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演-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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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扶。
但是在顾从燃倾过身来帮他系安全带的时候,许沉河情难自禁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顾从燃,他欣赏和喜欢对方的深情,想自私地让对方把深情用在他身上。
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难得的争取。
“这回可是你主动的,”顾从燃点点他的下唇,“清醒后别忘了这回事。”
夜光蓝的巨蟹挂饰随着车的行驶而晃了一路,上方的后视镜映照出两人各自若有所思的脸。
许沉河捏着自己的指头,顾从燃突然一个急转,他毫无防备地倾向了左边,脑袋在顾从燃的手臂挨了一下。
“那么冲干嘛?”许沉河调整了坐姿。
在酒店楼下停车,顾从燃热得勾开一颗纽扣:“谁让你发呆。”
许沉河一身酒气,下车后脚底软绵绵的,像踩在云朵上面。他靠在车门上四下张望,顾从燃帮他扯好口罩,问:“看什么,我在你面前。”
“我找狗仔,”许沉河说,“我在这儿撒酒疯不会被拍下来吧。”
“还记得维护自己的形象呢?”顾从燃背对着在他跟前蹲下,“上来,看看你能疯到什么程度。”
许沉河顺从地趴上去,顾从燃走动时他在对方背上一颠一颠的,两条腿晃来晃去。
“前台那个姑娘是不是在看我?没认出我来吧?会不会问我拿签名?”许沉河攀住了顾从燃的肩膀,“我手指好像没力气了,捏不住笔吧,怎么签名,好丢脸。”
自恋又唠叨,顾从燃觉着这样的许沉河怪好玩的,进了电梯,他把人放下来困在角落里:“让我瞧瞧,脸丢哪去了?”
许沉河背靠着轿厢壁,仰着脸让他看,半晌后问:“瞧出来了吗?”
说不清为什么,面对许沉河神色认真的双眼时,顾从燃的心乱晃了好一阵。他再凑近点,低声问:“在我眼里,看见了吗?”
“那……”许沉河眨了下眼,对方眼里的自己时而明晰时而朦胧,他不太确定,“在你眼里的我,到底叫什么名字?”
第46章 重要等同于喜欢吗?
楼层到了,电梯门向两边打开,发出运转的闷响。顾从燃揽住许沉河的肩往前推了推,说:“回屋了。”
屋里热,许沉河开了空调,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仰脸靠着,有点晕,又有点想吐。
顾从燃提着双棉拖蹲到他面前,握着他的脚腕帮他脱鞋袜:“冰箱有牛奶吗?喝一瓶醒醒酒。”
许沉河用指腹按着太阳穴打旋:“有橘子,上两天买的,还没试过味道。”
顾从燃给他两只脚套上棉拖,拍拍他的膝盖:“我去剥一个。”
橘子皮厚肉饱满,顾从燃捻下一瓣塞许沉河嘴里:“我刚尝过了,够甜。”
手指退出来时堪堪擦过许沉河的舌尖,沾上了点湿润。顾从燃把那点湿意抹在许沉河的下唇,俯身在上面亲了亲,浅尝辄止后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手撑着沙发靠背把许沉河圈在自己围起的小空间里:“咬橘子啊,不吞下去怎么醒酒?”
许沉河动了动腮帮子,将橘子吞下去后顾从燃又往他嘴里塞一瓣,直到把整个橘子吃光,他呵着满嘴的橘子味儿说:“你能不能别逃避我的问题?”
比之刚刚在电梯里,许沉河的眼神多了分固执,扰得顾从燃心乱。沙发靠背回弹,顾从燃移开了手,转身要往浴室走:“我去洗个澡。”
“顾从燃。”许沉河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口齿清晰,丝毫没有头一回直呼其名的胆怯。
被喊的人愣怔稍许,他没有回头,大约是不敢面对,又怕眼神出卖自己:“许沉河,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顾从燃去洗澡了,许沉河重又瘫在沙发上,连日拍戏的疲累和喝过酒后的松懈一齐抓牢他的躯干,让他连呼吸都觉轻缓。
他踢掉拖鞋,弯起腿蜷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用大号刷了会微博。互关的云朝雨发了个练舞的短视频,引来评论区一片土拨鼠尖叫。许沉河没点赞,退出去又刷了几分钟江画的超话,看顶着不同ID的粉丝用江画的旧照或自己的照片当头像,在超话里发着词藻华丽的早晚安问候。
有万千粉丝记得,有昔日爱人惦念,他觉得江画很幸福,搞不懂众星环绕的人为什么会寻死。
切换到小号,许沉河发了条微博:重要等同于喜欢吗?
