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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故人有云-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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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戴着银花面具,林维怀没有看到他脸上那一瞬间的不悦。
  和沈君淮不同,安毅候这三个字对天启的每一个人而言,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朝臣们尊敬他,百姓敬仰他,连三岁小孩都能脱口而出他的功绩。甚至在尧离,唐砚之这三个字现在仍旧是许多人的噩梦。
  当林维怀说出这三个字时,军帐内的氛围明显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请我在国家危亡之时,出手相助。”沈君淮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林维怀。
  林维怀瞳孔一震。
  自从半坡岭一役后,他就再没见过唐霜凝这块贴身的玉佩,原以为是遗失在了战场,没想到居然在容君见手里。
  此玉佩乃唐霜凝年少时请大师教授后,自己亲手设计和雕琢而成的,世间只此一件,林维怀绝不会认错。
  林维怀将玉佩归还,朝他一揖,郑重道:“能得一夜雨相助,是天启之幸。”


第51章 兵马博弈
  陇川城外,尧离军帐内,牧亦轻眉头紧锁,眼眸中散发着阴沉的光。
  天枢的突然出兵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赛维纳城有他派去的心腹驻守,万不该一点讯息都没给他传递,除非。。。。。。
  那个人死了。
  牧亦轻拳头紧握,一拳砸在了书案上,原本平整结实的桌面在一声巨响后出现了一丝裂纹。
  看来赛维纳城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天枢的大军恐怕早就在岳北部署妥当,一直隐而不发,就等着他们打到陇川才出兵赛维纳城,若是他们能攻下陇川城那么一切还好说,可惜他们一直在此僵持,无法派人回去增援。
  此时牧亦轻可谓是进退维艰。
  陇川本该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知道陇川守不住了,而援军最早也要后天才能到。他的狼兵饥肠辘辘,就等着吃天启军的肉。。。。。。一切本该按计划进行。
  若是没有那该死的羊群。
  天知道为什么陇川城还能找到那么多羊!!还都跟疯了似的见到狼居然不躲,还迎狼而上!!!
  狼的本性在那里,有送上嘴边的肉,哪里还顾得上袭击手里有武器的士兵?天启军少了这些畜牲的攻击,愣是抵挡住了尧离军的攻击,士气大增。
  那些羊群的身上还撒了毒粉,那些不中用的畜牲,只要咬上一口就要暴毙,可谓是阴毒至极。牧亦轻心都在滴血,他养了这么久的狼兵,被这群羊搞得几乎死绝。
  更可怕的是,天启军队里带头的两个士兵,一个带着把玄黑大刀,一个手持利剑,这两人武功高绝,光靠这两个人带着,就将他们的阵型撕开了一个口!!
  这次攻城战,尧离的大军连城门都没摸着就被天启军打了回去,且死伤惨重。
  蔚舒榕拿到玄机图后就一直在研究,可惜聪明如他,也没能从那幅莫名其妙的图中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天枢会出兵在他的意料之内,但天枢出兵速度之快,攻势之迅猛,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没有关系,他不急于这一时的胜负。
  他来到主帐找牧亦轻,掀开门帘进来的时候,牧亦轻正在训斥几名将领。
  牧亦轻正在气头上,他放不下心一个人跑去淮南找蔚舒榕前明明安排好了战略,若不是尧离王的圣旨到的太不是时候,动摇了军心,他们早该按照他的计策攻下了陇川,何必搞到现在这种局面??
  他见到蔚舒榕进来,刚要骂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脸上挂上笑容,“老师怎么来了?”
  他扭过头又对着地上跪着的一群废物怒吼道:“还跪着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蔚舒榕道:“亦轻,先退兵吧。”
  牧亦轻听到这话,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问道:“老师也觉得我们会输吗?”
  蔚舒榕摇头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从你私自离开军队到淮南时你就该料到这种结果。”
  蔚舒榕站在地势分布图前,道:“从赛维纳城失守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了优势。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沈君淮和唐霜凝,恐怕已经到了陇川。”
  一阵静默后。
  “。。。。。。我不明白。”牧亦轻从蔚舒榕身后有到他跟前,直视他的眼睛,“在拿到玄机图后,老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蔚舒榕眼睛里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有挣扎和痛苦,还有几分难言的失落。
  “亦轻,在你心里,我也是一个没有心之人吗?”
