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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口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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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先生叹了口气:“老太太年纪大了生病很正常。”
  温心那头还在哭,哭着哭着突然挂了手机,他在奉先生这没得到意想之中的安慰,换了电话打给最好的朋友,通了一晚上,说了哭,哭了又说,反反复复。
  到了设灵堂出殡那天,好几个朋友围着他,给他擦眼泪,他像一朵新的花蕊,需要很多保护和围观,奉先生看到他哭到最后趴在朋友怀里,那朋友使劲地环着他。
  温心在朋友这得到了满足的安慰,对着奉先生就没了一半的热情和渴求,无论怎么样,温心觉得自己虽然失去的奶奶,但并非不能忍受,一年两年,一切都好起来,他强打着精神随同温勇送走一波又一波的宾客,他偶尔瞥向旁边站着的母亲,他们一家三口完整地站在殡仪馆大厅前,温心十分满足,也就低着头乖顺地站在父母旁边,好好地握着他们的手——家人。
  温心微笑着,一起送走了最后一波宾客,温奶奶已经完成火化,装进骨灰坛子里下葬到了高昂的墓地。
  当他们一家三口回到家时,温心指着客厅那大大的全家福,说:“爸妈,你们看。”
  温勇和温阿姨同时抬头看向那副照片,温勇闪烁着眼神,温心以为他们和自己一样,在专心致志地思念拍摄时的场景。
  “心心。我要跟你妈妈离婚了。”
  温心猛地看向他们两个,“奶奶刚走。”
  温勇晃动了一下身体,温心提到奶奶两个字时,他的视线离开了照片,但也不看温心,不好好跟孩子解释为什么会这么提出来,“我是你的爸爸。你不要多问。”他很快地跑上楼,独留妻子面对这个难缠,会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情绪的儿子。
  温阿姨深呼吸了几下,母亲温柔的心让她搓揉着孩子发冷的双手,很认真地说:“是你爸爸提出来的,但是妈妈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温心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掐住温阿姨的手,温阿姨受不住叫痛,说心心,你弄疼妈妈了!
  但是温心盯着温阿姨脸,听到她说疼,就还真的用力掐,掐着掐着自己掉眼泪大喊大叫:“什么叫没有问题!你们知道离婚叫什么啊,那是我家没了!是我家没了!你知道吗,我爸爸妈妈分开了!你们跟我说没问题?你们两个人觉得没问题就真的没问题了?你们离婚不跟我说?你们想过我吗,这么大年纪了还离婚,要点脸!”
  温阿姨直呼痛,用力甩着胳膊,甩开了温心,“你冷静一下,爸爸妈妈会跟你解释一切的。”
  温心跑了出去,伤心地跑到朋友家喝得宁酊大醉,嘴了醒来他跑回家,说要把大门锁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去,他问温阿姨你要离婚吗?在温勇书房门口问你要离婚吗?
  父母都没有直面他,所以温心索性搬到了客厅,打了地铺,白日坐在沙发上,整夜不睡觉盯着楼梯口,但是他喝了放了安眠药的水,当他再次醒过来,温勇已经和温妈妈办了离婚。
  温心看着他们,瞪着满眼红血丝,眼皮起了好几层红肿的褶子,压在他浮肿疲惫的脸上,温阿姨叫他心心,温勇也软下脸叫他心心。
  他听了对着他们两个人哭了好久,先是温勇走了,待不住,再是温阿姨不得不收拾行李,她拉着行李箱走时,温心冲到她房间,将许许多多东西从阳台倒了下去,砸在楼底下的大理石阶面。
  温心发现法律上他父母的婚姻已经结束,所以他想需要一个强制性的力量让他们再次结合,他跳起来跑去奉先生家,求奉先生帮帮他。
  他浑身都是湿的,奉先生让人带他去客浴打理一下再说,但是温心生怕奉先生会走,就蹲在客厅,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肯走。
  奉先生皱着眉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温心说要爸爸妈妈复婚。
  “温心,我这不是民政局,你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
  “难道不能强制性让他们离婚证失效吗!”
  “你在异想天开什么?”
  “我就是要他们复婚!”
  “温心,你已经二十多了,结了婚,你妻子还给你生了孩子,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接受事实,将你的妻子孩子接回家,好好照顾起来,我为你爸爸妈妈的婚姻可惜,但是求我也是没用的,而且你妈妈并非不是不能来看你,她还是你妈妈,是你孩子的奶奶,顶多是住不到一起了。”
  “但是我家没了!他们离婚,我的家就没了,叔叔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小时候是什么样,我爸爸抛弃我五年,他回来我怕他不喜欢我,那么乖,那么讨好他,他的书房我都不敢进,可他偏偏在奶奶死了提离婚!还有我妈!她一点也不为了我在意!”
