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被我撩A了-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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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辞凡推开车门,笑了笑:“爸爸,下午记得准时来接我。”
教室里依旧吵吵闹闹的,抄作业对答案的人比比皆是,陆修阳拉开了教室的后门,齿轮摩擦轨道发出的刺耳声响打断了喧闹。
大伙儿以为苟峰来巡查,谨慎得藏好卷子,小心翼翼地把视线转过来。
整整两周没来上课的盛辞凡突然回来了。
盛辞凡不自主地紧了紧书包的背带,被陆修阳牵着回了座位。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如鸡,氛围沉重得像被涂上了两层浆糊般。
老黄走进教室里,空了两周的位置终于等回了主人,他的手指从镜框下探进眼眶,揉了两下,有几分小庆幸,走到盛辞凡的座位旁,“回来就好。”
盛辞凡不自在地点点头,他还是无法接受大家的目光,那种带着同情和诧异的目光就像是一层滤镜,给他渡上了软弱的色彩。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定义。
老黄占用了早自习的几分钟时间,拿了张报名表交给体委:“经过学校领导的商定,今年的冬季校运会,全员参加,包括高三年级。”
教室里雀跃起来,校运会摆上来,就跟白送了四天假期一样,堪称捡便宜。
教室里炸开了锅,三两个凑一起讨论起项目来。
下了早读课,体委拎着报名表,拍到盛辞凡桌子上:“唉,你跑不掉的。”
盛辞凡刷题的笔尖顿了下,教室里的目光再度聚焦在他身上,靠窗户的男生爽朗地道:“盛哥,咱班今年能不能拿第一,还是你说了算!”
谢飞不太敏捷地转了个身:“盛哥,请务必继续带飞。”
“……”
“别墨迹,大伙儿等着填缺呢!”体委叩叩报名表,“不说的话,我随便给你填上了啊。”
少年时期,总有那么一群人,笃定了义气,只要你回来,便是艳阳晴天,过往的狂风暴雨只是生活的调节剂,没什么大不了的。
盛辞凡扫了眼报名表,“你们先报,我补缺。”
“哦~盛哥威武!”
“盛哥就是刚!”
“来来来,我报四百米!”
“……”
教室里旗鼓升天地哄闹着,陆修阳藏在桌下的手轻轻握了下盛辞凡,眼尾眉梢都蓄着笑意。
盛辞凡做贼似的瞥瞥周围,应该没人看得到,他凶巴巴地瞪了眼陆修阳,缩回手,拎着杯子去外面接水。
走廊里站着一对夫妇,男的头发半白,女的皱纹满面,夫妇两显得有些沧桑。
盛辞凡问:“叔叔,阿姨,你们找谁?我可以帮你们喊一声。”
女人感激地看着热心少年:“请问,盛辞凡今天来上课了吗?”
盛辞凡挠挠后脑勺,不着痕迹地关上教室的后门:“你们找我有事吗?”
男人和女人相视一眼,一时间高兴到情绪失控,像哭又像笑。
女人上前,粗糙的双手伸向盛辞凡。
盛辞凡确定自己不认识夫妇俩,本能地后退避开。
女人尴尬地缩回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连道歉。
盛辞凡还是心软了,解释了一下:“抱歉,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因为那天的意外,他失去了一往无前的果敢莽撞。
男人窘迫地垂下头,下定决心后才抬头对上盛辞凡:“我是方梓父亲。”
盛辞凡拎着水杯的手心骤然缩紧。
男人的声音沙哑疲惫:“方梓做出那样的事情,真的对不住你。”
“可是俺们就那一个孩子,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告他”
“要多少赔偿都可以,俺们砸锅卖铁的都凑出来。”
女人抹了把眼泪,盛辞凡身上看起来完完好好的,这事儿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方梓他才十九岁,要是在监狱里蹲两年,这辈子就都完了。求求你了,这件事情我们再商量商量可以吗?”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说方梓才十九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发生那件事的时候,盛小凡才刚好满十八岁!”陆修阳听到外头的动静,拉开的门,把盛辞凡掩在身后,冷着声继续道,“所以,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他。”
盛辞凡扯扯陆修阳的衣服:“哥,我们进去吧。”
女人急了眼,挡在盛辞凡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我拜托你,行行好吧,方梓真的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啊,俺们已经五十多岁了,只有他这么个娃,真的受不住的!求求你了,我们一定转学,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就放过方梓吧。”
盛辞凡被吓了一跳,杯子脱手,滚烫的液体撒在女人手臂,他很不舒服地皱皱眉心:“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带您去处理一下吧。”
女人捂着手臂,男人卷起他的袖子,黝黑的皮肤被烫出些血色来,隔着厚厚的衣服,倒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男人捡起地上的杯子,拧好盖子放在一边,他喃喃地说:“怨不得,是方梓不争气,走吧,别耽误孩子上课。”
女人明显不认同丈夫的做法,她尖声呵斥丈夫:“走什么走!方梓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俺心疼!”她指着盛辞凡,“你看看他,好端端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事!你嫌丢脸不愿意求人,俺自己求!”
