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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谁的爱情不上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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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奶奶,我奶奶怎么了?”
  “快去!快去医院啊!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徐海燕疯疯颠颠闯进病房的时候,里面挤满了人。她扒开人群,一头扑到她奶奶床前。老太太大睁着两眼,两只胳膊平伸在被子外面,心脏监测仪上的数字低得可怜。
  徐海燕泪流满面,将双手捧着的东西使劲地扣进老太太的手心,然后将这只手握成拳,捂到她的心窝处。徐海燕俯下身,趴在老太太的耳边,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哽咽着对她说:
  “奶奶,我把你的生命找回来了,你安心地走吧,走吧,去天堂,和你心爱的人相聚……”
  徐海燕看见老太太的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好像在笑,她甚至还听到了唢呐的声音。
  呜哩哇!呜哩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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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回响着唢呐吹出的哀乐,7岁的焦素贞身穿孝服,头扎孝带,和姐姐们跟在出殡队伍的后面。她爹的灵柩前面是一个纸扎的面目狰狞的打鬼神,素贞的大哥一身重孝,一手举着招魂幡,一手拄着哭丧棒,走在灵柩的前面。出殡的队伍哭天嚎地,唢呐悲戚高亢。
  到了墓地,灵柩被撤去官罩放进墓|穴,素贞的娘跪在地上,把代表死者岁数的47个白面小枣饽饽一个一个投进墓|穴里。每投一个,众人就大哭一阵。素贞把头躲进宽大的麻布孝衣里,望着雪白的枣饽饽抿了口唾沫,她眼巴巴开始数墓里的枣饽饽,怎么也数不完。
  坟包堆起来了,众人回村摆丧宴,邻村8岁的大魁冲素贞挤了下眼睛,拉着她就向高粱地跑去。
  青纱帐正长到半大孩子高,掩住了素贞的一身白衣。田野里的风吹得高粱杆“唰啦唰啦”响,大魁揪了一根高粱枝,敲打着土坷垃说:
  “素贞你咋不哭?”
  “俺在看那些白面饽饽。”
  大魁也咽了口口水说:“素贞,你馋饽饽吗?”
  “馋!俺爹在天上有那么多饽饽吃。”
  “天上好,有饽饽吃,天天过年。”
  “等咱们上天了也能吃上好饭了,俺要和你一起吃。”
  “好!说定了,不管谁先上天了,都要等着一起吃饽饽。”
  大魁和素贞郑重地勾了一下小手指,大魁说:“素贞,你穿着白衣裳真俊哩。”高粱叶梢扫过素贞鸡蛋青一样的脸蛋,小姑娘的脸羞得像枣饽饽那样白里透红。
  心脏监测仪上的曲线忽高忽低颤抖着,那个叫焦素贞的女人焦急地跑过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青纱帐,她大声喊着:
  “我的人啊!你在哪里?……”
  一阵冷枪射来,黑影里不知对方是什么人,怀里的孩子吓得大哭,素贞只好拼命捂住他的嘴。大魁一把把她和孩子拉到小车后面,自己趴在地上掏枪还击,越还击射来的子弹越猛。
  面粉袋子是白的,在夜幕下闪着白光,吸引子弹“嗖嗖”射进面粉包里,孩子“哇哇”大哭。
  大魁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站到马路中间大喊:
  “×你娘!俺×你奶奶,别朝孩子放冷枪,有种朝这打,俺和你们拼了!”
  子弹果然转了方向,“叭叭”向大魁射去,几分钟后,素贞在黑暗里看见一个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扑腾起地上的尘土。一瞬间,双方的枪都哑了。
  四周静得吓人,素贞丢下孩子,扑过去,先抹了一手热血,带着绝望的血腥。冷枪再次响起,却越来越远。
  “大魁,大魁……”素贞顾不得冷枪,趴在大魁身上大哭。
  地上的人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有素贞在悲鸣的枪声里凄厉地哀号:
  “我的人啊!你醒醒呀,……我给你当老婆,我给你生儿子呀!”
