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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夫君是块云片糕-第1章

小说: 夫君是块云片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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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薛南羽死了爹,失了爵,在狱中被磨得眼一闭死了,眼一睁再活过来便成了个周身不带一丝烟火气的病弱美人。美人仿佛失了魂,直到某天仇人家的倒霉小儿子到他面前……
  陆靖持他手深情款款:子扬,我为当初一诺,赴你万里之约。
  薛南羽冷淡地一抬眼皮子:拉倒吧,你其实就为吃我。
  病弱美人高冷受vs肆意率性中二攻。双C,HE。

  内容标签:年下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镜,薛南羽┃配角:崔琪,采墨┃其它:
  一句话简介:病弱美人高冷受v肆意率性忠犬攻


第1章 
  “我要找的,是一个人。”
  “我与他离别时,他才弱冠,惯常乘映夜白马,挎一张朱雀灵弓。他精于骑射,常常是出城没多久,所获的猎物就悬满了画鞍。”
  浓重的夜。雨滴滴答答敲打破檐,几只空瓦罐胡乱搁在桌上承接漏雨。这间酒肆怎么看都是流云郡最破败的那种,平常只有最穷苦的脚夫和最落魄的江湖人才会光顾,可如今摆着廉价劣酒的桌边,却坐着流云郡最尊贵的人。
  这贵公子约二十二三,头戴银冠,着素色袍服,大袖及衣摆处绣流云纹章。烛光耀着他的脸。他翩然清逸、皎洁出尘,五官眉目亦极秀美,就是面色太苍白了,不由便显出了几分孱弱。
  坐在对面的人嘿嘿一笑。压得很低的青箬笠遮住他的脸,只能从声音听出这也是个年轻人。
  “乘映夜白,挎朱雀弓,这听起来身份是不凡呀。”
  青箬客端起酒一饮而尽,醉醺醺地说。
  “但天下精于骑射的公子哥儿是太多啦。只说白马朱弓画鞍,天下只怕有无数,却不见得是长公子要找的人——长公子可还有其他线索?”
  语调含糊,这人像是醉得不轻。他将空碗拍回桌面的动作带出一连串酒滴子,正溅在长公子面前,长公子不由蹙了蹙眉。
  “其他的么?”
  长公子想了一想,缓缓又说。
  “是了,他的剑术也很好的。他师从上霄剑派,是年轻一辈剑客中的翘楚,哪怕对阵名家也不在话下。”
  “镶嵌宝石的剑虽贵,却未必锋利;没见过血的宝剑,连屠夫的杀猪刀都不如。”青箬客嗤嗤笑着:“要不长公子说说他的成名之战是哪次,他杀过哪些有名的人,也好循着底细去找他。”
  “他的成名之战和杀过的名人么?”
  长公子陷入沉思,良久摇头。
  “他没有成名之战。他平常也不需要杀人。只要他一句话,多的是别人替他去杀人。你要非说他杀过的有名望的人……”
  脸上忽然浮出个阴郁而凄凉的笑,长公子道。
  “两年前,也是这样的秋天,也是这样的雨夜,他将一把匕首刺入我的心口,在狱中杀死了我——这算不算?”
  青箬客噎住了。他给自己倒瓦罐里的残酒,牙疼似的嘶嘶抽气。
  “公子自然是大大的有名,可公子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在眼前么?公子说自己于狱中被杀,怕不是在做梦吧?”
  “做梦?”
  长公子低低笑了:“我也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呢。这人姓陆名靖字子安,是宁国嫡出的小公子,自幼至颖都入侍,进过国子监,选送上霄峰,习得一身好剑术——你看,姓名年岁出身履历都有,我该很容易找到这个人吧?但没有。宁国根本没有这么个人,颖都国子监和上霄峰也从没收过一个叫陆靖的弟子。这个人像是……刺死我后就消失了……倒真像做梦一样。”
  “这就是一场梦吧!公子若睡眠不安,可召医者来看。游侠们本事再大,也寻不来梦里的人。”青箬客再次仰脖一饮:“酒已尽。这桩生意我们接不了啦,公子请自便吧。”
  “酒未尽。我带来了。”
  有侍从提一壶酒放桌上,正要启封,青箬客右腕一旋,用剑鞘按住侍从的手。
  “侯府的酒我喝不起,我只喝得起三文钱一碗的。”青箬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更何况今晚的生意还做不成呐~公子告辞,我自向别处找酒去。”
  他竟像是丝毫不愿领长公子的情了。长公子静静坐着,仿佛意料之中,也没令护卫们散开。
  “不,这桩生意你做得成。没人比你更熟悉那人的脸。”
  他轻咳一声,随从将一面铜镜搬上来,满屋子点亮灯盏。青箬客像是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抬起遮眼的手好一会才放下来。
  “你仔细看,这就是我梦中人的相貌。”
  镜中出现一张年轻人的脸,长眉飞扬,鼻峰俊挺,虽满面醉意却不掩其眼中光芒。如果说长公子静美如月华,镜中人则热烈如日光。可这张脸分明是青箬客的。青箬客看着镜中影像呆了半晌,左看右看确认这真是一面普通镜子,才说道。
  “公子这是何意?公子是说,你的梦中人是我?”