  牧亦轻微愣,蔚舒榕也没有解释,甩袖离开了军帐内。
  蔚舒榕孤身一人,朝着军营外走去。
  那日在太辰殿中,他是真的希望容桁能杀了他。这样他就不必再怀揣着仇恨,为了复仇,做尽了所有他从前所有不屑去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复仇,他还能做什么呢?
  周问鼎踩着他亲人的尸骨坐上那个位置,史册会记载周问鼎的功绩,而他却像个罪人一样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他心中的恨意是那么的汹涌,压迫得他快要窒息,左右着他的思维和行动。
  从他亲手杀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师父开始,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他渴望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不是南柯一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少年义气。
  可他从来不敢回想,他的复仇之路上,已经铺满了多少无辜的人的尸体,每当细想,内心中那种莫名的慌乱和失重的感觉都在让他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
  难道真的如他师父而言,他错了吗?
  他原以为听到周知行的死讯,他会开心一点,可他却可悲的发现,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并没有复仇成功的快感,反而有些索然无味。
  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然后呢?
  那瞬间他忽然想起那日唐霜凝质问他的那些话。。。。。。后来的那二十多年,他又活成了什么样呢?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下不去手杀了沈君淮和唐霜凝。
  唐霜凝死后,他去见过沈君淮。他仍然记得他那时的状态,用“失魂落魄”来形容都不为过……像极了他当年刚从火海中逃生后的样子。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振作起来,谋划这一切。沈君淮却像活成了另一个人,冰冷,毫无生气。
  当年他救下沉君淮时,纯粹是出于同情和不忍,他一开始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从未想过利用他,也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会挡在自己的路上。
  他同样没有想到,那个不过五岁就尝遍了人间险恶的沈君淮,会走出了这样一条与他截然相反的路。
  ……都是因为唐霜凝,若没有他,沈君淮根本不会回到天枢,什么狗屁洛王,哪里有一夜雨阁主的身份来的潇洒快意。
  都是因为唐霜凝。
  蔚舒榕站在哨台上,望向陇川城的方向。
  他后半生的时间里,为什么就没能遇见这么一个人,也将他从深渊里拉扯出来呢?
  当天晚上,牧亦轻没有听蔚舒榕的话,再次整军,想向陇川城发起最后的进攻……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天启军在上午的对战中可以说的是大获全胜,此时必然会有些松懈,定然料不到他们今晚会再次攻城。
  夜黑风高,适合偷袭。
  显然沈君淮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尧离的先锋队摸到陇川城外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城楼上好整以暇地弹琴。
  那一瞬间所有尧离的士兵头上估计都冒出了三个问号。
  这是在学诸葛孔明唱空城计吗?那这陇川城是攻还是不攻?
  就在他们踌躇的时间里,沈君淮已经弹完了一曲,曲音刚落,原本黑漆漆的城楼上一瞬间就亮起了火光。
  “啊!”
  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了一声惨叫,尧离军的先锋队才发现自己早就落入了天启军的包围圈中。
  牧亦轻带着主力军前来与先锋部队汇合,既然偷袭不成,那么大家就来硬碰硬。
  那边琴声未止,这边尧离的箭阵也准备就绪。
  沈君淮琴音骤转,城墙上的士兵们同时架起了盾牌。
  “放箭!”