  素贞听到脖子上的金锁即将碎裂的声音,她的心狂跳不止,像要把金锁颠下来。
  天主教堂的大钟突然在枪炮中响起,素贞跪在地上,搂着大魁正在变凉的身体,惊骇地四下张望。天上的月亮被炮火映成了血淋淋的金红色,被树梢硬撑着,像随时要跌落下来,教堂的德国大钟凄惶地敲着,扑进素贞耳朵的却分明是高亢的唢呐。
  大魁死了。
  素贞看见胸口中了冷枪的大魁又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高粱地里向她招手,她张开两手向他飞跑而去,田野里到处回荡着欢快的唢呐声。
  “我的人啊!我来了!”素贞大声叫着。
  监测仪上的曲线终于变成了直线,这个躺在床上为爱情守望了半个多世纪的女人终于实现了夙愿,一路直线地和她所爱的人手挽着手走了。
  病房里一片混乱。


  老太太的后事很快安排妥当。
  张桂云及杏花等女人负责洗理穿戴,徐治国和司机办理医院的手续及殡葬事宜,丁文革去户籍处办理户籍注销等手续。一切循规蹈矩,井井有条。
  最重要的是,这件大事将所有一触即发的矛盾压制下去,如曲莉莉的问题、徐海霞和袁建华重归于好的问题、丁文革被徐海燕捉奸在床的问题、杏花的去留问题等等,大家都以居丧作理由,拼命压制发作的欲望,连张桂云也不例外。
  徐海燕忧心忡忡,干什么都心不在焉,她在想一个巨大的心事,或者说在探究一个巨大的秘密,说严重点可能关系到她的身世,她的祖先,她的姓氏问题……她无法不将此事挂在心上,这个巨大的秘密是她发现的,她得怎么办才能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她想不明白。
  机会来了。
  第二天傍晚,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就等次日火化和下葬,将30多天夜以继日的挂念划上一个句号。徐治国让大家聚到家里吃饭,安排第二天的行动。
  家里好久没这么多人了,徐海燕一家三口回来了,连袁建华都提了一箱子纯牛奶来了。张桂云对这个浪荡子向来恶心得不得了,今天有海霞挡在前面,她只好一头钻进厨房不出来,眼不见心不烦。
  晚饭吃得很肃穆,只听见筷子扒拉碗和咀嚼的轻微声响。吃完了饭,杏花收拾了桌子,一家人还是围着长方形饭桌坐成一圈,徐治国要宣布明天的计划和安排,人人都摆着洗耳恭听的架势。徐海燕终于憋不住了,她放下茶杯,站起来,望着徐治国问:
  “爸,你先别说明天的事,我想先向你要样东西,这关系到我们家昨天的事。”
  “什么东西?这么大惊小怪,人都到齐了,你先听我安排。”
  “不行,不把我奶奶这件事弄清楚,就没法说明天的事。”徐海燕寸步不让。
  徐治国火了,他早就想冲这个不孝女发一通火了。他狠狠地放下茶杯,溅了一桌子水,然后,指着海燕的鼻子训斥她道:
  “你想干什么?你奶奶住院一个多月,你跑哪去了,我看就是惯坏了你,你还有脸说。”
  “呜——”海燕捂着脸哭起来,琛琛一见也跟着“哇哇”大哭,被丁文革领进里屋去了。
  张桂云不让了,从厨房钻出来指着徐治国大叫:“你想干什么?回家一趟这么稀罕,冲闺女发什么火?”又转过头来,冲海燕说:
  “海燕,不用哭,你没有对不起这个家的地方,有什么话就说,也比有的人掖着藏着强。”张桂云显然又在指桑骂槐,眼瞪着徐治国。
  徐海燕抹了两把眼泪,委屈地说:“爸,你能不能把那个金锁链子拿出来?”
  “干什么?”
  “拿出来就知道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来命令我!”徐治国又火了,海燕也火了,连哭带叫:
  “叫你拿出来就拿出来嘛,不看这个东西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们姓什么——”
  徐治国憋着一肚子气,老太太被送太平间后,传家宝就一直在他那儿收着,准备陪葬用。现在海燕突然间念叨起这东西,而且还在胡言乱语,真是邪门了。
  他站起来,“叮呤哐啷”碰得桌椅乱响,快步走进里屋,马上就转身出来,“啪”地把金锁扣在桌子上。
  “看吧,毛病!”徐治国冷着脸坐下。
  金锁七零八落地散在桌子上,两个心形因为再也扣不上了,仰面朝天——
  秘密大白于天下。
  最先站起来的居然是徐治国,他仔细端详着这件东西,眼盯在小像上不会动了,然后他迫不及待向厨房里招呼张桂云拿他的老花镜。张桂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她自己的老花镜也拿来了,一家人头碰着头,齐聚在桌子上,却谁也不敢先说话。
  “这个人是谁?”还是徐治国先开口了。
  海燕吃惊地望着她爸,接口道:“我就是想问这个人是谁?爸,难道你也不知道?”