  奉先生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跟温心说你还有你的妻子孩子,那是个新家庭。
  “一个家庭,应该有完整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我和妻子孩子。不然哪个都不算。”
  “我爱莫能助。实在不能帮你变出一个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是吗?”温心抬头看他,奉先生说是,温心蹲在那突然站起来一溜烟跑上了楼,奉先生脸色一变,几步跨上楼,一拳砸在门板上。
  温心被吓蒙了,直愣愣坐在地上,奉先生忍耐了几下没踹上去,而是让后面的人送温心出去。
  温心被拖着拽走,总算还有体面被送到门口,但是大门关起来的劲差点夹住了他的鼻子,待会有人拿了拖把将温心带来的水迹好好擦了赶干净,实际上温心开的门是个空房间,假设他真的开了温故知所在的房间,温故知会打掉他另一颗牙。
  但是温故知仅仅是在人走了后开门,在那安静地看着奉先生:“他只敢在他妈死了,跟人离婚。”
  他好像有点伤心,脸上始终没有奉先生熟悉的,像一个小葡萄那样,踩扁一个就冒出很多黏黏甜甜的汁水。
  奉先生给他擦了一下脸,温故知说我又没哭,跑回了床,一夜都睁着眼睛,奉先生陪了他一会,半夜里起来开灯,温故知问做什么?
  “收拾下东西,明天回去。”老男人假装不知道他不开心,叫他一起来,温故知慢吞吞下了床,歪着脑袋慢慢朝奉先生笑起来。


第70章 
  温尔新不清楚她和温故知生下来是不是也会被送到保育箱里,那个失去了同胞兄弟的婴孩像一只青蛙,露出肚皮,四肢在箱子里划动——她看到了一排排在教室动物角一式一样的玻璃缸子,蜗牛在壁沿上留下粘液,青蛙躲在叶片下鼓着肚子,小小的婴儿也像这些动物在使劲地留下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步的痕迹。
  第一步是母亲的汗湿有着些臭味的怀抱,第三步则是婴儿口腔内母亲柔软的胸脯。但是这个小婴儿只有第一步——他有幸和母亲一起分享了狼狈不堪又很痛苦的时刻,他夹带着血液和脐带从腿间滑脱,而另一个则是她身体里排出来的一具血淋淋的剥皮猴子,她不敢相信在肚子里和自己连接的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白眼一翻,晕倒在了手术台上,醒来后只是露出嫌恶的表情,说像棺材里出来的一样。
  温尔新每次来都要先去看看独存这个小婴儿,局外人似的为他可怜,却没实质的思考人生该怎么办,又有什么祝愿。
  她站那,有人好奇问她哪个孩子是她的,温尔新笑着画了一下小婴儿肉块一样的身体:“嗯——哪个都不是。”
  死秽和生恩分别在医院的左右两端,中间是平常世,小姑娘带着孩子给予的死秽,晚上窃窃私语,白天则吵着洗澡洗头,玩起指甲油,当温尔新到病房来的时候,她已经洗好头,半干的晾在背上,她的母亲拿着吹风机努力的不让一点风吹进女儿的脑袋里,避免头疼的后遗症。
  “护士跟我说死婴第一天就会被回收处理。那是不是说其实那不算人,人的身体会被说成回收处理吗?”
  小姑娘的妈妈大力地拍了一把,“你怎么能这么说。”可是当护士把孩子抱过来时,这个妈妈也不会逼着女儿敞开衣服,将孙子的嘴往胸上靠,也不会让挤奶器的嘴吸在胸脯,它被一脚蹬下了桌子,混合着苦恼烦躁的婴儿哭声,被人踢来踢去,一会在床脚,一会与这个妈妈看了眼,脚跟踢开,又一会被请来的月嫂嫌碍事,最后滚到了角落吃灰。
  “吵死了吵死了!”小姑娘不能忍受婴儿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她妈妈就连哄带骗,承诺给月嫂更多的钱承受一些不满,小姑娘说出去!给我出去喂!月嫂又不得不和妈妈出了病房,带着用品和一个孩子找医院的母婴室坐下。
  小姑娘发了火,转头对温尔新抱有歉意地笑笑,她很抱歉有关于自己一系列的事,可是她自己还是个凄惨的姑娘,在醒来后直觉式的变化,已经让她哭了好几回,她趴在温尔新的怀里,愣愣地鼻尖挂水,看着温尔新染的红发——它们多软多亮。
  “姐姐剪了刘海。”
  温尔新则这样回答她:“我爸爸很不喜欢。”
  “你这么漂亮为什么不喜欢,他不是很喜欢你。”
  “可能——我做了什么坏事?”