盛辞凡被尖锐的声音扰得耳膜生疼,一字一句砸到心尖上,带着麻麻刺刺的疼。
教室里的学生被吸引出来,走廊上瞬间被堵的水泄不通,满脸挂彩的萧勇拨开人群,挤到前排。
女人咬咬牙,额头重重地磕了下地:“小同学,俺们都是没文化的人,不懂怎么说话才好听,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俺们。”
话音刚落,她又磕了个头,卑微又执着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歉意。
盛辞凡从没碰到过这种场景,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萧勇。
萧勇扶着他,满面焦急:“没事吧?”
盛辞凡小幅度地摇摇头,脸色却白了一层。
陆修阳蹲在女人面前,搀住她的手臂:“既然您是个母亲,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如果那天受伤害的人换成方梓,您还会选择原谅吗?”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每字每句都掷地有声,“您怎么可以自私的要求他原谅方梓”
走廊上围了太多人,苟峰很快就被吸引过来,他斥退人群,扶起哽咽的女人,“有什么事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陆修阳转身,手搭在盛辞凡的肩上,柔声道:“交给我就行,你先回去上课。”
盛辞凡摇摇头,语气坚定得不容置喙:“我和你一起。”
第060章
到了办公室门口; 盛辞凡却退缩了; 他往墙边站了站,底气不足:“哥,你去吧; 我在外面等你。”
陆修阳揉揉他的脑袋:“好,别乱跑。”
办公室里; 老黄和苟峰请夫妇俩坐下; 陆修阳很有礼貌地给他们倒了水; 始终没什么情绪流露,冷冽又淡漠。
老黄轻咳了声:“方梓爸爸,方梓妈妈,我们能理解你们的心情; 伤害也已经造成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来学校了。”
女人的眼泪更加汹涌:“俺们家方梓其实不坏的,老师; 您看看姓盛的那孩子; 现在都好好的; 医药费俺们一分都不会少的,只想求求他给方梓一条生路啊。”
陆修阳笑出声,满眼的轻蔑不加丝毫掩饰:“你知不知道; 以前的盛辞凡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他不拘小节; 骄傲自大,做什么事情都我行我素,现在的他; 还有几分曾经的张扬”
他很少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话匣子在这一刻被彻底打开:“那件事情以后,盛辞凡一直在做心理咨询,每天夜里都会被噩梦吓醒!就上周,他偷吃了他父亲的安眠药,hung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说他真的特别困,可就是睡不着!”
“您现在告诉我,他整个人都好好的”陆修阳垂在身侧的手蜷得很紧,手心被掐得通红,“身上的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可是心理上的伤痕呢?”