  “恐怕是的。”长公子静静抬起眼眸:“子安,是不是你?”
  空气突然凝重下来,酒肆中杀气陡生。无形之中侯府侍从已不动声色堵住了酒肆出口,青箬客凝神一听察觉到雨幕中还藏了数十道呼吸——长公子今夜有备而来,怕是要把他疑心的人通通拿回去。青箬客想了想,觉得自己从大门是走不了了,只得叹一口气。
  “我这个连三文钱石头烧都常常喝不起的穷鬼,会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宁国小公子么?”
  他干脆利落地对镜挤爆一颗痘痘。
  “长公子,你认错人了!”
  话音未落,周遭的侍卫已冲过来。青箬客锵一声,拇指往剑格上一弹,耀目的光华立即从剑鞘中流淌出来。他拔剑的动作极快,只一下就将侍卫们的包围荡开,接着足尖往桌上一点,青箬客向上撞开一片屋顶就出去了,碎砖破瓦啪啦啦掉了一地。屋外只闻一片叮叮当当的兵刃落地声——外面的伏兵竟也降他不住,青箬客没伤一根毛,轻轻松松就逃掉了。
  长公子抬头看屋顶大洞,目光阴霾。侍从小心地给他披上斗篷:“公子……”
  静静沉默良久,长公子无声的笑了:“好身法,好剑术。”
  接着,他朝侍从转过脸来:“你说这个人,名叫陆镜?”
  雨还没停。陆镜像只狗崽子一样抖蓑衣上的水,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薛南羽,薛子扬。”他嘟嘟囔囔念叨着长公子的名讳:“你竟和我玩这么一手。你不但让我冒雨白跑一趟,还指使手下人把我衣裳划破了。这都得赔我!”
  骂骂咧咧的,他推开一扇摇摇欲坠的门,进了自己的家。这所谓的家不过一个破窝棚,倚着半面断墙搭建,灶边隐约火光。
  见他进门,几个少年立时围过来,无一例外都带着一种等米下锅的神情。他们热切地问着陆镜。
  “老大,老大,生意谈得怎样?”
  “别提了。”
  陆镜解开沁透了的蓑衣箬笠,哗得抖开晾在灶旁。
  “没谈成,只好灰溜溜的回来了。”
  “哦……”
  听他说生意不成,少年们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有那么一两个还不死心。
  “老大老大,那你带出去撑场面的那九文钱……”
  “都买了酒。哎哎,我虽买酒也没忘了你们——”陆镜眼看他们的目光变得像要杀人一样,忙说:“我给你们也带了东西回来。看看。”
  他洋洋得意从身上掏出个小东西,原来是数枚银鱼令牌,流云郡侯府近卫随身戴的。
  “呼,生意不成,那鸟公子就想拿我,可老子哪是吃素的?”陆镜一拍大腿,开始吹嘘自己以一敌百的光辉战绩:“只见那侯府的护卫密密麻麻,我就这么拔剑一拔,再这么把身子一跳——”
  他噌的窜上桌,那些少年忙把吱嘎作响的桌子护住。
  “哗啦啦将他们打倒了一大片。我再看,乖乖,他们的身上可戴着银子呐!顺水推舟,乘乱摘下几个来。拿去——”
  他豪气的把那些令牌都递出去。
  “找朱老三把这些熔了,全都铸成银叶子,够我们吃好一阵呢。”
  雀跃着接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抱了一大袋子吃食回来。众人把一坛子石头烧在火边烘得暖了,边用烧饼夹着卤煮下货,边问陆镜今天发生的事情。
  少年们都十七八岁,身上脏污破烂,随身都带一柄剑——说是剑,其实多是两个木块夹薄铁片,用破布在腰上胡乱捆住而已,看着寒酸得很。
  梁国兴剑术,凡是男子,十个有七八个都自称学剑,于是也衍生出了“游侠”这么个特殊的群体。
  所谓游侠上至世家下至乞丐,是什么出身都有。这些少年是其中身份最卑微的那种,既无缘将武艺货卖帝王家,也上不了君子们的台面,只能通过中间人接一些别人不屑做的零碎杂活,在刀口上讨一口饭吃。前几日中间人说有个贵人点名让他们接这单活,他们都大喜过望,以为接下来能接一单油水肥的,没想到却是个“寻找梦中人”的怪异活计。
  “那长公子说什么白马朱弓梦里人,还说那人和我长一个相貌,这可不是在发癔症?”描述的是陆镜。
  有好事者噗的一笑,开始信口雌黄:“恐怕不是发癔症,而是发。春。一定是因为老大长得好看,艳名远扬,惹得侯府中的那一位听到了,找个理由就把老大诳了去。”
  “艳艳艳你个头呀!”
