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魔法师与堕落者公会-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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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独角的巨龙将头伸向了杰罗，在杰罗即将展开攻击的距离停下，半眯着眼睛看向他。
“吾只知道是你这家伙侮辱了吾，让吾受伤，”像是在表现愤怒，黑龙说话时从巨大的鼻孔喷出一团黑炎，“这可是吾从出生以来头一次受伤。”
“知道如此，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像上一次那样逃走不好吗？难道是还想再受一次伤？”
杰罗觉得自己装腔作势的技术越来越好了，手在颤抖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黑龙的反应既不是受到挑衅的愤怒，也不是看破杰罗逞强的无动于衷，而是眨了眨覆有薄膜的眼睛，非常人性化的表现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杰罗还只是被这不寻常的反差弄得紧张又困惑，黑龙之后的话则让杰罗彻底颠覆了对龙族的印象。
“那个感觉真的很新奇，吾确实想要再试一次。”
最后还说出了“高贵的吾都这样拜托你了，不可能不接受吧？”这样任性的话。
——这家伙没有自尊吗？
杰罗的疑问没有多久便得到了解答。
“吾之名为尼萨格艾娅·阿斯拉特·希阿鲁，特别允许你称呼吾为尼萨格艾娅。说真的，之前失禁的时候的确觉得是羞死龙了，不过后来想到被这么多渺小的生物看着自己排泄的样子，也是种特别的体验。再后来一想起就觉得身体里面有哪里痒痒的，怎么都挠不到。然后从断角那里的感觉。。。。。。应该叫痛吧？还有血流出来，那个感觉也是痒痒的，钻到身体里面那么痒，一想起来就想要在地上打滚。实际上已经滚过很多圈了，好像还把周围的小家伙吓得不敢露面。只是忍着真的很难受啊，我现在也还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这家伙实际上是个话唠？而且这一层的魔兽竟然是因为这么蠢的理由躲了起来？
不只是从这不间断的啰嗦中得到的信息，因为杰罗声称“要到特定的位置才能发挥同样的实力”就让他们乘上了自己的背，杰罗可以肯定的说这只龙，不要说自尊了，连更基本的羞耻感都没有。
拔出剑后，杰罗看了眼一旁的同伴们，示意他们向另一边退去，然后望向了那些被惊呆的“黑袍审判军”。
——这些家伙就是艾莉所说的“净化者”吧。
那么，该怎么办呢？以杰罗现在恢复的魔力和“气”，要对抗“净化者”都勉强。至于自己面前这只欲求不满的巨龙——裂缝才刚刚开启，不可能只是在这里摆出造型等待裂缝关闭。
如果能让他们打起来的话。。。。。。
“我以魔族王族之名下令，黑龙尼萨格艾娅，把这些人类烧成焦炭吧！”
杰罗扬起剑，高声命令道。
——这个时候“净化者”就算不抢先动手也会四散逃命吧？
杰罗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只不过周围好像安静得太久，尴尬的气氛让额头不断渗出冷汗。
杰罗慢慢的低下视线，发现黑龙和“净化者”们都在盯着自己。
对上了杰罗的视线，一个最为年长的净化者似乎想要说什么。黑龙也在同时张开口，杰罗一剑插进它的鼻孔：“闭嘴，不准说话！”
“允许你的发言，人类。”
杰罗扬起下巴对年迈的“净化者”说道。
对方嘴唇用力的抿了又抿，最后像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颤声说道：“净化者加尔柯提斯代表在场所有净化者向您投降，高贵的大人，请不要攻击我们。”
老者说完后趴到了地上，其余净化者逐渐扔下刺剑，带着不甘的表情趴下身。
——计划就这么简单的失败了？
杰罗很想劝他们再考虑将考虑，满足不了这只变态龙大家估计都要玩完。
“呜。。。。。。就是这种感觉。。。。。。再来深一点！”