小号没多少人关注,都是些僵尸粉,他隔段时间会清理一次。他发的动态自然也没人回应,许沉河不在意,本身他就只把发微博当成记录生活的形式,在这里他不是江画,是“河上有星星”的许沉河。
嘴里的橘子味儿淡了,许沉河又剥了个来吃,吃完拿了毛巾和衣服去浴室。
淋浴间的水刚停,玻璃没贴磨砂膜,但蒙了层水雾,看不太清里面。许沉河将衣物放上搁板,搭着浴缸壁按下放水按钮,晕晕沉沉地看着干净的水流注入浴缸。
顾从燃套上浴袍从淋浴间出来,一头湿发坠着水珠,全渗入了吸水的浴袍里。
“发呆呢?水满了。”顾从燃帮许沉河关了水,见水面没冒蒸气,他探了探水温,当即把盛满一缸的水给放掉了,“谁让你用冷水的?身子不顾了?”
许沉河蹲得腿麻,起身踩进浴缸里:“什么季节啊,用冷水怎么了?”
“你还真就不怕感冒了,也不想想自己的体质。”顾从燃拽住要往浴缸里坐的许沉河,“脱衣服啊,你想隔着衣服搓泡泡?”
“泡泡又不会因为一件衣服的阻隔而搓不起来。”许沉河说。
顾从燃好笑地帮他放热水:“下次不让你喝酒了,越喝越糊涂。”
脱下许沉河身上的湿衣服扔在脏衣篓里,顾从燃把沐浴乳挪到他手边:“我去吹头发,你自己洗能行吧?”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许沉河一本正经道。
顾从燃把手探到水里在许沉河的红果儿上揉了揉,抽出来后将满手的水揩到对方脸上:“行,你最行。”
吹风机就摆在浴室柜上,线缠成了一团,顾从燃把它解开时费了点时间。余光瞥见许沉河挤了沐浴乳往身上抹,动作缓慢地在双肩胸前和手臂上搓出绵密的泡沫,他移开眼,说:“你酒量比之前好多了,起码没有倒头就睡。”
水面浮了层纯白的泡沫,有了遮挡,许沉河放心大胆地当着顾从燃的面清洗下半身:“可是做不到千杯不醉。”
终于解开死结了,顾从燃插上插头,说:“不是谁都能做到千杯不醉的。”
吹风机运作的呜呜声响吵得许沉河头昏脑涨,他搓净身子,换了轮清水,将身上的泡沫给冲走。
顾从燃理顺头发,过来帮忙拿了毛巾,抖开等许沉河钻进去:“你喝醉了怎么那么让人疼啊。”
许沉河心想不都一个样么,醒着醉着都不闹腾,难道他现在的表情很多愁善感吗?趁顾从燃把他包裹好打横抱起走出浴室,他往镜子上看了眼,被自己忧愁的眼神吓了一跳。
被放到床上时,许沉河才发现自己还没穿上衣服,他揪紧毛巾缩到被子底下,指使立在床边的顾从燃:“帮我把衣服拿来。”
“穿上后还脱吗?”顾从燃问。
许沉河从被子里扯出毛巾揉成团扔顾从燃怀里:“不脱了!”
顾从燃笑着接住了毛巾,返身去浴室把许沉河的衣服拿来。
这次前来橴城,顾从燃打算呆个七八天,来之前很多工作都超额处理完成,会议可以线上开,重要文件通知了周特助寄件来签。《梦境夫人》离杀青还有一段距离,过早跟许沉河分开的话下次见面指不定又要等到猴年马月,顾从燃索性先苦后甜给自己腾出了个小长假。
许沉河把衣服穿好,坐在床上定定地看了顾从燃一会儿,爬下床连拖鞋都没穿,赤脚踩着地毯就要出去。
顾从燃有点搞不清许沉河现在是什么状态了,他没拦着,看对方消失在门外,没过多久又晃了回来,手里多了两听啤酒。
脸上表情微变,顾从燃在许沉河坐上飘窗后抢走了那两罐啤酒:“你疯了吗,没喝够?”
不担心是假的,顾从燃觉得今晚的许沉河很反常,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飘窗上都是抱枕,顾从燃将阻碍人的杂物全扔开,挤着许沉河在他身边坐下:“不想睡觉就跟我说说,怎么了?”