女人终于扛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呜咽呜咽的。
十一月下旬,靠海的平和市已经入了深秋,风很大,夹带着湿润的水汽,有些潮,特别冷。
盛辞凡蹲在墙边,两只手托着下巴,女人的痛哭声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天空很蓝,云朵漂浮,阳光淡淡的,大约会是个好天气,冷一点也没有关系。
陆修阳走出办公室,朝盛辞凡伸出一只手,他逆着光,身影披洒在盛辞凡身上,明明还是个少年人,却好像能抗住所有的艰辛磨难。
盛辞凡把手搭上去,呲着小虎牙,他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会一直陪着他,他只需要乖乖等着就好,无论多远,他都会找来,护他安愉。
那天,他翻出了同学录,谁也逃不过中二时期的非主流时光,包括陆修阳。他的字迹还是工整好看,即使写着火星文也透着股难掩的干净,他说:
小焚蛋,祗喓倪啭身,硪會①値甾……
走廊很静,很长,少年的十指紧紧交扣,他们会一起走得更远,所向披靡,互相扶持。
——
傍晚,盛辞凡去了游泳馆,场馆里那几条嚣张霸道的美男鱼因为要准备去青训营,今天都没有来,只剩下几条努力奋斗的美男鱼在水里扑腾。
裴恕换完衣服出来,看见坐在长椅上的盛辞凡,擦头发的手僵停下来。
盛辞凡扭头,拍拍身旁的空位:“坐会儿,和我聊聊。”
裴恕依言坐下,等着盛辞凡开口。
“裴恕,青训营的事情,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盛辞凡荡着腿,语调稀松平常,“萧勇那人心直口快,没必要和他置气,堵上自己的将来,不值当。”
裴恕没有答话,只是眼神复杂了几分。
“裴垣很好,他不能完成的梦想,你要替他努力一把,就像…我和我哥一样。”盛辞凡的长睫像蝶翼般扑闪两下,“裴恕,裴垣所谓的不公,从来不是因为盛允是盛弗的儿子,他豁出一切保护盛允,只是在守护自己的信仰。”
“被泳队除名,再也不能参与竞技,受人唾骂,你说他只是守护信仰?”裴恕冷笑着,“盛辞凡,你这回都学会编故事了。”
“裴垣是我的心理医生。”
“……”
迎上裴恕难以置信的目光,盛辞凡起身,把一张名片递给他:“青训营你还有考虑的空间,不要错失机遇。”
裴恕捏紧名片,刻画在时光里的记忆有了不确定的模糊:“我不会去的,我的对手在嘉禾。”
走到门口的盛辞凡停下脚步,随后潇洒地摆摆手:“随你,择日再战!”
运动会在即,少了七八个泳队的少将,跃跃欲试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少了强势的对手,虽然也未必能拿下冠军,但是至少不会输得太糗。
三班算是分配比较均匀的一个班级,读书厉害的、体育牛逼的各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就是中游选手。
傍晚,体委拎着报名表来找盛辞凡,两人商量着哪些项目要拿分,拿着计算机噼里啪啦地乱点,理想状态下,他们可以拿下总分第一,但是现实不是理想,总有那么几个缺不能被完美填上。
他们两人的体育成绩大伙儿有目共睹,但是每个人只能参加两个个人项目,以及两个团体项目,这已经是封顶的项目数量。
体委头疼地咔吧着笔帽:“幸好你没去青训,否则咱们今年是真的无缘冠军。”
盛辞凡把报名表挪到陆修阳面前:“唉,报名!”
体委正要伸出手拦截,却已经来不及了。
三班的屠榜学神,三年来没有参加过校运会的记录,每年的校运会都坐在主席台上斯斯文文地审理稿件。
他捂着额头,等着盛辞凡被拒绝。
陆修阳草草地扫了眼报名表,基本被填满了,只有少数几个难题还空着:“报什么都行,我补位。”
盛辞凡眉尾微挑:“确定?”
陆修阳点点头。
盛辞凡的食指划过报名项目,停在五千米上,扭头看着陆修阳,征求意见。
“嗯。”
盛辞凡接着往下滑,停在八百米上。
“嗯。”
体委:“……”
报名表上的空缺被三两下搞定,体委对盛辞凡千恩万谢后,兴高采烈地去办公室提交表格。
刚开学那会儿,盛辞凡拼了命的想找陆修阳来一场比赛。可机会真的来了的时候,他却没有那么做。
陆修阳问他:“怎么不和我报同一个项目?”
盛辞凡把玩着一支笔,漫不经心地道:“每个项目有一个冠军就够了,没必要自相残杀。”
他们强势,他们厉害,因为他们年轻,但年轻并不意味着非要争个头破血流,他们可以在各自的领域中发光发亮。
在顶端相遇时,照亮一片昏暗的顶峰。
校运会如期而至,三班的方阵实在没什么可纠结的,两大门面往方阵前一站,就已经足以引起土拨鼠的尖叫,吸引大片的目光。
老黄站在主席台前,拿着相机不停地“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