄弟!你今天超神发挥,把谢菲尔德打得落花流水,这口恶气出得可太爽了。”唐世荣和他碰杯,“周子轶,勇!”
周子轶没接这茬,只是跟他干杯,咕咚咕咚又下去了一整杯。
他没说的是,他不仅因为今天狠狠打击了谢菲尔德而高兴,也觉得几年来的闷气一股脑撒出去很多,心头松快了许多。
打147分的时候,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憋得自己的呼吸都几乎没了。当他成功的一刻,松开的不仅仅是呼吸,还有心底那些皱缩已久的憋闷。
甚至包括几年来狠狠束缚他的那些压力,好像也松开了一些。
这两件事明明没什么关系,却能有这样意外的效果,就连周子轶自己都没想到。他想,大概是自己被压抑太久了,一直找不到什么发泄的出口。今天的这场球,出人意料地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后来那局给谢菲尔德造罚分,纯粹属于周子轶状态上来了,耍着谢菲尔德玩儿,就是要恶心他。周子轶自诩文明人,不动手,但这场球就相当于扇谢菲尔德的脸,打多久就是打多少个耳光。最后谢菲尔德提前下场,周子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他有多久,没能这样全然掌握自己,让事情顺利地朝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了?
周子轶心底转过一圈又一圈类似想法,但一个都没说出来,只是和唐世荣频频碰杯。唐世荣好像看出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反正周子轶要喝,唐世荣是不会提早退场的。
这一喝,居然就喝到了天明。
周子轶脑子已经乱了,最后的倔强是勉强还能走。唐世荣则是基本走不出去几步,但嘴里还叨叨叨地一通碎嘴,吵得酒精冲脑的周子轶头疼。
最终,还是周子轶叫的网约车,先把唐世荣送回了家。
唐世荣家在一个联排别墅,下了网约车后,上台阶几乎是爬上去的。还好他家的家政立马出来接人,把他扛进去了。周子轶还隐约听到唐总训话,没敢多留,一溜烟跑了。
等周子轶自己到家的时候,那都早上七点多了。
一进门他就彻底捱不住了,一下摔了下去,要不是下意识用手扶了一下,膝盖就得直接砸地板上。周子轶半跪半趴在地上两秒,脑子实在控制不了身体了。索性一翻身,直接躺在地上,闭了眼。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觉!
——我不管了……
但他还没真的睡过去,严修济的声音已经在上方响起。
“你怎么睡在这里?”
第42章 ——世界上最好的人
周子轶勉力睁了睁眼。
然后他就看到了严修济的脸,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玄关不够亮,还是酒精太上头。
周子轶又闭上眼睛。
“起来。”严修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你房间去睡。”
周子轶别说动弹,反应都没给一个。他实在太没劲了,虽然有过那么一瞬间要挣扎的念头,但也仅仅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
严大总裁皱了皱眉。
现在的温度还不算热,清晨的温度更是凉飕飕。周子轶这样躺在地板上睡,指不定是先解酒,还是先感冒。
严修济实在看不了这“一摊”躺在门口,蹲了下去。这一接近,青年身上传来的酒气就更浓重了,熏得严大总裁的皱眉更甚。他望着青年那发红的脸,还有阖上的眼睛,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的睫毛上。
昨晚上,还有一些发了周子轶打球照片的女生,说他是睫毛精。
严大总裁当时还觉得荒谬,什么东西就睫毛成精,现在形容人长得好看的词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吗?但现在看到真人,仔细端详对方的睫毛,严修济又忽地冒出一个想法。
——倒是……也没说错。
严总暗暗给青年打上“睫毛精”的标签,然后忍着他身上的酒气,拉起他的胳膊:“醒醒,至少到沙发上去。”
周子轶下意识抽开手:“别……管我了……”
说着话,他还努力地一动弹——翻身贴到了墙边,面壁。
严修济听到他咕哝,但听不清楚,只能勉强听到几个字:“不挡……路……”
成吧,他倒是还知道大大咧咧躺在玄关挡路,缩到边上减小障碍面积了。
但严修济说的又岂是这个?
大总裁蹙眉数秒,心一横,把人扒拉回来。周子轶身体一晃,下意识又睁开眼,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严修济就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得坐起来了。
“……?”周子轶迷迷瞪瞪,努力转动混沌的脑子理解现状。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严修济忽然抱了过来。
周子轶:!!!
准确来说,严总是双手穿过周子轶的腋下,环在他的后背,锁住。男人的脑袋在周子轶的肩上,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能抱住我的脖子,就抱住。”
周子轶感觉那声音是烫的,烫得他浑身一麻。他的手下意识地遵照指令,环到了严修济的脖子上。
严修济意识到他只是搭着手,没搂紧,也懒得再指挥。他扣住周子轶,趁势一起身,一鼓作气就把周子轶顺势一起带上来了。严总心中一喜,正以为成功了,却瞬间感觉沉甸甸的周子轶又要坠下去,抱着他一晃!
严修济下意识撑住旁边的墙,还把正要向后倒的周子轶也怼了上去。
“呃!”
周子轶这下是没倒下去,但脑袋磕个正着,贴着墙的瞬间整张脸都皱了。
严修济一怔:“抱歉。”
“没事……”周子轶酒劲加上撞头,晕上加晕,唯一的效果是把嘴皮子技能加载回来了,“你壁咚我干嘛啊……”
他人醉了,认姿势的思路还挺清晰。现在严大总裁一手扶着墙,另一手虚抱着他的腰,他还靠在墙上——可不就是壁咚?
“瞎说什么?”严修济眯了眯眼,“我是要把你带到沙发上去而已。”
周子轶也不知道理解没理解:“哦……”
严修济又道:“你要是醒了,就自己去……嗯?!”
周子轶忽然整个人扑到了严修济怀里。
不是没力气撞上去,而是明确地挨近他,抱住他,双手在他后腰搂得紧紧的。
严修济整个人都要炸了:“你干什么!”
周子轶的脑袋蹭蹭他:“哥……你真好。”
“我看你是真醉了!”严修济被青年牢牢扣住,几乎动弹不得。力道的压迫,身体的热度,还有浓重的酒精味,都让严修济心底的烦躁滋生。他好像呼吸变紧了,心跳也变重了。
他握住周子轶的肩膀,想要推开他,却又听周子轶道:“只有你对我好了……你最好了。”
严修济愣了一下。
他以为周子轶打球大获全胜,应该很高兴的,怎么现在听着声音,像是快要哭了?
而且周子轶对着他说“你最好”,严修济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对自己说的。
从小到大,严修济收到过很多评价,有好的有坏的,但从没听过这样的评价。严修济的亲朋好友们,普遍认为他相处起来是可靠的、稳重的、有自己主意的,却从没有人像周子轶这样直白地说“你对我最好”。
严修济甚至想不出自己对周子轶哪里好。
“你看清楚我是谁。”严修济猜想周子轶应该是喝多了,认错人,“不要瞎说了。”
“我看清楚了啊。”周子轶还黏在他怀里,但抬起头和他对望,“你不就是我哥吗?”
严修济:“哪个哥?”
“严哥啊!还有哪个哥?”周子轶看多了还有点晕乎,靠回男人肩膀,“严修济,你怎么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了。”
严修济:……你自己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总裁认为周子轶一定是喝多了胡说,即便真说的是自己,也不能全信。他想把周子轶架到沙发去,周子轶却栓着他,像个秤砣牢牢吊在他身上。
“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好的人啊,哥,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周子轶还在他怀里颠来倒去地念叨,“没有你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