等他把视线转回来时，鼻孔中还插着长剑的黑龙已经舒服的发出呻吟，整个身体趴到了地上。
不考虑用剑插巨龙鼻孔的动作，站在场地中央的杰罗确实像是接受朝拜的王者。
不过——这就满足了？
“再深一点嘛~”
在杰罗半搭下眼的视线中，黑龙谄媚的朝他递了个眼神。与此同时，粗壮的脖颈中还发出了像猫一般的“咕噜咕噜”声。
——这家伙真的是龙吗？
对传说的憧憬被破坏得体无完肤，眼前的荒诞让杰罗失声的笑了出来。就当是为那些传说雪耻，为纠正这扭曲的现实，他用力的将长剑刺入黑龙的鼻孔。
“啊！就是那里！好舒服！太棒了！再快一点！再用力点！”
一阵一阵的龙吟让杰罗不堪忍受。
“闭嘴，你这贱龙！再叫唤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居然是喂狗？啊！那样低贱的生物，哦~如此高贵的吾，居然要被低等的存在吃掉？啊！真是耻辱啊！”
黑龙开始扭动起身体，不知是疼痛还是愉悦。
“你有什么资格说狗低贱？在这么多人面前扭动身体的你不应该更低贱？你是我见过最低贱的生物！比跳蚤还不如！比粪坑里的蛆虫还不如！你这恶心的贱龙，你简直是龙族之耻，不对，应该是所有生物的耻辱！光是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想到身边都是你这丑陋的鼻孔里呼出的空气就更加恶心。还说什么‘高贵的吾’？一想起你的声音就让我恶心的想吐。”
“别、别说了！吾是高贵的龙族，是龙族中最强大的黑龙，吾是高贵的，才不是蛆虫！啊——”
黑龙的声音中杰罗听出了哭腔，巨大的身体也在颤抖的呼吸中轻微抽搐，一阵压抑的声音后，杰罗明显看到巨龙尾根的地面流出一滩金黄的水渍。
水渍在火把摇曳的光线下，散发出温热的气息。
本来杰罗还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份了，但这个时候，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勾起自己被流歌大人嫌弃的回忆。
“又失禁了？被骂了就那么舒服吗，贱龙？”杰罗快速的用剑插着黑龙的鼻孔，一次比一次用力，“现在的龙族连自己的大小便都管不住了吗？高贵的生物是会随便当着别人的面排便的吗？只有变态才会这样做吧？尼萨格艾娅，你就是个变态，是个被骂了还会兴奋，一直兴奋到失禁的大变态！在变态方面你倒是有着其他生物都比不了的才能，大概所有生物加起来都没有你变态吧，尼萨格艾娅？”
“别。。。。。。。别用那种方式。。。。。。叫出吾的名字啊。。。。。。”
“闭嘴！变态龙尼萨格艾娅·阿斯拉特·希阿鲁！低贱的你没有资格提要求，夹紧尾巴享受吧，你最喜欢的东西要进来了——最后一击了，贱龙尼萨格艾娅！”
伴随杰罗全身的力气，苍狼之剑整个没入黑龙的鼻孔。不间断的龙吟终于停止，黑龙尼萨格艾娅翻着白眼，舌头无力的搭在嘴边，身体中力气像被抽走，瘫软的趴在地上，粘稠的口水流了一地。
狠狠的出了口气后，杰罗四下望去，整个空间死寂无声，“净化者”们根本不敢抬头，而加特尔特和薇薇安看向他的表情则是无比的复杂。
——虽然是摆平了巨龙了，不过好像也失去了什么。
杰罗换了口气，将苍狼之剑从黑龙鼻孔中拔出。剑尖上竟沾有一丝血迹，杰罗感觉莫名的恶心。
“啊。。。。。。”
拔出剑时黑龙余韵未消的又呻吟一声，杰罗皱着眉赶紧用手将血迹抹去。
——没必要再和这只贱龙纠缠，抓紧时间做实验才对。
杰罗朝等待着的同伴走去，薇薇安和加特尔特极有默契的退后半步，眼底藏着“保持距离”的意味。
——果然，刚才那施虐狂的表演做过头了吗？
杰罗微微一笑，想把之前那副表情从脸上抹去，结果两人退得更远。
“这个时候还能信任我的，就只有我可爱的妹妹了吗？”
杰罗拉起没理解眼前情况的音弦，划破手指，在她的掌心抹上了自己的血液。
有节奏的敲打声越来越低，杰罗带着些许感慨望向头顶的黑暗。
之后的事情自己无法决定，就连祈祷也不知该向哪个神祈祷。
——究竟什么神能看到这么深的地底呢？
——总之，希望这位神大人是站在自己这边吧。
第十三章 返回现世
——死定了。
——这下真的死定了。
——说不定世界都要因此毁灭。
加尔柯提斯心中满是悔恨。
