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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口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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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先生没有拒绝,温故知往前走,只低声提醒奉先生小心楼梯,没有去借此碰他的手。
  他将奉先生带到自己的房间,温故知一直待在这,只在这一个房间内,温故知摸到开关,奉先生说:“不用开了。”
  温故知回头笑了一下。
  唯一的光源就剩下烛光、奉先生眼瞳泛出的深沉的猜不透。
  从墙上悬挂而下的纸,他们像那次在院子中隔着一层纸,唯一的变化是影子的色度,看不到界线,就像本来就在一起的,比起那次白天还存在两人不同的明显的界线。
  奉先生一直没动,一言不发,站在纸的后方。
  您没有变。温故知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是吗?”
  声音也没变。
  温故知垂着手,脚边是他放在地上的蜡烛。烛光晕散光圈,光圈里演的是七年前,站在高一处的奉先生,他被楼梯,光线,温心的声音盖过,仰头的温故知悄悄站着,直到温心和奉先生一块走了。
  没有多久,奉先生问他你是不是温故知。
  那时温故知打碎了温心的一颗牙。
  温故知突然阴下脸,撕开了纸,一半悬在空中,一半他拿蜡烛烧了。火光照着温故知阴晴不定的神色,最终灭于最后一块余灰。
  奉先生垂眼看着温故知。
  他回答:“有点不太高兴。”
  他没说为什么不高兴,他又变了脸,拉着奉先生去阳台,几步路,奉先生踢到地上的摊开的书,其实光线暗,并不清楚展开的内页是什么,但温故知却伸脚踢得远远的。
  “抽烟?”温故知递给奉先生一根细长的烟,蓝猫制的,宝蓝的烟纸卷着甘甜的烟草。
  奉先生微微夹着,极慢地瞥了一眼温故知,温故知抿唇倾向他,给他点了烟。而提出抽烟的温故知却只是手转着,没有要抽的意思。
  奉先生缓慢抿吸了一口,这很安静。
  他想,同时视线落在烟点上,那里在偷偷地烧断这根烟。
  奉先生抬手,将烟嘴放置在唇间,当烟雾如同流动的晨雾,团成冷凝的雾气时,释放的同时也是奉先生短暂的思绪——温勇在首都,温尔新也在首都,温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它们指向温故知,很早、很久,一个人在这。
  “这有几个房间?”
  温故知听了,意味深长,“您说几个房间?”
  奉先生没避讳,“至少3间?你妈妈,你,温尔新。再加一两间别的。”
  温故知隐去笑,没什么反应,奉先生觉得他有趣极了,尽管他最后表现出冷淡的模样,但在这过程中,眼睛里明显指向责怪奉先生的多管闲事。
  他记得温故知说过——喜欢和讨厌不冲突。
  奉先生没怎么费劲,也知道温故知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再往回想,想到温心。所有的一切和温心有关。他没什么愧疚感地想到温心。
  你是不是温故知?
  我对你母亲的事表示遗憾,你要当聪明孩子还是不知好歹比较笨的孩子?
  当时的奉先生叹口气,视线落在温故知身后某处不重要的地方,他让温故知做个决定,他直视温故知问你和温心谁重要?
  聪明点18岁后就走吧。
  他建议温故知。
  那个孩子话不多,始终阴阴郁郁,温故知的视线像根针扎在奉先生当时的脸上。
  奉先生突然清晰地想起当时温故知些许对他的厌恨。
  和现在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的温故知——一个年少的始终在一处不说话,阴郁不好接近,另一个大了……有很多的、太多的,比起之前的不一样。
  从哪里开始变的?奉先生提起些兴趣,仅仅是兴趣,今日想起的事说护短,说偏爱,却并不觉得有愧疚和恐慌。
  奉先生想有怨恨就有长久,有爱就有支撑。就让他这样吧。奉先生决定。
  “一个人在这多久了?”
  温故知却说:“奉先生您对这些没兴趣的。我也没什么兴趣和您说我妈妈走了后,我在这一个人怎么样。”
  他说没什么意义。“您和我还不算。”
  温故知摇头,却又凑上来,拿掉了烟,说:“接吻?”