许沉河向后仰,看着天花板的吸顶灯:“我今天好像没怎么醉。”
“这重要吗?”顾从燃说,“醉与不醉都不影响你关灯睡觉。”
“可是醉了更容易说出心事。”许沉河扣紧自己的十指。
顾从燃愣了,还真没想到是这层原因:“你说,我都听着。”
“我有点怕你,”许沉河没看他,“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你不会冲我发脾气。”
“我……”顾从燃像被扎了一刀般难受,他以为每一页都轻飘飘地揭了过去,却没想过全被许沉河折了角,“许沉河,你看着我。”
许沉河没听,甚至还把眼睛给闭上了。一晚上胡言乱语,现在仍当自己醉得糊涂:“如果我让你放下江画,你能做到吗。”
比起疑问,他更像是在陈述,仿佛已经料定答案。
顾从燃别过脸:“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许沉河的心如同被苦水浸漫,以一种收缩的形态躲避,连带扯着左手心的神经都在抽疼。
接受意料之中却难以接受的答案本就是件困难的事。
“我以为自己能改变你,把你从过往的记忆里带出来,所以每次受了委屈都不跟你闹,期待你能看清我的好。”许沉河睁开眼,垂下头捏着左手心,“我从来不想成为哪个人的候补,假如在你心里我的存在就是用来顶替江画的,我宁愿跟你切割关系。”
顾从燃握着罐啤酒,食指施力拉开拉环,先往嘴里灌了一口,总算明白许沉河为什么那么想醉。
“我说过你在我面前不用维持人设,你做回真正的自己就好了,”顾从燃搁下啤酒,旋身在许沉河面前单膝半蹲,“你不是用来替补的,你就是许沉河。”
许沉河垂眸跟顾从燃对视,在对方眼里他看到了迷惘的自己,二十多年来,他不曾这样怀疑过自己的存在。
被顾从燃抓住了手,许沉河想抽出来,但对方攥得很紧,与他手心的冷汗相掺和的是顾从燃的体温以及从啤酒罐揩下来的冰凉水雾。
“你放不下他,却心安理得地跟我在一起,”许沉河整只左手都麻掉了,不知道顾从燃紧握他时是否感知得到,“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那要我怎么做?”顾从燃松开许沉河的手站起来,“除非我脑子被撞坏了,失忆了,不然你要我怎么把有他的那十年记忆从脑海里削去?”
“我不是逼迫你,”许沉河往后缩了缩肩膀,“谁能忍受自己的伴侣心里永远惦记着他的前任啊,与其承受这种痛苦,还不如趁我还没喜欢得你太深之前……”
“啪——”一声突兀的清响阻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第47章 我想跟你好
软垫上的易拉罐被许沉河碰倒了,罐身倾斜摔在地面,没喝完的啤酒泼了一地。
顾从燃退了一大步,再看飘窗上的许沉河,正缩着双腿茫然地看着他。
“蹦过来吧,别湿了鞋子。”顾从燃朝他张开手臂。
刚在心里立誓要跟对方划清界限的许沉河马上摇头:“你去喊服务生过来清理干净。”
“让他们欣赏荧幕上光彩夺目的大明星被困在飘窗上下不来?”顾从燃气定神闲地抄着兜杵在原地看他出糗。
地面被泼湿好大一片,许沉河估摸着平衡感不太行的自己蹦过这淌酒肯定得摔个狗啃泥,他放弃这个念头,朝顾从燃摊开手板:“麻烦你,帮我把口罩和帽子拿来。”
“我还真就不拿了。”顾从燃说。
许沉河暗自权衡,在顾从燃面前出丑总比让陌生人看了笑话好,他蹬飞脚上的棉拖,站上飘窗做了个准备起跳的姿势。
“你立定跳远呢?”顾从燃嘴上说着笑,双手从兜里拿出来以防接不住许沉河。
飘窗离地面有一定高度,许沉河蹦过去时做好了趴倒的准备,结果被顾从燃稳稳地接到了怀里。
几分钟后,酒店的服务生拎着清洁工具速速赶到,卧室里传出清洗地面的声响,许沉河窝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转着电视频道,电视的音量盖不过洗地机的响声。
“没说完的话还要说吗?”顾从燃开了另一罐啤酒。
许沉河斜他一眼:“等下再说。”
“等到什么时候?”顾从燃在啤酒罐上捏出压痕,“给你三分钟,限定时间里不说便作废。”
“谁让你制定游戏规则了?”许沉河的音量混在洗地机制造出的高分贝噪音里透出了无力感,“只有你每次都把我们的关系当成游戏。”
顾从燃的脾气被一次次挑战,嗓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