  温勇对着相框痛哭流涕,为此故意不让温尔新进书房以示惩罚,后来开门将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举到温尔新面前——你看看!你看啊!温尔新推倒了温勇,一个相框砸在他的胸口处。
  “大概我不小心推了一下他吧。”温尔新敛神抬眼捉摸不定,两个人共同沉默下来,直到喂饱了婴儿的月嫂和妈妈回来,小姑娘看见怀里空了,不免松了一口气,可是到了晚上,又要进食一次,她坐那看着月嫂和妈妈给这个刚排泄的婴儿换纸尿裤,一扯一拉——这还是个只知道吃喝排泄的肉块呢——小姑娘这么想,趁着她们扔掉废旧的纸尿裤,她下了床来到婴儿面前,向他伸出一根手指,他以为是奶嘴,嘬住了小姑娘的手不放,他吃不到因此放声大哭,小姑娘却决计不会为他露出胸脯,听到孩子哭了,她们两个人急忙赶了回来,慌张泡了奶瓶塞进嘴里,嘬到了奶,他就安静了,小姑娘心里想这没用的东西。
  有时候这小婴儿会盯着她望,两个眼珠子黑不溜秋,这年纪的,一岁都不到,根本什么都不懂,小畜生的玩意,偏偏要咬妈妈,盯着她无非是奶和怀抱,之后还要花费数整年的心血,想到这她就觉得打针时劝说的护士有病,因此她很快做了个伟大的决定——偷溜了出去,染了一头张扬的头发,手机孤单地在柜子里响了几次,当她慢吞吞地回去,她顶了一头银色和药水味,走到护士站时,敲了敲桌子,摘下自己的帽子,卷着头发问:“这样我浑身上下都有毒,喂不了孩子了吧?”
  这样的行为太招眼,很快她就被带回家,小姑娘带着自己伟大的计划参加了老太太的葬礼,可是她的丈夫只会在一群男人旁哭,和爸爸妈妈感情好手拉手,但他前几天才从风雪的地方玩闹回来,不知道妻子生了,和她共同失去了一个孩子,也不知道奶奶许早就有了病症,于是今天跑在这对着水晶棺材哭。
  小姑娘在隐蔽的地方对着那棺材吐了几声,跑回了家。她越跑越觉得身体轻盈起来,如果心脏掏出来放在体重秤上,一定比原来轻上了几克。
  伟大的决定同时在几人心中冒出来,温勇向温尔新证明离婚的意志,他的决心和当年决心与温妈妈结婚一样,当他拿到离婚证时可以骄傲地拍在温尔新面前,他爱温妈妈——“我爱她!”
  温尔新眼睛不眨地看着他背后那个若有若无的黑色东西。
  与此同时温尔新在酒吧看到阿元和她的前女友,两个人在闪耀的灯光下疯狂甩着头,可是当阿元看到了温尔新后,她的动作就好笑地停在了半空中,犹犹豫豫地将前女友带了过来,阿元说是现女友,她们互相对视了几眼,有爱,可是阿元突然推开了女友的手,女友别开脸一个人掉起了眼泪,阿元仍然保持着拒绝的姿势,但手重新伸过去重新握住了女友的手。
  “我和她决定想重新试试。”
  哇——哦——
  温尔新撑着头,对阿元和她的女友微笑,视线缓慢流过紧凑的手和分开的身体距离,问:“即便你们现在这样?”
  两个人都没有很快回答,很快阿元坐直身体,回答温尔新:“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明明很爱她,可是一旦我们距离很近了,我又不想吻她了,甚至也不想爱她了。”
  “甚至无法做爱。”
  “没关系。”阿元羞了一下脸,女友也羞了一下脸,两个人桌子底下的手握得更紧了,温尔新抬着下巴:“拿上来吧,在桌面上,握得更紧一点。空着的手为我喝酒。”
  她叫了很多酒来,撬瓶盖,咕咚咕咚——玻璃杯躺进酒里,酒面升高冒着白泡炸开,再豪爽地一干而净。
  酒啊酒啊。后面来了烟,在蓬松懒散的灯光下燃着红色的火星点子,温尔新夹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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