  徐治国摇摇头,一家人面面相觑。袁建华却异常兴奋,不知好歹地抢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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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个宝贝啊,太浪漫了,肯定有个大故事在里面,可能还是中国版的《泰坦尼克号》,这不是海洋之心吗?你看,上面还镶着紫色的水晶,你奶奶不是个一般的女人,风流人物啊……”
  “闭嘴吧!”
  徐海霞白了他一眼,她得赶紧制止他,否则,谁知道这个浪荡子还能说出什么有辱她家门楣的话。
  张桂云小心谨慎地拿起来看了看,望着徐治国说:“妈生前没提过这件事呀,你也不知道?”
  突然,她又像烫了手一样把金锁撂在桌子上,战战兢兢地问:
  “我的亲娘嗳,这东西不是被海燕弄丢了吗?5年了,怎么老太太一走,又出来了,怎么回事,闹鬼了?”
  丁文革终于找到开口的理由了,这几天他既含着内疚也憋着气,不吐不快。他赶紧问:
  “妈,你问问海燕吧,怎么回事她知道。她一回来金锁就出现了。金锁是被她一刀劈开的,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所有的目光盯向徐海燕,这又不是她一路上所想象的场面了,她顿时血液上涌,手心冰凉。
  老天,我该怎么说?说王淼?说阿彩?说床上那个女人?一旦说出来,丁文革还不得宰了自己,反正死路一条了,从哪里开始说?
  徐海燕心里嘀咕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危急时刻,厨房里忽然跑出了杏花,眼里噙着泪,声音颤抖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老太太跟我说过,我全知道。”
  说完,她叫了声“大娘,你的命真苦啊!”就一腚坐到椅子上,哭得浑身乱抖。
  第十一章  南非黄金巴西水晶
  1931年秋,高密西北焦家庄。
  11岁的焦素贞和她娘,还有17岁的四姐淑英,从山上躲日本鬼子回到村里后,到处是一片呛人的焦糊味,日本人刚刚洗劫了村庄,老焦家的房子被烧了一半,露着黑糊糊的房檩。
  这天是改变焦素贞命运的一天,没有焦家姐妹进城,就没有今后的徐家。
  这一天,焦家姐妹挎着蓝花小包袱乘上火车,被表叔带到青岛小鲍岛的一个大杂院里。院里乱摆着些煤球炉子、洋油桶,她表婶穿着仁丹士林布对襟夹袄,头梳得溜光,一脚踏出门来迎接两个侄女。
  素贞一见,扯着她姐姐的手就跑,一边跑一边哭:“娘呀,就是叫日本人打死,俺也得回家。”
  她表婶扶着她肩膀说:“那样吧,给你找个活干,都是一般大的小嫚一块干活,你就当去玩几天。”
  次日,她表叔拿回家个铁牌,素贞捏着写有“8”字的牌,好奇地问:“怎么像条小鱼?”
  来到工厂后给看门人亮了牌,走进厂长室,一个大鼻子黄头发的外国人冲表叔“叽哩哇啦”说了一阵洋话,把素贞吓得直打哆嗦。他们讲好的是素贞去包装,她四姐去打包,都作“一工(一种试用工)”。
  刚被带进车间,望着轰隆隆的大机器,繁忙的工人,到处飘荡的香烟味,这一切和寂静荒凉的乡村多么不同啊!素贞“哇”地哭了。大鼻子彼得慌忙赶来,一边大声叫工头:“夏,come on!夏!”
  “小嫚,你怎么了?”工头问:
  “俺得找俺姐姐。”素贞边说边哭。
  工头翻译给大鼻子彼得听,大鼻子耸耸肩,和夏工头哈哈大笑着走了。
  半个月后,姐妹俩每人领到4块钱工钱,4块钱可以买到两大包面粉。表婶说:“明天,带你们做几身衣裳。”第二天,到北京路谦祥益绸缎庄给素贞扯的是黑底红花绿叶的直贡呢裤子和天蓝色撒小花的褂子布料,马上到裁缝铺做了衣服,还滚了金边。素贞穿戴好,在她表婶的回文雕漆长镜前,前后转了几个圈,咧开嘴笑了。表婶说:“咱再玩半个月吧,再给你扯几身衣裳。”
  又回到工厂,这时干包活了,多干多拿。半个月后,素贞拿回11块钱,她姐姐7块钱。表婶果然带她们又来到震泰做花衣。这时,素贞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小声说:“表婶子,俺能不能再干半个月?”
  表婶眉开眼笑:“好啊!”
  从此以后,素贞和她姐姐每月往家捎钱,还接她娘上青岛逛街,给要出嫁的三姐办嫁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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