  尧离军有备而来,天启这边也准备充分,沈君淮站在城楼,尧离的阵型变换他看得一清二楚,他将内力凝聚于指尖,混乱厮杀的战场也能听见他拨动琴弦的声音。
  而在另一边,牧亦轻站在高处,同样在根据战场上的变化而改变军队的阵型进行突围。
  偌大的战场似乎就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兵马为棋,这是他和沈君淮之间的博弈。
  蔚舒榕站在他身侧,道:“他在用琴声做指挥。”
  牧亦轻咬牙不语,他看得出来局势对他们来说不妙。他不知道沈君淮的琴声中蕴含着什么奥秘,天启的阵型变换得非常灵活,每当他刚下令变换另一种阵型,对方似乎总能看穿他的心思,抢先一步堵住他们汇合的缺口,导致他们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
  通常而言,他们在战场上会用战鼓来传递信号,每个军队所用的鼓点所传递的意义都不同,战场上的士兵根据鼓声来遵守将领的指令。
  而沈君淮这边并没有用鼓,单靠他这一把琴,直接不间断地给战场传递信息,和牧亦轻这边一比,省去了一个信息传递的时间差。
  战场瞬息万变,这个时间差变得非常致命。
  牧亦轻不能到下方去自己打鼓,这样他就没法及时掌握战场上的变化,沈君淮利用陇川城外的地势特点,给了牧亦轻一次沉重的打击。
  加之又是半夜,从视野而言,沈君淮城楼上的视野,可比牧亦轻所在的山头视野好太多了。
  这场棋局从一开始,沈君淮的胜算就比他大。


第52章 鹿死谁手
  牧亦轻死死地盯着陇川城楼上的沈君淮,就像是头饥饿的狼盯着一块美味的猎物。他让人拿来了白布、笔和弓箭。
  蔚舒榕按着他的手,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牧亦轻眼里迸发着嗜血和兴奋,“同样是您的学生,您不想知道,我和他,到底谁更厉害些吗?”
  “……你打不过他。”
  牧亦轻没想到蔚舒榕竟然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个答案,心中的妒火烧得愈发旺盛。他自认为不比沈君淮差,凭什么蔚舒榕想也不想就觉得他一定会输!?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能!”牧亦轻咬牙切齿。既然蔚舒榕下不去那个手,他便替他动手。
  他不顾蔚舒榕的劝阻,不由分说地甩开他的手,将写好的布绑在了箭尾,拿过那张都快有他半人高的大弓,单眼瞄准,对准了城楼上的沈君淮。
  满弓,射箭。
  这个距离正常人更本无法将箭射过去,而牧亦轻不仅射到了,箭还稳稳地扎在了沈君淮身后的地上。
  可想而知,若不是刚刚沈君淮躲得及时,这一箭恐怕能把他射个对穿。
  林维怀扯过箭上的白布,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写了什么?”
  林维怀拦着沈君淮,犹豫道:“他说,让你下去和他一战,他若是输了,尧离就此退兵,二十年内不再出兵天启。”
  参谋在后面怒道:“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下去和他单挑,他可真有脸的!”
  林维怀和沈君淮都没有说话,林维怀撰著那块布,神色复杂地看着沈君淮的背影。
  若不是刚刚亲眼看到了沈君淮怎么灵巧而又面不改色地躲过这一箭,连琴声都没有半分错乱,林维怀也会觉得牧亦轻的战书简直是异想天开。
  沈君淮抚琴的手一顿,将琴递给了旁边的士兵,他转过身来,在林维怀面前站定。
  琴声停下来的那瞬间,对面奏起战鼓,让尧离军暂时撤退。
  天启军也没了琴声的指挥,同样开始撤退。
  两军对峙的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沈君淮开口:“将军,可否借剑一用?”
  “你疯…”后面的参谋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捂住了嘴巴。
  林维怀手搭在剑柄上,“……给我一个你能赢的理由。”
  沈君淮勾唇一笑,抬手一扯,将面上戴着的银花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林维怀双眼一眯,而后又蓦然睁大。
  这张脸他在几日前,在宫中的接风宴上见过,并且印象非常深刻。
  沈君淮道:“天枢和天启的盟约依然有效,本王既然来了,就不会让尧离轻易得逞。”
  两国的盟约,也没有深到能让天枢的王爷来替天启守卫疆土的地步吧?林维怀想。
  “这……”林维怀犹豫不决。
  这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天启无能吗?
  沈君淮将面具再次戴上,他说:“今日一战必将有一个结果,我们和对方的兵力都已经不足以等到下一场对垒,今日不是陇川城破,就是尧离退兵。”
  笑话就笑话吧,他身后还有数万无辜的百姓。林维怀下定决心,准备将自己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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