——为了苟且偷生，自己竟希望那个幻境魔法师找出了影响裂缝的方法。
作为神的仆从，自己竟然为魔堕者祈愿，因此才招来了神罚。
——是的，这必定是神罚！
因为——敲击声已经停止，加尔柯提斯抬起的眼中，依旧清晰的映着魔族和巨龙的身影——裂缝关闭了这些魔物还存在于神的领地。
“必须有人。。。。。。”
再也不是只考虑自己这些“净化者”性命的时刻，加尔柯提斯声音微弱的向旁边的青年们说道：
“必须把这个消息传达出去。。。。。。”
他紧紧的盯着那个自称“王族”的魔族。
巨龙固然可怕，但更应该提防的是被囚禁于深渊的魔族。让他们找出穿越裂缝的方法，这些魔族必定会让人类世界陷入无止境的战争。
虽然之前为了拖延时间而选择了投降，但裂缝关闭对方依然没有回到深渊。这个时候，就算全员战死，也必须履行作为“净化者”的职责。
趁对方没有防范突然发动攻击的话，说不定能拉扯出一点逃脱的空间。只要有一个人将魔族入侵的消息带回地上。。。。。。
加尔柯提斯的思考被打断了，他还没完全下定决心，一串脚步声笔直的朝他而来。
一只异样的蓝色眼眸映入他的脑海。邪魅的光芒传达出不容置疑的讯息——这是威严，这是力量，这是看穿了他的所有思想并即将施予惩罚的绝对上位者。
加尔柯提斯的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掐住，在那只眼睛前，他无法说出任何话语，他知道他即将死去，对方无需动作，只是来到他的面前，他就会如被风碾碎的蝼蚁悄无声息的死去。
“回答我，你之前是否说自己名为加尔柯提斯？”
即将执行判决的王者停了下来，用蔑视的眼光看向了他。
加尔柯提斯没有任何疑问，这是理所当然的眼神，强如黑龙都在这样的眼神下像是低级生物般臣服，弱小人类的自己又怎能对此有丝毫怨言。
反抗的想法被加尔柯提斯藏到了最深，他的意识告诉他赶紧回答王者的提问，而他的身体却在强烈的威压中无法动弹。
仿佛受够了等待，魔族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如果不是，低下你的脑袋，我会杀了你。如果是，抬起头，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
“还不回答吗？”
杰罗拔出剑，冰寒的气息迅速在周围结出一层寒霜。
虽然作出这幅模样，不过杰罗脑袋里实际在思考另外的事情。
就在刚才，杰罗清晰的感受到了裂缝的关闭。某种奇特的联系在敲打声停息的同一时间，像是被人拽出身体从感知中消失。说不清那是什么，不过很可能和“魔王印记”有关。
一起消失的，还有加特尔特和薇薇安。
杰罗没有被拉回深渊，音弦也还留在现世。杰罗由此已经能得出一定的结论。
——在裂缝判断的机制中，生命气息虽然是一方面，但并非全部。
与生命气息有相同作用的，是蕴含在生物体内的“神知”。两个世界的“神知”即便由同一个“神”赋予，似乎也因为连接的方向不同，被裂缝区分为分属两个世界。这就像是同个“神”从两个洞口抛出的绳子，抓住绳子另一头的便是被赋予“神知”的智慧生命，虽然他们都握着神给予的绳索，但中间的墙壁依然能将他们隔开。
当生命气息和“神知”相互冲突时，裂缝的判断便变得微妙起来。
杰罗成功将艾莉和其他魔堕者带入深渊时，他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这些拥有现世“神知”的人，因为在自己身上留有生命气息便被裂缝归属于深渊，难道“神知”的判定级比生命气息低吗？他能够将薇薇安带入深渊是否只是因为薇薇安不具备“神知”？
现在他用自己的血将音弦留在了现世，从结果上来看，杰罗可以确定——生命气息和“神知”都是影响裂缝判断的因素，但两者之间并无优先级，而是相互影响，共同发挥作用。
可以这样假设，给予魔堕者们的神并非现世特有，对于裂缝来说，这些“神知”缺失了单独某个世界的独特性。杰罗具有两个世界的“神知”，并且都具备两边世界的独特性，判断的因素便成为了他生命气息主要存在的地点。也就是说，只要杰罗的身体处于哪一个世界，和他生命气息相连的物体便会被判定为那一个世界——除非对方的“神知”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