  陆镜用筷子在那人头上反手敲了一记。
  “我们是凭本事吃饭的游侠,不是馆子里卖笑的龟。公,再说你以为那个梦里人干了什么好事……”
  接着他把长公子说的“两年前的雨夜,陆靖在梦中杀了我”添油加醋地给手下人讲述一遍,少年们都笑起来。
  “我们道是谁,原来又是陆靖。长公子寻那陆靖已寻了整整两年。我们都估摸着,这陆靖怕不是一只鬼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多谢支持!笔芯!
  故事发生在已完结耽美文两年后。剧情为独立故事。


第2章 
  “两年来他一直在寻找陆靖?”
  陆镜吃了一惊,夹得满满的卤煮差点从烧饼里掉出来。他忙用另一只手托住了,嬉皮笑脸地问那好事的。
  “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小六你倒是说说看,你们郡的长公子究竟是怎么个寻法?”
  “那是广而告之,发布天下,还派了无数的人出流云郡去寻,就差没有掘地三尺。”小六眉飞色舞:“但这样被长公子点上名号,又亲自到沙雕酒肆见你的,老大你还真是头一个。”
  沙雕酒肆,流云郡底层游侠买卖消息、传授任务的场所,通常只由中间人分别与买卖双方交易。可这一次中间人没有去。陆镜到得酒肆时,只看到一个银冠博带的贵公子坐在那里。
  乍见到薛南羽,陆镜的感受只有两字。
  美人。
  夜遇美人,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颇是有几分激动,掂起石头烧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可没想到美人儿却用马上就要杀人的目光给他传递一个信息——就是你,在梦中杀了我!
  接着更是安排下一大票人要捉他,真是败兴……
  陆镜捂脸,耳听得以为被长公子翻牌是莫大好事的傻瓜小六又开始津津乐道。
  “这二年来,虽然人都知道长公子在找陆靖,却没人知道这陆靖究竟是长的扁的,还是圆的方的。据我在侯府里当差的兄弟讲,长公子每次派人出去找陆靖前都会画一张画儿,每次那些人空手而归时他就把那画儿烧了,因此这么二年过去,流云郡上下都无人知陆靖长相,只知他似乎也是个世家公子。”
  “要这么说的话……”又一个少年拍拍小六肩膀:“会不会这世上本没有陆靖,是长公子相中了老大,才抬上一面镜子来,说老大就是陆靖?”
  “喂喂喂,你们别胡说。”
  陆靖面对少年们的鸡贼八卦目光有点慌:“我才刚到流云郡,与你们长公子素未平生,他怎么可能相中我?”
  接着凶神恶煞且义正言辞:“我一个清清白白好儿郎,平生只知行侠仗义、浪迹天涯,怎可被儿女……啊呸,儿男私情牵绊!尔等若胡言乱语传出风去、坏了我的声誉,休怪老子剑下无情!”
  众少年顿时哑了。
  不是吧,开开玩笑也不行?
  但显然陆镜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他绷住总在笑的脸,满面寒霜,手指也有意无意地按在剑上。少年们打个寒噤,赶紧顺着梯子往下走。
  “这个,老大虽然剑术高、人品好,模样一等一的棒,但毕竟是——”小六求生欲满点的先夸一遍,这才龇牙咧嘴地点出那个“但毕竟”来:“但毕竟是太穷了,这样一个穷酸,长公子那样惯处繁华的应是看不上。”
  陆镜:“……”
  “对对。”其他人赶紧附和:“老大不仅穷,还吃饭吧唧嘴,夜里打呼噜,若是长公子把老大接进府去,只怕不出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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