  还不算——却说接吻。
  奉先生眯着眼,两个人真正地吻上,他默许温故知今晚的行为,贴心地微微张嘴,他抱起温故知,将人抱到床上,只是微微压着,温故知睁着眼,奉先生笑着盖上他的眼睛,“你累了,该睡了。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
  温故知眨眨眼,真的合上眼,没多久就睡了。
  他梦见二楼的走廊,他从楼梯口走,第一间是温妈妈和温勇,第二间是温尔新——姐姐,第三间是他。
  温勇说我们睡在第一间,守在走廊,以后有危险就可以保护你们。
  房间落灰了。温故知亲自上的锁。每年温尔新都回来。
  奉先生在床边坐了一会,最后带走地上的蜡烛,他看向被温故知踢开的书,就在不远处,但奉先生没去看,他带上房间的门,带着蜡烛沿着二楼的走廊,一间一间看过去,除了温故知的房间,别的房间都已上了锁。
  他最后回到温故知房间站在门口,在离开前,预备和温故知说一声从来听不到的晚安。


第23章 
  阿元意识到现在是夏天的第一天,她看见沿着玻璃杯壁汇聚成一个空心圆的水渍,水渍反射着玻璃的光,这一片是冒着刺眼的白光。
  她眼前看着熟悉的人,但思绪已经沿着水渍,或许她自己变成了闲散的光,不知道反射到哪里去了。阿元有一种感觉,她好像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只针对于这个人,虽然扪心自问,她与自己以前是很亲密的关系。
  但近来她来找自己,阿元都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不骗人的是记忆始终真诚,曾经受到的感动、伤心也很真诚。
  阿元听完了她的话,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做了让自己开心的感觉。”
  “我并不是很开心。”
  她很憔悴,有一双沾着泪的小鹿眼,她小心翼翼的问阿元你会回来吗?
  “不会的。”阿元心里有些东西逐渐散去,不是一天天的,好像是在某天突然就散了,说了这样拒绝的话,阿元自己都觉得未免有些冷静。
  她再三问阿元,问真的不行吗?真的不可能了吗?
  阿元觉得奇怪,反问她难道还有可能吗?
  她哭着鼻子,有什么期盼,她自己极力想要挽回的,还是没有通过阿元这一关。
  她觉得失了颜面,是捂着脸离开了店,阿元下意识呼了一口气,在她起身走的一瞬间,阿元眼前的物体突然出现线条的偏移弯折,同时阿元有种不舍,让她起身追人,只是没几秒,一切恢复了原状。
  阿元没有追出去,慢慢付了两杯饮料的钱,有一杯完全没有被碰,收拾的服务员面带谴责地看了她一眼。这让阿元有些羞耻,有些紧张,快步地离开店,有种解脱松气。她本来与温尔新约好见面,但现在已经与约定的时间差了一个小时,温尔新表示谅解,对于阿元的迟到与突然的急事没什么兴趣。
  除却某些万分几率需要中头彩的事。
  阿元和温尔新待了一段时日,仍然说不出她是什么样的人。
  温尔新很喜欢自己,可几乎瞧不出来一些特意雕琢的成分。有天阿元直接去了温尔新的家,她连开门都懒,用电话指示阿元找出藏在一楼花坛第三盆泥土中的钥匙。
  她对辛苦站了泥巴的阿元没什么愧疚感,她讨厌愧疚。阿元打开门时发现温尔新正蹲在椅子上,她整个人在一张小圆椅子上保持身形,她瘦,只有凳面的面积大小。
  阿元不说话,虽然温尔新好像是随意地弯着身,阿元还是看到有一根透明的线始终吊着温尔新。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一幕,整个下午阿元没有见温尔新从椅子放松下来,她手一伸能摸到酒,倒卧的蓝猫纳福的酒瓶,她能整整喝下一瓶,毫无醉意。
  “上次讲到哪了?”
  阿元从包里拿出温妈妈的日记本,“大概是讲到怀孕吧。”
  但是她并不确定,温尔新说没关系,就接着讲吧。
  温尔新会让阿元念给自己听,念的过程中甚至只有阿元一个人的气息,温尔新像蛰伏的夜蝉,对温妈妈的过去没有半点感受和异议。
  她照常地听着温妈妈与温勇的爱情,这是最幸福的日记,在温妈妈的生命中可能占不到一半,读着读着,阿元会偷偷抹把泪,因为她通过网络拼接出来的温妈妈婚姻不幸,复出坎坷,最后可能患上忧愁的病症,也许她顶受不住,就结束了生命。
  阿元每每想到这,就忍不住掉些眼泪,用餐巾纸捂着受反应的胭色鼻头。柔软的内心和她冷硬的短发形成了奇异的对照。
  在温妈妈的日记中突然有了两个小生命,温勇在当时激动地有过短暂的失声,他太喜欢孩子了,尤其是孩子是他与心爱的妻子共同孕育的。
  “他当时差点厥过去。我从来没见过有这样的人的,惊讶之余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怀孕的人会比较感性,也比较浪漫,所以我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这世界上没什么事可以让我们分开了。”
  读到这阿元像是感受到了温妈妈的心情,一下又红了眼圈,她偷偷瞄向温尔新,心想这就是温尔新的雏形,再过两年,她也出现在这个世上。
  温尔新没有叫停,阿元就继续往下读,停止权在温尔新手中,阿元一切都听她的。
  孕育孩子的日子是辛苦的,温妈妈在检查出怀孕后就和温勇动身回到了温妈妈的家乡。
  想必回到自己妻子的家乡,看她生活过的地方会很有感触吧?阿元嘴里读着上段,视线已经瞄向了下段,她想知道温妈妈和温勇在家乡的生活。
  于阿元而言,温氏夫妇的爱情很快就将她俘虏,她透过字,像是织着一件适合自己身形的衣服,她看到温妈妈的勇气,温勇反抗母亲的勇气,让阿元心神动漾。
  温尔新看在眼里,却笑着什么都没说,她只说你可以慢慢看。
  “我和阿勇回到了城。我一直想让阿勇和我一起在城,兴许他会在这里找到自己节奏,城离首都足够远,像两个地方似的。我一直没告诉他城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结婚的时候这个提议暂时搁置了。但现在首都的环境不适合我继续待下去养胎,所以阿勇同意了。”
  “我们买了票,出发前整理要带走的行李,阿勇问我城是什么样的,我没有说,我希望阿勇自己能找到关于城的不同处。出发前一晚上阿勇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我问他是不是挺期待的?阿勇没说话,我就没多问。第二天我们去到火车站,对我来说我是回家,但对于阿勇是离开童年和成年。阿勇捏着票说为什么这票和别的不一样,我看到阿勇眼睛里的茫然,我心中的猛然明白,阿勇是不是没有做好准备?因为这样,我选择不告诉他城的不一样。阿勇有种怯懦感,有时像刚出壳的鸡仔,蛋壳是温暖的避风港,但是这点不确定在阿勇离开家和我在一起后就打消了。我挽着阿勇的手臂,他靠着我,抱着我紧紧地,检票了,我带他上了火车。”
  “阳光照在阿勇的脸上,像个孩子,我发现阿勇还没消退婴儿肥,一种近来时髦的说法,我觉得用在阿勇身上很贴切,阿勇眨眨眼,看到我看他,也看我,我在他眼睛里看见对我的信任,阿勇的眼神没有这般茫然了,他伸手跨过小桌板,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我知道阿勇在我这汲取到了一点力量。”
  读到这,温尔新说可以了。
  阿元还有些意犹未尽,她想知道后面是什么,温勇有没有适应,温妈妈说的城的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不一样。
  她眼巴巴望着温尔新,问不能再读一会吗?
  温尔新问:“喉咙干吗?”
  阿元点头,但喉咙干,她也有一种烧灼的急迫感,温尔新跳下椅子,跟猫儿一样,夺走了日记,她仰躺在沙发上,长发绕着她。
  温尔新潦草地往后翻了几页,她说不是什么重要的。
  阿元问:“那之后能不跳过继续读吗?”
  温尔新笑笑,她看向还没开败的馥花,平均30多度的天气让馥花每一根纤巧的血管沸腾,她说不行。
  她没有将日记本给阿元,没有像往常一样让阿元带回去,阿元说我不会看的。
  温尔新仍然笑,摇摇头。阿元盯着她嘴角细小冷漠的弧度,什么话也没说。
  她反抗不了温尔新,温尔新送她的时候握了握阿元失落发冷的手,“你精神不大好,读累了,不要多想日记的事,回家好好休息。等下次再约你。”
  阿元点头。
  她笑着阿元说怎么跟个小孩一样,阿元比她高,这么大的个子,阿元说还不能感动哭吗?
  温尔新站在门口目送阿元。
  这一约又是隔了一段时间,在这之中,温尔新偶然遇到了温心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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